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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亏欠

日头晒屋,内室门窗俱开,虽未立夏,闻渊阁的婢女已遵照郎君吩咐早早在檐沿窗下熏起驱虫艾草,一时满室苦香绵延。

“在看什么书?”谢徽止才归府推门便见一素衣女子正躺在他惯用的墨竹椅上借着日光凝神看本淡黄书册。

沈覃舟不置一词直到将当下这页看完,眼尾才瞥到一点石绿袍角,而后垂眸翻过一页合上,指与他看。

“《三国》?”他撩袍在她身旁坐下,看清封面才微挑眉,神情透着些意外,“这么多书,怎么倒想起看它了?”

沈覃舟漫不经心将书搁在一旁案上:“不过闲时无聊权做消遣。”

“看到哪一章了?”谢徽止又将书卷拿起随意翻了翻,复又去看她。

瞥着他的动作,她眯眼悄声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原已被日光晒得神迷,于是顺势换了个姿势窝在躺椅上,慢腾腾回他:“嗯......白帝城先主托孤罢。”

“唔,那后面就该是七擒孟获了。”谢徽止见她这副倦怠模样不禁捏着薄软书册发笑,“从前你看到昭烈帝三让徐州固辞不受便觉得他是伪善君子,如今他因兄弟丢江山,你对他可有改观了?”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君子,这还是你教我的。”沈覃舟目光落在窗下那缕袅袅青烟上,“只是作为一国之君当以大局为重,他却不听劝阻贸然出兵,以至夷陵惨败,大伤蜀汉元气,间接导致最后惜失天下,到底愚蠢了些。”

谢徽止微微摇头将书卷抛下,见她态度日渐和缓,眼里光芒闪动,嘴角不自觉含着爽朗笑意,是清风朗月般的姿态:“失了荆州,再想攻伐中原曹魏,便只能出秦岭,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若不想偏安一隅,荆州势必是要夺回来的。”

她侧首打量他那双风流自成的眼,往日瞧着眼角凌厉,此时却分外和谐,一身石绿长衫把骨子里那点凉薄都中和得温柔斯文,如此姿态倒是咂磨出一点旧年味道,于是心头恍然原来他们也曾亦师亦友,也曾一起度过一段无关风月俗世的静谧日子。

沈覃舟挑眉,手指虚虚指向茶几上的蒙顶石花:“所以你的意思是夷陵之战不过是刘备在借报仇之名行夺城之举。”

“荆州本就是借的,他需要师出有名。”她施施然起身替她斟盏清茶,不惯伺候人的人,如今也得心应手起来,“莫忘了建安二十四年关云长遇害,而夷陵之战却是章武元年,期间隔了一年之久,到头来进攻东吴也不过五万人马,尚不及吴国防守的六万人。”

“要说夷陵之战错就错在昭烈帝见东吴鲁、吕等将先后去世,便觉东吴软弱可欺,轻视书生陆逊败于天险、人和,到底不过天命尔。”沈覃舟懒于动弹索性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茶水,谢徽止温柔注视着她,眼里俱是蜜意柔情,待她饮罢曲起指节在鼻尖上划过,他对她向来是不缺耐心的。

“兜兜转转谁能想到最后三国却归于晋,高贵乡公之死将司马一族彻底钉死在耻辱之柱上,倾洛河之水也洗不清司马氏篡逆之名。”沈覃舟将视线扭转回来,直勾勾盯着他,淡声道,“就像我父与虎谋皮,亦受其害,沈魏灭了陈周,谢燕又亡了沈魏,到头来不也给你家做了嫁衣。”

“司马一族唾弃至此归根结底不是谋权篡位,而是后期引五胡乱华险些断送国朝江山,谢氏却绝不会步其后尘,还请殿下就舒舒服服在我身边待着,也好看着我是如何励精图治,重整山河,百年后共受万民景仰。”

沈覃舟轻抿唇,目光微微往他面上一滑,半讥半嗔道:“而今你连太子都不是,在此与我谈万民景仰不觉可笑至极?”

他挑眉,上下端详她的娇矜妩媚,含笑亲了亲她的额角,胜券在握:“做不做太子,江山和你我都要。”

沈覃舟最看不惯他如今的张狂样儿,冷冷瞟了他一眼:“世上安得双全法,谢少师你也未免太贪心了些。”

谢徽止桀然一笑,搂住她柔软曼妙的腰肢,柔声微叹:“我若当真计较起来,又岂能安于现状,届时自也没有你的安生日子过。”

沈覃舟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窗外清风送入室内,两人一时无言,静静依在一处,还是沈覃舟将螓首微微扬起,目光幽幽看着他:“你曾说开春要带我去荆南摘梅子,不知如今可还当真?”

