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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作饵

庞盼山正欲动作,却闻得园外传来一声通传。

“锦衣卫指挥使正使祁云越到——”

赵策立时起身,与庞盼山相视一眼,一同往园门口走去。

祁朝向赵策作揖见礼,道:“见过太子殿下,殿下洪福。”

赵策笑着出手挽他,道:“祁大人今怎有空来我东宫?恰巧父皇新茶刚至,不若进园喝一杯?”

祁朝躬身道:“茶便不喝了。臣此番前来,是圣上亲至,臣特传口谕,殿下须得前往前殿接驾。”

赵策惊道:“父皇竟来了?怎也无人通传,快快……”

赵策惶惶说着便要大步向前,身侧庞盼山皱眉上前附于其耳畔耳语几句,待赵策点头后,其人瞬时纵身上楼,不消半刻归至,却见他闭目摇了头。

“废物。”赵策横他一眼,复又看向祁朝,急道:“都怪这腌材,便不耽搁了,此番多谢祁大人,孤先行一步。”

见赵策二人走后,祁朝也转身向外走去,他余光扫着身后,向着来路七拐八绕的,最终于一处无人的偏殿站定。

他咽了口气,厉声道:“出来罢。”

温造始才从一侧殿宇处探头,讪笑着上前,道:“大人怎来了?”

祁朝白他一眼,伸手揪住他耳朵,道:“我若不来,此刻你就是那庞盼山的剑下亡魂。你小子,胆子忒大了。”

温造耳朵被揪得通红,他忍不住求饶道:“痛痛痛~”

“痛死你活该!”祁朝怒喝道,手下的力却也不免松了半分。

温造搓搓手,满面郝然道:“富贵险中求嘛。这不,还真让我听得了些消息。”

说着便将他探听得来的太子与亲信交谈的对话一五一十道来。

祁朝听了,沉思片刻,复又警告道:“行了,这番话我会转述于你师父。但你再不可妄为,否则仔细你自个的皮。”

温造此时也知晓自己方才所为究竟是何等鲁莽之举。庞盼山功夫之高,内力雄厚,其耳目自是清明,他妄图去窃听太子谈话,若有闪失,这不是把命往刀尖上撞么?

温造揉着耳朵,厚着脸皮上前道:“大人救小子一命,小子不胜感激,往后定当以大人马首是瞻、绝无二言。不过大人是如何知晓我有此一难的呢?”

祁朝睨他一眼,没好气道:“还不是你那师父,能掐会算的,他派人通的信,我怎么知道?”

温造眸中一亮:“竟是师父救我?”

祁朝闻言,不满地咳了咳,温造复又笑着补充道:“还有祁大人,都是小子的再生父母。”

不过师父怎么知道得这般及时呢?莫非宫中还有其他眼线?温造暂按住心头猜测,谄笑着上前给祁朝捏肩捶腿。

祁朝很受用,眯眼道:“你师父早有猜测。淮县贪腐一事耽搁了半月,这信才送至你手,你性情急躁,必会马不停蹄直闯东宫。再加之太学启学,外人与宫内人交汇,最是鱼龙混杂,你小子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但他以为你顶多只在外围探查,没成想你竟杀到太子身边去了。”

“那庞盼山岂是好相与的?多年前我曾同他粗浅交过手,此人之身手,当属上乘,任有十个你,也不过给人家送盘菜。”

听得他话中的轻贬之意,温造瘪了嘴,不服气道:“我若是他那般年岁,还指不定谁是菜呢?”

祁朝讥笑道:“别瞎做那白日梦了。这天色该用午膳了,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及时回到你主子身边请罪去吧。”

说完便转身离开,徒留温造一人留于原地跺脚苦恼。

行云阁内,案台之上。

赵策闻赵瀛而至,自是匆匆前来,扑至文华殿才知寻错了地。后听得来迎他的褚公公言,这才一抹额上汗珠,气喘吁吁直奔行云阁去。

他理了下袍,正了发冠,于阁门处跪下,俯身叩了首,道:“儿臣参见父皇。”

见得赵瀛招手,赵策始才起身,缓了口气,向里走。

彼时赵瀛正坐于案台一侧,捧着案上的画纸看着。自从文华殿被打通用于太学授课,这旁侧的行云阁便被收拾出来用作太子书房之用,此刻案上正字画横飞、一派狼藉。

赵策小心出声:“父皇过来,这些奴才也不知通传一声,叫父皇等了那般久,儿臣有罪。”

赵瀛眼也未抬,仍翻着手中的纸张,道:“想着启学日你诸事缠身,是朕让云越单去请你,没让人通传的。”

赵策拱手道:“多谢父皇为儿臣着想。只是这太学毕竟是儿臣提出,便是再累也是受得的。”

赵瀛始才将手中物放下,目露赞许道:“朕今日前来便是为瞧这太学,如今看来井然有序,陈设布列雅致非凡,名师大儒,才子遍地,是个读书圣地,你是用了心的。”

赵策道:“能得父皇一声赞,也不枉儿臣半月之功了。”

赵瀛低首,指着案上画卷又道:“近日你闭门不出,可是作画去了?”

