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司堂可是不等人的，这个时间点了，早关门了。
不过有盛凌序在，三人刚到百司堂前，百司堂的领事就恭敬地迎接了出来。
“恭迎圣君，”领事行礼道，“圣君里面请。”
百司堂有两层高，一楼是给外门弟子用餐的地方，内门弟子在二楼。
像郑南旬，虽然吃着免费的普通菜，但却能坐在二楼吃，这也是陈虎嫉妒他的原因。
几人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领事拿着菜单过来询问：“请问圣君要吃什么，还是老样子吗？”
盛凌序为了维持琩宁圣君的人设，同意老样子后，便让郑南旬自己点了。
郑南旬一没有灵石之人，吃了三年免费的下等伙食，早吃的想死的心都有。
下等伙食就是水煮菜，种类少不说，还带着一股苦苦的味道，每次吃都像是在吃苦瓜。
他也不客气，立马要来菜单，把好吃的都点了一遍，活像三天没进食的饿狼。
等菜都上齐，郑南旬才发现琩宁圣君习惯点的“老样子”，竟然是他被迫常吃的免费菜。
“你喜欢吃苦瓜吗？”郑南旬问。
三人坐的是一张靠窗的仙榆木四方桌，郑南旬坐在盛凌序的右侧，杜霁月坐在盛凌序对面，一直羞赧地低着头。
上的菜里并没有苦瓜，盛凌序以为郑南旬要给自己点一份苦瓜，点头：“还可以，能接受。”
“那你吃吧。”郑南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盛凌序：“……”
看着郑南旬大口大口吃的兴奋，盛凌序也拿起筷子，夹了块煮青笋放入口中。
水煮的青笋清脆中带着一股苦涩，是郑南旬尤其不爱吃的东西。
不过青笋和其他许多普通饭菜本身不是苦的，据说是放了某种苦涩药材，一是通过难以下咽的饭菜，从而督促底层弟子勤加修炼，二来也可以预防风寒，增强体质。
郑南旬：听我说谢谢你，没病给我吃药。
再说没灵根又不能怪他，应该怪原著作者，给个好天赋还要设置条件——非要师尊来帮他解锁修炼技能。
为此郑南旬也没少吐槽原著作者，这不是有大病么，就算设置，也该设置个女的帮忙吧，比如三师姐。
不过三师姐杜霁月的眼神却在盛凌序身上，郑南旬也抬头看盛凌序吃青笋，他就不信那么难吃的东西盛凌序真能吃的下去。
果然，盛凌序将青笋放入口中嚼了两下后，眉心拧出不悦来。
“师尊，是不是很苦呀？”杜霁月关切地询问，“您还是吃我们的吧。”
盛凌序摇了摇头，却是反问她：“你确定是苦的吗？”
谁叫那青笋从表面看长得太可口，如果不是亲口尝了，真的很难相信它是苦的。
杜霁月重重点头，郑南旬也问：“你吃不出来？”
盛凌序又夹了一块送到口中，仔细品了品，并没有他们说的苦味。
别说苦味了，任何味道他都没吃出来。
他此刻的感受可以用四个字形容：味同嚼蜡。
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你不会被苦傻了吧？”郑南旬问。
盛凌序看向他，又看向他面前浇满汤汁的东湖醋鱼：“这鱼什么味道？”
郑南旬：“有点酸还有点甜。”
盛凌序连同鱼皮带酱汁，挑了一块喂进嘴里，这一下彻底死心了，他是真的没有味觉。
“你该不是闭关了几年没吃过东西，嘴里淡出鸟了？”郑南旬半开玩笑地调侃。
盛凌序白了他一眼：“我好像……”没有味觉。
难怪方才喝茶水的时候没尝出茶味，他还以为琩宁圣君喜欢淡茶呢。
但是不对呀，原著中并没有提过琩宁圣君没有味觉这事，而且琩宁圣君很喜欢吃郑南旬做的东西。
几乎后期都是郑南旬在给他做饭吃，还有泡茶。
郑南旬做饭？泡茶？
“不会真是闭关太久，嘴里淡出鸟了？”郑南旬问完，发现盛凌序看自己的眼神骤然变得奇怪起来，他身子后仰，做出防备状，“干嘛，你该不会想吃我尝味吧。”
真想把他吃干抹净的盛凌序无语地移开目光，有外人在，还是先维持圣君形象要紧。
怎么能让人知道堂堂仙界第一人的琩宁圣君是个没味觉的人呢！
这时，管事送来一壶酒：“这是前几日才挖出的梨花白，圣君您请品尝。”
盛凌序点了下头，管事放下酒退了下去。
“师姐，你要喝吗？”郑南旬拿过酒壶问道。
杜霁月摇头：“我不会喝酒，阿旬，你还小，你也别喝了吧。”
“没事，我就喝一点。”
穿到这里后郑南旬就没再碰过烟和酒了，此时见到酒，他就忍不住回味烟酒的味道。
他刚要给自己倒一杯，只听盛凌序掩嘴轻咳一声。
郑南旬看过去，盛凌序眼神示意他给自己倒酒。
郑南旬赏了他一记眼刀子，手上还是老老实实转变了倒酒路线：“来师尊，先给您倒，您请喝。”
“嗯。”盛凌序装模作样的端起酒杯。
他心中有个猜测想证实一下。
原著琩宁圣君为何后来一直只吃小徒弟做的饭？琩宁圣君那么高冷的一个人，什么人没见过，为何会独对小徒弟另眼相看？
俗话说的好，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不管是普通人，还是琩宁圣君，盛凌序相信，只要是个吃饭的，肯定不落俗套。
