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虽然让孟成回了家,但却并未打消心中猜忌。
因此,孟成如今还被孟家人锁在祠堂里,只等皇帝稍微消消气再运作一番,让皇帝不再追究此事。
只是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想要在今晚要孟成的命,因此戒备和往常一样疏松,角门上看守的婆子都在屋子里头打着瞌睡。
沈瑜轻而易举便翻进了孟府,顺着花廊摸到了后院。主屋的灯还亮着,想来是孟老爷夫妻二人正在为孟成的事情发愁睡不着。
不过,很快他们便不用愁了,她会替他们解决这个麻烦。
若说这孟成,如果不是依靠着背后家世,怕是早死上百八十回了。沈瑜此举,不仅为孟家解决了麻烦,还替望都百姓解决了心腹大患。
说起来,她以后也该找孟家收点利息。
想着这些事情的时间,沈瑜已经走到孟家祠堂外,里面传来孟成有气无力的咒骂声,隐隐还能听到她的名字。
祠堂门被上了锁,门口两个小厮也打着瞌睡。
沈瑜见状,绕到了祠堂顶,对准两个小厮洒下一把迷药。约莫过了一刻钟,这才从房顶跳下来,踢了二人两脚,见他们没反应,这才放心地找出钥匙打开祠堂的锁。
里面的孟成听到有声音,忙跑了过来,“是不是来放我出去的人?”
话音落下,沈瑜已经将祠堂门打开。猛然看见一黑衣蒙面人孟成着实吓了一跳,不过也没有怀疑什么,拔腿就要往外走。
还一边张口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前几日在街上遇到个漂亮的丫头,改日绑回来玩玩就赏你……嗬……嗬……”
孟成后脚刚迈出祠堂,便痛苦地捂住了脖子,惶恐地看向沈瑜,见到她手中匕首处还沾着鲜红的血,眼中恐惧更甚。
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下,很快便染红了一片衣裳。见到孟成倒下,鲜血成泊,沈瑜才放心离去。
这孟成直至彻底咽气那一刻,都以为是宫中派人杀的他。
回到封府旁,沈瑜便将一身行头丢进了火盆,匕首也处理干净藏了起来。今日之事倒是比她预想中顺利很多,许是孟成平日作孽太多,连老天爷都在帮她。
翌日早,沈瑜一直睡到饱才起来。
春枝端着水盆进来,小声道,“夫人,一早老太太院子里头就乱了套。”
“又出什么事了?”沈瑜心知是孟成的事。
“听说是前几日住在我们府上那位孟少爷昨夜在家中暴毙了,老太太这会正哭着呢。”
春枝说着,小脸上显现出几分畅快。她就觉得这孟成死得好,这种人早就该被天收去了。孟成在府上那几日,没少欺负那些好看的小丫头,就连春枝也被调戏过两次。
“先别传膳了,我得去探望探望老太太。”沈瑜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急忙穿戴好去了福寿堂。
还没进院子呢,就能听到里面吵吵嚷嚷的声音,想来是其他几房的人都来了。
果不其然,沈瑜刚一进屋,脚还没沾地呢,老太太就破口大骂起来,“你是不是早巴望着成儿死!府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时才来!还打扮成这样,是做给谁看!”
沈瑜也没恼,只是看了封兰茵一眼,见她低头不语,便知道她是没有将宫宴上的事情说与老太太听。
老太太还在对着沈瑜骂个不停,见她半分认错的态度都没有,更是气急。今天她若是不收拾了沈瑜,来日在这府上真是一点说话的地位都没有了。
想着这些,正欲开口,便见沈瑜侧身让出了门,“老太太只管去,只盼着别给封府带来灭顶之灾才好。”
说完,冷眼站在一旁,半分面子都没给老太太留。
“你这话是何意?”老太太虽然想收拾沈瑜,但听着她这话不对劲,便也暂时收起那点小心思。
“宫宴上的事情二姑娘难道没同你们说吗?我看二姑娘不像是刚来的样子,还以为你们都知道了。”说着,沈瑜看向封兰茵。
“二姑娘,这便是你的不对了。即便你心中怨恨老太太将管家权给了我,也不能看着她老人家去送死啊。”
封兰茵闻言,忙辩解道,“大嫂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宫宴上孟成的确是做了些不合规矩的事情,但皇上也赦免了他,如今他暴毙,祖母着急,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添乱。”
一番话也算是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老太太一头雾水,不明白沈瑜和封兰茵这是在卖什么关子,但是也不敢再对沈瑜破口大骂。
“既然老太太不知情,那我就直说了。宫宴上孟成与凉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苟且被抓了个正着,圣上看在凉妃娘娘生辰宴的份上才没有当场发作。老太太不妨去问问孟家人,那孟成当真是暴毙吗?”
