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月之后很快就要到初六了。
在转月的时候,陈府就发了帖子请众亲友赴宴。
陈府上上下下很忙,但作为当事人却很清闲。
这玩意一回生二回熟,经历第二次认娘,王夏至可以说相当淡定。
反正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也没有紧张的感觉。
很快初六这天就到来了。
这日,天还未亮,府上就忙碌开来了。
王夏至与三姑娘、四姑娘待在一起,先与各家姑娘认识,等时辰到了就来至大厅。
厅内,王夏至俸茶、磕头、认亲,然后跟着太太认一个亲戚喊一声,收一回见面礼。
一圈亲友认下来后,收获一大堆手镯、戒指、璎珞之类的饰品。
有时候发家致富就是这么简单。
认亲完了之后,就是笄礼。
笄礼由太太当正宾,三姑娘为赞者给五姑娘主持……
“很美。”看着戴着并蒂莲的人,李延年真觉得人很美。
“美吧。”王夏至摸了摸发簪,说道,“可累了。”
回来的王夏至瘫坐着,“你不知道我跪坐的时候是一动也不敢动,就跟木头人一样,生怕出一点错。”整个流程不是跪就是拜。
“你不知道,我整个人都是懵懵的,现在才回过神来,”看别人很简单的样子,怎么到自己就这么懵了。
“前几日我看你很淡定嘛。”
某人辩解道,“一回生二回熟的就淡定,但到后面是没走过的,自然就紧张了。”
“这流程都懵,以后成婚了还不呆了。”李延年笑道。
“是哟!”还有一个成亲啊!
算了,那要好几年的事,以后再说。
“我觉得老太太替我取的名很好。”表字叫云帆,希望日后一番风顺,如云一般悠闲自在。
“是很好。”李延年也很喜欢。
“累了就快去卸妆休息吧”
“嗯。”
认了亲,陈府就是娘家了,王夏至毕竟是‘成了亲’的人,不能一直住在娘家,所以两人没住多久,在年前就搬了出来。
“你买的房呢?”怎么还越走越偏了,都快出城门了。
李延年不紧不慢的说道,“到了就知道了。”
马车出了城,走了一段官道,然后过了一个桥,在一处山头前停了下来。
“别跟我说你又买下了这座山?”
“恭喜王姑娘答对了。”
一下马车,王夏至就能感受到大自然的亲近,植物顽强的生命力,动物们的欢乐歌唱。
如此近距离的感受大自然,不禁让人忍不住想问,
住在文明城市不好吗?
住在城里不好吗?
非得住在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
有钱人的爱好就这么特殊吗?
还有,“请问李先生,你不觉得这山路有点费膝盖吗”王夏至说着便往上爬。
“尚可”这石板路铺的比较平,费不了多少膝盖,还能让缺少锻炼的人,强身健体。
真是谢谢你了……
“这山花了多少钱?”买了买了,路都铺了,还能叫他卖了吗,也不知家庭开支要超多少。
“不多。”买山的钱不多,但生活费可能有点超标。
“超多少?”
咱一共来了17个人,不会超一倍吧。
某人轻描淡写的给出答案,再加两倍。
“五十多人!”
“你咋不干脆凑到一百零八人,占据山头,当梁山好汉。”
某人表示,这个山头有点小,住不下一百零八人。
这句话的意思是,山够大就住一百多人吗?
“这家还是你管吧。”这生活费那是超标一点,把我剁碎了卖也填不起。
“呸”李延年瞪了人一眼,“别乱说。”
“知道了。”
爬了二十来分钟,两人终于来到半山腰处的房子在面前。
沿着主路走,王夏至发现这儿的房屋布局就跟在温泉山庄一样。
唯一有区别的是,这里还有一处水潭。
主屋就在水塘边上。
这家伙不仅是费膝盖爱好者,还是风湿爱好者。
“李先生,找房子就不能正常一点吗?”明明小的时候住的很正常,买的房子也很正常,怎么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难道是寺庙住多了,爱好严重发生扭曲?
“别先急着下结论,进来瞧瞧再做决定。”这人对于自己选的房子很满意。
王夏至一踏进屋内,就感觉一次暖和,尤其是脱了鞋踏上地板时,这是感觉一阵阵暖意。
“你这是烧了地暖?”
坐在温暖的房内,遥看远处冰霜覆盖枝头,近处潭水波光粼粼,还真是有一种身处在天地大自然之中,感觉自己就是那林中妖怪,过着惬意而悠闲的日子。
“好吧,我同意,这房子的确选得好。”
虽然有点废柴,但山上最多的不就是木头吗。
房子已经时打扫好了的,拎包就可以入住了。
还真别说,在这儿住还真比在陈府时更适应。
“难道是本人住惯了山里?”
