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棒了吧,简直就像你们以前真的见过一样。”见两人从里面出来,导演激动地说。
白稔是一个有些内敛的人,尤其是在别人夸奖他的时候,有些不自信,总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双颊的温度渐渐上升,感觉到热意,白稔忍不住去碰了碰自己的右耳,有些腼腆地说:“谢谢导演。”
“还是多亏了以声老师,这段时间他教了我不少东西。”白稔偏过身去对应以年说。
两个人站在一起有明显的身高差,应以年注意到面前的男生抬手拂过自己稍红的耳朵尖,放在身侧的手指相互捻了捻。
“你本身就不差,声线很好,有辨析度,是很容易被记住的声音,”应以年目光无声地滑过男生鼻尖,继续说:“有些情感转变你自己就能理解好。”
怎么一下说了这么多?
我真的有他说得这样好吗?
明明热的地方只有耳朵,现在白稔觉得整个头都像在烧,“谢谢以声老师……”
站在一边的桃子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地转,拍手插进来:“都很棒,你们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等餐的间隙,桃子又说:“刚刚是说全知乐和齐鸣很配啦。”
半小时前,剧组的人看今天时间还早,便提议一起去吃饭。
今天是周末,白稔没课,就一起过来了。
他再怎么内敛,总不能不合群。
成年人的生活可真不容易。
“嗯,要是每个人的脑门上有弹幕,那我一定是满屏的啊啊啊啊啊啊。”录音师说。
导演的声音:“现在能找到声线很搭,符合人设,粉丝们又满意的两个CV是有多么难。”
“我朋友天天在愁播放量,这话语权还是得攥在自己手里。”
“……”
白稔喝着服务员刚刚倒来的开水,静静地听着,衣服下摆被人拉了拉。
“能吃辣吗?”应以年问。
不知什么原因,白稔从小就不能吃辣,一点都沾不得,要不然就会肚子疼。
“不吃的,谢谢以声老师。”白稔回。
“今天怎么这么客气,和我打游戏时的念白老师哪去了?”应以年转着餐桌转盘,给白稔抓了把开心果。
白稔伸手接过,“谢”字的音刚出就被男人的眼神给抿了回去,有些疑问:“我听过一些广播剧的花絮,里面的老师都说这段掐掉,不要放出去,以声老师怎么会选择那段当福利呢?”
倒不是他对这段花絮有什么,只是刚刚听着剧组其他人的谈论,突然想到了。
听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应以年笑起来,“你都说是花絮了,大部分都是录音时自然生成,但人为制造也不能少。”
“有时候能抓住观众们想听什么也是一种学问,用文字来说就是迎合市场,虽然很俗,但这就是现实。”
听见男人的笑声,白稔才发现自己好像问了一个有些蠢的问题。
他急忙喝了口水,推门进来送餐的服务员及时解救了他。
他们点的火锅,一半麻辣味一半番茄味。
火红色的辣椒油劈里啪啦地翻涌,白稔用手搭在肚子上,应以年看见了,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不能吃辣,想到了以前肚子疼的事。”白稔说。
男生独特的嗓音刚落,应以年往番茄汤底里捞丸子的手微顿。
白稔站在宿舍门前找了半天钥匙,终于放弃了。
他摸出手机打电话,被陈轩挂断。
他找到列表上的秦柱,同样再次被挂断。
好看的眉头皱起来,他抬手去敲门:“有人吗?秦柱?我钥匙忘带了,开个门。”
陈轩:“没人,下一个。”
白稔:“……”
在作业和考试重点的诱惑下,秦柱屈服了。
“说,这几天干嘛去了?”进了宿舍,白稔看见陈轩站在一边叉腰问。
见人继续往自己位置上走,他又问:“是不是上次的甜蜜双排?”
想到还是去年的事,白稔失笑:“什么啊?”
“咋了,突然这么关心我?”白稔很认真地说:“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很gay,还是下面那个。”
面对着熟悉的朋友,白稔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我靠!原来你是这样的小白。”陈轩装出一副大惊的神色。
转瞬间,宿舍里笑闹成一团。
门外有细细簌簌掏钥匙的声音,下一秒,门板被拍到另一侧,宿管阿姨站在弱光出,沉声说:“男生宿舍!查寝!”
