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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共枕

琉璃窗透进细碎月光,紫檀翘头案上,宣纸微卷,墨香淡淡。案前一垂髫小儿苦脸端坐,旁边一绝代美妇一手执卷,温声细语。

“同舟共济,出自《孙子兵法》,说的是春秋时期,吴越世仇,两国人彼此憎恨,可若同乘一条船渡河,遇到风暴,亦会携手相救。”

小儿眼睛一亮,举起胖乎乎的小手,满脸兴奋:“我知道!就像父皇和母妃!”

美妇揉着他细软的头发,无奈道:“胡说什么?我与你父皇可无仇怨。”

小皇子不服,晃着肉肉的小短腿道:“可是我听父皇跟母妃说过‘十世修来同船渡,百世修来共枕眠’。这不就是同舟共济?”

美妇尚未言语,边上研墨的女官先笑道:“小殿下真是聪慧过人。”

美妇秀眉微蹙,心中暗觉不妥。君者,舟也。此言若传出去,岂非僭越,又将皇后、太子置于何地?

正欲纠正,却见小皇子偷瞟窗户的眼睛一亮,哧溜一声滑下椅子,迈着小短腿吭哧吭哧朝外奔去。

美妇忙放下书卷,站起身来,向外迎去。

果不其然,珠帘掀起,玄色衣摆踏入内室。

云铮单手抱着儿子掂了掂,笑意满满:“你母妃又教你什么呢?”另一只手很自然地牵起黛玉的手,轻轻捏了捏。

小皇子搂着云铮的脖子告状,眼里满是孺慕之情:“儿臣明明答对了,父皇说过,咱们就是‘同床共枕’……”

“咳!”云铮突然咳嗽起来。黛玉耳尖泛红,用指甲挠了下他手心,压低声音,嗔怪道:“你平时都教了些什么?”

众宫女太监只能低头忍笑,好不辛苦。

小儿浑然不觉,奶声奶气地道:“父皇,父皇,今晚,福宝能不能跟父皇和母妃一起睡?”

云铮还没说话,黛玉利落答应:“好。”显然是生他教娃的气了。

福宝眨眼道:“那父皇不许半夜又把我扔去偏殿。”

每回母妃心软带他同寝,翌日总在偏殿醒来,父皇还骗他是梦游!他才不笨呢。

云铮失笑:“好。”

黛玉羞得转身,耳尖滴血。

福宝得了父皇的准信,欢快地催促云铮,小肉手伸出来拉住黛玉就要往卧房去:“父皇,快,咱们去床上,我要听父皇给我讲故事。”

“好。”云铮一边回应儿子,一边在妻子耳垂边低语,“不过有些故事……得等着臭小子睡了再说。”

夜雨敲窗,烛影摇红,小舟泊于岸边。

处理完事的青霜、燕一匆匆赶回时,正见云铮靠在船舱的软榻上,双目紧闭,嘴角却噙着抹神秘莫测、意味深长的笑意。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懵——他们几个谁不知道公子这一个月来几乎没合过眼,只因不愿放弃梦境,连白芷也束手无策。

可自见了林姑娘,竟然在床上睡着了?还睡得这样沉?

林姑娘到底是安神草,还是**香?

两人面面相觑,打了半盏茶的眉眼官司,终是燕一隐去身形,青霜硬着头皮走到窗边。

黛玉正望着船外的水影发怔,月光晒在她的侧脸上,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像尊沉睡千年的古玉雕。

“林姑娘……”青霜的声音细若蚊蚋。

黛玉何其敏锐,截住话头:“他是你们公子,要叫也是你们叫,与我何干。”

一则是赌气,另一则竟不知怎得,有一种她自己的都不曾察觉的放松。毕竟在外人在长者上位者面前,她一贯是再小心谨慎不过的了。

青霜早料到她会推脱,只轻声道:“原不应该劳动姑娘,只是夜愈发深了,再不回去,怕是林老爷该等的心焦了。”说罢便退到帘外,把船舱留给两人。

燕一和她对视一眼,并不言语,只默默留意船里的动静。

他们看得出来云铮极其看重林黛玉,但林黛玉毕竟是贾家出来的,他们并不敢太信这位突然冒出来的表小姐。

见到云铮的一瞬间,他们甚至疑心云铮被人下药了。但观面色尚好,呼吸平稳,应无大碍,方才放心下来。

等了约莫一炷香,黛玉才缓缓走到云铮面前,半俯下身子,声音轻得像羽毛 :“四皇子?四皇子?表哥?”

