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在风中摇曳,仿佛是一幕老旧的电影,光线昏沉而温暖,却又带着几分不稳定,光影交错间,投下斑驳陆离的影子。
梁笙像片脆弱的叶子坠入沸腾的岩浆之中,卷入狂澜,瞬间被炽热的洪流吞噬,赤红如血的熔流强势,他的挣扎显得尤为无力,仿佛是在与自然界最原始的力量进行着无望的抗争。
岩浆无情地舔舐着他的身躯,皮肤在极端的高温下迅速起泡、剥落,痛苦难当,
热浪滚滚,几乎要将他的意识烤的模糊,头脑里只剩下了一片混沌与灼热,思维仿佛也被这股无法言喻的高温熔化,变得昏昏沉沉。
四周的一切都被扭曲的热气所笼罩,视线模糊,耳边只有岩浆翻滚的轰鸣和自己心跳如鼓的声音。
下了地铁,灰头土脸的奔进公司,小张跟在背后抱怨,“这事就该经理去干,每次都折腾咱们俩外出,出事了,咱俩背锅,签约了,他拿奖金,纯纯两个大冤种。”
梁笙本身体温就高,这下更是热到宇宙大爆炸,扯开领口,仰头灌凉水,小张脱去上衣,热的直骂娘,周围几个同事围过来关怀,“梁笙啊,都是男人,像小张似的,把衣服脱了。”
“是啊,脱光凉快。”
“话说梁笙,你用的什么防晒霜啊?天天顶着大太阳出去跑业务也晒不黑?”
有个同事靠近,突然说,“诶?梁笙,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这个人外貌并不出众,甚至有些丑陋,他动了动鼻子,贪婪地嗅着空气,仿佛能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诡异又唐突的说,“梁笙,你身上怎么散发出来一种甜味?”
小张看不过去,一把薅过去那个同事,“滚,胡说八道什么。”
那个同事也觉察刚才的口吻有问题,连忙道歉,“哎哟,脑子抽了,不知道咋回事,对不住,对不住。”
中央空调的风吹的越来越凉,梁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小张义愤填膺的把那个人骂走,反过来又嘟囔他,“梁笙啊,你就是太老实,要是我就揍他一顿,什么JB玩意儿。”
梁笙在职场上做惯老好人,谁指使他去干什么都行,不会拒绝,想得到所有同事的好感,这种情况还是在结婚之后有所改变,他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就好。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
小张恨铁不成钢的伸出食指隔空点他,梁笙笑嘻嘻的耸耸肩,五官端正细腻,舒适愉悦,此刻眼神清澈明亮,透出一种纯净无邪的气质,仿佛能够洗涤心灵的尘埃。
“切,要是没有哥护着你,你就得被这帮狼生生活吞下去。”
梁笙合拢手拜谢,脸颊素白,瞳色浅淡,笑起来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怪不得能把蒋先生迷的走不动道。
“多谢哥哥关照。”
小张拍拍他肩膀,梁笙忍不住轻颤,下意识发出嘶的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
梁笙躲了下,可小张更快,白衬衫扯开,露出后颈那块被折腾红肿的皮肉,“这?”
后颈上的伤痕变浅,只是被更骇人的吻痕覆盖,密密麻麻,尤其梁笙皮肤白,映衬的更吓人,像被凌虐过般。
“真没事。”
夫妻之间的事,外人无法插手,小张哦了声,转身穿上衣服。
晚上蒋方霖来接他,吃完饭看电影,偏偏看的是末世片,“末世并不是这个样子。”
梁笙看向旁边,丈夫的脸半隐在暗影中,意味深长的屈指敲击着膝盖,“末世没有丧尸,而是变异后的怪物。”
怪物?
“这些都是虚构的。”
梁笙看着蒋方霖说。
他们定的是贵宾座,四周没有人,荧幕上投射出的微弱光线掠过,蒋方霖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交错下显得异常骇人,深邃的眼窝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嗯,这个是虚构,现实并不是。”
梁笙没弄懂这个意思,突然感觉有个黏糊糊冰凉凉的东西顺着他的脚踝钻进去,猛然抬脚往外甩,低头摸过去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仿佛是错觉。
蒋方霖的语气温柔,“怎么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进我裤腿里?”
蒋方霖的目光闪烁,“什么东西?”
梁笙摇摇头,“不知道,现在没有了。”
真奇怪。
随着恐怖片音效的骤然响起,低沉的咆哮、刺耳的尖叫与诡异的背景音乐交织在一起,营造出来恐怖氛围让梁笙越来越紧张,他有点后悔,不该选择这种片子。
但两个男人看电影,又不能选言情剧,只能这种,电影进入**,惊悚场景与现场气氛相得益彰,整个空间都充满压抑和不安,梁笙胆子小,还菜,硬装不怕。
旁边的男人凑过来,贴着他耳边问,“老婆,怕不怕?”