孟成当然不是暴毙,但只要她这么说,所有人都会觉得孟成是皇帝派人处理的。沈瑜对自己做事很有信心,她相信不会有一点线索能让人查到她身上。
只可惜她的身手不及封珩,不然直接将他也杀了一了百了。
见到老太太吓得脸色煞白,嘴唇哆嗦个不停,回过神来想对沈瑜问些什么,却见屋子里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出了福寿堂,沈瑜便带着云喜去了老酥坊。
多给了冯掌柜这几天时间,他想必已经有了主意了。
见到沈瑜,冯掌柜一点都不意外。他早准备好了说辞应付沈瑜,上次沈瑜离开后,封兰茵来找过他,给他出了个好主意。
沈瑜进铺子巡视一圈,还是那些东西,看着就没胃口。也难为封兰茵被她盯着吃了这么多天,还真是不容易。
“少夫人,这是最近的账本,还请过目。”冯掌柜见沈瑜停在柜台前,识趣地拿出账本。沈瑜随意翻看了两页,进账倒是多不少,就是不知道是谁自掏腰包补上的。
“这样看来从前冯掌柜还真是没有上心,以后我每个月都会来查账,要是月月都像这些时日这样,那你这掌柜的月钱自然也可以再往上提提。”
冯掌柜连连笑着应是,可当他看到沈瑜走向存放银子的柜台开始装银子时,却笑不出来了。
“少夫人这是?”
沈瑜将一柜子的银票银子都装进带来的包袱里,这才看向冯掌柜,眼里带着疑惑,“我当然是在收账啊,冯掌柜看不出来?”
冯掌柜急得直看那包袱,他当然能看得出来,可是谁让沈瑜收账了!
封兰茵给他银子的时候,说的是让他先应付这一次过去。等沈瑜月底收账的时候,就说银子都拿出去进货了。可谁知道沈瑜突然跑过来,不到月底就开始收账。
“这不合规矩啊,少夫人,铺子里的账都是三月一收,最少也是一个月,这还没到时候呢。”
“规矩是人定的,从前不管谁管家什么规矩,现在我管家就按我的规矩来。”白得的银子,不要岂不是傻子。等她月底来,怕是连个铜板都见不着。
“可……我们还需要银子进货啊。”
“铺子里不是还有这么多货吗?卖了就有进货的钱了。”沈瑜指着满当当的柜台道。
闻言,冯掌柜恨不得直接将银子抢回来,他倒是也得能都卖出去啊!
可不管冯掌柜怎么说,沈瑜都没有松口。眼见着沈瑜要带着银子离开,冯掌柜心一横,直接跑到铺子门口跪了下来,还嚎啕大哭起来。
二姑娘上次可是放下话,要是他这次还办不好,不用沈瑜,她自会将他给赶走。
“少夫人,求求你别将银子都收走啊。这铺子还需要银子维系,少夫人一点银子都不留,岂不是将我们往绝路上逼吗。”
街上正是人多的时候,见有热闹看,就都围了过来。
冯掌柜见状,哭得更厉害,“铺子的账从前都是三个月一收,少夫人几天一收也就算了,总得给我们留点进货的银子吧,我和伙计们的月银都可以不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老店毁在我手里!”
见沈瑜还不说话,冯掌柜心里有点没谱,不过一听不少人都帮着他说起话,心又放了回去。
就算沈瑜再厉害,也说不过这么多人。要是她不讲理,那就更好了。二姑娘可说了,要是借此彻底毁了沈瑜的名声,哪怕铺子丢了,也会给他安排个好去处。
沈瑜静静地等着冯掌柜闹完,给云喜使了个眼色,云喜点了点头,进铺子里装了两碟子点心端出来。
“诸位,我既是这铺子的主子,便不能眼睁睁看着这贪得无厌的小人将它毁了。老酥坊的点心几年前是什么滋味,诸位不少人应该都知道。现在呢?”
闻言,不少人都小声议论起来。
“做出这等狗都不吃的东西,将银子都捞进自己的口袋,还有脸面在我面前装什么劳苦功高?冯掌柜,上次来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可你似乎并没有往心里去啊。”
说完,沈瑜便让云喜端着点心给众人品尝。
那些不舍得花钱吃点心的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可穿着稍微好一点的,都只尝了一口或是未动。
沈瑜安静看着众人品尝,却突然在人群中看到一个熟面孔。
“风良?”
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风良身体一僵,掉头便准备跑,但沈瑜已经手疾眼快地将他抓住。
“你不跟在封珩身边,跟踪我做什么?”难不成,这封珩发现了什么?
沈瑜可以确定昨天她暗杀孟成的时候没有人跟踪,她在现场也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风良看着沈瑜,有些犹豫。封珩吩咐他来找沈瑜的时候只说若是沈瑜不忙,就带她到望都卫,若是她有事情就算了。
他是带人过去还是不带?
瞧着风良这模样,沈瑜也猜得**不离十,“是不是封珩找我。”
若是无事,封珩绝对不会派人来找她,除非是和封家军还有南伯侯有关。
想到这里,沈瑜也顾不得收拾冯掌柜,只交代风良帮她看着人,便匆匆赶去了望都卫。
只是刚到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即便她表明了身份,那二人的宽刀也没有移动分毫。
沈瑜正与他们交涉,却见到里面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薛青玉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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