因此琩宁圣君会愿意一直吃小徒弟做的饭必然有原因的。
而那个原因，肯定不会因为小徒弟做饭好吃。
否则一个穷村僻壤出来的放牛娃，怎么可能做出的东西比沧澜派的专业厨子还拿捏圣君的胃。
盛凌序一边回忆原著内容一边默然分析，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同时手中的酒也喝进了嘴里。
清凉的液体滑过舌尖，却是如同白水一般寡淡无味。
他品着酒斜过眼神看向真南旬，郑南旬已经喝完一杯，正咂巴着嘴夹菜吃，看来不是酒水有问题，还是这具身体的味觉有问题。
此外，也证实了郑南旬倒的酒没有用。
莫非要他亲自酿的才能喝出味道？
这恐怕有点难呀！
算了，还是先想办法吃一顿郑南旬亲手做的饭，证实猜测再说。
一顿饭郑南旬敞开肚皮吃的欢，还不停地给杜霁月夹菜，没心没肺的完全没注意到盛凌序苦不堪言的表情。
不知道是自己穿书出了问题，还是琩宁圣君本身就没味觉，在没确切答案前，盛凌序只好装作无事发生，干巴巴地嚼着饭菜。
同时，还要看某人在其他女孩子跟前献殷勤。
他气得直咬牙，懒得再多看郑南旬一眼，把那些毫无味道的饭菜当作郑南旬的肉喀喀地嚼。
“喂，”郑南旬开口发现不妥，改口问，“那个师尊，你吃完没？”
“哪个师尊？师尊就师尊，还有这个那个的？”盛凌序忍不住恼火，跟女孩子说话恨不得掐着嗓子说，轮到自己，就像欠他的。
郑南旬愣了一下，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但是不知道原因，他也不会惯着盛凌序。
他同样火道：“你是吃了炸药还是来大姨妈了，内分泌失调别来我这找不自在。”
“阿旬，你怎么能这么跟师尊说话呢。”杜霁月虽然听不懂他说的内容，但能听懂他的语气，分明是在生气。
郑南旬：“是他先没事找事的。”
“别这么说，师尊说我们，肯定是我们不对在先，你快给师尊赔罪。”杜霁月朝他挤了下眼睛，郑南旬哼了一声将脸别开。
杜霁月无法，又赶紧对盛凌序行礼：“师尊，阿旬年纪还小不懂事，请师尊别怪罪他。”
“无妨。”盛凌序心中叹了口气，虽说他不对在先，但南旬这小暴脾气，来这三年了，竟然一点也没改，“方才是我不对在先，既然吃完饭了，就回去吧，南旬，你晚上去我那里一趟。”
“去你那里做什么？”郑南旬气还没消，小脸鼓鼓的。
盛凌序：“你不要修灵根了？”
操，又忘了这茬。
“好，我先把师姐送回去了。”郑南旬看了眼漆黑的窗外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没问题的。”杜霁月连忙摆手，她哪里需要一个小孩子送了，再说师尊的事才是第一要紧事。
盛凌序也看向窗外，夜色浓郁的像是化不开的墨，婆娑的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牛鬼蛇神。
经过郑南旬与杜霁月一起被椋鸟偷袭一事，盛凌序又身为师尊，让一个女孩子晚上独自回去的确不合适。
他说：“我与你一起送霁月先回去。”
杜霁月惶恐：“师尊……”
盛凌序起身：“走吧。”
杜霁月只好诚惶诚恐地跟在盛凌序身后，体验了一回被师尊亲自送回住所的荣幸。
送走杜霁月，盛凌序将郑南旬带回了琩宁圣君的寝殿。
琩宁圣君的寝殿外种了不少青梅花树，用的圣水浇灌，因此即便此刻入夏，这些青梅依旧处在盛开状态，整个寝殿浮动着青梅淡淡的花香。
盛凌序虽然也是第一次过来，不过他有一部分琩宁圣君对寝殿的记忆，倒也不算陌生
“可以啊，这个房间目测得有一两百平吧。”郑南旬逡巡了一圈说道。
盛凌序：“差不多吧。”
琩宁圣君的房间不小，古色古香，各种家具采用的也是一种浅色木头打造，总体呈现冷白色。
就连照亮的烛灯也没什么温度，如同月亮的清晖。
总之，整个屋子都很清冷，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不过摆设倒是很整齐。
郑南旬走到一张椅子前，一蹦坐了上去：“你看你穿过来，房子有，修为有，名声也有，直接人生巅峰了。”
盛凌序心说，我还差个媳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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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味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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