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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轿中闻喜伏延千里

见好哥儿态度尚可,娉姐儿心中满意,便也不再唠叨,就此揭过。是夜姚氏同殷萓沅提起此事,好哥儿少不得又诚恳认错了一番。

他生就一副绝佳的皮囊,再摆出诚恳认错的态度,便是铁石心肠也要软下来。殷萓沅听闻郑琅伤得不重,油皮都未曾磕破,遑论破相留疤,便也没放在心上,非但不去责备好哥儿,反过来倒是去劝了姚氏:“孩子既知道错了,也别训他了,明日我拿了整治好的野鸡,再同沛然配个不是就罢了。”

姚氏便道:“我也备了些礼,明日你一道捎带过去——罢了,还是等回家之后,领了好哥儿一道,正式登门致歉罢。那郑夫人是个严苛的辣子,若不当回事,叫她心里有了龃龉,枕头风吹起来,倒是叫你官场上难做。”

殷萓沅笑眯眯地道:“还是佩璜想得周到。”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正是男子风华正茂的时候,本就是个美姿容的好男子,一笑起来更添儒雅俊秀的风致。

见他笑吟吟地过来伸手揽自己的腰,姚氏不由面上一红,嗔怪道:“我还有一件事同你说呢。”一面推他,一面示意好哥儿自己回去休息。等好哥儿告退了,姚氏才同他商议起今日郑夫人所求之事,末了道:“我看那郑夫人爱女心切,错非有求于我们,今日只怕态度要更冷厉些的。”

殷萓沅闻言,摆手道:“郑家看上的是大嫂的亲戚,这事不归咱们管,回去之后你同大嫂通个气儿,居中递个话,便算是尽了责任了。”姚氏道:“我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有了好哥儿跌着他家女儿这事搅在里头,我们不替郑家说下来这门亲,倒显得我们理亏似的,我怕那郑夫人不依不饶,秋后算账。”

殷萓沅不懂妇人之间那些弯弯绕绕,不忧反笑:“哪有这样的道理,便是谢家无意结亲,也怨不到我们头上的。”

姚氏得了殷萓沅的示意,便也不再担忧,次日等几个孩子玩够了放风筝撵黄狗逗鸭子的游戏,便领着他们打道回府。夜间给花老太太请了安,从春晖堂出来的功夫,姚氏便示意丈夫和孩子先走,自己落后一步,叫住余氏道:“大嫂子且略等一等,我有几句话同你说,不知是否得空?”

余氏便道:“怎么不得空,弟妹请说。”

春夜微凉,二人便走到春晖堂边上的回事厅,在堂屋里坐了,姚氏便开口将郑家有意与谢家结亲,故而寻了自己探口风的事情说了。语毕,见余氏神色讶异,又补了一句:“想必是去岁我们家娉姐儿婷姐儿过生辰,筵席上郑家与谢家打了个照面,这才留意起来。”

余氏闻言,觉得有理,略加思忖,便道:“倒是多谢弟妹替盛哥儿留意着,我虽是盛哥儿的姨母,却也不好越俎代庖,不若等我问过娘家长姐的意思,再劳动弟妹转而向郑家致意。”姚氏便爽快应下:“一家子亲戚,也谈不上劳不劳动的,大嫂自管去问谢太太便是。”

又过了两日,可巧谢握瑜在家中过完清明,要回宁国公府上学,余氏便套了车亲自去接外甥女,顺道同谢太太转达了郑家的意思。谢太太略问了两句,便果断地拒绝了:“此处没有旁人,我也不同你说些打太极的场面话。郑家的官职不高,我的盛哥儿将来大有可为,虽说高嫁女低娶媳,可郑家热络成这样,有失矜持,我是万万不同意的。你回去就推脱我们盛哥儿年岁还小,先立业再成家,不敢耽误了人家的千金。”

余氏点头答应,谢太太见小妹满脸端庄,笑着牵起她的袖子检查她穿了几件春衫,又摸了摸她的手感受温度。见余氏脸上终于有了小女儿的娇态,才笑道:“你的松哥儿比盛哥儿还大了两岁,正是议亲的好时节,你既替外甥留心着,可曾自家相看起媳妇来?”

