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一个人影推门闪进了学堂里,里面的人已经等候多时,马上过去关上了门,上了闩,两人相伴,前后脚进了学堂的厢房。
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昏黄幽暗,蔡贤看着宫秀,心情紧张,动作拘谨,“这个时候过来,挺冷的吧,怎么不多穿些衣服。”
宫秀拉过蔡贤的手,“我不冷,倒是你,等久了吧,怎么手这样冰?”
蔡贤忙把手抽回来,“没有,我刚去门边,你就来了。”
宫秀走过去,伸手抱住了蔡贤,“你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我怕有损你的清誉。”蔡贤说着,却并没有把宫秀推开。
“我半夜三更来找你,你还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这里只有你我二人,谁都不会知道的。”宫秀紧紧抱着蔡贤,透过衣服,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
在抖动的灯光映照下,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久久不曾分开。
时隔多年,再抱宫秀入怀中,蔡贤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他想把梦变成现实,“跟我一起走吧,秀娘,我们还做夫妻。”
“嗯,我们还做夫妻。”宫秀放开蔡贤,脸色微红,她拉着蔡贤的手,来到床铺边,躺了下去,轻声唤道,“贤郎,来。”
蔡贤面色通红,“秀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宫秀手上用力一拉,蔡贤扑倒在宫秀身上,“我是这个意思,贤郎,**苦短,应当及时享乐。”
宫秀在他身下,眼中的柔情蜜意包裹着他,让他无处可逃,但他仍保留着一丝清醒,“这样,不太好吧。”
宫秀揽着蔡贤的脖子,脸贴着脸,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没有人会知道,贤郎,这么多年了,我很想你。”
“秀娘,我也想你,很想很想。”蔡贤抱住宫秀,吻在她的唇上。
“贤郎…贤郎…”宫秀享受着两人的亲近,双手抚摸着蔡贤的身体,直至两人□□越烧越旺,蔡贤才放开她的嘴唇,抓住了她的手,“秀娘,我不愿做伤害你的事。”
宫秀深情地看着蔡贤的眼睛,“这不是伤害,我知道你爱我,我想要你的爱。”
“可是,你现在是别人的妻子。”蔡贤的心跳得很快,他紧紧搂着宫秀的腰,把脑袋埋在她的肩头。
“提他做什么。”宫秀隔着衣服抚摸着蔡贤的后背,“他娶我,只为生孩子,得知我不能生育之后,就连一句话都懒得跟我说,我的相公,从来就只有你一人。”
蔡贤抬起头来,“你不能生育?那修远是?”
宫秀笑了笑,“看你待修远这么好,肯定是以为他是我的孩子吧,可惜,修远是何春山的小妾生的。”
“何春山还纳了妾?怎么从没听修远提起过?”蔡贤问道。
“我生不了孩子,只能想办法让别人生,那女人也是福薄,生下修远没多久就死了,修远是我一手带大的,我不想让他伤心,不许任何人跟他提起这件事,我自然以为我就是他的生母。”宫秀说。
“原来是这样。”蔡贤感叹道。
“虽说我不能生育,但有了修远,也足够了。”宫秀伸出手,从蔡贤敞开的领口探进衣服里,“这回,你可以放心了吧。”
“秀娘……”蔡贤不再犹豫,扯过被子,将两人一起裹了进去。
积攒了几年的柔情,一夕释放,两人呼唤着彼此,极尽欢愉。
此后,为避嫌,蔡贤不再去宫秀院里,两人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十分冷淡,只待夜间偷偷见面,做那见不得人的夫妻。
有潘凝光帮忙遮掩,两人的事无人察觉,就算有人怀疑,只要想到宫秀那凌厉的手段,都思量再三,乖乖闭上了嘴。
何春山外出,对宫秀和蔡贤来说,是极好的机会,何春水料定两人必会偷偷相会,半夜去了学堂,果然撞见两人的秘事,不过她并不急于揭露,只等何春山回来,再利用这件事对他狠狠一击。
家里没什么事,何春山不在,何春林整天在外留宿,金紫菀又天天往外跑去看人做缂丝,何春水觉得无聊起来,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索性窝在屋里整天睡觉,吴非请她去游船,关鹤请她去赏菊,她也都拒绝了。
只有谭星生产那晚,何春水去看了看,凄厉的喊叫声让她心慌,她让苏云去把徐元送的平安符拿来,挂在了谭星的床前。
谭星的惨叫萦绕在耳边,何春水一夜没能安睡,早上听苏云说,谭星生了个女儿,母子平安,她才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又得了个女儿,何春林很高兴,接连几天都安安稳稳地陪在谭星身边,只是决口不提要娶她的事,谭星产后正在恢复,也没有精神多说什么。
李青暮知道何春林惯会说些好话哄骗她,本来焦虑不安,见谭星也生了女儿,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自己正妻的位置依然稳固,就算谭星坚持嫁给何春林,也只能做妾。
为表自己贤惠,李青暮让厨房熬了鸡汤,亲自送了过去,房间里,谭星半躺在床上,何春林坐在床边抱着她,两人正在温存。
李青暮压下心中的厌恶,笑意吟吟地走了进去,“太太此番辛苦了,我让厨房炖了鸡汤,太太多少喝点,补补身子。”
何春林见李青暮对谭星如此关切,心中欣喜,站起身来,“难为你有心,拿来,我喂星儿喝。”
冷千儿把鸡汤端了过去,她微低着头,眼睛却大胆地直盯着何春林,何春林眉开眼笑,双手握着冷千儿的手,将鸡汤接了过去。
李青暮见了,心中气恼,却还是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走过去问道:“要不我来喂太太喝吧?”
