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乌的扫描报告上传到伯纳尔手中的主机光脑。
整体检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问题，伤势痊愈又在高等级修复液里养了几天，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健康，不比军团内的beta士兵差，超过那种疏于锻炼的新兵数倍。
人类的身体状态不像人鱼，人鱼是本能的维持最佳状态，强大的自愈能力和身体素质，就算受伤后没有医疗仓，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也会逐渐调整恢复——但人类的身体更多的是保持一种相对平衡。
以伯纳尔的标准，这份体检报告还有不少可以调理的地方。
伯纳尔突然想到林叔在这几天提到的一点。
厌食、嗜甜。
即使嗜甜也很克制，克制到根本看不出来对甜味的喜好，很好养，只要有营养液就能活，也不会有什么异议。
烦躁感更甚，伯纳尔离开医疗室，在走廊呼出通讯。
……
“告诉我左乌之前的事。”
alpha的半身隐没在阴影中，人鱼特殊的竖瞳反射着特别的冷光，几乎成为代表着来者身份的标志。人形的轮廓隐约在阴影中露出一角，话语中听不出什么情绪，压迫感却像是没有一丝光线的深海一样压了下来。
伯纳尔！！！
左岚和说不清楚是惊惧还是怨恨，混乱的情绪挤占了所有思考空间。
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幸遭遇星盗后到了那些三不管的黑暗星域，作为俘虏之一被丢到了废弃的仓库、或者其他什么改造出来的监牢里，那些星盗审问过他的身份，他也听到对方在交流他的价值——
可是现在谁来告诉他，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看到这位上将？！
为什么这位上将会问起左乌？
周围的环境很暗，可他最多只是看不清，不代表听不清伯纳尔进来前和星盗交流的那种，明显是互相熟悉的上下级一样的语气。
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仔细思考，那位上将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刻意用信息素威压，但沉默和压力积累着，左岚和依旧有一种马上就会爆体而亡的恐惧感。
恐惧冲刷思维，所有的怨恨和理智都在恐惧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只剩下一个念头：
他还不想死！
不想这么狼狈的死掉！
这几日的经历把左岚和在左家养出来的骄纵完全践踏到了泥地里，先前还能有不断积累的怨恨支撑着他，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压不下伯纳尔带给他的本能恐惧。
阴影中明明有着人影，但在那浓稠的黑暗中隐藏的绝不会是人。
“上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左岚和跪在地上大口喘息着，手不自主的扼住脖颈，似乎这样就能缓解一点窒息感，话语在泣音中含糊不清。
伯纳尔：“想好再说。”
压力陡然增强，左岚和惊恐的发出一声哭声：“是、是左乌他主动疏离的——那个家伙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感！很多人都试过，但完全得不到回应，上将你可以查……不是我……上将，真的不是我……”
“他甚至可以干出恶意指挥的事情！同校那么多年的学生还要被他反咬一口，我……我什么也没做真的……我很久没见到他了。”
omega脆弱的后颈腺体暴露在空气中，左岚和乖训的低着头，与身体本能的畏惧抗衡着。
“这次是我这几年第一次见到他，他还在后厅想要把我——！”
泪水从眼眶中大颗大颗的涌出，浅紫的眼睛在水光下看上去如同脆弱沁透的水晶球，omega的身体早在近几日的折磨下消瘦了不少，留下的脏污和伤痕看上去并不狼狈，反倒透露出一种更容易激起保护欲的脆弱。
左岚和向来会利用自己的容貌和身体优势。
ao在二次分化的时候会迎来第一次特殊时期，虽然星际早就可以用药物压制度过，不过早就做好相关准备的左岚和自然不会只是简单平稳的度过他的第一次发情期。
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也只是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而已。
