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爆炸声如雷霆之声,将不知呆愣多久的午川拉回神,他抬眼看去,只见归一书院中阵阵灵力纠缠躁动,动静之大连带他衣摆都被吹动。
此时他才注意到,以往热闹的街道此刻寂静无比,商铺大门都紧闭,空无一人。难怪一路狂奔至归一书院附近时,便觉着人少了不少。
赵咏宁也是因为这样才没有迟到,不然按以为街道拥挤的程度,他至少要晚半柱香的时间。
午川掂量着身后背篓的重量,里面有着赵咏宁忘记携带的课业,若不是被赵涟岁拦住,他早已将课业交给他。
思此,午川犹豫片刻还是走进了归一书院,他实在好奇书院里发生了什么,看着灵力波动似乎是不少人在打架。
对,他就是好奇,怀疑这是赵涟岁这个危险分子惹出来的动静。
……
时间回到赵涟岁走进归一书院的时候,她按要求来挑战,被杨阗一路引到练武场,乌泱泱的一片人聚集在这里。
赵涟岁眼尖,看见了打着哈欠,无精打采的赵咏宁,他也突破至筑基期了。
归一书院弟子见内院的师兄杨阗领着两个陌生男女进来时,还讶异不已,不时窃窃私语。
“禁声!”杨阗负手在身后,颇有气势大喊。
待人群安静下来,他袖袍一抖,指向赵涟岁,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今日请来了一位客人,转述院长口谕,凡打败这位姑娘的人,允其入内院。”
“哗——”
霎那间,人声鼎沸,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哈哈大笑,问:“师兄,你说话算话啊!这一个小姑娘,别等会说我们欺负她。”
赵涟岁站在杨阗身边,闻言掩唇道:“嗯……如此轻敌的吗?”
杨阗摇头叹气:“他们,安逸太久了,见笑了。”
人群中的许阔岱看见并排而站的两人,心下恍惚,扯了扯赵咏宁,问:“来真的啊?你觉着打的赢吗?”
昨日杨阗和赵涟岁的交谈并不避讳他俩,多少猜到今日会有一混战,但没想到,会如此直接。
赵咏宁撸起袖子,一副干劲满满的模样:“打就完了,正好可以测测我们与‘天骄’的距离。”他昨日确实被赵涟岁的话刺激到了,当时就恨不得表现自己的“强大”。
许岱阔举手投降,无奈道:“少爷,你饶了我吧,别逞能啊。”
归一书院分内院和外院。
内院弟子几乎汇集了整个盛国的天骄弟子,他们神秘又强大,也不会主动前往外院,所以很多外院弟子都不了解内院,但无一人不向往成为内院弟子。
只是天赋一事,自入院那一刻起就注定了。
几乎所有外院弟子临近毕业,都再也没有机会再入内院,这就是归一书院,天赋代表一切,同时也极其残酷。
杨阗:“诸位,莫要大意。”
他的声音带有灵力,响彻整个练武场,“比试开始,各位,用尽你们的全力,挣扎吧。”
杨阗说完,步伐轻快地带着宋庭照退到练武场外围,将空旷的比赛场地留给他们。
归一书院弟子面面相觑,这是要“多打一”的意思啊,眼前的少女也不扭捏,礼貌作揖,再一抬眸眼神凌厉。
“来吧,我着急去见人。”赵涟岁作势迎敌,似乎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众人哗然,还是不动,甚至有人觉着多打一是欺负人,有损君子之姿。
赵涟岁蹙眉,嗤之以鼻,指着赵咏宁,朝他勾勾手指:“小少爷,你和你朋友先来?”
赵咏宁自然积极迎战,他对赵涟岁的实力十分感兴趣,或者说,她的神秘,令他沉陷其中,忍不住去窥探。
他推来一把许阔岱,长剑出鞘:“走吧,跟她打一场。”许岱阔哭丧着脸跟在他身后。
赵涟岁虽然此刻与他们同阶,但战斗经验比赵咏宁丰富的多,甚至连符篆都没用,单手执桃木剑,以此接其十几招,仍然游刃有余。
赵咏宁虽然恼火,却是连她衣角都碰不到,气恼道:“你的符篆呢,要打就认真打。”
长剑铮铮作响,代表着其主人的烦躁。赵涟岁目光平静,一个回身踢往他握剑的手腕踢去,“学剑最重要的便是,稳,狠,以及静。”
赵咏宁嘴硬:“你管我!!!”
他松开手中剑,下腰躲过攻击,赵涟岁不给他反应的机会,桃木剑带着灵力就往他膝盖刺去。旁边辅助的许岱阔见状欺身上前,挽了个剑花替他挡了这一击。
赵咏宁赶忙后翻跟斗拉开距离,他刚站直身躯,她倏然闪现到赵咏宁身前,右手执剑左手捏诀,附在衣裳上的五方符金光一闪,几道符文悬浮在她身侧——
“阳炎,爆!”
