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一命，等他真正清醒的时候再问。”
轻飘飘的一句，守在一边的暗卫带着有限的医疗措施点头进入监牢。
监牢的门隔绝了左岚和断断续续的痛喊和惊叫。
“有人上钩，但只是冲着左岚和本人来的，已经处理过了。”递来方巾的暗卫跟在伯纳尔身后，新的资料传输到伯纳尔的光脑环，淡蓝色的屏幕张开，“不过有新的线索。”
“那张抑制贴上检测出了违禁品，是那种离开人维持短期内就会消散干净的药物，具体效果推测是接触腺体后刺激腺体，概率强行使beta分化，分化不成功会对身体有害。”
“不只是左先生，只要您身边的联姻对象的是beta都可以被针对，应该开发出了有一段时间，只是效果还不够稳定。”
“我们去的时候已经挥发了，检测到的东西其实没有直接指向那种违禁品。这次是在混乱星域这边得到的线索，他们药物藏的很深，受害者突破三位数，不过来自各个地方才没引起注意。”
伯纳尔：“拽出来，不用在意其他。”
暗卫的眼底明显有兴奋闪过。
也不怪左岚和没看出来这些暗卫属于伯纳尔手下，毕竟他们可一点没沾上军人的习惯，与其说是暗卫，倒不如说他们这一支活跃在混乱星域的暗卫从来就没洗去过星盗的身份。
星盗。
星际没有什么东西是不会变的，钱和血除外。
……
伯纳尔在暗卫的护送下登上私人星舰。
这艘星舰没有连上帝国星网和帝国总控ai，也没有连上混乱星域里专属的暗网，在所有的数据里面都是一艘幽灵舰。
除了今日和伯纳尔见面过的人，没有人会知道上将在这个时候来过这里。
伯纳尔略显烦躁的闭上眼。
左岚和不是他今天拜访的第一个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发什么疯才会来审问有关左乌的事情——明明他可以直接问，或者那份资料上写的清清楚楚。
帝国传开联姻的消息已经是两个多月前，伯纳尔在得知这条消息的第一时间没什么感觉，帝国针对他又不是第一回。
只要异空间和星兽不消失，主动权永远在他手上。
伯纳尔从未对任何人明说过一点，一个多月前他突然松口，不只是为了以身入局把幕后那人拽出来，压倒天平的是左乌被左家交易到了他手上，即使仅仅是资料而不是见面。
直觉？
本能？
预警？
伯纳尔很难说清楚自己看到档案中左乌的那个瞬间出现的感受。
文字还好，失控的是点开视频的目睹。
人鱼的本体形态挣脱伪装的人形，随着一直强行压下的精神力躁动翻涌而出，顶级alpha如同深海的信息素勾连精神力凝聚成实质将房间淹没。
人鱼没入水底，激活的狩猎本能穿透光脑投影，搅乱的投影散开，蹼爪间只有一片空荡，水流下卷起致命的暗流，从遥远的时间和已经遗失在星际时代的人鱼族最早的本源地传来低语，思绪混乱、幻听、幻视、信息素暴动——负面状态不断堆积，将暴戾的人鱼刺激到失控的边缘。
能看清的只有隔着光脑投影左乌的一言一行，借着这一点清醒，名为伯纳尔的思维才重新回到了失控的人鱼身上。
alpha的易感期比起这种无端失控的感觉都是小巫见大巫。
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伯纳尔呼出通讯，准备下令处理掉左乌这个带来不稳定的来源，不论对方身上到底有着什么隐情或是刺激因素，最简单的解决导致问题的人都可以一劳永逸。
伯纳尔一直知道自己面对的不是明面上的王室和贵族，暗中还有一股势力，针对他上将的地位和身份，甚至针对他作为人鱼一族的优势。一旦有人可以影响他失控这条消息被贵族，乃至他们背后的势力得知并控制，对他的制约足以致命。
帝国的体量太大，是优势也是劣势，注定会有很多光找不到的地方。
抓不到证据，谁也不好明面上直接发难。
最简单的方式当然没有实施，人鱼形态下更偏向兽性的直觉预警到了刺痛的地步——不能杀，命令自然转了一个方向。
人鱼的直觉很少如此尖锐的报警，在和左乌见面前，伯纳尔排除了自己受到他人影响的可能，s级精神力叠加上人鱼的种族优势，能悄无声息的给他下暗示的人还没出生。
……
最令人厌恶的不是左家明里暗里做出来的事，而是左家完全不觉得他们有错。
报应落下固然令人恐惧，但他们所有人都不觉得这是报应，恐惧下是洗不掉的怨恨而不是歉意。
资料和真实经历的差距大到令人无力。
即使是伯纳尔，也没强大到可以随意逆转时间。
最首当其冲的受害者都不在意，他做什么都是越界。
……
a-13星，伯纳尔宅邸。
一个小时干等有些难熬，左乌本来觉得自己刚刚苏醒，其实没什么睡意，最后还是在有规律的检查声中睡了过去。
医疗仓在一个小时按时开启，并且贴心的附带了叫醒服务，确认左乌完全清醒并且有离开**后才开启舱门。
伯纳尔已经离开有一会，左乌起身，按照军校的锻炼手法活动了一下身体，高等级医疗仓自然不会留下什么僵硬的后遗症，他感觉更多的是昏睡许久突然轻盈的一种不适应。
医疗室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医疗仓外剩下的空间完全足够。
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虚掩着，一抹蓝色的从房间门口飘过。
一次、两次、三次……
明显的隐约注视感，来者没有刻意隐藏，似乎就在等着房间内的人先一步发现他。
“伊诺斯？不进来吗？”
人形的伊诺斯从门缝处探头，动作多少有些小心翼翼：“嫂子？我进来啦？”
左乌的回应是给伊诺斯拉了个凳子，和他侧对着坐下。
伊诺斯进门，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左乌。
好消息，没有生气。
坏消息，猫猫很担心你，但猫猫不知道怎么开口。
伊诺斯的情绪基本写在脸上，左乌几乎不需要什么功夫就能看出伊诺斯的犹豫，虽然不知道伊诺斯在担心什么，不过能让一个私下话不少的家伙突然安静，大概是真的担心。
左乌伸手，摸了摸伊诺斯的短发。
伊诺斯拉过左乌的手不轻不重的按在自己头上：“嫂子能不能不要生伯纳尔的气？他被暗算易感期爆发加上精神力问题控制不住，他在忙，让我等你醒了来给你说声抱歉，之后不会发生了。”
左乌一愣：“……？我没生气。”
“真的？”
“真的。”
就算不说强行被勾起易感期，alpha受到信息素影响造成的躁动，左乌很清楚这件事情不能只怪在伯纳尔头上，真要清算得找幕后暗算的人；
再退一步，自己和伯纳尔是协议合作没错，但那份协议之前他本就与伯纳尔绑定，协议的内容也包括联姻。在那天的婚礼后，不论对外对内，他和对方确实多了伴侣关系，人鱼神智不清的时候找上他是影响最小的选择。
况且，他没有感觉到伯纳尔的恶意。
即使是在对方神智不清的时候也明显留了力，不然以自己作为beta的身体素质容纳不了人鱼，也挺不到进入医疗仓。
要掰扯伦理三观方面不可能说清，他和伯纳尔的关系足够特殊，如果换成伯纳尔以外的其他人……他没经历过，但左乌确定自己不会给某些人带着恶意那样接近过来的机会。
伊诺斯听到回应明显双眼亮了亮，人鱼对情绪的敏感加上左乌的亲口承认，双重保险，他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猫猫鱼很担心你
猫猫鱼来送助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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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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