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熟悉又清丽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那声音道:“哥?”
林梢隐等人循声望去只见同样穿着金色衣裳的少女站在前方,旁边还有一位蓝衣女子。
那蓝衣女子目若悬珠齿若编贝,一颦一笑间自带清丽高雅,一只冰蓝色的蝴蝶停在她簪在发间的红豆乌木上,颤抖的翅膀跃跃欲试。
水梧栖先是朝那蓝衣女子略微颔首,后才对着水涟漪皱着眉头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
水涟漪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无辜地摊了摊手,“我不是让你用追踪符的吗,找不到怪我咯?”
水梧栖心虚不说话了。
迟卿悄咪咪地扯了扯水梧栖的袖子,问他:“欸,这谁啊,长得像就算了,穿的还这么像,你亲妹?”
水梧栖一脸严肃道:“这是追债的。”
水涟漪:“……”
林梢隐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你哥他有点不靠谱,忘了追踪符有时限了。”
水涟漪这才看向林梢隐的方向,在看清楚他背后那个笑眯眯的人的时候,她傻了眼,她低头小声问解厌:“你看那个人眼不眼熟?”
解厌注意到邬止随,同样惊讶,只是面上不显,小声回道:“我们可能想到一起去了。”
水涟漪再看了看她哥一脸暗示的表情,恍然大悟,装作无事:“噢,我哥他就是那样的,下次阿隐哥你跟我一起走就好啦。”
水梧栖罕见的没有呛声,林梢隐挑了挑眉。
邬止随将折扇开开合合发出声响,林梢隐偏头看去,只见邬止随笑眯眯地看着他,林梢隐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邬止随神神秘秘的,他笑眯眯道:“这位公子,我观你面泛红光,金雀环绕,今儿个那是要走桃花运的啊!”
面色苍白如纸,前几日还梦魇缠身的林梢隐:“……”
刚好走到林梢隐背后的金雀兄妹:“……”
解厌低头看着指尖的蝴蝶,装作没听见,要是忽略她一抖一抖的肩膀的话。
迟卿一脸不可思议:“哈?你个死骗子,我哥脸色白的跟医院里的墙一样了,你居然说他‘面泛红光’?除了金雀环绕对上了,我猜那下一个桃花运你是不是就要说你就是桃花了?”
邬止随轻笑,折扇在虚空中一点,道“正是!”
迟卿骂道:“你还真是不要……唔、唔?唔唔唔!?”
是邬止随禁了他的言。
迟卿气不过想上手,水梧栖连忙按住他。
邬止随道:“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跟我结交一下,我名邬止随,身高腿长、宽肩窄腰,这修真界你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我帅的了!”
林梢隐轻笑道:“认识就不必了,我对算命的骗子不感兴趣,我更喜欢别人能光明正大地与我结交。”
邬止随笑脸一僵,迟卿点头如捣蒜。
林梢隐皱眉道:“把迟卿的禁言术解了。”
邬止随讨价还价,死皮赖脸道:“解了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林梢隐问:“什么要求?”
邬止随回道:“我要跟着你。”
林梢隐爽快道:“成交。”
随即邬止随打了一个响指,迟卿便感觉自己喉咙通畅了,他又可以发声了。
他正准备补全刚才未说完的话,就看见水梧栖对着他一脸便秘的表情,他疑惑道:“你也脸抽筋啦?”
水梧栖:“……”
水涟漪和解厌忍笑。
刚刚脸还没抽筋,现在才是真的抽筋了。
林梢隐随便找了个方向往外走,邬止随寸步不离地跟在其后,其他人也纷纷跟上。
如今太阳已经高高升起,照的人心里发慌。
他觉得再不走,虽然没气死,自己就要被太阳晒焉儿了。
好在只要邬止随一靠近他,他能感到一股冰丝丝的凉意从邬止随身上传来,对于这个天气正好。
迟卿贱兮兮的凑近林梢隐,却被邬止随连连挡住,一连几次,他就放弃了。
他想着反正邬止随也听不懂,便直接开口道:“隐哥,你是身穿还是魂穿啊?”
林梢隐拉回邬止随挑起来的一缕头发,头也不回道:“魂穿。”
迟卿一脸惊奇:“可你看着不像啊?”