赵策不知其言语何意,只得点了头,道:“确实如此。儿臣园中因烧了火墙,故而鲜花盛而不败,近来文华殿修缮,儿臣便想着作几幅墨宝挂上,也显得雅丽些。”

赵瀛悠悠道:“墨笔丹青,行云流水,这花朵尤俏,甚是水灵,你笔力渐长啊。可是太子,南部大旱,多少生民不得一口吃食,这天寒地冻,又有多少人因无炭而亡,你竟还为一幅笔墨,兴力废炭,育养春花,你这是置生民于何顾,于你储君怜悯四海之责于何顾?”

赵策瞬时跪下,额上冷汗涔涔,道:“儿臣死罪。”

赵瀛起身拂袖,厉斥道:“禁足半月,自个想清楚再出东宫的门,你已不是齐王了。”

待赵瀛走后,赵策始才起身,庞盼山匆匆入阁,面露焦色,道:“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怎地陛下发了那么大通火?”

赵策捶着跪得酸麻的双腿,一瘸一拐地坐至一侧扶椅处,神情淡漠道:“因我修筑火墙被斥不顾生民,禁足了半月。”

庞盼山上前也帮着松着筋骨,满面歉意道:“也怪属下,修火墙没想到这一层。今个张大人因淮县一事受罚,陛下本就不快,再得知这火墙一事必定会责恼殿下。”

赵策抚住他的手,摇首道:“这修火墙并不是偶然为之。张渊被废,是老三的示警,既是给孤,也是给向着孤的诸位大臣,意在表明这便是臣服孤的下场。老三狠辣,我若不为张大人讨些公道,怕是得寒底下人的心。前段时日,大典之上,我风光无限,如今不过半月便惹怒圣上,落了个禁足的责罚。若有人想将我摁死在泥里,此刻时机便为最佳。”

庞盼山思量片刻,急道:“可殿下,如此一来便是失了圣心……”

赵策打断他,正色道:“以身为饵,以己为套,若无份量,焉能上钩?”

*

午休期间,众学子的午膳自是于殿中用。其膳食统一由东宫膳房准备,分装食盒,再送至文华殿中。

除了赵阜和赵澄两兄弟。赵阜是肠胃有损,食不得辛辣,膳食均有讲究。至于赵澄,则是单纯的挑食,除了明仪宫厨子做的饭,他一概不吃。故而温造和曾千星须得午间下学前便回宫准备,再从宫中提热乎的赶过来。

瞧着众学子已在一侧的休憩区大快朵颐起来,赵澄嘴里分泌的唾沫恨不得直泄三千里。他身体本就胖,饿得也比常人较快,看着旁人用膳对他而言简直是另类折磨。再到后面,瞅着赵阜都喝上养胃汤了,他还对着殿外望眼欲穿,心头不禁怒火顿起。

他踱着步,心急如焚,暗骂道:“这该死的奴才究竟哪去了,真真是饿死本宫了。”

他旁侧的赵惇瞧了,不免伸着筷子唤他:“四弟的随侍还未送餐么?不若先来三哥这儿垫垫肚子。”

赵回直往口中刨饭,头也未抬含糊道:“他娇贵着呢,除了母妃处厨子做的,天下之物均入不得他的口。”

赵惇恍然,也只能耸肩对他做出个歉意的表情。其他人见之,也顿时歇了同他分餐的心思。

温造回文华殿的时候,正见着曾千星神色焦急地立于旁侧,瞧见温造来了,直把手中的食盒往他手里塞,如释重负道:“可算来了。若不是我回长乐宫取食盒,见你迟迟未至,便去明仪宫走了一趟,你小子保准惨了。可这送餐的活偏又替不得……”

温造擦擦额上的汗,神情激动地握紧他的手:“大恩大德……”

话还未说完,他便匆匆往里走,曾千星忙唤道:“记住,欠我个人情。”

“永不相忘。”温造与之相背,挥手示意。

待到他将食盒打开,于赵澄桌上铺好,赵澄已是板了脸,满面哀怨。

温造直直跪下,涕零道:“全是奴的罪过,若不是奴临时闹肚子,便不会误了殿下正餐,还请殿下处罚。”

赵澄嗅着饭菜的香气,肠胃蠕动,见他哭得惨烈,心肠不免软了软,道:“也罢,你也是无意的。”说完又警告道:“若再有下次,本宫定不饶你!”

温造始才笑开,将箸递于赵澄,缓气逃过一劫,道谢后方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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