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毅宸不由自主的将手抚上她的唇,隔着薄丝,嫩滑又柔软。
司明晏推了推他。
云毅宸又凑近了些,近乎是鼻尖相对的距离,再近一分,就可隔着那片丝布吻上她如秋日成熟红果般的唇。
很诱人,想尝尝。想尝的不止是唇,还有此前就一直魂牵梦萦的白玉般的脖颈。
没有丝毫怯意,逾趋高涨,却被她出声提醒道:“别做明早起床会后悔的事。”
“后悔?”
“你要想清楚。”她的声音清冷,似随着月光撒下,面纱下的神女开口:“你若真的要来,我必定推不开你。可你要想清楚,你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单纯兽/欲/难消,只要是个女人都可以。”
云毅宸拾回了些理智。
他想起云淳在死的前一天,还在纵/欲/女/色。云毅宸原本以为是他淫乐无度,无可救药。
云毅宸原只在战场厮杀时被蛊虫反噬,可今天,是从未有过的燥热和渴望。
想来,云淳那时候的事与这蛊脱不了干系。
是啊,我今天很反常。
云毅宸想,我不该如此。即使再想,也不能。因为…因为这座水晶宫,不能再成为第二个公主的受辱之地。
司明晏见他眼中欲/火逐渐散却,那水蓝色的眸子恢复了往常的冰冷。他哑着嗓子低声道:“自然是个女人都行,但你不行。”
他放弃了,伸手揉了揉司明晏的头:“你还太小,需多吃两年饭,长些年岁。”
他松了手,背身朝另外一边躺着,把背留给了司明晏。
蛊虫驱使着杀意与欲占据大脑,并得到满足后,便不会再痛。可当欲念没被满足,蛊虫便似在血液中苏醒、蠕动、逐渐狂暴沸腾,继续撕咬他的每一寸皮肉、脏腑,那右肩的伤更是疼道无以复加。
云毅宸闭目咬牙忍着,不动声色。
司明晏长舒了一口气,她坐起往云毅宸那边瞧了一眼。她没想清楚自己与云毅宸的关系,但也绝不想如此轻易的将身体交托出去。
她当然认同云毅宸是个顶好看的男人,若只浮于身体与欲念的层面,她并不会有吃亏或是被强迫的想法。
穿来波谲云诡的政权更替之世,能得一方君王庇护,在普通百姓尚且食不果腹的时代,可锦衣玉食,呼奴唤婢。
这样懒怠富贵的日子,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
可司明晏虽长得乖巧柔弱,骨子里却是个极要强的人。她问云毅宸为何要当可汗,以单肩扛起一族兴衰。冒天下之大不韪,掀起战争,置身于戎马倥偬,受万民唾骂。
可知一将功成万骨枯。
今夜一叙也知他非是爱看血水争流景之人。
云毅宸答不甘心。
那司明晏又如何能甘心呢?
她上辈子就没有甘心过。
若有人能成霸业,有人能号令天下,有人能可荡平九州,那为何那个人不叫云毅宸。
若有人可建伟业,有人能达济万民,有人能使四海升平,那为何那个人不能叫司明晏。
她想做的事情太多,却没有一样是窝在深宫,撅着屁/股当个宠妃就能实现的。
“你要走了吗?”她听云毅宸问。
司明晏曾听人说强人与超人,强人者皆迎难而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超人者,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越挫越勇,永不言弃。
如今放在眼前的机会如何能推走。
她在心中默念了两遍:他是大金主,他是大福星。
于是司明晏跳去了他身子朝向的那面,躺下搂住了他。
云毅宸忽被她搂住,心中又喜又惊。
她脸上是那副常有的营业式的笑:“说好的两千两白银,可不能反悔,我给你列使用清单,一分都不贪的。”
“你知道你在干嘛吗?”他问。
“我在陪你睡觉啊。”司明晏道:“云毅宸,所有人都可以说我是妖妃,说我狐媚下作,但你不行,因为你知道我没有,也清楚我是在帮你,你不能和他们一起作践我。”
他没有搂回去,只乖乖被她抱着,垂着眸子不敢去看她。
他想起此前司明晏说「我在用价值跟你交换尊重」,她要的东西似乎很轻,他轻轻一捏就能把「尊重」二字撕的粉碎。
于是他道了一句:“抱歉。”
再与她一起,将那轻巧的「自尊」呵护起来。
翌日行宫中来了一位贵客。
伊恩特穿着仆人的衣服戴着头巾跟在塞瑟身后进水晶宫时被黛娜拦在了外头。
因外头云毅宸宠幸齐国妖妃的传言满天飞,伊恩特立马猜到母亲阻拦的原因。
不等黛娜说话,他便气哄哄的要闯门,那步子跨的多有要捉奸的意味。
昨夜黛娜带着止痛药折返回去,却不巧偷听了她俩一晚上的夜话,几次听到里头擦枪走火想退场,却发现里头只打雷不下雨,她越听越是挪不动脚,一大早又亲自站来门外守着,担心里头相拥而眠的两人会被那些个不长眼的撞破。
是云毅宸让想来相见的伊恩特扮作塞瑟的助手入行宫的,却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早。
于是伊恩特闯进寝宫时,司明晏还在闷头睡觉。她白日又爱赖床又怕亮,整个人缩在了被子中心,蜷缩起来像一只猫。
伊恩特端着正宫弟弟的架势要去掀被子,被刚从浴室出来的云毅宸抓住了手腕。
伊恩特瞧他发梢濡湿,穿了件素色的棉质里衣,披着大袖,脸色很差,火气消了一半。
云毅宸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话,他挑眉点点头,不料云毅宸刚一松手,他箭步上前掀开了司明晏的被子。
司明晏可懵了,她自睡梦中惊醒,迷茫的看着眼前那位金发碧眼的异国帅哥。
心道:啊?我……又穿越了?
