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L一处角落里,宫南三人堵着一人在墙角,那人抱着头蜷缩着一动不敢动,细细一看那人不正是给宫南他们送咖啡的工作人员。
宫南冷着脸一只手揣兜,另一只手拎着咖啡递给那人:“喝。”
那人摇摇头,说什么都不接。
松知放下手里的词典,接过咖啡,强硬地将咖啡灌进那人的口中,直到咖啡全部倒了个干净,松知才放开他,气势凌厉:“说,是谁让你干的?”
那人跪在地上拼命地呕,边呕边喊:“是杨凡,杨凡叫我这么干的,他给了我钱,让我把这杯咖啡给洛北,”
“又是他,总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宫南的眼神中露出森然狠意,看得洛北打了个冷颤,“上次也是因为他给小北下泻药,导致我们表现失利,失去了进入Fires的名额。”
那个工作人员肚子咕噜咕噜叫个不停,一个屁接着一个屁,臭得松知直犯恶心。
他坚持不住了,边解释边求饶:“杨凡说要不是因为你们,他也不会退出CYL,加入艺海,现在好了自己没了出演电影的机会,你们也别想能参演。我不过是收了他100块钱,帮着他把咖啡拿给你们,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做啊!你们放了我吧!”
松知用胳膊挡着鼻子,手上用力捏着那人的后脖领生怕他跑了。
好脾气的洛北被气得满脸通红:“他自己主动退出CYL,关我们什么事,居然又来害我,拉不出屎赖茅厕,啊不对,呸呸呸,长不高个赖天花板,冤死我了。”
宫南差点被洛北的话逗笑,习惯性地捏了捏洛北的脖颈:“上次因为都是CYL练习生没教训他,这次不能再放过他。”
那个工作人员整张脸皱在一起,脸色煞白,说出话都带着颤音:“你们放了我,我再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快说。”松知忍不住臭味,立马放开他,使劲拍打被熏臭的衣服散味。
那人捂着肚子,声音虚弱地说:“我听见杨打电话说,你们成功入选了又能怎样,等在拍电影的时候Fires要给你们好看。”
那人说完浑身像被电击过一样,一下子有了力气,手捂屁股连滚带爬地往厕所跑,嘴上大骂杨凡大混蛋跑得倒是快,只留下他一个人受罪巴拉巴拉的。
洛北有些担忧:“啊?那我们要怎么办?”
宫南暂时想不出办法来,上次发生的事令他至今心有余悸,再次与Fires起争执吗,他不敢再惹事了。
他看着手里佟开明交给他的电影剧本,眼底满是无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松知扔掉手里的咖啡,掏出纸巾仔仔细细擦干净手上的咖啡渍,手上嫌弃,连带着嘴上也带着嫌弃:“又像上次一样被人欺负,然后被雪藏,最后自暴自弃,是吧?”
这家伙说话能噎死个人,但每次说的话又教人无法反驳。
湿纸巾被松知投篮似地掷进垃圾桶:“刚刚还说要报仇,一提到Fires就不敢了,宫南你的脾气哪去了?”
松知夺走宫南手里的剧本:“这电影是你应得的你不去争取,Fires要来找你麻烦,你也只敢忍着,宫南你不觉得自己变得懦弱,做什么都畏畏缩缩的吗?”
松知说得没错,宫南曾经多么的自以为是,桀骜不驯啊!
洛北少见地对松知发火:“松知你够了,宫南最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他害怕很正常,又不是谁都像你一样聪明,什么事都能没心没肺当没发生过一样!”
宫南拽了下洛北的手腕,示意他别再说话:“松知说的没错,我确实收敛了脾气,不敢再自傲。”
他眼神落寞,顿了顿继续说:“明总雪藏我,我家里人也不同意我留在CYL,那个时候网上又骂声一片,你们两个又不在我真想离开CYL算了,你说再来得罪一次Fires,我……怕了。”
洛北踮起脚尖,双手摸着宫南的头,安慰说:“怕很正常,是我我更怕,人之常情哈,松知他不是人,他才不怕!”
