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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耻于言行

付濯晴手中牵着的狗绳来回晃动,狗一直想往巷子里跑,她却不动身子,对面负手而立的男子也全然不动,风过留痕,二人僵持,最终狗先败下阵来,趴在地上静等。

付濯晴唇畔呵笑一声,眼神裸露厌烦,杀人犯表情也不素常,而是憎恶之中,掺杂着一丝明笑,和她的衅笑相得益彰。

狂风过后是无尽的低垂闲风,山雨欲来。

付濯晴直到死才明白,杀人犯昏倒在她马车前,二人相见之初,也是这么一条三岔巷子,她好心下马车去扶,看到杀人犯唇畔浅绽了些笑意,竟是春阳之下的算计得逞,亏她还以为是人昏倒时,意识弥留之际被救之笑逐。

那日,她刚在宫中跟皇弟大吵了一架,心里多为政事烦忧。离宫时,她抬头晃见天出奇的湛,唯有一朵白云点缀,那时她虽和皇弟有争执,却不会影响十几年的姐弟之情,直到杀人犯横拦了她的马车。

春阳下,金灿明媚所裹的马车疾行,窗牖绉纱上绣着的海棠好似春风戏声,巧妙隔了繁华热闹,一薄轻纱,马车里的人又能亲瞧行人脸上清晰的笑容渐行渐远。

未至府巷,马车缓缓而停,前室容禀,巷外地上有人昏倒,阻去路。

一路归家,付濯晴心情大好,亲手掀了绉纱细瞧,她望着地上背对着她昏倒的人,一袭月白素衣简陋,脑海里忽而想到离宫时,她偶然瞥见的,在不见头尾的蓝天中,那片孤零零的云。

在惹眼的春光里,虚无缥缈也成了清透之色,好似下一刻便要消失不见。

付濯晴不知此人为何昏倒在此,更不知自己为何亲自将人带回府中,一开始她想杀人犯或是天意所馈之礼,人活一世,总要有人愿在深夜为你明灯,然后她就死在了此人手里。

细雨微末,零零散散贴紧她鬓边碎发,付濯晴转身拐进巷子时,梢了立身于原地的杀人犯一眼,既然杀人犯也跟着过来,或许她可琢磨琢磨,借刀杀人。

省去她一桩心烦事。

一想到待会如何做,付濯晴唇畔隐隐浅笑,笑不达眼底,碎雨轻薄了了,恰好打在边连瑱长睫上,睫毛轻颤,眸低笑意早已变得锋利如刀。

白日那位风水大师所居之地,就在巷中最后一家,实乃僻静,夜色沉着,狗声不叫,巷中早无人穿巷归家,竹门闭户,寂静十分,白眼狼的脚步声尤为清晰。

步伐从容,悠然自得。

边连瑱身落在白眼狼身后,视线难免一直追着白眼狼,他不耐烦阖眼前行,在听不见脚步声后,陡然睁眼。

风水大师住处展在眼前,房檐下的灯笼里的蜡烛想是燃了许久,即将燃尽,屋内门户紧紧阖着,烛光微弱。

边连瑱算是看得出来,这里竹楼和他所居的西华街青溪巷无二,一路过来,这城中除去县衙青砖灰瓦,多为竹木楼阁。

看来此处不远,应是竹林地带,竹木便捷,最易于短时间内助城重建,不仅如此,云潋元年过半,竹木去岁深冬遭砍,今春便会新长,此城夏季便不会有汛灾,如此甚好,付濯晴满意点点头。

想不到当今女皇年纪虽比她小,功绩却极佳,她白日一阅而过的《金兰史记》有载,当今女皇陛下年岁十七,要小她三岁。

付濯晴袖中短刃出鞘,一点点将拴在门里的闩子挪开,边挪边思忖:也不知此城是否有明确阻大火的条律。

应是有的。

付濯晴思忖:偌大之县,若一场大火,竹楼倾覆不过一夜罢了,想必女皇陛下有应对之策。

门里闩子“哒”一声倾斜在一旁,也拢了她思绪,付濯晴手刚覆在竹门上,打算小心翼翼推一扇门溜缝而入,杀人犯的手直接覆在另一扇门上,缓缓推门。

此人简直有病,付濯晴冷眼瞧之,生怕旁人不知道似的,还推两扇。

那早先便被付濯晴在门外卸下狗身上狗绳的狗,此刻早已顺摸着外篱跳跃进去,上到二楼一房间外。

白日风水大师的味道狗不记得正常,但夜中黑衣人的味道狗肯定记得,付濯晴猜测,黑衣人定和风水大师亲近,不然也不会将偷盗一事交给黑衣人去做,若不亲,则窃财成功后,一走了之,风水大师半个子都剩不下。

