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东京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夜晚了,一进入院子里面,花城和彦被花城雪勒令吊在花城家族祖宅地下室的刑房里面。
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长衫的花城雪站在他的面前,他的身侧垂首站着一个花城和彦从未见过的陌生的老者,对方的双手捧着一根细软的长鞭站在花城雪的右后方。
花城雪的容貌在整个东京当属一绝,若是穿上长衫的时候,便要显得如同兰枝玉树的文人一般。
但是花城和彦相当的清楚,对方的内心是多么可怖。
花城和彦小时候很怕这里,因为姬子阿姨为了不让他出去,总是恐吓他,说是里面有很多古代的鬼魂,那群不听话的人,就是在这里,被人剥下了全身的皮肤。
“……你现在千万不要出去哦,晚上乖乖的待在房间里,那些鬼魂有男人有女人,还有很多小孩子呢!他们都是活生生被人剥下了皮肤,若是夜间出去,还能听见他们的惨叫声呢……”
姬子阿姨如同金鱼一般突兀的眼球,还有她总是板着的瘦削的脸,说话的时候平淡没有任何浮动的语气,变成了花城和彦好长时间的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噩梦。
尤其是当他看了许多书,发现历史的记载中,日本有一群人,确实喜欢把活人抓过来剥皮做一些惨绝人寰的恐怖的试验之后,他心中的恐惧尤甚。
后来的后来,他才知道,其实这个刑房其实是古代时期,花城家族的家主用来惩罚逃跑和通j的下人专门修建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剥皮抽筋的事情在这里发生,一切都是那个冷酷的女人杜撰的。
那些乱人心智的控不过是,只不过是姬子阿姨为了不用整夜的看管着他,所以用这些东西吓唬他这个年幼的小孩子,让他不敢乱跑,自己找个地方偷偷睡觉去了。
直到事情真相的时候,花城和彦不明白姬子阿姨为什么要这样,自己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他也没有非要她陪着,他并没有打算偷偷跑出去啊。
只是那段时间,花城和彦连起夜上洗手间小便的勇气都没有,憋得难受,每次离开被褥,就会觉得黑暗处有鬼魂来同他索命,吓得他一身冷汗,浑身哆嗦。
每每想到这些,他真的愈发的憎恶这个庄园。
在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在刁难他,给他苦头吃,让他的童年时期、少年时期,尴尬而拘谨难安。
这里的一切在记忆中浮现的时候,都弥漫着丑陋和恨意!
除了花城枫常年不在家,也一向和他河水不犯井水之外,就只有花城泽还关心他一点。
只是他最终还是在他的最需要的时候,反手把匕首捅进了他的心口。
是花城泽先背叛了他,不然他不会痛下杀手的。
他只是想,有个正常的生活而已。
“知道错了?”
花城雪的发丝被发髻卷在脑后,两颊边上分别垂着一缕发丝在耳畔,显得柔美了许多,只是那双眼睛中的阴沉,无论如何无法消弭,他容貌的美丽,反而加深了这种深刻的阴鹜感。
花城和彦已经被吊了半个小时,浑身有一种干涩的难受,叫他的嗓音轻微的嘶哑起来:
“我没有错,我为什么要认错?”
花城雪走近,低声说:
“快两年没在爸爸的身边,阿彦的翅膀硬了,现在都知道和爸爸顶嘴了?”
他伸出手,轻柔的抚摸花城和彦的fu部:
“是不是这里有了别人的孩子,就不喜欢爸爸了?你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只有爸爸不嫌弃你男不男女不女的……丑陋的身子,不嫌弃你懦弱无能的性格……”
花城雪还像往常一样,极尽所能的打击他,恨不得把他踩在脚底下,让他如同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摇尾乞怜。
花城和彦也并非不是做不了丧家之犬,只是他摇尾乞怜的对方绝对不能是花城雪这个令他鄙夷的男人!
若是对他有一丁点的父子之情,又怎么会对他产生那样恶心的情愫。
“花城和彦,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上天馈赠给自己的,是盛放你灵魂的容器,这样的容器需要我们自己去擦拭,打磨,最后打磨成什么模样,只要是亲手锻造,都不该有悔恨。你不需要活在别人的评价里。在我的眼里,你的身体很漂亮,你是个人格健全的,完美无缺的人。”
想到韩修说的话,他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针,面色肃穆的反驳花城雪:
“你说的不对,我的身体很漂亮,我是个人格健全的、完美无缺的人。”
花城雪瞥了他一眼,见他面容平静,丝毫不惧怕自己,他转身从身侧随从的手上拿过长鞭,弯曲起来,握在自己的手心:
“谁对你这么说的,这么不择手段的欺骗你?”
