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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闹学堂

却说时已至春耕,当今圣上以奉遵高宗皇帝之旧章祭祀天地,启亲耕亲蚕之礼以祈农事,因今上并未立后,亲蚕之礼交由帝妹镇国太平公主操持,妃嫔陪位,长安城中凡有诰命者皆入朝。贾母、邢夫人、王夫人、尤氏等命妇每日随班至申正时刻方回宅。

此番祭祀是新帝初次大祀,颇为隆重,南郊祭天地,北郊行亲耕亲蚕之礼,斋戒先祀便要花上五天,整个祭祀结束至少需要十五日。

因此宁荣两府一计议,家中无主,凤姐是个老道的且较熟悉宁国府,就托凤姐协暂理荣宁两府事务,怕凤姐忙不过来,又托了薛姨母专门照管姊妹婢女及几个年幼子侄。

偏巧黛玉前些日子犯了伤风咳嗽,加上她本体弱,这病去更是如抽丝,夜里竟咳得难以入睡,免不得暂停了学塾。贾母因近日不着家不免担心,特意嘱咐托薛姨母照管林黛玉,薛姨母素昔也最怜爱她的,今既巧遇这事,对黛玉的一应药饵饮食,十分经心,每日三餐都亲自过问,连宝钗这个亲女儿都忍不住打趣自己被冷落了,让薛姨母赶紧认了黛玉做女儿。

话虽如此,宝钗每日往碧纱厨和黛玉说话解闷儿次数也不比亲娘少。

黛玉感之不尽,愈发觉得宝钗温柔体贴,薛家母女较诸人更似亲切,每日认真吃药,按时作息,虽仍是气虚,却也恢复到白日里能出门上学,夜里安稳入睡,贾母见黛玉有所好转,也十分喜悦放心。

薛姨母只不过照管姊妹,禁约得丫头辈,一应家中大小事务也不肯多口,府上大小事拿主意便是凤姐之事,她每日应名点卯,照管贾母王夫人的下处一应所需饮馔铺设之物,贾家两府内宅只剩她一个人料理,当下宁荣二府主人既如此不暇,又安排了两拨人跟着伴御驾的主子们贴身照看,正巧学里又添了几位小郎君,上学一应支取也要经她过目,纵然有平儿尽心尽力帮助凤姐操持,依旧操劳不已。

这贾家之义学离荣国府不远,约一里路程,原系当日贾府两位始祖所立,恐族中子弟有贫穷不能请师者,即入此中肄业,凡族中有官爵之人皆供给钱财,按俸之多寡帮助为学中之费,请年高有德的贾氏长辈贾代儒授课,专为训课子弟。

这义学如今也不只有贾姓子孙念书,有些旁系亲戚也托了关系在里头,例如荣国府王夫人侄子薛蟠,宁国府贾蓉亡妻秦可卿之弟秦钟等皆在此上学。那秦钟与贾宝玉日日与秦钟结伴上学,两人都生的鲜花一般的好模样,秦钟腼腆温柔,未语面先红,怯怯羞羞,有女儿之风,宝玉又是天生成惯能作小服低,赔身下气,性情体贴,话语缠绵,因此二人更加亲厚。同窗的金荣起了嫌疑之念,背地里你言我语,两人有“龙阳之好”的传言布满书房内外。

这金荣便是薛蟠契弟,薛蟠入贾府家学中见广有青年子弟,个个生得皮相极好,就动了“龙阳”之兴,便借口也来上学读书,不过是三日打鱼,两日晒网,白送些束脩礼物与贾代儒,功课不曾有一些进益,只图结交些契弟,家中商肆事务扔给了宝钗烦心,薛姨母又管不到外宅之事,薛蟠的日子过得颇为舒坦,他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因为出手大方,哄上手的契弟换了一波又一波,时间一长就抛了金荣,这金荣见秦钟攀上宝玉,日日同来同往,同坐同起,愈加亲密,想想自己被薛蟠弃如敝履,心里愈发不平衡,嘴上有些个不干不净。