不管住不住的惯,一个人就是比较无聊。
本该山上住着这么多人,是不无聊的,但这百分之九十的人是护卫,王夏至压根就看不到人,只能见着两个管事。
能说的上话的,也就止戈两人,可她俩在忙着整理,自个别说去帮忙了,不打扰就好了。
剩下的只有李延年一个了。
可这人呢,真真是天下第一大忙人。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郡,三天两头有小仗在打,他就看着地图对着信操心。
担忧着千里之外不算,还有本地,本地门阀士族,官官相护,牵一发而动全身之类的……反正就是事多,压根见不着人。
好在很快到了腊月二十四,
王夏至从掸尘扫房子,置办酒肉、糖果、米果、做八宝粥,祭灶神,一直到过大年,都有事做了,忙着没停。
就在王夏至这边忙碌的时候,京城薛家却出事了。
薛蟠又打死人了!
还是为了个女人。
只是这次没有上次这么幸运了,把打死了人后,就被关押了。
天子脚下,随便一片瓦掉下来,都能砸中个五品官,这有钱有势的纨绔子弟就更多了。
这次在香院与起争执的是兵部侍郎的次子。
两人都是纨绔子弟,但明显被打死的这家更有权.势。
所以当薛姨妈听到这消息时,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完了!
再怎么觉得完了,也得救人啊!
于是,一边拿着钱让人到牢里上下打点,好让儿子过的好点。
然后就赶紧去找姐姐,求姐姐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人从牢里捞出来。
这次注定很艰难,荣国府的名头并没有很好使。
被打死的那人家,就要人以命抵命,完全不可商量。
同时人家的关系网比徒有虚名的贾家更强大,几日之内就告上了。
薛家不但没把人给救出来,反而把户部的名头给丢了。
也不知是不是到了年底,官员们为了能过好一个年,案子判的都特别快。
像这样的风流杀人案官老爷们都见多了,依例一下子就判了,流放岭南。
得,史家也是流放岭南,亲戚间也有照顾了。
案子判下来,人没保住,钱也丢了,媳妇更是收拾东西回了娘家,一下子这个家就没了。
姨太太哭泣道,“这作死的孽畜啊!”
“姨妈莫急,人活着就还有余地,”二.奶奶劝解,“如今要紧的是打点一番,让蟠兄弟舒服些上路,再到地方好好打点,看看能不能三五年后再回来。”
“凤丫头说的对,一切还有希望。”二太太也说道。
这事一来啊,这怪事也就跟着来。
薛家自作孽,同为姻亲的贾家就出了一档子怪事。
据说,大观园好像闹鬼了。
二姑娘、三姑娘出嫁,宝姑娘,宝二爷搬走,园子里只有林姑娘与大奶奶、妙玉,并一些丫鬟婆子住了。
白日里还好,园内翠柳绿荫,花鸟繁盛,没觉得有什么。
可到了晚间就不一样了,有些暗影丛丛,鸟怪妖叫。
本来丫鬟嬷嬷们,白日里在园内走动,晚上关起院门睡觉,也就没什么。
可巧那日珍大奶奶过来看望老祖宗,回时天有些晚了,便懒得套车,就想着从园子里过更方便,也更快些。
可没想到大奶奶与丫鬟们刚入园没走多远,便觉得园内阴风凉凉,时不时的还传来一些不知什么鸟叫,猫叫之类的。
反正就是怪渗人的!
回到了家后,大奶奶半夜就发起了热,第二天就病倒不能起身,还时不时的胡言乱语。
家里人忙请大夫,结果好几天下来,药也喝了,太医也请了两三位,这病不但没好,反而更加严重了。
这时就有人说大奶奶这病,是从园内回来就病了,该不会在园中冲撞什么。
于是便请了道士来看。
那道士来府一算,立马算出病人是在傍晚时间路过时撞上了邪祟,半夜邪祟侵扰,致魂魄不安。
只要三日后在撞客的那个地点社坛供奉,就能请神走。
只是,还没到第三日,又听说链二.奶奶进园子之后,回来后也病倒了。
然后众人又想起了旧账,以前宝二爷还在园子里住着时,怡红院不是见着贼了吗,说不定那时就见了邪祟。
你看那之后,晴雯、芳官、四儿、袭人一个都被撵出去了,可不是招了邪祟,倒霉上身了。
更邪乎的是,就在这时,宝二爷身边的小厮回来了,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二爷行的船遇上大风侧翻了,人生死不见了!
这下子众人就更信了,住在园里的丫鬟们,那更是出个门都是成群结队的,到了傍晚个个都紧闭门窗,不出房门半步。
然而,后面有更惊天的是,林姑娘去了……
就在一个夜里,林姑娘没了。
虽然都知道林姑娘是美人灯,病秧子,看着也不是长久之命的人。
但,但这突然间人就没了……
林姑娘才多少岁,十六岁!
这么多年的人参养着,怎么也不该这个年纪就没了啊!
是了,或许是宝二爷的阴灵回来了,带走了林姑娘,两人前世做不成夫妻,便在地府做夫妻……
一时间流言蜚语,什么样的话都传了出来,也让贾府闹鬼的名声传的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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