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岁的儆叔烟创造了一款游戏,可以通过控制大脑神经深入体验游戏过程。直到有一天游戏出现了漏洞…
而这迷香就是一个明晃晃的bug,谁他妈缺爱“乱奏鸳鸯谱”啊,做梦偏偏bug成了做ai…
脑海里突然蹦出这个想法,疯子目光落在桑拟身上,停住不知道在想什么。
桑拟起身正找到那盏烛台,抽出打火机点燃,屋内瞬间亮起一丝橙黄,火舌在风中晃动,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熄灭。
气氛微妙,桑拟突然想起初见时他怕他会再次轻薄他,垂涎于他的“美色”。结果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啊。
屋外的风好像小了,只微微见窗前落下雪碴,映着烛光格外静逸…
“你觉得卜岩的话是什么意思?”疯子长睫微卷,细细密密的翘在眉眼之间,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有未褪去的红,这么一看,
嗯……
桑拟只淡淡的卷着衬衫袖口,漫不经心的答,“谁知道呢?或许因为我两比较好看。”
疯子不置可否,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另一头的小白花已经快他妈疯了,他瑟缩着躲在角落,低低响起呜咽的哭声,
他绝望啊!床上的芈颜跟个死人一样叫不醒,而此时此刻,一道,两道…密密麻麻的人影映在地上,
抬头去看,却没什么人,单单留下影子。
不过…这些影子倒很像他小时候做的噩梦,
5岁那年,他父母还在,家庭幸福,直到有一天贪玩的小白花被人掠走带来黑色世界,之后便再没父母的消息,清晰记得那天他梦里人出现,也只是留有一道影子,
其实一开始是能看清的,后来有一天,他们的印象突然从他脑海里被抽离出去,只留下了一道,两道模糊的影子,时间长了,模糊的影子便被他想象的越来越多…
和此时此刻的一样,印在地上,分不真切…
小白花已经退到底,面前的黑影却步步逼近,直到他终于翻窗一股脑的往外跑,几乎是爬着出去的,后面的黑影却依旧狂追不舍,
他一边跑一边哗哗往下流泪,趁机使劲砸着桑拟和疯子的房间,房里无人回话,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几乎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突然后脑勺被人扶住,拉过往那挡着的井缸走去。
他死死握着自己的拳头,意识到自己被救后才敢缓缓睁眼,赖袁祁围在他周围,垂眸看他,“怕什么?”
小白花有一瞬间的错愕,收了收眼底的情绪,并未答话。
赖袁祁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的开口,“把你送到南校,别的没见长,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不用你管!”小白花嚷嚷着往外走,突然那群黑影从屋后又绕过来了,他又急速撤回。
赖袁祁被逗得大笑,拉过小白花背后的帽子扣在头上,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往下掩了掩帽檐,正好挡住他眼睛,
他视线里便只剩赖袁祁挎着长腿,一沓符纸牵着纸线,指间一动,人影瞬时像被打散,渐渐从地上消失,最后只留下了两道…
他又看见赖袁祁走到他跟前,扯开了他头上的帽子,往后指了指,“那,是你父母真正的影子。”
抬眼看过去,地上的的确确只留下了两道,唯一让他感到熟悉的影子,他走过去,双腿一软,顺势跪在那跟前,
抽泣着说,“我以为我会彻底忘了你们,你们还好吗?”