桃木剑携着寒意刺向赵咏宁的眉心,他躲闪不及,下意识地闭上了眼。但在他闭眼那刻,裹在桃木剑上的灵力在刹那间就被赵涟岁驱散了,木头削出的剑尖险险碰上了他的眉骨,戳出了个红印子,而她身后符文又将身后的许阔岱轰飞,后者被掀倒在地,举手投降。
归一书院弟子皆是一震,赵涟岁回身,面带微笑:“怕了吗?”
外场的杨阗见状,添了一把柴火,大喊:“你们都是孬种懦夫吗?想要不战而退?若是以后遇到妖邪,你们也要不顾百姓安危不战而退吗!”
气氛都到这里了,众人大喊:“不退!”紧接着一拥上前,混战就此开始。
午川赶到时,见到的便是——少女一袭黑色劲装,符文护主,穿梭在归一弟子群中,面色平静似乎游刃有余。
“好厉害……”午川满脸惊叹。
宋庭照偏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说:“不一样,岁岁战斗经验丰富,自一开始结局就注定了。”
混战人群中,不乏翘楚者,他们更懂得联合战力一起围攻。但就如宋庭照所说,赵涟岁毕竟比他们多活好几年,生死厮杀的经验比他们更多,他们这种临时组成的队伍,在她眼里不值一提。
只是他们似乎在拖延时间,这是打算打拖延战啊。
不过,他们似乎低估了赵涟岁的实力,少女除了符文阵法,其他武器也是略懂啊。
只见一个少年的长枪被她强行掠夺了,甚至施法压制了主人留存在上面的灵识,这是打算速战速决了。
少女持枪,笑容璀璨:“再来!”
练武场上打的天雷勾地火,少年们的一招一式都代表着他们多年的努力,只要赢下这局,他们就能入内院,修行更高阶的功法!
这样的资源,令不少寒门修士钦羡,他们为了前途几乎是拼上了一切,不管不顾地攻击、再攻击。
可站到最后的,也只有五位修士,赵涟岁眼神一扫,根据他们武器的品相与磨损程度,猜到了诸多信息。三男两女,除去又重新加入战局的赵咏宁和许阔岱,以及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女,余下的两人皆是出自寒门。
他们两个是靠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的爬到了筑基期,又凭借丰富的战斗经验站到了最后。
赵涟岁勾唇一笑,手中长枪“嗡嗡”作响,战意翻涌,“来!”
五人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坚定又疯狂,只要赢下这一局,内院名额就到手了,以后修行事半功倍,大道通天!
刀光剑影袭来,赵涟岁长枪一撑下腰躲过,如银蛇的鞭子却缠上了她的脚腕处,一用力,鞭子缠着她将她掀起。
半空中的赵涟岁垂眸扫视几人脸上的神情,十分满意,这才是杨阗想要的结果。下面的人也没想给她喘气的机会,长剑追寻而来。赵涟岁长枪一甩,脚尖借力蹬起,凌空翻身,整个人彻底腾空。
她看见那柄长枪落回了长相黝黑的少年手中,回到主人手上的长枪锋芒更盛。她勾唇一笑,双手捏诀,驱使符文去攻击早已气喘吁吁的五人,看他们手忙脚乱应付。
赵涟岁稳稳落地,五方符顷刻间化作灰烬飞散而,原来是篆刻的符文用完了,加上灵力亏空,经脉隐隐作痛,她此刻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赵涟岁叹气,在几人又要一鼓作气冲来时,懒懒散散地举起手:“我认输了。”
她是符师,一旦没有符纸和法器,便是任人宰割的对象,再跟他们纠缠下去会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而且,宋庭照也不会由着她胡来。
她转过身,看向杨阗和宋庭照方向,挥手大喊:“杨道友,我认输了,你们这次赢了。”
虽是输了,她眉眼间却无半分不虞,似乎输赢在她眼里并不重要。杨阗颇有些不爽,差点没把后槽牙咬碎,以前那个争强好胜的赵涟岁去哪里了。
“赵道友,倒是看得开。”
赵涟岁惊讶:“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达到了不就行了。”
身后的那五人斗志昂扬,赵涟岁认输的突然,他们眼中的战意尚未退却。
赵涟岁接过师兄给的帕子,擦拭脸上的污渍,笑道:“外院弟子也不全是废物啊,这不是还有几个能干的吗。”
被点名的五人一怔,面露复杂,她一人打了整个外院十几名筑基期的弟子确实有资格评判他们。
宋庭照轻咳一声,蹙眉提醒她收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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