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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轻”长老

约莫十几分钟,小白花还是咬咬牙,轻拍了拍靠沙发睡得正熟的桑拟,“桑哥,车已经备好了,芈哥说可以上山了。”

周围的噪音渐渐逼近,沙发上躺着的大佛终于拿掉挡在眼前的手,他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显然一副被打搅烦闷的情绪。

眼里没有温度,单是扫了一眼周围,说话的语调也无波无澜,“疯子呢?”

小白花乖乖回答,“就在外面,和贺唯安一块。”

旅馆外依旧是一片白雪,映射下来几道光亮晃的人眼睛疼,冷飕飕的寒风凛冽,枯树的枝杈在冷风里晃荡。

疯子站在车前,喉结微动,凌冽清俊的五官端正,和贺唯安在一块,气场并不同。他总是莫名让人生出一丝敬畏,

让人觉得是抬手至高的存在。

风雪夹杂的落着,化开的雪湿哒哒的。贺唯安拢了拢毛衣,说话时嗓音冻的发颤,“合作愉快伙计。”

疯子淡淡扬起嘴角,他鼻尖发红,一丝鹅雪落在他鸦羽一般的睫毛。眼底情绪淡然。

疯子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单从桑拟平时的性格,决然不会如今日这样?他有什么事瞒着他?

正想着,那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桑拟眼底憔悴,平日里纨绔的性子此刻也是眸中淡漠,看不出情绪。

他手中掂着一瓶水,伸手递给他。

疯子接过,那人冷漠看他,语调闲闲的,带着一丝命令,“我让你现在、当着我的面喝。”

疯子不解的扫他一眼,拧开瓶盖喝了一口,那人仍旧不打算走,眸光危险落在贺唯安身上,贺唯安了然的撤开,“我先上车了。”

空落落的雪天里只剩下两位,疯子有些错愕,这一幕,和印象里那位气场淡漠,在雪天离开的身影有一丝相似,道不清的情绪涌上来。

桑拟犹豫了几秒,只是深深的看他一眼,拍拍他肩膀说,“注意安全。”

上山的路颠簸,弯弯绕绕晃得人头晕恶心,透过窗外朦胧的雾色,清晰见着白雪铺天盖地袭来,

冬天是个很神奇的季节,冻结往日旧梦,掘一座春,像重逢,像离别,像未渡的劫。

带路开车的村民叽叽喳喳和芈颜说个不停,

桑拟背靠座椅,没那工夫听,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昨夜前台一身红衣,葬身雪地的摸样。

他越想越觉烦闷,摇下车窗让自己清醒下来,司机的话这才传进他耳中,

“浦宁寺这几天刚好是祭元节,各位这个时候上山可不是什么吉利事啊。”

车内气氛安静下来,不合时宜的叉进来一句话,“那不正好,一块过个节。”

三人齐刷刷的扭头看向桑拟,小白花脸色复杂的看着那人,“祭元节,不是给人过的。”

“是给鬼过的。”

一眼望去,万里荒寒,浦宁寺隐在树林里,周遭环境是空虚又荒凉的灰白色。从窗飘进的寒气逼人,浦宁寺也显得阴森。

车突然急刹,冷不丁撞到面前的座椅,桑拟烦躁的声音响起,“怎么了?”

“前面…”司机说话断断续续,透着惊悚和害怕,终于凑够一句话,“前面没路了,不应该啊,这条路是上山的唯一一条。”

小白花探头往外瞧,面前黑压压的山雾遮住视线,周围树枝在风里簌簌晃荡,死静的山野,景象愈发诡异。

前面那辆车下来一道颀长的身影,黑色防风服在雾霾中格外显眼,

桑拟眉梢一挑,也跟着下车。

就在众人迷糊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雾霾中亮起一束光,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很快,闯进一位白发老僧,

确切点说,更像是刚从坟头爬起的一副骨架,面中诡异的凹陷,眼窝很深,眼球违和的过于突出,感觉下一秒就要掉在地上。

他面上带着诡谲的笑,朝众人举高了手上那盏寿灯。

证明他是个活人。

看他这副样子,一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寒毛不觉耸立着。

偏偏那货闲散的逛到老僧跟前,拍了拍他肩膀,一副自来熟的模样,“还挺结实。”

老僧:“…”

“这位老人,前面的路怎么没了?”

老僧摸了一把稀疏的胡子,故作深沉,终于开口说,

“扩修了,前面就是浦宁寺。”

桑拟嘴角忍不住一抽,表情黑到简直想把面前这堆零件拆散了,然后丢出宇宙。

“诸位道友,浦宁寺不招待大家。请回吧。”

芈颜一股脑冲过来,“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老僧面色发黄,慢悠悠的说,“心不诚。”

“哦?”身边男子淡淡垂眸,居高临下的瞥他一眼,“什么算心诚?”