余氏便叹息道:“不瞒姐姐说,我正发愁呢。松哥儿是长房长子,他的媳妇是未来的宗妇,半点轻忽不得。可太后娘娘行事低调,葶甫没有出仕,将来松哥儿也要远离权力中心避嫌。殷家虽有个国公之位,却是外戚新贵——论起亲事来,颇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

余氏的话点到为止,谢太太却很明白个中的无奈:京中炽手可热的权贵,看不起殷家是外戚,没有底蕴,传承也不过五代;若与小户结亲,又有些辱没了太后母家的身份,也怕媳妇没有挑起宗妇担子的能力。

谢太太便也跟着叹了一句:“外人看来你们家有太后娘娘庇护,又得皇上敬重,最是风光不过,实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实在是不容易。”

到余氏如今这个身份地位,要听到这样贴心的话实属不易,闻言便红了眼圈。诚如谢太太所言,上至太后,下至殷家,但凡灵醒些的,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太后于皇帝,没有生母之血缘牵绊,没有养母之恩义维系,只有一层嫡母的礼法约束,不宜过亲过疏。与之相对的,殷家这个国公之位,也只有富贵,没有荣宠,更无实权。唯有如此,才能让皇帝放心,也只能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延续家族的平安清贵。

倘若看不破眼前这一重重花团锦簇的迷障,去索取,去僭越,去追求不该有的权势,轻则头破血流,重则粉身碎骨。

是以殷家如此小心,连子女的嫁娶之事都要再三权衡。

谢太太见小妹难得地露出荏弱之色,心中愈发怜爱,便摸着她的鬓发,柔声道:“你可有人选,若需要我帮着打听、相看,自管开口,非但我,连同家中的几个嫂嫂弟妹,想必也不会推脱的。”

余氏便笑道:“从前桃姐儿的亲事,已经多承姐姐和嫂嫂们操持,如今我没什么不便的,自该亲自打理。姐姐膝下有盛哥儿,嫂嫂们家中也有适龄的郎君,没有为了我们松哥儿,使你们把好姑娘的人选相让的道理。”

从前桃姐儿的亲事托了舅母、姨母相看,是因为余氏身上有重孝,事出有因,如今松哥儿的亲事却不能再依赖亲眷。

谢太太见余氏拒绝,也不执意劝说,便笑着提点她道:“天子脚下这一块不好寻,亦可寻些外放大员家的千金,如此既不委屈了松哥儿,也算是你们家避嫌的诚意。”

余氏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思路,慎重地答应下来,回家之后果然往这个方向寻摸,过得月余,也算是有了眉目,心中拟定了几个人选。正欲寻了由头设宴相看,忽而接着杨府传来的喜讯,安成公主分娩,诞下一位千金,已是儿女双全的有福之人了。

余氏连忙将相看媳妇的事情放在一边,先打点洗三满月的贺仪。听闻安成公主这一胎分娩得十分艰辛,幸而有惊无险,又加倍加厚了贺礼,以求个好口彩。

好在杨家那新添的琛姐儿是个有福之人,因为难产的缘故,倒是得了皇帝舅舅的怜惜,破例封为郡主,封号怀庆。

明面上看,是皇帝与安成公主姐弟情深,故而爱屋及乌,福泽到了新出世的晚辈身上,实则细论起来,二人名为姐弟,却并非在同一位母亲膝下长大,绝少交集。故而说得通透了,依旧是殷太后的面子。皇帝是将对殷太后的感激孺慕之情,推恩到了她的外孙女身上。

殷太后带领殷家安分守己,不涉朝政,投出了馥郁甘甜的香桃,皇帝心领神会,也报之以李。殷、杨两家心领神会,愈发感沐皇恩,便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怀庆郡主的洗三礼办得颇为盛大,殷家身为至亲,自是举家相贺。吃毕筵席归家的时候,姚氏坐在马车里,隐隐听见外头传来锣鼓之声,十分喜乐,却又与杨家不在一个方向,便揭开帘子向外张了张,笑着问道:“今儿倒是个好日子,这是哪一家子也有喜事呢?”

今日跟车的是青山,听见姚氏问话,赶紧使了婆子打听,过了片刻便笑着回话道:“是帽儿胡同的昌其侯府娶亲呢。”

这昌其侯郦府姚氏也曾有所耳闻,初代的昌其候也是于国有功的,这才为儿孙挣下了这份基业来,只是传承到这一代,已有些日薄西山的光景。如今当家的昌其侯已经是爵位的最后一代,等他故去之后,郦家的嫡长子——亦即今日娶亲的新郎官——就不能以侯爵自居,身上只剩下一个四五品的都尉虚衔了。

郦家与殷家,一个譬如西山落日,一个却是旭日朝阳——虽是个单单发光不敢发热的假太阳——故而两家从无往来,偶尔见了,也不过是客套一番罢了。

姚氏也只是一时兴起才会打听,见是不相熟的人家,点了点头,也就不再问了,倒是青山谈兴很浓,不待姚氏发问,便道:“娶的新妇倒是与他们门当户对,太太道是哪个?是平阴侯房家的嫡女。这房家的境况倒是与郦家相似,当家的侯爷唯盼着高寿些,才能多多荫蔽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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