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十分震惊,“自己来青楼的?为什么?小姐为什么要到青楼来?”
“我自有我的目的,你不要问了,就算老爷来赎我,我也不会走的。”何春水松开了苏云的胳膊,语气淡漠。
苏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倒是在一旁看着的金紫菀生了气,“你为什么不走?你以为在青楼里待着,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吗?还是说,你以为每个男人都能像司徒正那样善待一个伎女?”
“我不认为青楼里过的是什么好日子,不过,司徒正那样的做派,也能叫善待吗?”何春水说。
“来逛青楼的,能是什么好人?起码司徒正还当我们是个人,刘妈妈说,今晚陈弛会来找你,他一慣是喜欢折磨人的,你还是赶紧去央求刘妈妈,就说明天家人会拿钱来赎,让她帮你挡一挡的好。”金紫菀说。
“求她?我才不去。”何春水说。
“小姐不想去,那我去吧,哪怕是下跪磕头,我也要求她放过小姐。”苏云又要往外走,何春水再度拉住她,她感觉何春水的身子是好了很多,要放在以前,她没这么大的力气能拉得住自己。
“阿云,你不用去求她,这件事跟你无关。”何春水说。
“不行!小姐,我知道我偷偷逃走,肯定让小姐失望了,这些年我一直良心不安,你就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吧。”苏云恳切地说。
“不用,你从来也不欠我什么,我不是以前的何春水,你跟我也早就没有关系了。”何春水说。
何春水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苏云看着她,感觉有一种陌生的疏离感,这六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机会出去,你却偏要留在这里,真是莫名其妙!”金紫菀懒得看她们上演主仆情深的戏码,转身走了出去,正遇上刘妈妈带着陈弛走了过来。
“紫菀,赶紧带那个下人出去,陈公子来了。”刘妈妈笑呵呵地招呼着。
“哎!”金紫菀答应着,进屋拉着苏云就走,“陈弛来了,快走。”
“我不走。”苏云拉着何春水不肯走,她还不知道小姐为什么要到青楼来,不知道她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好不容易见到小姐,就这么走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更何况,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姐被那个陈弛欺负,她在茶楼,经常听到陈弛自夸,把好好一个姑娘,折磨得浑身是伤,就因为他掏的钱多,老鸨都不会多说什么。
“人让你见到了,你还不走,是想连累我被打吗?”金紫菀低声说着,用力将苏云向外拽。
拉扯间,陈弛已经走进了房间,“这人怎么还不走!”刘妈妈皱起了眉头。
“这就走。”金紫菀赔着笑脸,向苏云使眼色,“快走!”
“等等!”陈弛看见了苏云,“刘妈妈,你不是说来的是司徒家的人吗?怎么是她?”
“怎么?她不是司徒家的人?”刘妈妈说。
“她分明是品茗楼的阿云嘛。”陈弛走了过去,“今天早上还特意问我们在哪里见到的春水姑娘,原来是为了偷偷来见她。”
刘妈妈走过去拧了一把金紫菀的胳膊,“死丫头,又糊弄我!明天看我怎么罚你!”
“啊!疼!妈妈,你饶了我吧,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都是她骗了我!”金紫菀大声叫屈。
刘妈妈一手拉着金紫菀,一手拽着苏云,“别嚎了,再扰了陈公子的兴致,走!赶紧出去!还有你!阿云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我不走!”苏云甩开刘妈妈的手。
“阿云姑娘,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现在若是不走,再想走,可就走不了了。”刘妈妈不耐烦地说。
何春水拦在苏云身前,柔声道:“刘妈妈,我和阿云姑娘是旧友,好久没见了,想要一起说说话,想必陈公子也不会介意的。”
陈弛微微一笑,“不介意,我早就想跟阿云姑娘说说话了,刘妈妈,这里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忙你的去吧。”
“好,我这就走。”刘妈妈满脸堆笑,拉着金紫菀出了门,又转身向陈弛说道:“陈公子,这位阿云姑娘不是我们醉月阁的姑娘,万一她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处理起来也麻烦,还请陈公子下手悠着点儿。”
陈弛言语轻佻,“放心吧,我有分寸。”
刘妈妈微笑着点点头,关上了房门。
“陈公子来得真早啊,我还没梳妆呢。”何春水绕过屏风,走进了屋内。
苏云跟了进去,见房内点着许多的蜡烛,映照得整个房间亮堂堂的,房间东侧放着一张宽大的架子床,挂着锦绣幔帐,床上的被褥半露半掩,西侧放着贵妃榻,榻旁的香几上有一个古铜香炉,香烟透过炉孔,冉冉上升。房屋中间摆着四把圈椅,墙上挂着四幅山水画,房间清爽干净,弥漫着幽香,让苏云产生了一种熟悉的感觉。
何春水走到架子床旁边的梳妆台边,坐在铜镜前,拿起了梳子。
陈弛悠闲地踱步进来,“梳妆做什么?用不着,春水姑娘这样干干净净的样子,我最喜欢了。”
苏云走过去,“小姐,我来给你梳头吧。”
何春水没有回答,抬手将梳子递给苏云,苏云拿梳子轻轻梳理着她的头发。
陈弛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打量着何春水的侧脸,“春水姑娘当真是何家三小姐何春水?”