老僧:“心无旁骛,一心只为求道,诸位的目的都不善,自然不能让你们进。”

此话一出,众人心底诧异,面色复杂,

他怎么知道他们的目的?

“而这位…”老僧目光移向桑拟,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道友恐是遇到劫难,劫不渡,命数不已啊。”

老僧可怖的脸上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寿灯暗黄的映照下,脸上沟壑分明,五官扭曲的眼白上翻,沉沉的嗓音沙哑,“贫僧好心奉劝道友别再浪费时间,荒度时光了。”

桑拟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偏是这一瞬间的情绪也被不远处的疯子瞥见,

说什么不好,说人命不久矣,桑拟当即拉下嘴角,黯淡的瞳孔藏着怒气,“这寺庙,我今天非进不可。”

老僧一摊手,“无心者自然劝不动,诸位便随我来吧。”

穿过氤氲的雾霾,杏黄色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藏匿于枯木丛中,庙堂里香火旺盛,烟雾弥漫,

“咚——”突然,一声犹如泣诉的钟声响起。

老僧当即跪下,虔诚的祈祷。

给其他人整不会了,这人干嘛啊,搞特殊?

桑拟甚至脚底发痒,想站他对面占点便宜,仔细思考一下觉得不划算,谁想占这死人便宜,估计上一辈坟头都绿了。

钟声已过,脑海里还留有余音,老僧才从地上起身,眸中怨恨的看着其他人,“为何不跪?”

小白花探出头来,“非亲非故的跪什么跪!”

老僧阴怨的目光扫过小白花,嘴角咧起诡异的弧度,他幽幽的招了招手,“跟我去见卜岩长老吧。”

佛殿里香火旺盛,空气中细细微微一种冥香的气味,金铜佛像矗立在高台,微黄的光影射下来,它在笑,嘴角咧开长长的弧度,明暗分明的面上诡异,

桑拟一眼就发现了端倪,“这尊佛像没有眼睛。”

小白花一听猛然伸长脖子往上看,确确实实眼睛处空荡荡的凹下,只是他们没发现,佛像眼角猩红,似乎是刚被挖了眼睛留下的血痕。

小白花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生生咽了咽干涸的喉咙。

芈颜问:“卜岩长老是吧?他人呢?”

老僧往前跪下敬仰的磕了磕头,这才起身说,“时候未到,他还没回来。”

幕帘下,钟声再一次响起,这次老僧没在跪,脸上露笑,贪婪的望着那帘后一道身影,

“恭喜长老重获新生!”

他话音刚落,屋内突然没来由的起风,桌前的供品打翻在地,若有若无凄凉的哀叫伴着风声响起,幕帘微微掀起一角,一半,最后“唰”的将背后人展露出来,

那是一具极其干骨的背影,像是被人抽了血肉,单单剩下那层斑驳的皮,甚至连那张皮都显得违和。看不清脸,只见他腮边微动,他极其吃力的嗓音传来,“有客人了?”

老僧赶紧弓着身子一脸殷勤的答,“是的长老。”

“我睡了10年了,终于又回来了。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只是他们不太情愿啊。”

背对着的那道身影说话沙哑,隐约间听见他嘴里仿佛在嚼着什么很脆的东西,顺着喉咙下咽,这才缓缓转过身子,他的容貌一览无余暴露在眼前。

小白花一惊,险些腿软跪下,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发颤,“他…他…他怎么!?”

芈颜也拧起眉头,诧异的往后挪了两步,一行人唏嘘声不断。

桑拟饶是轻挑了挑眉,侧头去看疯子,疯子面色平静,几不可察的捏了捏手指骨节,正好回头,对上桑拟的目光。

那人身子骨虽已经年迈孱弱,但面上皮肤光滑,不见一丝褶痕,很明显是一个年轻的容颜,目光由上往下,从左往右细细端详着底下这群人。

扫过疯子时眸色一震,再往右是桑拟桀骜自恃的目光,直直盯着他,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

他脸上微微一笑,这笑容与他那干枯的身体格外不符,他开口说,“有两位很面熟。时间有些长了,差点记不太清。”

但心里却想着他妈的记不清才怪,就是这两家伙害他闭关的时候遭人闯入,嫌些丢了老命!

他目光在桑拟和疯子中间游移,芈颜和小白花都深深为他两捏了一把冷汗,担忧的看这两,

好家伙!一个插着裤兜,浪浪的抬头看他,甚至还蛮不在乎的笑!一个清清冷冷站身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手腕上那条银链,估计连话都没听!