他含笑看着她眼里几缕雀跃和期待:“自是当真,往后日子还长,我总不能真拘你一辈子。”

沈覃舟听罢露出一个含含糊糊的笑,一锤定音:“定在立夏前启程,再晚些天就热了,我也不愿走动了。”

谢徽止莞尔一笑:“那这些日子我便有得忙了,不然时间可腾不出来。”

“怎么?”她挑眉,佯怒起身,袅袅婷婷倚着窗畔背对他,轻嗔薄怒,“你若不愿尽管当我没说这话。”

谢徽止凑近修长的手抚上脸颊,而后流连至柔软唇瓣,如此种种怎不让他心神动摇,眼神柔软:“能与殿下同游,下官乐意之至。”

今日才知原来他这般喜欢她这副装腔作势、乔模乔样的做派。

这时帘外有人高声通禀:“郎君,芝恒公子来了。”

谢徽止蹙眉:“先请他去书房稍候。”再笑盈盈撑着下颌看她,“我那表弟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登门必是有要事相议。”

“既如此你还在此作甚。”沈覃舟将身子偏了偏,下颌微扬并不理他,娇俏动人。

谢徽止自是见不得她这般娇憨,狠狠吻上沈覃舟的唇,好容易恢复正形,撩帘见红袖守在外头,低声问道:“殿下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异常?”

红袖不敢欺瞒,细细思索后亦压低嗓音回话:“并无。”

该是自己多心了......她如今这样又能做什么。

谢徽止到书房时,见他正凝神望着墙上的《照夜白》,含笑道:“你若喜欢,这画送你无妨。”

王芝恒回过神来,忙说起另一桩正事,亦是他此行目的所在:“表兄,邬邺凉死前传位于大王子邬邺罕,新的西洲王已于灵前即位,同时封邬邺琰为佐雒王受命镇守喀厝无召永不得归,其余诸王各赐封地,待葬礼结束后即刻离都,只有小王子邬邺释被西洲王以年幼为由留在王宫受教。”

“这倒稀奇了,闹了这么久,王位就这样兵不血刃传下去了。”谢徽止神色敛起冷凝,指节轻叩书案,他言语虽淡却难掩失望,“我若没记错喀厝可是苦寒之地,那里多聚集逃犯流民,以阿木脱为首的勋贵大臣什么都没做任由邬邺凉将邬邺琰驱出王城?”

“邬邺罕生母低微,可他少时便出入军营,后以军功立威,在西洲根基深厚,且对那些靠着祖宗荣光坐享其成的勋贵子弟深恶痛绝,一旦上位势必打压,这对西洲百姓而言他继任西洲王是众望所归,也是民心所向。”王芝恒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些内情,“反观那所谓的乌兹亲王在前朝为质多年,于西洲国内毫无根基可言,纵然阿木脱等人有心但真等到用时,也只能无力。”

王芝恒剑眉蹙起,拧住眉心:“只是表兄邬邺罕此人桀骜不驯,未必肯安于一隅,他做西洲王只怕将来境内纷争又起。”

谢徽止替王芝恒斟一盏茶,语气是风平浪静:“互市本就是缓兵之计,沈长公主曾向魏烈帝进言趁西洲内乱挥兵南下一举击溃,但烈帝恐外忧未除,内乱又起,驳回了昭荣的提议,自此沈魏错失良机,再无机会征讨西洲。我与陛下早已于雍州境内枕戈待旦只等良机,一旦邬邺琰同邬邺罕为了王位挑起争端,便是燕国踏破西洲王城之日,如今这想法倒是落了空。”

忆起前朝光景,王芝恒思付道:“昔日烈帝的担心不无道理,谢氏盘踞陈郡,毗邻屠沽,恰与琅琊成犄角之势,两地守望相助,一旦调兵大军压境豫州,屠沽三关守备空虚,有何风吹草动,直取上京便如探囊取物。”

谢徽止冷声轻哼:“可惜他千防万防,到底棋差一招。”

王芝恒微叹道:“那表兄现下打算如何,总不能坐等西洲势大任其为患。”

谢徽止捏着眉骨:“你且耐心等着,邬邺琰费尽心思回西洲绝不是只为做一个有名无实的王爷,他现今虽被阿木脱当作弃子丢出去,可不代表他就被废了,只要西洲王是邬邺罕,西洲未来必有内乱,且这乱还不会小,届时自有我们一番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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