花城和彦猛地抬起头,狠狠地啐了花城雪一口:
“是你在欺骗我!我的身体不丑陋,他说他喜欢我的身体,我爱他,我爱的要命,他说什么我都信……唔!”
花城和彦还没说完,花城雪的长鞭已经抽在了他的T,他发疯一样狠狠地抽了十来下。
把花城和彦的臀部抽的鲜血淋漓,然后站定在花城和彦的面前,花城雪的脸上微微含笑,十足的变态,语气似乎也同寻常一样,像是在说些什么亲近的话语:
“阿彦,你要相信爸爸,你是个丑陋的怪物,有个丑陋的身体,只有爸爸才是真的对你好,只有爸爸真的爱你。”
花城和彦脸色苍白,看着花城雪那张表情疯癫的脸,他担心他的长鞭抽在他的腹部,他不敢在作声,只能抿着唇,忍受着火辣辣的疼痛。
“回答我!”
花城和彦还是不说话,花城雪暴躁的把长鞭一下下的抽在他的T部和大腿上,一边冷笑着说:
“说啊,你这个丑陋的怪物,作为男人,你拥有女人的零件,作为女人,你拥有男人的特征,你不是丑陋的怪物,谁是丑陋的怪物!……嗯?……你说话呀……!你的身体残缺丑陋,你的亲生父母都抛弃了你!……放心,爸爸不会打掉你的孩子,爸爸允许你生下来,允许你生下这个和别的野男人g合的杂种!……”
花城雪不断的辱骂着,花城和彦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只有极痛苦的时候,才会闷哼两声。
不一会儿,花城和彦就满头冷汗,浑身抽搐的晕了过去。
“父亲,再打下去,人就死了!”
“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被长老会那群人知道,父亲,您知道是什么后果的……”
花城枫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一下子把花城雪手上的长鞭夺了下来。
原本面容狰狞的花城雪,这才猛地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鞭,还有长鞭上喷溅的鲜血,眼眶泛红,走到已经昏过去的花城和彦的面前,一点点的亲吻对方的苍白的面颊,还有干裂的嘴唇。
随后他向下看去,看见了花城和彦大腿上血渍淋漓的伤痕,他半蹲下来,一点点的品尝他的伤口,把一串温热的血珠卷入腹中。
“多么美丽的伤口,都是爸爸给你的,游子归家,总会不适应的,没关系,等到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好了……”
花城雪命人把花城和彦从悬挂的房梁上放下来,然后又小心翼翼的抱着对方,朝着花城和彦原本的房间里走去。
那里原本住着他的亡妻,后来变成了花城和彦的卧室。
花城枫沉着眼眸跟在花城雪的身后,在花城雪把人安置好之后,差人一定要好生的打理好花城和彦的身体,叫他养好伤口,千万不能出了差错,也不能叫花城和彦的这个孩子流产了,务必保全对方的生育。
……
沈岳寒听闻了这个变故,从俄罗斯赶回来的时候,韩修正在罗马市区那边的别墅里面和韩森说话。
“……已经查到了对方的底细,花城和彦是日本东京最大的家族,花城家族的小儿子,是个养子,而且,听日本那边的消息说,花城和彦是花城雪的情人,他们之间可能存在暧昧关系。”
韩森从书房出来的时候,把得到的消息全部告知了韩修。
韩森就算是再谨慎,也没有必要去刻意的调查一个和自己儿子同居的青年,毕竟他们家不是什么皇室,韩修不是皇太子,况且现在家族之间的斗争也不流行用美人计,况且美人还真被睡怀孕了。
按照现实世界的常识来说,家族之间的阴谋诡计,真的不需要任何人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事有凑巧,韩修招惹的还真就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花城雪是个非常有手段的人,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们家族在东京其实是个其他两大家族并驾齐驱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没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
自从他的父亲被人暗杀,他接手了家业之后,东京发生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帮派战争,无论政府怎么施压,都没办法调停,他像是个狂热的犯罪分子一样,四处组织杀人和械斗,弄得东京乌烟瘴气。
据韩森所知,花城雪心狠手辣,三大家族其中之一,有一个家族是他妻子的母族。
他为了让对方就范,把他妻子的小手指剁下来,差人送给了岳父,把被激怒的岳父引出来抓住,最后在院子里把自己妻子的亲生父亲倒吊着放干了血,因为手段实在是残忍发指,另外一个和他争地盘的家族直接离开了东京,不想和他对上。
他简直就是个杀人机器,一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
“韩修,你真的决定要去日本?”