冷千儿赶忙回到李青暮身后,何春林端着鸡汤,坐在床边,“我来就行,星儿,来,喝点儿鸡汤。”
谭星见李青暮在一旁坐了,眉头皱起,“我不喝。”
何春林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唇边吹了吹,“好星儿,喝点儿吧,”
谭星把脸别到一边,“我说了,我不喝。”
“好星儿,青暮特意送来的,你就喝一口吧。”何春林轻声哄道。
谭星转过头,看了李青暮一眼,那面具一般的微笑,让她厌烦,“油腻腻的,我不喝,我要喝莲藕汤。”
“好,我这就让厨房给你做,这鸡汤,你也略喝一点儿吧。”何春林说。
“太太想是因为之前的事,还对我心存芥蒂。”李青暮站起身来,行了一礼,“之前是我的不是,不该以晚辈的身份顶撞长辈,还请太太原谅。”
“星儿,你看,青暮都给你道歉了。”何春林放下汤碗,冷千儿过来接了过去。
谭星身体还未恢复,也不想为李青暮动怒,态度缓和下来,“行吧,既然你肯来道歉,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李青暮满脸带笑,“太太大度,今日我们尽释前嫌,以后共侍一夫,相公也会高兴的。”
“是啊,你们也该和睦相处。”何春林笑着附和道。
“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再称呼太太,也不合规矩,不如,就以姐妹相称,相公你觉得如何?”李青暮笑着问道。
“好啊,当然好了。”何春林高兴地说。
“好什么好!”谭星先是白了何春林一眼,又摆出一副笑脸看向李青暮,“青暮姐姐比我年长,我称呼姐姐是应该的,只不过,姐姐不该称呼我为妹妹,要叫我夫人才是。”
李青暮面色一僵,随即又笑了起来,“妹妹先养好身子要紧,今天咱们不说这些。”
何春林也尴尬地笑了笑,“对对,不说这些。”
“不说这些,那你为何要坚持称我为妹妹?”谭星问道。
“妹妹比我年幼,既然同是相公的妻妾,以姐妹相称,不是应该的吗?”李青暮装作不解的样子,看向何春林。
“对,应该的,应该的。”何春林附和道。
“应该的?”谭星看向何春林,面色微怒,“你答应过我,无论我生下的孩子是男是女,都让我做正妻,该不会不作数了吧?”
何春林移开视线,小声答道:“当然作数。”
“那你就跟青暮姐姐说说,我们俩同为妻妾,究竟谁是妻,谁是妾。”谭星说。
“相公,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要休了我另娶吗?”李青暮一脸委屈地看着何春林。
想到李青暮这些年养育了两个女儿,前段时间自己受伤时,也是她忙前忙后照顾,况且谭星生的也是女儿,何春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握住谭星的手,“星儿,青暮是我的发妻,我不能休了她,不过我向你保证,你嫁给我之后,虽然名义上是小妾,但待遇方面,样样都和青暮齐平,和正妻无异。”
李青暮听了,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好歹何春林愿意保住她正妻的位置,谭星可就不愿意了,她一把将何春林推开,“你骗我?!”
“不是骗你,只是休妻也是要有个由头的,青暮又没犯七出之条,我怎么能平白无故休了她。”何春林说。
“那我呢?我怎么办?”谭星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厉声诘问道。
“只是没有正妻的名分而已,星儿,你放心,你是我孩子的母亲,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何春林坐过去,想把谭星抱在怀里安慰。
谭星却并不领情,用力将他推开,“为了你,我受了多少委屈和嘲笑,你就如此对我?”
“星儿,你这次生的只是个女儿,你先嫁给我,只要日后你生出了儿子,我保证把你扶正,让你当名正言顺的正房夫人。”何春林念在谭星是个产妇,站在床边耐着性子劝慰道。
“你还跟我说以后?我就是因为信了你的以后,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我本是明媒正娶的太太,你竟要我给你做妾?”谭星不甘心地控诉道。
何春林收起了笑脸,“我念在你刚生产不久,不想跟你计较,可你不要只说我,倒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我们俩在一起,是你情我愿的,我可没有逼迫你给我生孩子,现在你只有一个选择,为了孩子不招人非议,你只能改换身份,以孩子母亲的身份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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