小白花甚至能感受到那两道影子微微浮起笑容,亲昵的看他,
人一旦在乎一个人,就经常把死亡和鬼神说扯到一块,因为他们相信,他们一直都已另一种方式活着…
佛殿里正在进行一场仪式,卜岩拖着干枯的身子围着那尊金铜佛像,手指拈着一把香灰,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直到老僧从黑夜里走进来站定,眉眼阴森的咧嘴一笑,说,“时候到了。”
那人微微转身,侧脸光影投射下凹凸不平,皮肉紧紧陷下去,和老僧的模样一样,眼球凸起,看过来时像是被抽了阳气,只剩骨头了。
可是几个小时前,他还俨然一位少年模样。
他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几乎是悬在空中绕过大院径直往后院房间去,
临到门前,老僧问,“先解决那两位还是…”
卜岩侧头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淡淡答,“那两位…我得好好伺候。”
说着,轻推开了面前这道门,
屋里空间很大,细细微微的香气浓郁,他贪欲的深吸了吸鼻子,床上微微隆起的身影睡得极沉,
他不声不响的摸到床前,满脸诡笑,“啊,伙计,他们看起来很诱人。”
老僧顺着路线爬过来,刚刚一秒前,他被人勒住喉咙掐断脖子,现在脖子松松垮垮的挂在一边,细细往外冒出绿色的粘稠类似于血浆的液体。
卜岩蠢蠢欲动的伸长了手指,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伙计,
“……”
伙计正讨好的看着他,用手扶起断脖,“不好意思,我出了点状况。”
屋里烛光忽然熄灭,门前两道颀长的身影迈着步子向他们靠近,距离近了,似乎能清晰看出桑拟脸上矜贵嘲弄的笑,
桑拟上下扫了一眼卜岩,“新皮肤?差点没认出来。”
卜岩下意识往后缩了几步,布满血丝的双眼狰狞般看他,“又是你们?”
疯子一愣,问道,“又?你见过我们?”
那人张着嘴诡异的挤出一丝笑,“你忘了。”
他没继续说下去,话题一转,目光移向桑拟,“你是个将死之人。你被诅咒了!你会死!你会死!哈哈哈!”
面前这人突然瘫倒在地上,着急忙慌的从衣服里摸出一张血符,嘴里密密麻麻念叨着什么,
桑拟脸色难得露出迷茫,他看着地上这人突然扒近床上躺着的人,尖利的指甲划开那人喉哝,沿着痕迹想剖开这层皮,
“靠,什么玩意!”桑拟几乎是一瞬间冲到他身边想拦,结果那人袖口一掀,扑面而来一重香气,眼底一黑,忽觉倒进一个冰凉的怀里,
稍微清醒过来,疯子极致嘲讽的嗓音落下,“干不过就别着急往前冲。”
桑拟阴怨的抬头看他一眼,再次去看卜岩的时候,床上那人已经成了一堆血肉,猩红的血染了一片,
乍一看,老僧已经没了,先前的那断脖躺在地上,干枯的身子消失,
疯子往前走了几步,指节纤细,透着病态的白,拈了一把地上的香灰,凑近刚想闻,被桑拟捏着手腕拦下,
手上刚好碰到那条银链,桑拟笑了笑,“你这东西算不算是给你下的聘礼啊?”
疯子莫名其妙的看他,收回手,答,“不算。”
“哦~那我以后送你更好的。”
疯子无言,不想和他说话,他更对地上这面纸人感兴趣,
纸人的皮肤死灰,看起来就像没有生命的纸片,这种皮肤和鲜艳的眼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它被放置在角落里,似乎从来没被注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角落,身上密密的布满一层灰。
卜岩,老僧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桑拟:“人怎么可能说消失就消失,多半不是人。”
话音刚落,屋里微微起了一阵风,床帘被吹得乱舞,空气中的血腥味越发浓重,若有若无的阴风划过皮肤,桑拟烦燥的抖了抖身子,“什么脏东西?我靠!”
他“靠”字还没骂完,门后出现两道身影,一高一低,高的那位腿长身直,懒懒散散的声音传来,“叫谁呢?”
两位“脏东西”走近,
“赖袁祁?”桑拟伸手摸了摸他肩膀,“你怎么来了?”
“你们南校琢磨什么我很清楚,我不争也不抢,但是这浦宁寺不是什么财神爷的藏宝库,早点走吧。”
桑拟:“别着急劝我,谁能活到最后还不一定。”
赖袁祁正着身子和他视线平齐,微眯了眯眼,“我家往上三代都是阴师。”
正说着,小白花突然叫了一声,三人同时回头去看,小白花指着地上那面纸人,哆哆嗦嗦开口,“它…它…它睁眼了。”
刚才这面纸人的确是闭着眼的,而现在空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赖袁祁微微开口,“听过一句话吗?”