他说的是林梢隐的容貌跟前世一模一样。
林梢隐回道:“不然我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
迟卿理解地点点头,方才水梧栖说他是林梢隐的弟弟,后来还来了个妹妹,出手还这么阔绰,从细枝末节也能看出水梧栖不似做戏。
林梢隐拢了拢被邬止随拉着的袖子,问他:“你是身穿?”
迟卿应道:“嗯!”
林梢隐又道:“你也看着不像。”
他指的是迟卿那一身衣服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折扇。
这时邬止随插嘴道:“什么不像?你们打什么哑谜呢,让我也听听。”
迟卿不爽他,他道:“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
邬止随指了指自己,一脸不可置信道:“我?小孩子?”
迟卿没好气道:“不然呢?”
林梢隐见气氛不对,又开口道:“行了,都别吵了,多大的人了,还跟五岁小童一样。”
迟卿焉了,不说话了。
邬止随凑近林梢隐,道:“我是五岁小童,那你也就是了。”
林梢隐偏头看他,邬止随言笑晏晏:“毕竟哪有五岁小童和十几岁的人成亲的道理,我又没有这样的癖好,所以你自然也就是了。”
邬止随在心里默默反驳,其实他是。
金雀兄妹听的在心里连连咂舌。
要不是他们知道,差点就信了。
林梢隐只是轻笑一声,又转头问迟卿:“你刚刚说到谢大哥,他是谁?”
迟卿又春暖花开来,忙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的,是谢大哥接纳了我,还给了我衣服穿。”
林梢隐了然地点点头。
看到迟卿失望的表情,他又问道:“怎么了?”
迟卿道:“我还以为你会问我的身体。”
林梢隐道:“哦,那你的身体怎么样。”
迟卿拍拍胸脯,兴高采烈道:“现在全好了,跑个一千不成问题!”
水梧栖突然上前几步与迟卿并肩,他一脸愧疚的表情道:“迟兄弟,原来你之前身体不好啊?刚刚真的对不起。”
迟卿无所谓道:“没事,早就不疼了。不过你不问我为什么和隐哥认识吗?”
水梧栖道:“不问,谁还没几个秘密呢?再说,我又不想让阿隐哥讨厌我。”
迟卿点点头,随即望了望四周,又问道:“隐哥,咱们要去哪儿啊?”
林梢隐头也不回,他觉得有点尴尬:“不知道。”
迟卿惊讶道:“啊?”
林梢隐又轻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
身旁的邬止随轻笑一声,林梢隐感觉自己有点脸热。
迟卿也笑了一声,邬止随侧头看去,道:
“你笑什么?”
迟卿不服:“你不也笑了?再说你又不知道我哥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邬止随慢悠悠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笑是因为你哥可爱,你哥那是怕我们打起来才随便走的。”
林梢隐侧头看邬止随,后者讨巧地眨眨眼。
一阵清风吹过,他的一缕头发随之而动,林梢隐收回视线。
迟卿恍然大悟,欣喜道:“那隐哥你运气也太好了吧!”
林梢隐疑惑挑眉。
迟卿又道:“谢大哥就住在这个方向呀,不如去谢大哥家里吧!”
林梢隐爽快答应:“好,你带路吧。”
是该他这个做哥哥的登门道谢,虽然花的是自己另一个弟弟的钱。
迟卿听闻后,欢欢喜喜地走到前方带路了。
不多时迟卿就带着林梢隐一行人七拐八拐穿过几个巷子来到了一处院门前。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来顺路那种话的。
路过的人频频侧目,只因一座院落门前站了一群一看就身价不凡的修士,更别提个个都是俊男美女,人中翘楚。
迟卿高兴的想拉着林梢隐上前去,又被邬止随挡开,他撇撇嘴。
自己去就自己去。
他三步作两步上前去,曲起手指轻敲,高声喊道:
“谢大哥,谢大哥!我回来了!”
里面也高声传来一句问话:“谁啊?”
迟卿一愣,这声音根本不属于他的谢大哥。
林梢隐一挑眉,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声音的主人可是今儿早上还强制性地拉他起床来着。
吱呀——
门应声而开。
拉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说小话被林梢隐撞了个正着的小六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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