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敲,我来敲”
萧宁拖着病躯,自告奋勇。
不多时,那浑厚的晚钟声低哑,庄重,响彻天启城。
夜市闭,万户关,府衙散值。
钟声所到之处千千万万只烛火俱灭,而处于高台的三人对此能够一览无遗。
无比正式地说明这糟糕的一天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对于她上一秒还奄奄一息,下一秒就流光溢彩,隐隐兴奋的模样,另外两人心里像被难以名状物堵起来一样。
该说她演技高超还是身残志坚呢……
“咳,萧元永,我悬赏到了五位医师,此刻侯在宫门外,你带上吧”
赵子恒用我买到了五只烧饼,你回头带一下的平淡语气说着。
治好一晚五十金,治不好明早砍头。
半个时辰内就有五个大隐隐于市的医者要发这笔横财。
萧宁稍微思索一下决定不要。他招的人还要回去和他拿赏金,自己的情况到时候都暴露了怎么办。
自己是个女儿身,还重疾在身。这要让他知晓还不得原地爆炸。影响她的事业推进,风险太高,代价太大。
赵子恒以为她执意要找夏和安,金光闪闪、财大气粗的赵公子身上的金光忽明忽暗,不久就阴沉着说,“无关其他,只是那样对身体不好。”
他只是尽十年朋友的本分,只是这样而已。
萧宁给他一个充满礼节与礼貌的拥抱,对他说,“谢谢你,怀安。”
我这一生道阻且长,如果死之前说出没有的遗憾,就是能认识你这位挚友。
你赤诚,你桀骜不驯。你逃离一切规训,你毫无保留。
赵子恒仿佛嗅到她带点诀别的味道,他紧紧回抱了她一下,咬牙切齿对她说,“愧疚到连我爹都不想当啦?”
——你为什么一直直呼人的名讳?那是长辈对晚辈才能叫的亲密称呼。
——因为我想做你们的、爹。
萧宁没忍住笑出来,她说之前的都对不起。
赵子恒说她这是想死了!
陆昭熙说怪不得,她一生气就直呼自己的大名。临别之前脸还黑了一下。
**
陆昭熙回府后看到一地狼藉,叹口气道,“她今晚还不回来吗?”
一众仆从畏畏缩缩不敢应。
庞生告诉他自早上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踪迹难寻,宛若人间蒸发。
“那就别回来了。”
陆昭熙淡淡说。
“啊?大人,我不懂您什么意思”
说实话,陆昭熙也不懂自己什么意思,他现在整个人乱糟糟的。
“那么你慢慢悟一下,悟出来了告诉我,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陆昭熙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在书房扯着被子昏沉睡去。
庞生像得到前所未有的重大任务一样,和着衣服想来想去一夜未眠。
**
“陛下,议事厅那边的晚钟响了”
景帝在汤池里□□焚身,眼睛里血丝遍布,发了雷霆大火,“听到了,她如何关朕何事——滚!”
“陛下,美人在外侯着”
堂堂一国之君,想要什么手到擒来。
药味浓郁,早已盖过迷情香和龙涎香这类经久不散的香气。
“都等着看朕的笑话,朕偏不叫她如、意”
年轻的帝王似是对根本不存在的敌人怄气,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不要忘了自己的帝王自尊与至高排场。
王阖躬身应是,以为景帝终于要放过自己了,他正了身子,扬了拂尘准备宣人进殿。
“朕说让她们都滚!”
帝王的发怒流血千里。
“从现在开始没朕允许,任何人不准踏入安和殿半步,违者……”
“朕诛其九族!”一字一句从齿缝里蹦出来,此言一出但凡听到的人有眼色的均退了下去。
但王阖难得愣住了。帝王不该是这样的……
“你以为没有你吗王阖?”