这两还真就一副“好久不见”“无所谓”的模样。

那人见着这两的态度,说话时声音带着几分愠怒,眸中漆黑,拉下嘴角说,“诸位道友,今夜就在浦宁寺住下,我会让你们享受到平生最好的服务。”

这句话很容易被曲解成“生前最后一次那便是要死的节奏”。这么一想,一行人都把丧气,惊恐,看透一切的情绪毫不掩饰的挂在脸上,慢慢悠悠,极不情愿的进了后院。

后院不算大,院内两排彼岸花开的艳丽,隐隐可见形如龙爪的花瓣绚丽,幽幽透着荧光。

芈颜抬手摩挲着下巴,细细的想,“这个季节有彼岸吗?”

彼岸花的花期一般在8月份,而现在却是寒冬10月,加之山上海拔高,气温更低,彼岸花无法适应这种低温环境,偏偏这里的彼岸开得茂盛,在空气中停留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后院共有4间房,细数下来也不过5张床,芈颜从里到外走了一番算是弄明白了,一间最多可以容纳4人,加上兄弟伙就已经占了2间,其余两间格外狭小,单是两人一间都显得拥挤。他沉默了几秒,没等他开口,桑拟就自顾自的占了一间,进门时顺手脱了外套,只留下一件硬挺的白衬衫,芈颜刚送的,穿起来没那么软和。

小白花刚想说“桑哥等等我”。身边一道身影突然消失,出现在桑拟门前,而后进去带上了门…

芈颜:“……”

紧接着眼见屋内光线暗下,两人不由自主的想歪,

小白花:“……”

屋里二人挤在角落里,刚刚疯子险些摔跤,被人一把扯过,顺手碰倒了烛台,

没有光线,桑拟甚至看不清对方的情绪,只是从他烦闷的撒开手起身的动作判断出这人心情不咋好。

疯子跌跌撞撞正要站起,刚好桑拟也同样起身,不合理搁置的木柜挡在床前,桑拟脚下一绊,慌乱间扯着一样东西,顺势压倒在床上。

木柜上的茶杯“砰”的一声清脆的落响,床板被突如其来的重力压的吱吱作响,周围一片混乱…

混乱间,疯子沉闷的嗓音在他身下响起,“滚开!”

桑拟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是床上被子散发出的,他不觉袭来了困意,哑着声不耐烦的想起身。

突然脑海里闪过一道画面,被他捕捉到,

那是三年前的某一天,同一地点相同的人。

桑拟被眼前一道身影逼到角落,那夜依旧很暗,屋外风声拍打在紧闭的窗户上,一次又一次的打开关下,发出心烦意乱的声音,

面前的人却依旧不管不顾,死死钳住桑拟的手,逼得他无路可逃。

突然,唇间一热,被人猛然凑近含住,紧接着就是溢于唇齿之间的对话,

“儆叔烟,你疯了!”

“我是疯了!没人能清醒的喜欢一个人不是吗?”

桑拟睁着眼,见着面前人眸光中盈溢的情愫,周身气场危险,侵略性的掠夺他们之间的空气,

“艹!”桑拟咒骂出声,被人轻咬了一口,他眸光一怔,暴怒的情绪仿佛要杀人放火。偏他挣扎不开,周围莫名的香气四溢,附着在他身上,身上一片燥热发烫。

“你他妈能不能忍忍!”桑拟借着换气的机会骂出声。谁知,那人松开他一只手,单手钳着他,另一只手缓缓移到他腰间,

桑拟:“……”

而此时此刻,依旧是当时的气氛,只不过换了个位置,现在,疯子才是那个被轻薄的人。

这片记忆掠过,桑拟悠悠的勾了勾唇,眸眼不咸不淡的盯着面前这人,

那人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挪了挪被压住的身子,再次出声,“滚开!”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当然也不会记得你对我做过什么。”

桑拟饶有兴致的看他,清晰的见那人蹙眉不解的问他,“忘了什么?”

“我让你想起来,好吗?”桑拟声音小了几分,最后那句疑问甚至是用气音发声,听起来让人不觉有些诱人,

他刚要进行下一步的动作,突然窗户猛然被门外一阵风吹开,倾灌而来的寒风呼啸,

疯子终于清醒,一把推开面前的人。

疯子:“这股香味不对劲。”

桑拟一脸无知的点点头,“确实不太对。”

这彼岸的香气,本就是浦宁寺的手段,这花香可以让人缺什么就梦到什么,人的**就会不由自主的不愿从美好的梦境中醒来,然后永远长眠。

疯子舔了舔干涩的薄唇,这一举动被桑拟看在眼里,他觉得不太对劲,

到底是哪不对劲?

不过好在这阵风来得及时,二人还没进入梦境就被灌醒,疯子也理所认为刚刚的举动都是不得已。

只是桑拟在心底泛起了嘀咕,吸取了三年前的教训,他明明给疯子喝了那瓶水,理应不会再被这香气影响,可刚刚他明明除了嘴上严厉,身体还挺顺从。

三年前他就清楚,这迷香缺啥梦到啥,而当时的解释是,

他两缺同一样东西,

缺爱。

嗯…嗯…意会意会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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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轻”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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