“纸人睁眼活人危险。”
他说话时故意压低声音,甚至在某些字眼上刻意加重语调,恶趣味十足。
接着又是桑拟一声咒骂,
赖袁祁忍了忍性子,“我们今晚先呆在这,等明天天亮了再说。”
“那…还睡觉吗?”小白花弱弱的问了一句。
他话还没问完,桑拟已经自顾自的准备回房间,顺便喊了一声疯子,“走啊,睡觉。”
芈颜做了一个梦,梦里天边彩霞醉人,微风不燥,柳树边,小溪旁,面前的人影虚幻,
那人轻轻缠着肩旁落下的长发,模糊看不清脸,但笑意盈盈,
很久之前,女孩被人嘲讽,“哭哭哭,你就知道哭,哭能解决问题吗!”
只有男孩温柔的走近,替她擦去眼旁的泪,为她说话,“没有人想用哭来解决问题。”
而此时此刻,女孩就站在他身前,轻轻踮起脚尖,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
这个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耳旁还回荡着女孩轻柔的嗓音,“我叫林商森。”
直到声音转变为小白花焦躁的嗓音,小白花用力推搡着他,“芈哥,醒醒!”
他才缓缓睁开了眼,周围的一切都回归现实,意识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他眉眼暗了几分,失落的滋味溢上心头。
周围一切如常,和昨晚睡觉时一样,就连被扒皮了的队友也好好的醒来,好像从始至终什么都没发生,
大家都只是做了一个梦,
桑拟醒来也细细区分了好久,直到疯子肯定的告诉他,“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那人又不说话了。
今天上山祈福的人很多,佛殿里密密麻麻围满了人,雪停了雾散了,寺里倒是显得宁静。
佛殿前有老僧递给桑拟一把佛香,语重心长的道,“这位道友,去拜一拜吧。我看你状况不太好啊。”
面前这位老僧倒是长的兴慈面善,生生把命不久矣拐了个弯。桑拟没什么情绪的接过那把香,他能感受到,今早起来,自己的却有些虚弱,
这是第三次听人说起桑拟命不久矣的人,一旁的疯子面无表情的看他,心里暗暗疑惑,当初创造这款游戏的时候,这一阶段确实会有人渡劫失败而亡,而劫是什么,怎么渡,他完全不知道,
当初他创了这套代码,公司里的人问他剧情设置,他看都没看那沓文件,直接通过,
以至于后来出了bug,他连bug是什么,怎么消除都摸不着头脑。
悔不当初啊。
想到桑拟可能就是第一个死的,他心底一抽,莫名有些难过。
有没有一种可能,桑拟不是npc,是玩家操控。
毕竟npc没他这么…不要脸。
“不要脸”杵着这把香点燃,远远的朝着里面那尊佛像吊儿郎当的弯了弯腰,
老僧“唉”了一声,“道友,心诚则灵。”
那人弯完腰,把香插回去,“死就死吧。”
芈颜拉过老僧的袖子,“你说清楚?他为什么会死?”
老僧微微叹了口气,摇摇头,“天命难违。”
桑拟:“别信他的,我好得很。”
本来桑拟口干舌燥快要把一众人说服的时候,疯子插了一句,“怎么渡劫?”
桑拟:“……”
老僧摸了一把胡子,抬头望了望天,“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位道友的劫,还需去墓屈森林还一个愿。”
听到墓屈森林,一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小白花问,“危险指数5颗星?”
桑拟漫不经心的弹了弹香灰,懒羊羊开口,“真当来度假来了,哪危险往哪逛啊。不去。”
疯子又肯定的来了一句,“去。”
“不去。”
“不去你他妈会死你知道吗!”疯子一把扯过桑拟领口,第一次这么激动的说话。
桑拟一愣,“我为什么会死?”
“你瞒着我到底有哪些破事你比我清楚。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也比我清楚。”疯子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你觉得死了无所谓是吧。”
“你不是还给我下聘礼吗,现在想不想死我说了算。”疯子眉眼腥红,病态的白衬托下和3年前的他一样,
总之,更生动了几分。
桑拟怔怔的看着他,气场一下子就软了几分,“我去。”
吃瓜群众们:“……”
咳咳咳,多多支持哦宝子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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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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