话音里的人定定看着诺大汤池温泉水里的帝王,那个血脉血管绷紧、神色万般痛苦的人,是他们祁朝的天。
混浊的眼眸里不知不觉上了层泪意,随即被狠狠压回去。异样神色滑过,但用袍袖与拂尘掩饰的很好。
精明一辈子的王总管恍然领悟。然后他无知无觉、悄无声息的退下了。
**
“陛下墨用上等的,马用最俊的,酒饮最珍的,连春药都用最、烈、的”
脑中反复播放这句话。
萧宁全身热着翻进陆昭熙的被窝,柔弱无骨的双手环住他的全无赘肉的劲瘦腰身,热意喷洒,
“陆昭熙,陆昭熙,你在干嘛呢?干嘛呢”
被吵醒的人深夜睁开眼,静默许久,慢慢恢复的知觉告诉他有一团冰凉的东西扒在自己胸口。
他无语半晌说,“在睡觉。”
满满的困意与倦意。
他翻了个身回揽住她的细腰,把人结结实实圈住,不让她乱摸,然后发号施令说道,“睡觉。”
眼皮连抬都没抬。
“连春药都是最、烈、的”
“最、烈、的”
“烈——”
萧宁哑着嗓子说,“睡不着,陆昭熙,**都怪你”
她现在脑子里循环播放他冷着脸说风凉话的情景,真的是见了鬼了。
她能用的药,该扎的针,该找的人都找了。不知是不是赵子恒用金钱把人才都招走的缘故,竟无人能治她的热症。
真服了,他留着那五个人也没用,干嘛不把人放回草野让她抓来一用。
还有陆昭熙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睡了。
想想就来气,她使出全身的劲狠狠推了他一下。
陆昭熙纹丝不动,她的力气还不如够他挠痒。
他似是真的困了,眉头紧锁,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萧宁观他神色,又推了一下。
“你做噩梦啦?我都不忍心把你叫醒”
酝酿睡意的陆昭熙:……
他把那双手扣住,抬起又压至床褥里,松软的压出了手的痕迹。
整个人滚烫的胸膛瞬间欺压而上。沉香那股飘远又沉静的气息扩散开来,侵袭每个毛孔。
“难得你如此状态都能逻辑清晰,爱恨分明呢”
他微哑着嗓子,带着倦意讲。
本来是侧身而对瞬间变换了位置,被训的人还不在状态,有点发懵。
夜色里衣料摩擦的声音格外明显清晰,寒鸦发出咕咕咕的声音。
整个书房的空间静得让人发怵,人的喘息娇吟也格外明显。
萧宁眸中皆是春水,一眨不眨地看着人。唇格外水润,微微张开,呼吸难止,喘息难自抑。
陆昭熙趁着月光,看清了她的模样。
一身夜行衣却紧得让人无奈。
男人扯了扯她的腰间系带,发现经过特制,不是靠力气扯能够解开的。
他喉结滚动,俨然已是彻底清醒,哑声贴在她耳畔问她,“你这样不会是在防我吧?”
萧宁水润着眸子,看着他的神情似是气到无奈的样子,下意识慢慢点了点头。
宛如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鹿,只是眼睛特别好看。
陆昭熙忍不住吻上那处温软所在,舌尖慢慢探进去,精准勾住她的缠绵。
一吻毕,高挺的鼻梁抵着萧宁的,额间温度也相互交换。
他喘息着,只觉得她乖的不像样。
“我以为……你会很有经验呢”
说话间唇离她及近,气息若即若离的样子,“换气会不会呀,念念”
他这一句酥麻到骨头里,冷沉的味道缠缠绵绵,也不知道在勾着谁。
‘会不会’简直触发了萧宁脑海里的关键词,即便在混沌中她也理所当然地说,“当然……唔”
他又吻了上去,没给她说完话的机会。这次比上次更深入,勾着人缠绵悱恻,寸寸掠夺,急不可耐又轻柔至极。
这两句话的功夫正好够萧宁缓一会儿,够接一个绵长又欲语怀休的吻。
但也只是刚刚好了……
期间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不住拽着她的束带,手劲一下比一下重。他大半重量压着她,让她分毫动弹不得。
腰间的拉扯感明显,偏偏整个人都被迫承受,双手还被他青筋暴起的手使了狠劲按住,动弹不得、摆脱不了。
如果你安然受之,那便是温柔至极的臂弯,肌肤紧贴像是最温暖的避风港。但挣动一下才能发现,那是你逃不过的枷锁,滚烫的温度与酥麻战栗对你亦步亦趋。那种由不得自己的不安感渐渐升上来。
像是察觉到她的抵抗,男人唇齿间的力道和缓了些,由急切的攻城掠地变成缓慢轻柔的吸吮舔砥,似是安抚她的紧张情绪。却仍是不肯放过她,一寸也不想离。
萧宁舒适的忍不住呻吟,想干点什么,又只能发出模糊的单音节,“……唔……嗯”
他欲求不满般再次放开她的唇,平日里淡色的眸子欲色满溢,偏偏又极尽克制到眼尾发红。
“念念会不会呀?”
