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了？】
黎雪瑟给明净发消息。
【嗯，上床躺好了。】
【睡这么早。】
【我一直这么早呀，你一直没发现吗？】
那边间隔了一会儿才又发消息过来。
【你最近又不怎么找我了。】
明净咬咬后槽牙。
【那你也没找我呀，每次，每一次都是我找你。】
【我忙的呀，医院你也知道的，而且，你不是喜欢了我那么久吗？】
【可我也忙呀，双学位双倍的课，学生会也有事，周末也要兼职，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有空了就会给你发消息，能来见你，再远也去见你。可是雪瑟，你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找过我呢，连我给你发消息，也都很冷淡。你说我喜欢你，所以我要找你，那你从不找我，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
【那你就是没那么喜欢我。】
【可能是比不上你对我的喜欢，但我心里有你的。】
明净没有回复。
【我带你见我的朋友们，不算是喜欢你吗？我很少带人见她们。】
明净想到什么，问她。
【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问这个干嘛？】
【好奇，想知道。】
【忘记了。】
因为太多而忘记了？明净再一次吃惊。
【为什么和她们在一起？又为什么分开？】
【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
明净：“......”
【我以为你很少谈恋爱。】
【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的误解吧。】
【这是问题吗？】
【我不知道，但我们的感情观的确不一样。】
【又没什么，喜欢，在一起开心不就好了？】
【但我好像不怎么开心。】
【所以你要和我分手吗？】
明净将这句话看了很久。
她有想过两人会因为家庭差距所带来的阅历差距分手，却没想过刚在一起两个月，还没涉及到这方面，就要面临分手处境。
黎雪瑟好像没那么喜欢她。
但她呢？
她这么多年的喜欢，这么多年的精神寄托，最终是这样一个结果吗？似乎好像还不如不开始。
明净将手机反扣在枕头边，没有回复。
她没睡着，想了许久，还是有些不舍得。
第二天早上醒来，明净点开手机看时间，发现昨晚黎雪瑟后来还给她发了消息，于是点开。
【我还不想和你分手，之后我改，好吗？】
【给你定了花，每天一束送到宿舍门口，记得查收。】
【明晚我回学校找你吃饭怎么样？】
看到送花，明净连忙回复。
【送花取消掉吧，又贵又没用，我宿舍也没地方放。】
【不生气了？】
【我没生气，花别定。】
【第一束应该已经送到了，没法撤销，实在没地方放的话，扔了也行，随宝贝处置。】
明净：“......”
【晚上来找你吃饭。】
明净连忙起床去把花拿上来。
一大束粉玫瑰，虽然没什么用，但是还是挺好看的。
傍晚，黎雪瑟出现在她教室门口。
“你今天不上班吗？”
黎雪瑟伸出手牵她，“晚班。”
和室友们告别，明净和她去吃饭。
“想吃什么？”黎雪瑟笑着问。
明净看看她，今天的黎雪瑟，对她有温度了很多。
“我都可以，你想吃什么？”
“我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那我们去吃食堂？”
“食堂吗？”黎雪瑟犹豫一瞬。
“东食堂三楼有家柠檬酸菜鱼挺不错。”
“那听你的。”
三楼人很少，两人来的时候有很多空位。明净和这家老板娘认识，一来，老板娘就问她：“还是老样子吗？”
“微微辣吧，配菜我们再看看。”
平时和室友，和同学，和学生会的人，聚餐常选在这儿，物美价廉。黎雪瑟不太能吃辣，也不吃豆制品，所以都需要改。
“坐这儿吧。”明净带她到一个小桌。
黎雪瑟犹豫，没立刻坐下。明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纸，帮她擦擦椅子和面前的桌子。
“谢谢。”
明净擦擦自己那块后也坐下。
“你看看想吃什么菜。”她将菜单递给黎雪瑟。
黎雪瑟没有接，明净放在她面前的桌上。
看了半天，黎雪瑟点了个娃娃菜。
明净拿回菜单，快速选了几样，就拿去给老板娘。
等了一会儿，热腾腾的酸菜鱼上桌，老板娘还端来两碗米饭给她们。
明净吃得很香，黎雪瑟吃了几口就没怎么吃了。
结账的时候，黎雪瑟欲结，明净拦了她。
“你都没吃，我来吧。”
“不是不喜欢，是我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明净担忧：“胃不舒服吗？是不是都没吃早饭？”
黎雪瑟笑着揽过她，“你都不给我买了，我怎么吃？”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黎雪瑟撒娇。
“那明天给你买。”
“好啊，谢谢宝贝。”
考虑到这笔花销，明净决定再找份兼职。虽然妹妹懂事，也在做兼职，让她不要再补贴了，让她留着多余的钱当恋爱经费，但怎么能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妹妹和妈妈呢？