连唤了数声,云铮都没有动静。她不禁有些着急,想起母亲曾说过,叫梦魇的人得唤名字才管用。念及家中老父还在等,黛玉定了定神,红着脸蹲下身,忍着羞意,轻声唤道:“云铮?云铮~”

几息后,云铮终于半张开惺忪的睡眼,朦胧地扫了她一眼。

黛玉刚要松口气,手腕突然被他拽住,一股蛮力将她拽进怀里。他还抱着她翻了个身,让她安安稳稳地睡在软枕上,自己则压了上去,头埋在她的耳畔,声音含糊得像浸了酒:“臭小子不在,再睡会。”

“你!”黛玉惊呼着用力推云铮的胸口:“快醒醒!别睡了。”

云铮懒懒地掀起眼皮,目光在她脸上梭巡片刻,突然低头,在她粉嫩的耳垂上啄了一下。温热的触感让黛玉浑身一僵,瞪大了双眼。

他却已重新闭上眼,头往她颈窝里拱了拱,炽热的气息从衣领处钻进去,烫得她又是一颤:“怎么了?福宝又惹你生气了?别理那个臭小子,咱们再生个贴心的闺女……”说着,手竟顺着她的腰线往上移。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舱内炸开。黛玉气得浑身发抖,眼眶全红了:“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云铮捂着脸,猛地睁开眼睛,眼睛里还蒙着层梦的雾气,整个人还有点懵。

黛玉趁机挣脱他的怀抱,踉跄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冲出船舷,纵身跃入寒江。云铮几乎是本能地追了出去,也跟着“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

深冬的河水冰得像寒刃,刺得云铮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瞬间被冲得干干净净。他沉下去,水下漆黑一片,他在水里摸索着,终于抓住了黛玉纤细不赢一握的手腕,不顾她的捶打脚踢,半拖半抱地将她带上船。

黛玉裹在厚厚的锦被里,面色青紫,牙齿还忍不住打颤,泪珠滚滚滑落。云铮双手紧紧钳着她的肩膀,指节因为用力都泛了白——他深怕一个没看住,她又跳了河。

“你听我说,”云铮跪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哑得发涩:“一个月前我生了场大病,病里竟记起了前世的事。梦里,你是我的妻,我们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儿子叫福宝……方才我睡得睡得迷糊,梦到你教儿子学‘同舟共济’,错把你当成了梦里的人,是我混账,是我唐突了你。”

“婚书想必林大人已经给你看过了。你若愿意,等我立下战功,求父皇赐婚。你若是不愿……”他喉结滚了滚,“我也跟林大人说好了,此生定护你周全,只要我活着一日,便护你一日。纵使我不在了,也有青霜、白芷可护你。”

黛玉目光落在他泛白的唇上,突然道:“前世,你没护住我,是么?”

云铮猛地松开手,跌坐在地,不敢看她的眼睛,颓唐道:“是。”她是何其聪敏,他怎么敢奢望原谅?

“那福宝呢?”黛玉又问,指尖攥着锦被,指尖泛白。

云铮的头垂得更低了,只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他终究是没守住她前世的遗言。

黛玉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眸子里的光像寒风中的烛火。她怔怔看着云铮脚下晕开的一湾水潭,声音很轻很轻:“我父亲呢?”

云铮的身子猛地一颤,像被雷劈中。他迟疑了半晌,终于抬起头,眼底布满红血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未能挺过今秋。”

话音刚落,就听见“咕咚”一声,是黛玉晕过去了。

今晚的惊吓、河水的冰冷、还有云铮字字诛心的前世,像数座大山压顶,她本就弱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

“青霜、燕一!”云铮的声音带着一丝惊惶。

他俩本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自是全程都听见了,只恨不能在船底。此刻听到传唤,忙闪身进来,低头不敢看舱内狼藉。

云铮没看他们,湿衣紧贴背脊,冷风一吹,寒气入体。他抱着紧裹着锦被的黛玉出了会神,方恢复了平时的声音:“燕一,去找白芷;青霜,送她回府。林大人问起,就说林姑娘不慎失足落水了。有白芷在,让他不要担心,再让白芷给林大人也看看。”

“公子,您呢?”青霜看着他滴水的发和冬衣,忍不住问。

云铮眼神失焦:“去吧。”

青霜抱着林黛玉上了早已等候在岸边的马车,车帘轻拂,遮住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燕一看了一眼她脸上隐隐的担忧,怕林如海看出端倪,便敲了敲车窗,低声多说了一句:“林大人在,林姑娘安;林姑娘安,公子则安。”

青霜恍然大悟,是了,她怎么没想到。

想着燕一常年不变的冰块脸,心下暗自思忖,是了,能做云铮的暗卫之首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单单武艺高强。

舱内只剩云铮一人。

他望着黛玉躺过的地方,地上还撒着七八点水痕,提醒着他伤了她的证据。

他想,他该去大明寺为他们的三个孩子点三盏长明灯的,或许有一天,她会想听他讲讲前世的那些美好:那年元宵灯上,她带着福宝做走马灯,而他则在一旁为儿子刻竹马;那年花朝,福宝给她簪了满头的鲜花;还有那年,七夕……

可是,若她不愿呢?若她恨他入骨,宁愿嫁给没担当的宝玉,或是嫁给妻妾成群的北静王呢?

云铮捂住左胸口,那里明明已经冻得没有知觉了,为何却还能感觉到疼,像是被淬了毒的尖刀剜了出来 ,又架在火上炙烤。

他明明已经努力劝说自己,只要她这一世平安喜乐就好,嫁不嫁给他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为什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关节都很疼,甚至连他的每一个呼吸都是痛的。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前世不敢,今生还是不敢,他怕看到她对他的失望,怕跟她形同陌路。

云铮:啊?我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黛玉:死鳏夫,做你的大头梦。

小宝有没有名字推荐?两个字的,云姓(一男一女),林姓一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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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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