ao的易感期和发情期正常结合，就算没有动作辅助，只有单纯的信息素交换和临时标记，信息素匹配度足够的情况下也会有餮足的感觉。
至少在大部分贵族眼里，在正式联姻前，这种临时标记的、甚至是床伴的关系，对双方的**都是很好的发泄，远比用药物压制来的要好太多。
左岚和用手去勾伯纳尔阴影中的衣角，和他omega父亲一样的兰花信息素在空气中探出藤蔓，柔软且微弱，向着面前的上将试探着。
信息素没有受到阻拦，也没有得到回应。
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代表着他和伯纳尔之间的匹配度没有低到会本能性排斥乃至伤害对方的程度。
左岚和眼中闪过代表着希望的亮光。
他会是一个很好的omega，就算只是被当成金丝雀养着都好——
贵族中早有伯纳尔信息素和精神力出了问题的传闻，那位上将的信息素太有攻击性，又没法通过ao结合来缓解，不过没有关系，只要活着……omega的身体本来就更倾向于承受方，他至少、
至少会比左乌更适合。
“左乌，他想把你什么？”阴影中的人终于再次开口。
伯纳尔伏下身，像是搀扶一样的向着左岚和伸出手，alpha修长有力的手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甚至只要他略微前倾就能搭上。
左岚和一下子卡壳，那种东西他作为omega……他咬了咬牙：“左乌、左乌想在后台侵犯我！我甚至是他的亲弟弟……而且、而且就在上将你的婚宴上——啊！！！”
好痛！
好痛！
好痛！！！
空气中那一点探出头来攀附的信息素瞬间被排斥了个干净，alpha充满攻击性的信息素摧枯拉朽的席卷了左岚和苦心经营出来的氛围，向着omega柔软的腺体席卷过去。
腺体本来就属于omega的弱点之一，omega的生理结构决定了腺体在除了承受方面之外的敏感和脆弱。
左岚和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伯纳尔锋锐的信息素像是无数刀片无形的切割，从皮肤深入到骨骼寸寸拆解。
伯纳尔的手搭在了omega纤细的脖颈上，但那绝对不是人类皮肤的触感和温度，冰冷的鳞片和利爪轻轻压在最致命的动脉上，指尖悬在后颈上方，利爪蹭出细微且明显的异样。
“管不住的腺体可以不需要。”
“上将……你不能！！不能——”
“我以为你明白我出现在这里代表着什么，”伯纳尔低笑，蹼爪轻轻用力，在omega的脖颈上留下一片红痕。
嘲讽浮于表面，那双非人的双眼里依旧没有丝毫情绪：“omega的腺体受损，没有及时治疗会留下永久损伤，即使用最高级的医疗仓也无法使伤势痊愈。”
“最开始的是信息素失调，身体虚弱到无法起身。”
“接下来是信息素紊乱带来的并发症，有很多。最常见的是不断的发烧、假性发情、情绪化，直到omega的信息素不再产生。”
“信息素的匮乏会让本能开始渴求所有信息素，但因为腺体受损无法产生信息素也无法被标记，人造的信息素也无法满足本能的需求。”
“左岚和，”伯纳尔念着omega的名字，将言语放在舌尖吞噬，流出一丝血腥，“你觉得你那时候会变成什么样？”
左岚和战栗着，不断低呼着喊痛和求饶：“我什么都没做……上将、我不知道……是左乌，真的是左乌他一直……好痛……求、求你……放过我……”
利爪下压。
聒噪的杂音变成失声的惊叫，伯纳尔松手，甩掉蹼爪鳞片上残留的血液。
左岚和这几日没有机会接触到光脑，自然不会知道伊诺斯其实早就将他的手段爆了个干净，而谎话说多了他自己居然以为是真的。
伯纳尔起身，在监牢门口接过伪装成星盗行动的暗卫递来的方巾，仔细擦干净蹼爪的鳞片。
其实血液没有留下什么，人鱼鳞片表层有分泌出来的隔层保护鳞片光滑和湿润，那点血液落在鳞片上只会像是落在光滑的刀面上，很容易就被冲刷干净。
即使伯纳尔不想承认，他第一个冒出来碍事的想法居然是：
不要把脏东西的味道带回家里，伴侣会讨厌。
……
……真是、疯了。
有的人表面上一切正常，实际上因为易感期思维在乱跑，不影响什么但就是时不时出现一个离谱的念头
其实不快，伯纳尔第一次了解到左乌是一个多月前了，只不过一开始都是资料和视频，现在依旧是欣赏为多，不过人鱼形态可真诚多了（确信
最近作者三次ddl尽量隔天更，一更稍微多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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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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