韩森没有表示赞成或者是不赞成,他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韩修,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
“是的,父亲。”
韩修没多做解释,只点了点头。
坐在一边一直都没说话的尼采才终于开口:
“韩修,花城和彦和花城雪的关系不一般,花城雪多年没有离开日本,两年间极尽所能的查找花城和彦的下落,为了花城和彦,这条毒蛇离开了自己久居的洞穴。花城和彦对于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你要想清楚,花城和彦回去之后,可能被……,那个孩子,也不一定能出生的。”
尼采点到即止,缓缓地吸了一口香烟。
韩修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点了点,喜怒不形于色,只是说:
“我要去的。”
韩森点点头,不再替他分析什么,只是说:
“听着,韩修,人类的配偶和世界上所有的资源一样,男人女人,都会抢夺,这个很正常。你想去日本,作为男人,你的孩子和配偶被人夺走,你要去争,也很正常。但是爸爸今天要在你离开之前,提醒你最后一点:任何博弈,都像是打扑克牌一样,牌要一张一张得出,对手的能量要一点一点的吃,你已经有独当一面的能力了,你应该明白,日本和意大利不一样,打不过就掀桌子是行不通的,那都是不成熟的人才做的事,你到日本,要按照当地的规则来。”
韩森的家族在意大利再翻云覆雨,换了别人的地盘,照样要遵循那句古语“是虎得卧着,是龙得盘着”。
花城雪的势力在那里盘根错节,绝不是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有时候情况很复杂,手握着金山也不一定能把钱撒出去,况且还有人质在对方的手上。
被对方拿捏了软肋,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同时,韩森自己的经历也让他明白,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很难说,往往不可能一帆风顺,也绝不可能遇到问题就轻易妥协。
“或许对方还会背叛你,回到花城雪的身边,每天跟别人在一起呢,对方会对他做你做过的所有事。”
尼采补刀,整个人靠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白色的雾气之中,路德蓝家族大公子的脸上带着罕见的笑意。
一帆风顺哪里能养出合格的继承人,刀子不沾血怎么知道锋利不锋利,路德蓝大少对于韩修遇到这种“不幸”的事情,始终持有积极地态度。
韩修抿了抿唇:
“知道了。”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扣好自己的西装纽扣,朝着门外走去,顺便带走了沈岳寒。
出门上车的时候,沈岳寒发现韩修异常的平静,但是他知道,这样的平静下面压抑着的,可能是他永远不会了解的疯狂。
随着韩修一起坐在轿车的后排,在漆黑的街道上穿行,沈岳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因为韩森刚才说的话,基本上说到了最为彻底的本质,他已经没什么好补充的了。
“韩修,你真的要去日本,那边不是我们的地盘……”
沈岳寒再一次确认一下,人的能量是有范围有边界的,再牛逼的人,换个地方,换个领域,还是得重头来过。
“当然,花城和彦是我的人,是我未来的妻子。”
韩修给了他答案。
“那如果他背叛了你……”
“我说了,他是我的人,这件事情是我来决定,与其他无关。”
包括花城和彦本人,只有参与权,没有决定权。
韩修打断了对方的话,下了命令:
“你以后从俄罗斯回来直接去日本,我会在那边等你,还有,三年之内,不要和梅卡德尔结婚。”
沈岳寒没再说什么,韩修干什么他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点了点头:
“好。”
其他的事情,沈岳寒自然会在韩修到日本之后,和他一步步的商量着来。
沈岳寒缓缓地吐了一口气,下面一段时间,他要恶补日本那边的法条、疏通各方面的关窍了,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他需要尽心尽力去做好,韩森在看着,路德蓝在看着,自己的爸爸那边,也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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