到底会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呢。
他特意拖长调子磨她,每个字都哑得不像话,喊“念念”时更甚,简直犯规。
你能听出那股清冷理智,但**和难耐也异常真切的混入其中杂糅,分不开。
“我……嗯……”
萧宁的性子当即被激到不行,她实在是要强。却恰好被人利用套的牢牢的。
他像是有肌肤饥渴症一样,分离不久又要贴上去,萧宁话音被吞的破碎不堪。他也不是真想让她表达完整,而是引导着她,让她不要紧张地,忘了呼吸。
她想蜷缩躲避,寻找使力点,但勉强刚靠近一点就被他的膝盖轻松抵住分得比原来更开。
萧宁的声音染上哭腔,一瞬间委屈到不行。
他凭什么……这样呀。
双手接着被放开,萧宁松不了一口气,那大手游走般抚着她,一下下的慢慢触碰,轻点画圈,像在寻找突破口。
意识朦胧间,她想,他根本没打算停的,要不是她体力不行,不会换气,他真的想由刚刚亲到现在的。
偏偏他的度掌握的极好,在她实在受不了时又突然放开,在她以为要结束时又不容拒绝地带着她再次在欲海中沉沦。
他难耐地粗喘,难受着压抑着自己,她的腰带被他扯松了不少,但那已经难以满足他了。
那游离的大手终于达到他想要的效果,顺着空钻了进去,触碰到滚烫的她,细腻不同于夜行衣的触感让他瞬间发出难耐又舒适压抑的喘气声。
让人怀疑他是否也中了春药。
他很快就索取更多,随着“咔哒”一声,夜行衣腰带开了……
“念念……你放松点好嘛”
他来不及把她的衣服都散开,他只想尽快的触及更多的她。香软的……怎么样的都行。
他那只苦寻许久的大手终于得偿所愿,那与衣物的感觉截然不同。
本来温热的呼吸变得炽热无比,他恋恋不舍松开她被欺负惨了的唇,离开之前还舔了下。像在抚慰,又像是标记占有。
然后又急不可耐转而吻她的耳后,吻她的颈窝,吻她的锁骨……吻她的所有。
靠……他吃药了吧!
萧宁好不容易喘完一口气,体内药物引起的热潮已经退下这一波,攫取氧气,理智慢慢回笼。
她不想这样的。
“陆昭熙……”
想着是求人,萧宁决定还是换一个称呼,但身体带来的快感让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喊陆大人却又突然变成了喊叫。
生理性眼泪流出眼眶,萧宁反应过来后死死咬住下唇,任陆昭熙后来怎么求她,逼她让她叫出来,她都没再发出那种让自己羞愤欲死的□□声。
唇齿间被硬生生抵入曲起的指节,让她不要再咬自己了,都出血了。
萧宁理所当然狠狠咬住他的指骨,一直不松,就像他之前一直欺负她一样。
力道大到留下深深的牙印。
她指望能把他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来。
但他已经开始拽她的裤子,另一只带着薄茧的手在解她的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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