幸好又看到了立马上前要将伊恩特拖走的云毅宸、塞瑟和黛娜。
司明晏小心翼翼拽了拽被子,或许这是她两辈子加起来睡过最尴尬的懒觉。
果然耳旁是伊恩特暴怒的声音:“云毅宸你的伤究竟有没有好?不是说很严重吗?不是说手要废了吗?”
他用力踢了一脚床沿,那木质的床架似乎是要被他那一脚踢散架了,吓得司明晏差点没直接蹦出去。
司明晏半坐着,露出了微微哀怨的表情,似一朵沾了晨露的清荷,一尘不染的仙气飘飘。
瞧得伊恩特有些心惊,他眼中的中原人都长一个样,除了他的老师。现在又多了个司明晏,长了这副妖媚样子,难怪哥哥会中了她的圈套。
“不是说伤口溃烂吗?”伊恩特转头看向身后的云毅宸:“我看你精神得很,还有力气玩女人。”
云毅宸走上前,拦在了他和司明晏中间。
伊恩特在普通男子里已经算是高个子,身姿挺拔健硕的了,可站在云毅宸面前,依然矮了他半个头。
那身躯将身后的司明晏遮的死死的。
眼看伊恩特还要开口再骂。
他开口依旧是不骄不躁,甚至是带笑的,可周身散发的狠戾之气,让人一看就会明白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再多说一句,咱们俩可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真要为了一个女人,与我反目?”
此时的司明晏不懂伊恩特的话意,后来才知道云毅宸作为哥哥为弟弟做出的退让与牺牲。
“我从未这么说,但你今日所为,手着实是伸得太长。”云毅宸道:“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云哥哥,世子也是关心你。”塞瑟帮着伊恩特说话。
她现在不太敢看司明晏,她能确定并非嫉妒,却仍不是滋味。
司明晏还未搞清楚状况,但听塞瑟叫那男子世子,便猜想到了是云毅宸同父异母的弟弟。
可伊恩特是敌国统帅,他来云毅宸在圣托城的行宫,可算是只身入险境。若真能对单方面发动战争的哥哥如此信任,为何又要在战场上捅伤他?
云毅宸看向司明晏,司明晏淡然的笑了笑。她起身向伊恩特颔首。
她明白现在只要她还在,僵局便不会打破,便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
她端着姿态往外走,对上了正往屋里钻的飞鸢。
就见云毅宸掷过一个茶杯,正正敲在了飞鸢的脑袋上,砸得他头破血流,立马跪地向里边磕头。
司明晏的脚步稍有停留,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飞鸢,恰巧飞鸢也有所感,朝司明晏的方向看,眼神还未相交,他便心虚的低下头,继续朝屋里的云毅宸磕头。
在司明晏踏出水晶宫的同时,飞鸢也得到了云毅宸“先滚出去”的命令。
司明晏照旧洗漱换上轻便的窄袖短打去工坊,初版的样机已经制作完成,沈绪平正在组装机床,今日是第一块布的实验。
蒸汽机这玩意儿司明晏熟,在北都时又把纺织机摸得很透,随着蒸汽扬起,蒸汽机运转齿轮皮带提供原动力,纺织机开始工作。
听着机床齿轮咔嚓作响,作坊里的每一个人都难抑激动的心情。
司明晏一脸痴迷的看着那木梭迅速的在棉线中翻飞。她没有了解过现代的无梭纺织机,齐国的水力纺车有纺纱、纺棉、纺线的区别,蒸汽机旨在替代水的动能,加速纺织速度。
因需用纺梭,便要有人看顾,换纺线。所以不能算完全自动,但根据样机的扭力计算,可利用皮带运转超三百台的纺织机。按照一人看顾三台机器,只需要一百名工人,一日可织原先一个月的布匹数量。
若是要再建更大的车间,还可增加齿轮皮带,加大蒸汽机的水箱、气压……
“这该叫大汗来看看。”司明晏的声音被机器的齿轮转轴的咔嚓声盖过。
她拉过沈绪平,在他耳边大声道:“你去帮我叫魏扬来,让他带着曲衍一道儿来。”
曲衍是司明晏与魏扬来西域时,跟着商队的当家,是个织物商人,他家在沧州有五十多间水力纺织厂,算是个富可敌国的人物。
人长得白嫩纤细,眉眼含笑八面玲珑,一张嘴全是好听的吉祥话,一路上与司明晏相处的很是不错。还送了司明晏不少绸缎,锦衣,是那种不吝代价都要向上巴结的人。
曲衍微微弓着背跟在魏扬身后进的工坊,看到那极速翻飞的丝线后,瞪大了眼睛看着司明晏。
司明晏志得意满的朝他龇牙乐着,停下机器后,便道:“曲老板可闻着了钱味儿。”
我了个天奶,越写越没人看,笑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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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是闻着钱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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