而且往日应是成功过,只这一次失败而归。

是以付濯晴牵狗出门,就为瞧瞧真相是否如她所想。

狗在二楼竹廊蹲坐着,看着楼下竹门处二人小心翼翼将门再度阖起,付濯晴主动落在杀人犯身后上楼,当杀人犯手抵在狗身后的门扉上时,付濯晴直接给门踹了一脚,趁着杀人犯不注意,将人推进屋里,狗见状,激灵起身跟着她跑至到竹门外。

不管哪朝律法,付濯晴坚信,偷摸进别人家门都不对,没人看见她进,杀人犯的话不能作为呈堂供词,只能说明是攀咬污秽之语罢了。

竹廊下的灯笼灭了,她瞧不见杀人犯的身影,倒是听见句屋里粗话,声音洪亮。

“谁打扰老子睡觉,老子——”话都也没说完,想必是被捂住了嘴,边连瑱没设防,被狠狠推了一把,男女力量再悬殊,也抵不过他轻看了这个白眼狼,让她算计着了。

床上熟睡的人飞快坐起,口中喊出了声,刚好给了边连瑱眼疾手快捂说话之人嘴的机会,他咬牙切齿警告道:“今夜你欲图偷我们家银两,我还未找你算账呢。”

谁知边上两个屋子住着的人披衣提灯过来,二围一,还有一位被边连瑱使劲捂着嘴,呼吸不畅,借着火光,边连瑱看清了过来的其中一人,就是白日里那位风水大师。

他虽讥讽一笑,但不打算在这跟人硬碰硬,二打一他打不过的,何况这里还是别人的家,他不占理,眼下最重要的是出去,他捂着的人对围着他的人是重要的,他瞧人神色焦急便知,“你们若解决我,我会一道解决此人。”

声坚温,他虽无三头六臂能解决三人,但跟他捂嘴之人同归于尽的本事还是有的。

说罢,边连瑱捂着那人的手更加紧实,这人双手都开始扒他的手,试图喘口气。

风水大师和另一人惶恐点头,“我们不会动你的,也不会告官的,麻烦你别伤害他。”

边连瑱带着这人下楼出至门处,便将此人往门里一推,他重重阖上门扉,喘口气转身功夫,门外围了不少百姓上前指责他。

边连瑱无语哼笑,双手叉腰摇头之余,看见白眼狼蹲在篱角,头微微低垂抽噎,身侧狗身上的狗绳早已栓好。

不是,这打算唱哪出?

倏而,边连瑱身后竹门从里打开,那位白日里的风水大师身子倚靠在门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替自己弟弟鸣不平。

“各位乡亲,我家中情况大家也知道,父母守城战死,我们兄弟三人遵父母意愿,不给金兰添一丝一毫麻烦,就守着竹楼过日子,我三弟身子骨弱,我身为大哥,整日摆弄一些风水宅卦,拢些银两,给三弟治病。

就在今儿白日,我遵赵大娘之意,前去我身前此人家中看风水,谁知夜晚,这家男人便摸黑登了我家门,硬要说他与娘子不睦是真的,让我前去县衙跟大人说清楚,撤了二人的夫妻之名,我不同意,男子便想害死我三弟呀。”

风水大师身子缓缓半蹲,手拍着大腿,哭的撕心裂肺,活生生像家中死了人似的。

听动静前来帮忙的百姓本就对出来的青衣男子无感,这下更是唾骂之极。

“这风家父母乃巾帼英雄,如今是谁也敢登门叫嚣了?”