梁笙强撑一口气,屏幕上丧尸再次大快朵颐,吓的他直打哆嗦,“不怕。”
从始至终,蒋方霖的目光都没离开过梁笙。
他的老婆怎么会这么可爱,真可爱,可爱疯了,想舔,想嘬,想捆住他亲。
蠢蠢欲动的触手爬出来,越过靠背,贪婪的闻嗅着老婆身上的味道,好甜啊,甜到人狂暴发疯。
梁笙全神贯注地沉浸在恐怖片的紧张情节中,冷不丁后颈有个舌头形状的东西舔过来,力量之大让他几乎无法呼吸,心脏猛地一跳,恐惧如电流般瞬间贯穿全身,他一动不能动,视线开始模糊,周围的声音也变得遥远而模糊,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和急促的呼吸声在耳边回响。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思维在极度的恐惧中变得混乱,明明告诉自己应该拼命呼喊,像丈夫求救,但是喉咙被卡住,只能发出微弱的喘息声。
即将陷入无限昏暗时,梁笙猛地深吸一口气,眼里已经浸湿泪水。
蒋方霖眼底的风暴更肆虐,隐藏在黑暗中的轮廓阴森,冰冷而强有力的手掌中分裂出无数个软刺,肉刺的尖状似柔软的舌头,舌苔贪婪的□□着猎物的后颈皮肉,甚至耳朵都舔的**的,水渍渍的。
黑暗中,男人的视线非常好,目光如炬的盯着梁笙的耳朵,水亮色气,又软又漂亮的小东西。
梁笙眨出一滴泪,再也受不了的抓住蒋方霖,“我们出去吧,不看了。”
再看下去,他就要疯了。
后颈的东西如影随形,直至到光亮的地方,梁笙才如梦初醒,伸手摸耳朵,湿的。
刚才的一切难道不是幻觉?
后颈上一片湿痕,耳廓耳蜗耳后都黏腻腻的,像是,像是昨晚的那个东西?
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觉?
梁笙心里没底,蒋方霖还牵着他的手,很凉,触感很奇怪,像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冷血动物。
第二天,梁笙请假,找到一家心理诊所。
“梁先生,你说最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缠着你?舔你的耳朵?”
面对心理医生,梁笙格外紧张,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眼神闪烁不定,仿佛每一个问题都能触动他内心最敏感的神经,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对,那个东西很黏,触觉像舌头,或者是什么软硅胶?”
他说话没有逻辑,想起什么说什么,“还有我的丈夫,也特别奇怪,他的手很奇怪,我总感觉,他牵着我的时候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舔我?”
“梁先生,你太紧张了,我建议你服用镇定的药物,继续接受治疗。”
梁笙从诊所出来,像掉入一个奇怪的漩涡里,无法自拔。
下午回公司,小张拉着他说,“公司又搞什么?怎么总体检?”
梁笙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盯着小张的手看,小张被他看的发毛,“喂,你又怎么了?”
“如果我说。”
梁笙停顿,鼓起勇气缓缓开口,声音虽略带颤抖,却透露出一种决心,仿佛是将长久以来积压的心事,一点一滴地释放出来。
“如果我说,我的丈夫不是人,你会相信吗?”
小张明显惊愕,看他跟看傻子的眼神,“梁笙,你脑子被驴踢了?”
“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叨叨的,是不是看鬼片看多了?”
“蒋先生不是人,是啥?”
“怪物?魔鬼?丧尸?吸血鬼?”
“那你这么笨,他怎么还没吃掉你?”
连珠炮的问题把梁笙砸的满眼金星,“你听我说,我真的感觉?”
小张又拍他后背,“不是我不信,是任何人都不会信,你本来就瞅着傻了吧唧,这下脑子也不灵光,蒋先生到底怎么会娶你的?”
“难不成看你傻?”
梁笙脱口而出,“他是想吃掉我。”
我是他的猎物。
我是被魔鬼圈养的美食猎物。
小张已经无语了,“梁笙,我借给你钱,去治治脑子,行吗?”
“把脑子里的水往外倒干净。”
“别磨蹭,赶紧走,体检。”
“成天体检体检,烦死了,抽那么多血,是不是黑吃黑卖掉了?”
“回去得让我妈多买点血块吃,补回来。”
梁笙猛然停住脚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双眼瞪得圆圆的,满是难以置信与惊骇。嘴唇微微颤抖,“你说什么?”
“抽血?”
小张嫌弃他一惊一乍,“又怎么了?谁体检不是抽血?你没抽血吗?那你干啥了?”
梁笙嗫嗫喏喏,浑身颤抖,如同秋风中的落叶,惊恐不安被无限放大,脚步踉跄,几乎无法站稳,整个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显得僵硬。
他的每次体检都没有抽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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