离晚课还有一会儿，两人手挽手在校园漫步。
“雪瑟，像这样每周回学校找我一两次，我们一起吃吃饭，在学校散散步，好不好？”
“唔，我尽量。”
“当你有晚班，或者需要晚上值班，我上完晚课，也去医院陪你，我们虽然忙碌，但只要想，这点时间还是能挤出来的吧？”
“听你的。”
“今晚不行，今晚我要和学生会的人商量活动，明天你上什么班？”
“明晚值班。”
“那我明晚来找你。”
“好。”
周二晚上，上完晚课，明净带着电脑去到医院，还在楼下买了两杯咖啡带上去。
办公室就黎雪瑟一个人，静悄悄的。
“来了。”黎雪瑟起身走近，接过她递来的咖啡。
“嗯，我待到十点半就回去。”
今天的晚课到19:30，现在20:10，宿舍关门23:00。
“好。”
坐下后，明净打开电脑完成今天的作业，偶尔喝一口咖啡。黎雪瑟在旁边看了她一会儿，就去看手机。
“密密麻麻的英文很无聊吧？”明净说。
黎雪瑟回：“能看懂一点，但不太理解。”
明净做的编程作业，大部分是英文，黎雪瑟成绩好，自然能看懂单词的意思，但复杂的编程结构就不懂了。
“嗯......是老师上课给的一个小软件的程序，她改了几个地方，程序就错误了，跑不出来，让我们找出错的地方，改对跑出来，这种找茬还挺有趣的。”
黎雪瑟点下头：“嗯。”
明净看她手里的那杯红茶拿铁，问：“你不喜欢喝这款吗？”
黎雪瑟没有直言，只说：“我更喜欢冰美式。”
“天冷也是？”
“嗯。”
“那你怎么不早说，”明净嘟囔，“说了我就不买这个了。”
“当然是想你开心。”黎雪瑟笑着捏下她脸颊。
“并没有很开心，我更喜欢我们之间有话直说，不管是喜恶，还是我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黎雪瑟看着她，有一点被触动，点了下头。
“那我之前给你买的，你都喝了吗？”明净一脸认真。
黎雪瑟不看她，看向手机，说：“喝了呀，你买的，不喜欢也会喝掉的。”
“下次类似的事，你要第一时间和我说。”
“知道啦，快写作业吧。”
两人维持了两周这样互相找对方的模式，频率五五开，明净终于感受到了点恋爱的感觉。
第三周，明净继续着，只要黎雪瑟有晚班，她都会在有空的晚课后去找她，或写作业陪她，或做新找到的线上兼职陪她，或两个人一起双排，还在游戏里绑定了情侣关系。白天，即使只能手机联系，分享欲也比以前更甚。
但黎雪瑟主动回学校找她的频率渐渐降低，先是以上完班太累，休息一次，再是不回学校也不说，最后回复信息的频率也大幅降低。
难道她做了什么惹黎雪瑟生气了？
11月24日，周五，上完下午的一门课，明净发消息问黎雪瑟在哪儿。
明净发了个定位给她，是第一次去的戚暮漪开的那个茶牌室。
前面两个周末，明净学习完，忙完学生会的事，兼职完，都是和黎雪瑟两个人一起在医院度过，没再和她的那些朋友一起，也就不会有与戚暮漪碰面的苦恼。
今天会碰到戚暮漪吗？
但她和黎雪瑟之间的问题也亟待解决，她一定要当面问清楚黎雪瑟怎么想的，免得隔着屏幕被忽视过去。
到上次那间公寓式的房间，明净扫了圈屋里的人，戚暮漪不在，只有黎雪瑟，谭宥贞，张芃，沈濯和桑榆五人，她不由松了口气。
“好久不见。”谭宥贞笑着和她打招呼。
“宥贞姐。”
“还记得姐姐就好。”
“当然记得。”
黎雪瑟看了看她，笑着说：“来了，打游戏吗？”
“可以，但我想先和你聊聊。”
“聊聊？”
“嗯。”明净点头。
“聊什么？”
明净看看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的众人，看向黎雪瑟：“你确定要在这儿聊？”
两人对视好一会儿，黎雪瑟先移开目光，说：“我觉得没什么好聊的。”
屋里气压一时低下去，只有游戏里面的声音。
[干得漂亮。]
游戏里，不知谁点到这句游戏音。
张芃一脸尴尬：“不好意思......点错了。”
谭宥贞走到明净身边，揽揽她，对张芃、沈濯和桑榆说：“你们三，刚刚不是说饿了，跟我一起去旁边买点卤鸭翅呗。”
三人不情不愿地起身。
黎雪瑟面露不悦，正要开口，明净先一步：“谢谢宥贞姐，不过不用了，我不喜欢强迫人，你们先玩，有空了，我去酒吧找你玩，可以吗？”
最后那句是对着谭宥贞说的。
“好呀，我送你回学校吧。”
“不用不用，你玩。”明净推脱，快步走出房间。
一大口气郁结在胸腔，她频频深呼吸，想呼出去，脚步也匆忙。
电梯等了一分钟才到，再晚点，她都想捶门了。
而电梯门打开，她看到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裙的戚暮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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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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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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