“就是啊,明明与自家娘子之间的龌龊事,竟要让一介外人帮扶,还摸黑偷门而入,这是偷盗,真是可耻之事。”

“风家父母多好的人啊,我们这些做邻居的,绝不允许旁人将英雄后辈欺负了去。”

“跟我们去衙门,跟大人说清楚。”

百姓你一言我一句的,甚至有人上手拉过边连瑱就往县衙走,边连瑱使劲将手抽离,目光瞥了眼依旧蹲在地上,却哭得越来越厉害的白眼狼。

刚百姓只字未提白眼狼在这儿,看来在百姓过来一事上,白眼狼确没添油加醋。

泪珠接二连三掉在付濯晴手背上,她抽噎声也越发频繁,百姓吵闹声中,终于有人察觉她在哭,是位妇人发现的。

她五官本就精致,长相清媚,神色之中虽浅浅蹙眉不悦,却不失柔和力道,长睫挂泪,想必在此哭过许久,我见犹怜。

妇人见状,恻隐之心涌动,示意大家安静,“这小娘子好像从我们来就蹲在这儿哭呢。”

百姓瞧着此女子楚楚可怜,许是出门害怕,身旁还乖乖坐着一只白狗。平安巷离她所居清溪巷甚远,是以此巷百姓并未见过付濯晴。

人群不知不觉安静下来,有人询问的声音都低了许多。

“不知哪家娘子,可否在此迷了路,我着人送娘子早些归家可好?”人群中女子声音轻柔。

边连瑱呵笑一声,这说话女子刚拽他往衙门走的力道可不轻啊,对着白眼狼说话轻声细语的,这简直天壤之别。

还有白眼狼,真能装柔弱啊。

飘过碎雨的夜风还是有些凉的,付濯晴鼻尖通红,低眸垂泪,她听闻妇人所言,眸光噙泪缓缓抬起,看了说话的妇人一眼,又侧挪瞧了杀人犯一眼,回转眸间,委屈之极。

她摇头掉泪,挥如雨下,声断断续续的,“我,我不敢说。”

离她最近的妇人从怀中拿去一块干净帕子,轻声细语的,“没事,我们这么多人呢,你说,我们就给你做主。”语气斩钉截铁的。

长得漂亮的人就无罪吗,边连瑱实属不解。

付濯晴放在膝上,松松握拳的手慢慢去抓那块手帕,完全将手帕抓过之后,又紧紧攥在拳头里,“我与夫君往日琴瑟,成婚次日却闹到了县衙去,实属惭愧。”

她哽咽过后,手背拭泪,“赵大娘心中担忧,便请了风水大师前去查探风水,谁知——”付濯晴顿了顿声,转头朝杀人犯身后之人看去,“谁知此人说,家中风水的确不好,但我与夫君命格相冲,更不好,风水大师见我长得漂亮,借着家中父母守城战死之美谈,和卦象,便要撺掇我与夫君和离,甚至,”

付濯晴话到嘴边,难以启齿,她眼神慌乱,“甚至,甚至趁着我夫君不注意,小声在我耳畔轻薄叨了句,日后不如改嫁给他家老三。”说完,她头一低,趴在膝盖上大声哭了出来。

付濯晴原本想着,她抽身在外,即便里头的人斗个鱼死网破,不过为财而死,不会影响她仕途的,谁知里头那人大声一吼,引来街坊四邻。

她察觉事有蹊跷,过来张望的百姓似乎并未看见缓缓下蹲的她,眼神焦急,口中说着,“谁居然敢欺负英雄子嗣。”

金兰不过半载,若论英雄,那便只有战死之人才能称之为英雄,看来是英雄后代在糟蹋英雄之名了。

付濯晴一想到杀人犯杀她时的狠毒,倘若杀人犯当真杀了其中一人,那她岂非会被他所累,致无法科考,她又快速为自己谋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计策,得知杀人犯没杀人时,她心中既是讽笑也是安心,就是不知,她是嘲笑自己全心全意待人过后惨死的下场,曾经的枕边人往昔对她手起刀落,今日却能轻飘飘放过外人;还是安心其并未酿成杀害英雄后代的大错。

真是可笑。

但她不能笑只能哭啊,还得委屈得哭,若按风水大师所言见官,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势必会背上一道罪名。

为她私闯民宅,意图威胁英雄后辈。

别说杀人犯会蹲牢狱,就连付濯晴自己都难辞其咎,若还想走科举,怕是不能够了。

她居然还得帮杀她之人一把。

付濯晴抱膝蹲着,身子几乎快要坐在地上,头埋在双膝间委屈哭着,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不是委屈,是耻辱,为杀人犯求情的耻辱,日后她定要杀人犯十倍百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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