“当真,我从没隐瞒过自己的身份。”何春水语气淡然。
“何家虽说没落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也不至于让你出来卖身吧。”陈弛的视线落在何春水裸露的肩颈上。
“当然不至于,可我就是要来卖身。”何春水说。
“为什么?”陈弛被勾起了好奇心。
何春水回过头,嫣然一笑,“陈公子想必也知道,我家里约束得紧,我都二十四岁的年纪了,还从没有碰过男人,倘若不是来到这里,又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呢?”
见那样神仙般的面容冲自己一笑,陈弛感觉骨头都酥了,不自觉笑起来,“是啊,这里可是个好地方,春水娘子,你是从家里偷偷跑出来的?”
“是。”何春水拿起笔,轻轻勾画眉毛,“陈公子不会告诉我的家人,让他们捉我回去吧?”
“那怎么可能?这醉月阁是多好的地方,春水娘子想要什么样的男人都能随便挑,我怎么会扫娘子的兴。”陈弛站起身,向何春水走过去,他巨大的影子,笼罩在何春水和苏云身上。
苏云粗粗将发髻盘好,转身护在何春水身前,“陈公子,你挡着光了。”
陈弛抬手将苏云推开,“梳什么头,画什么眉,这些我都无所谓,春水娘子还是脱了衣服,跟我到床上去吧。”
何春水放下眉笔,“陈公子何必如此心急?”
陈弛将手搭在何春水的肩上,“春水娘子可能不了解我,我天生就是个急性子的人,你要是想听情话,我可以在床上说给你听,还是说,春水娘子想让我亲自帮你脱?”
苏云冲过来推开了陈弛,张开双臂护在何春水身前,这是她第一次反抗一个男人,虽然态度故作强硬,声音却有些颤抖,“你放尊重些,你今天掏了多少银子,我告诉老爷,让他还给你就是了。”
陈弛看着苏云倔强的脸和颤抖的手,施虐之心骤起,他微微侧头,眯着眼睛,看向苏云脆弱的脖颈,“百依百顺的人没什么意思,阿云小娘子倒是挺有趣,既然你家小姐不着急,就由你先陪陪我吧。”
苏云感觉陈弛正在用他的目光舔舐自己的脖子,又恶心又害怕,“我和小姐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子,你要是敢对小姐做什么,何老爷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苏云一脸恐惧地放狠话,陈弛哈哈大笑,“清白的女子,我更喜欢,我只求今天享乐,不管明天,不想让我碰你家小姐,你来替她啊?”陈弛说着向苏云伸出双手,就要去扒她的衣裳,苏云慌忙向后躲。
何春水起身,从陈弛的身侧握住了他的手腕,“陈公子不是来找我的吗?怎么转眼就看上了别的姑娘?”
微凉的肌肤相触,陈弛心神一荡,眼神贪婪,“你们俩,我都要了。”
何春水微微一笑,弯弯的眉眼,勾人心魄,“陈公子还真是贪心,我第一次接客,陈公子就不能让我独享?”
“也是,春水娘子二十多年从没碰过男人,该我好好服侍才是,待娘子体力不支之时,我再找她。”陈弛舔了舔嘴唇,伸手去搂何春水。
何春水一转身,躲过了陈弛的手,“陈公子,来之前可洗过澡了?我第一次接客,还是想干净些。”
“要说春水娘子的第一次,那确实是干干净净为好,可我陈弛偏偏不爱洗澡,只好委屈娘子了。”陈弛说着向何春水扑了过去。
何春水向左边一闪,陈弛扑了个空,回过身,脸色不悦,“春水娘子,不管你以前是怎样娇生惯养的小姐,来了这里,就拿不得你那骄矜的架子了,客人干净还是脏,年少还是年老,貌美还是丑陋,你没得选,你只能乖乖脱了衣服,爬到我的身上来,敢不听我的,明天我跟刘妈妈说你拒绝伺候客人,少不了你一顿毒打。”
“陈公子生气了?你不是不说太顺从的女人,没有意思吗?”何春水抬头看过去,观察着陈弛的脸色。
“是,太顺从的没有意思,可要是完全不顺从,我还玩个什么劲?”陈弛从怀中掏出一捆细绳索来,“等我把你捆了,你再挣扎逃跑,才有意思。”
何春水眨了眨眼睛,“陈公子要把我捆起来?原来接客竟是要这样接的?”
“看来刘妈妈没有好好教你啊,今晚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接客。”陈弛拿着绳索过来,抓住何春水的双手,将绳索缠绕在她的手腕上,语气激动,“你这皮肤这么细嫩,身子这么柔弱,由我第一次在上面留下痕迹,还真是让我激动,今天的钱算是没白花。”
苏云想去救何春水,何春水眼神示意,让她不要动,她心里虽然着急,但也只能静观其变。
“公子是要打我吗?”何春水问道。
“你放心,我会注意尺寸,不会伤了你的性命。”陈弛粗鲁地拽着绳索,把何春水拉到床前,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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