不知为何松知被洛北说了两句,心情貌似很好,他右手推了推眼镜框,勾起嘴角笑着说:“自然不是人人都能够像我一样聪明,长得帅,成绩还好,说不定我还真是神仙下凡,现在抱我大腿还来得及。”
松知得瑟的在那炫耀,惹得洛北一记白眼:“您那小细腿,半两肉都莫得,快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知道兵要来还只挡着那是傻,水没来就只想着用土埋是蠢,你们两个蠢笨,你们觉得我是和你们一样又傻又蠢的人吗?”松知把剧本扔回给宫南,眉头微微挑起,“自然是要给他们点好看,管他是Fires还是什么,让我不好过,我怎么着也得给他们放放血。”
洛北的胆子向来小,更不敢得罪别人,每每到这种时候他都对松知感到十分佩服,深觉他有勇有谋。
屁颠屁颠地帮松知拍打衣服,根本不记得自己刚刚还对松知发过火。
宫南忽然想起来什么,连忙提醒松知:“Fires如果出了事,电影可能无法上映,那可是我们辛辛苦苦争来的机会,松知,你别做傻事。”
松知眼神瞥向洛北,示意他把椅子上的英语词典递给自己:“放心吧,我有分寸。”
洛北拿起英语词典,双手恭敬地递给松知,面色担忧:“那你这次别再把自己搞吐血了。”
松知一个趔趄,这人学习不行,记性是真不错啊,长得人畜无害眉清目秀说出的话能把人气死。
“我知道了。”他从牙缝里恨恨地挤出四个字来。
这几天三人别别扭扭的相处起来极不自然,说话总透漏着一丝尴尬,今天这么一吵开关系反而回到从前。
娱乐圈,是一个人人撞得头破血流都想进去的地方,也是一个今天火了明天就可能查无此人的地方。
佟开明为了利用这波热搜流量,先是为Fires接了许多商演,买通稿为Fires营造一个努力就会成功的人设,然后又是联系剧组,又是找投资,打算尽量在人们遗忘这件事情之前抓紧时间挽成电影。
以至于他要求练习生们每天晚上放学,周六日,还要时不时的请假去剧组,偏又遇上期末考试,正是学生们抓紧时间复习的时候。
宫南和洛北的班主任张蔷多次强调,这次期末考试相当于高考前的第一次模拟考试,一定要重视起来,宫南和洛北软磨硬泡很久,张蔷才答应放他们走,不过前提是让他们的爸妈过来见她,否则想都别想。
洛北的爸妈一个是话剧演员,一个是导演,许是参演了太多剧本,看过太多人生百态,对万事看得很淡然,对洛北更是宽容,认为只要他们的儿子开心就好,成绩什么的不重要。
当然,更重要的是,洛北高考失利也不要紧,他本就向往娱乐圈,洛北爸妈在娱乐圈里又有不少人脉,他们相信凭借洛北的长相和他们的人脉,他们的儿子洛北一定能够在娱乐圈混得开。
所以洛北完全不怕叫家长,然而宫南却是犯了难,他不知该对宫爸宫妈如何开口。
自从上次宫爸闹过CYL后,宫南已经许久没和宫爸说过话,这次叫家长,宫爸不知又要发多大的脾气。
没想到当宫南把这件事告诉宫爸之后,宫爸面无表情,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地扔下一句话:“我说过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
宫妈在旁边一个劲儿地劝说,缓和他们的父子关系,宫南也想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双腿噎死灌了铅般站在那一动不动。
宫爸却以为是宫南在犯倔,逼自己去见他的班主任,这下把宫爸气坏了,他声色俱厉:“他想上学就上学,不想上学以后爱干什么干什么,他已经成年了,必须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以后扫大街的时候也不要后悔。”
宫南眼底泛红,心口一阵酸涩,将准备了许久的道歉话咽下,沉着嗓音说:“我不后悔,以后无论是扫大街还是捡垃圾我都不会后悔,您最好这辈子都别再管我。”
哐地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将宫爸的骂声和宫妈的劝说声一并关在外面,宫南狠狠摔在床上,拽过被子蒙住整个脑袋,被单很快湿了一大片。
松知的话犹在耳边,他的桀骜不驯,他的自以为是,一直都在啊,只不过都被他用在自己的家人身上。
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坚持自己的梦想有错吗?他只不过是想成团出道错了吗?
明明所有的事他都拼尽了全力去做,为什么还是错了,他想不明白。
他掀开被子大口地喘气,新鲜的空气将他的思绪抚平。
“我已经成团了,只要Stones能够成功出道,只要爸妈看见Stones站上舞台,他们一定会支持我的。”
柔柔的月光似舞台的灯光一样洒下来,宫南缓缓坐直身体,伸出手去抓那道炽热的光。
当他能够像Fires一样站上舞台,那时候佟开明不会再雪藏他,微博热搜上也会有他的名字,他不用再委曲求全,他还是那个桀骜不驯,自以为是的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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