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利刃刺穿的瞬间是感觉不到痛的，生命的流逝比痛感来的更快，轻易达到了全息战场对“死亡”的判定。
左乌知道他的训练指标比正常的受训者要高，刻意关闭了部分死亡保护的结果就是每一次死亡都会印象深刻。
最先出现的是异兽刀刃穿透胸腔的错位感，呼吸从某个瞬间被掐断，明明还维持着呼吸的动作，但空气进不到身体里，从胸口的空荡和痛苦中全数挤了出去，像是破损的散热仓一样发出赫赫的杂音。站立变得困难，血液和意识从伤口中止不住的流逝，先前消失的痛苦后知后觉的从伤口蔓延到全身。
左乌以一个保护性的姿势蜷缩在全息空间里，四周都是单调空荡到甚至有些金属感的白墙，身体在痛苦下筋挛，右手死死攥住左手手腕，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鼓动，眼眶被痛苦染红——痛到甚至喊不出声来。
明明及时弹出、全息身体上的损伤也已经被修复，死亡的痛感也不是百分百保留，他依旧有那么一瞬间思维拐到如果真的失去意识也不错。
剧痛慢慢从身体里消失，左乌松开手，用手臂遮住双眼，脱力的倒在全息空间中。
……好累。
还好私用的模拟仓有充足的时间留给他适应，也没有人会突然出现说他现在的行为有什么不符合贵族要求、又或者说抢占了不应该属于他的资源。
高强度的训练下，短时间的放空对祖左乌来已经是难得的休息。
星际模拟仓甚至支持身体保持睡眠但精神活跃，只是越高等级的模拟仓对睡眠的维持就越好，普通的模拟仓，或者说全息仓往往只能让一天“多出”睡眠的三分之一的时间，而且只支持星网接入而非高强度训练。
对于大部分帝国公民，全息仓的优势应该就是他们拥有比普通玩家更多的沉浸于星网全息游戏的时间。
但如果换到训练上……听说更贴近贵族的第一军校里就有很多学生是这样，他们背后的家族支持他们拥有专属模拟仓，于是他们拥有比其他人多得多的训练机会，就算没有到支持模拟战场这种水平，依旧能够让他们比同龄人领先一大截。
第三军校常常在军校对抗的高端战力上处于劣势就有一部分这种原因。
这是左乌的第三次“死亡”。
考核倒计时十分钟内算合格，但模拟战场的难点在于，他每次进入战役并不是都在同一位“角色”身上，唯一的限定是“角色”必定为beta士兵，一个更接近于战斗系的位置，他在军校的专业知识以及前一次模拟的经验在下一次起到的作用有限。
休息的时间总是很短暂。
左乌起身，在下一次模拟战场开始前，他还得复盘这一次战役的失误和整理信息，以及完成伊诺斯布置的其他任务。
“系统。”
之前规律排列的课程安排和评分没有出现，操作界面直接冻结，全息空间里只有一句悬浮的蓝色提示。
【左先生，您的精神疲劳值已超标，建议退出模拟仓休息】
左乌：“……？精神疲劳值？”
【可以等同于普通全息仓的上限使用时间，不过在本模拟仓这里是关闭死亡保护后的隐性指标，模拟战场不建议在短时间内经历太多次无保护死亡，左先生您作为beta没有精神力缓冲，建议下次开启日期一月后，或是开启死亡保护一周后进入，在休息后可以使用该模拟仓的其他功能】
【建议退出模拟仓休息，已经通知伊诺斯导师申请休假】
左乌：“我感觉还好。”
【建议退出模拟仓休息】
模拟仓的ai选择拒绝交流，只给左乌保留了提示和下线的选项，其他的就连进入数据库和星网的通道都全部屏蔽，给左乌留下的最后缓冲是这个空白的全息空间。
外界的时间是凌晨四点。
没有其他选项，左乌略显遗憾的断开模拟仓链接，没有唤醒选项，意识像是从一场清醒的梦境内跌落出来，明明上一秒思维正常，下一秒被困意带到温暖的黑暗里，模糊的闪过几个念头后陷入深眠。
左乌短暂清醒的呓语让模拟仓旁边的人身体一僵。
直到发现左乌只是短暂的因为登出清醒了一下，对外界并没有感知，伯纳尔紧绷的肌肉才勉强放松下来——
他才回到a-13星不久，外出后一直累计的烦躁叠加到了易感期的情绪波动上，躁动的alpha本能催促着人鱼回到宅邸，去再次标记占有他数日未见的伴侣。
这条事项优先于一切，甚至包括清理一身从外界沾染的味道。
其实没有什么能够越过人鱼精神力的防护和清理，信息素的优先级也盖不过高等级alpha的信息素，这种清洗更多的是伯纳尔长期处于人形压抑兽性的习惯。
伯纳尔觉得自己的思维在摇摇欲坠。
人鱼的表征在数日之后见到左乌本人时就没能压下去，黑暗从来都不会成为人鱼的阻碍，西装裤下某个部位再次紧绷，叫嚣着无从发泄的**。
以人鱼的精力，不论是几天前的新婚夜还是私人星舰上的动作，都还远远没有到极限。
残存的理性将伯纳尔钉在模拟仓旁边，没有直接将受伤且干净的伴侣从模拟仓中直接拽出来，一遍遍用原型欺身压上，刚刚痊愈的标记和咬痕需要加深、洗掉的信息素必须重新灌满、让对方身上由内而外的沾满自己的味道。
精神力和模拟仓的报告都反映着左乌现在的状态。
左乌在深眠。
一种近乎昏迷的熟睡，伯纳尔只要不做的太过分就不会被察觉，亲吻、标记、纠缠、都可以……而且共鸣期人鱼alpha的人类受体会在初次标记后开始逐渐渴求信息素，也到了再次补充信息素的时间。
不行。
不行。
不可以。
伯纳尔攥紧手，蹼爪利刃刺入手指的鳞片之间，血液混杂着信息素的腥咸流出，疼痛让理智短暂的占了上风，在与本能拉锯的天平上加上了筹码——一点早在发现精神力问题后，伯纳尔给自己设置的缰绳。
他已经过界太多，不能一直屈从下去。
这样……和向着兽性失控又有什么差别？
眼底的暴戾瞬间消散不少，火焰被克制的水流浇灭，连带着眼角的鳞片消了下去。
左乌需要休息。
伯纳尔暗啧一声，转身一头扎入宅邸内的水池。
即使暂时克制住，人鱼alpha易感期旺盛的生理反应也不是能够轻易消下去的，冲动只能靠着其他方式缓解。
伯纳尔回来了，下一章我们悄悄的看（小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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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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