“……”
一周后,佳玄录音棚。
“以后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喝这么多酒。”躺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全知乐回想着那男生离开前最后说的话。
下一瞬,他想起什么,翻过身趴在床上,用力锤了一下床铺。
“可他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这里停一下,锤的是床铺,而不是木桌子,”导演的声音传过来,“我觉得这两种声音还是不一样的。”
白稔刚刚直接就用手拍在桌面上,缓过来后,手掌才开始细细密密地疼。
“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了。”
“哈哈哈我们全知乐可能太入戏了,有没有道具,没有的话我后面加上。”是后期小哥的声音。
应以年在白稔试图去拍桌子前就想阻止,可对方正在戏中且动作实在太快,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男生已经缩回了手。
他询问对方得到没事的回答后,对着麦里说:“有,就用我的衣服吧,叠起来就行。”
为了避免录音时出现杂音,进里面前都要把厚重的外衣脱下放在外面的沙发上。
白稔不是一个爱麻烦别人的人,看应以年准备出去拿衣服,他后脚也跟了出去。
应以年今天穿的是一件里面有绒毛的大衣,因为刚进里面不久,上面还残留着少许体温。
“以后单独一个人的时候,不要喝那么多酒。”
“啪——”
“可他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啊!”
“好,非常棒,这遍过了。”导演说。
虽然只是简单的两句话,可前后的语气反差很大,不知是不是因为导演的声音,本来张开的手指蜷缩了下,白稔突然觉得这毛绒绒的摸着好舒服。
“摸够了吗?”应以年嘴角微弯。
这是什么问题?
撞进男人有些揶揄的神色里,白稔显得有些慌乱:“没……谢谢以声老师,还给你。”
一边说还一边把那片布料以一种不被人察觉的速度抚平。
全知乐在家里的大软床上睡了一个下午,再醒来时眼前一片昏暗。
他家和许卓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恰好是同一天生日。
高中毕业后他考去了A市,而许卓考在了家这边,昨天他本计划着回家和许卓一起过生日,却不想撞见了那样的画面。
到了饭点,全知乐先去卫生间洗漱好,然后坐在了自家亮得发光的餐桌边。
因为睡眠时间有些长,脑子有些刺疼,他整个人恹恹的,半天过去,菜也没吃几口。
“儿子怎么啦?”全知乐妈妈问,“噢,妈妈还没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家了?”
“是和许家那小孩一起过生日了?”
不提还好,一听见这两个字他简直就要原地爆炸,“以后不准再提他。”
“噢?这是吵架啦?”
两人高中一毕业就和家里坦白了,双方家长都是很开明的人,又看他们知根知底的,也没怎么反对。
“不只是吵架,这次问题很严重,我再也不想看见他了。”
见自己儿子语气不对,她也收了开玩笑的心思,放下碗筷就说:“宝贝是不是受欺负了,他家还有我手里的一个项目,大不了明天就让许家破产!”
“……”
和白稔搭这场戏的是圈内很有实力的一位女配音演员,即使眼角长出了细纹,也抵不住她身影惊鸿,姿容姣好。
声音听上去很有沉淀了多年的气质。
白稔先是和以声合作,再和芊羽搭戏,像开了金手指,脸上全是藏不住的小激动。
休息期间,芊羽老师也在不断鼓励白稔,说是这圈子该有新鲜血液了,让他加油踏实干。
芊羽老师也跟应以年聊了几句,白稔无意中听见“妈妈”、“心情挺好”这样的字眼。
下一场戏是全知乐回到A市的剧情。
应以年和芊羽老师告别后,开门进来了里面。
瞥见白稔踮脚张望的模样,应以年不禁想笑,说:“怎么,没要签名?”
“哈哈,是有点激动了。”白稔挠挠头。
剧组工作人员正在做准备工作,里面没开麦的话外面是听不见声音的。
“我觉得芊羽老师很亲切,很温柔。”白稔说。
应以年点点头,表示赞同。
“她是我初入行的老师,人很好,”应以年掠过男生微微惊讶的眼神,继续说:“没事,以后还会有机会再见的。”
还要再说什么,导演那边的娃娃牌喇叭响起了“开工啦,开工啦”的声音。
回到A市,还没好好歇歇脚,全知乐就被拉去开了个会。
学生会新媒体部联合外联部举办了一个全国大学生三行情书的比赛。
全知乐作为刚入会的新生干事,任务是收集C大参赛人员的作品进行复审。
C大就是他家那边的大学。
本着好奇的心态,他上课也看,躺床上也看,C大的报名链接都快戳烂了。
大概在报名截止的最后一个下午,他看到了一个有些不一样的作品。
他举着手机跟舍友说:“哎哎哎,来看,这里面有我的名字,巧了么这不是。”
一个舍友毫不留情地说:“那你可真自恋。”
“……”全小少爷说不出话来。
另一个舍友也过来看了半天,迷茫地说:“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最后一个打完游戏跑过来,只见眼前手机屏幕上显示着——
书上的笔记全记下了,
窗外的知了还在休息,
小鸟有点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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