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案子再次发生，必要下可以动用一点特殊手段。”
杜北山掏出根烟，“你觉得他能在哪？”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就在这？”
“贺哥，你累了。”
贺之实也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难不成是看宋博亦的小说看多了不成？
小说……
宋博亦这家伙，真的会错过他自己安排的**部分吗？
手机铃声在这时打断了贺之实的思路。
他揉了揉脸，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接起电话后他站在窗边，看着窗边的停车场听着姜连的对话。
“什么？你别等，我马上带人去那里！”贺之实忽然紧张起来，挂断手机抬手将杜北山手指夹着的烟打掉，“找人和我一起去我家！”
“什么情况？”杜北山被他打得发懵，就见贺之实说完后转身朝办公室跑去。
没有任何解释下，杜北山领上四人和贺之实一同绕回他所居住的小区。
六个人一身便装，也是在路上，杜北山才知道了贺之实刚刚的电话内，到底说了什么。
————
时间回到十二分钟前。
姜连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他微眯着眼给贺之实打去电话，对面接通的很快，“喂你好，今天下午的管道维修我不方便，可以给你我朋友的号码吗？”
电话那头，贺之实刚惊讶的开口，姜连就继续道：“下午临时有事，到时候你来我家打他的号码就行。”
贺之实察觉到姜连话中的刻意。
“……嗯好，我会让我朋友下午来我家，你放心吧，下午你几点来？”
“……好，这个点他能下班，你放心家里肯定有人在，不会放你鸽子的。”
“……嗯好。”
电话挂断后，姜连故作困意的跌回床上，他缩进被子里的手还在发颤。
那原本在睡前关好的卧室门，如今只虚掩着一条缝隙。
最关键的是，在睡梦中他听到过手机铃声，即便被睡梦阻扰着，他也依旧感到真实。
家里有人。
贺之实站在楼下时，距离通话结束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八分钟，那种强烈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
宋博亦一定会来，他会亲眼见证他的故事走向，但他为什么还要缠着姜连？
六个人按下电梯按钮，两部电梯都在向下运行。
“我们两人一组，两组坐电梯一组走楼梯。”贺之实说道。
六人里有一个是刚入职没多久的新人，“在楼梯口守着不行吗？”
“那你们就一个人搜楼道，一个人在楼梯口堵着。”贺之实说着，和杜北山一同走进电梯内。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着，很快就来到了贺之实家，这个小区是一梯三户，打开电梯门是昏暗的走廊。
贺之实一眼就看到那虚掩着的房门。
同样的事情好像再一次上演一般。
二人站在门前，不知为何贺之实心中忍不住祈祷，他不想再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画面。
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推开门，杜北山掏出配枪跟在贺之实身旁。
屋内一片寂静。
客厅的窗帘被拉得严丝合缝，只有顶端有一丝光亮透进来。
昏暗的客厅中有一个猩红的火点忽明忽暗，空气里涌动着烟味。
杜北山将枪口对准那猩红的火点，却被贺之实抬手挡住。
下一瞬灯光大亮。
瘦削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只是抽着烟笑着。
身上的西装此刻显得格外夸大，他已瘦骨嶙柴，眼圈泛着乌青。
客厅内没有姜连的身影，贺之实放下挡枪的手，任由杜北山走上前将枪口对准宋博亦。
杜北三上前，在确定对方双手没有武器的情况下，抬手将对方压在膝盖下。
宋博亦的身躯瘦了很多很多，他好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力的陷入沙发中，烟头落在沙发上留下焦黑的烟圈。
“跟我们在一趟吧。”贺之实冷眼说道。
卧室的门发出清脆的声响，姜连从卧室门内透过缝隙看着贺之实。
贺之实只是轻点下巴表示没问题。
宋博亦不语，嘴角的笑意却越扯越大。
手铐落在他的手腕上，贺之实看着宋博亦的笑，他忽然觉得，这个男人自己选择这般结束一切。
押送宋博亦的过程非常顺利，回局里的路上，杜北山打电话通知了局里，刚回局里宋博亦就被带走审讯了。
贺之实本打算跟着去，却被人叫住，一个生面孔的警员和他说：“前辈，局长找你。”
“你的调职申请。”局长将抽屉内的调职申请表递给贺之实。
贺之实伸手接过，上面已经落上款，他马上就能去C市了。
“谢谢局长，那我先……”
“你直接回去收拾收拾吧。”局长打断他的话。
贺之实一挑眉，抬头不解看着他。
“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既然调职已经下来了，就不必再跟这个案子了。你的那位朋友……他应该也很安全，去一个新的环境吧，对你的那些毛病都有好处。”
贺之实带着这话回了家，姜连将沙发罩拆掉换洗了一番，“所以你马上要去C市了？”
“嗯。”贺之实点头。
“恭喜啊，你之前不就想去嘛，得偿所愿。”姜连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可是……我……”贺之实到这时倒有几分不知所措，他本以为局里现在一团乱，调职申请至少要再过半月才能下来，结果今天就下来了。
“看起来，他们不想让你再插手他们了。”姜连调侃道。
贺之实倒是不操心那些人，他此刻在考虑如何向姜连发出搬家请求。
“那你，有没有想换个地方生活的想法？”贺之实问姜连。
姜连看向他，“你是邀请我和你一起搬去C市吗？”
贺之实的视线像黏在姜连的脸上一般，他缓缓点头，“嗯。”
“看心情吧，你也累了吧？先休息几天好了。”姜连被他看的感觉脸颊发热，他将换下来的沙发套抱到洗衣机里，垂下的眼好似还在思索着。
夜里贺之实确实感到浑身疲惫，不知是不是他精神情绪太紧绷了，今晚他倒是睡的很早。
姜连将他从沙发搀扶到床上，贺之实睡得不安稳，眉头紧锁着好像在梦里也在费心费神。
“……”姜连抬手，指尖轻轻落在他的眉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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