偏巧宝玉有个贴身小厮茗烟,平日里无理就要欺压人的,金荣对着薛蟠撅屁股的事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听见金荣嘴中不干不净,连他家小主子都干连在内,觉得不给他个厉害,下次越发狂纵难制了,此番占了个“理”字更是扔了表面尊敬等到授课中休时,直接进来找金荣一顿好骂,嚷着:“屁#眼#子#被捅出来的屎都没擦干净,净在主子背后嚼舌根,好小子,有胆当面动一动你茗大爷。”

金荣见宝玉的小厮都敢如此嚣张,顿觉掉了面子气黄了脸:“狗仗人势的下贱东西,竟敢跟老子称大爷!”转头便夺手要去抓宝玉秦钟。

薛蟠难得上一次学就遇上如此难看之事,觉得自己简直飞来横祸,赶忙上前劝金荣不要动手,哪知茗烟是个不饶人的,看金荣敢冲着自家主子动手动脚,热血上脑不说,还不停拿狠话话刺金荣,把袖一撸冲过去就是一顿好打,两人竟是直接扭打了起来。满屋的公子哥儿一时都怔怔的痴望着,回过神来便拉的拉扯的扯,有人劝架,还有人在旁趁机会打几下冷拳偷报平日恩怨,场面混乱不已。

只听豁啷啷一声,一方砚台飞过砸在宝玉桌上,书本、纸片、笔、墨等物撒了一桌,一碗茶也砸得碗碎茶流,溅了宝玉一身,宝玉今日穿了件织金锦制的半臂对襟,对襟已在混乱中扯破,溅了一身茶水,显得分外狼狈。金荣打红了眼,顺手抓了一根毛竹大板便要继续。

贾代儒正要回到学堂准备继续授课,被满屋狼藉和扭作一团的学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怒吼一声止了闹剧,等他定睛一看,发现荣国府的宝贝嫡孙宝玉牵连其中,一刻也不敢瞒着,当即差人把此事报给贾府。

薛蟠在混乱中被扯得晕头转向,脸上挂了点彩,知此事一问金荣便知因自己而起,见先生动了真格,想不出好法子糊弄,借口身体不适找郎中,脚底抹油先溜了。

此时,贾政夫妇各自随驾了了当日祭祀各项事务,两人正在正厅歇息交谈。

王夫人已褪了命妇沉重的服饰换上里家常服,皱眉对贾政道:“刘皇后已仙逝多年,圣人一直都没有正室,咱们家大娘子是圣人还是皇嗣时就服侍了的,如今是圣人亲封贵妃,按理来说代行皇后之职也未尝不可,即便不由大娘子代行,怎的突然就轮到长公主了。”

贾政正收了邸报查看,见自己保荐的贾雨村已从江宁调回长安,才略感欣慰,听得王夫人如是说,神色一变呵斥道:“你少说两句,且不说德妃前头还有年资更长的王贤妃,长公主是我们有资格议论的吗?长公主代理桑蚕一事是圣人钦定的,圣人不光然令她代理桑蚕之事,先前还赐了一品司徒之位,长公主本就参知政事多年,此番祭天,长公主是以百官之首的身份亚献,圣人这样安排自有其用意,我等臣子做好本职即可,妄加揣测圣意只会遭主君厌弃。”

贾政甩了甩袖袍,心有不悦道:“况且今上登基后,预复启用旧臣,长公主对此事也是大力支持。妹婿当年同五位宰相一起坐罪,亏得他向来是清流,没其他错儿可拿捏,只逐出了中枢,他坐镇苏州这些年,政绩可圈可点,现今私下都在传妹婿有望返京,在这节骨眼上,我等若不谨慎言行,恐祸及家人,乐极生悲!”

这些年皇室动荡,宗室尚大多自身难保,长公主多年来荣宠不衰,在宗室中从来是头一份的。贾家保有府上富贵,除去祖上荫庇,却也少不得小心侍奉、左右逢源,林家这门姻亲有望复起,于贾家而言亦是多一份保障。

林如海虽未同贾家明言,却差遣仆人修葺京城林家老宅,备了厚礼到荣国府问安,用心不言自明。

王夫人亦是受了林如海的拜礼,经贾政斥责,自知失言,便闭口不言此事。

正好,贾代儒打发来荣国府报信的到了贾政跟前。

贾政一听事由气得面如金纸,想起贾雨村重回仕途不久步步高升,从江宁县调任万年县县令,已与自己品级相当,又见贾府后生在家学荒唐无稽,方才那点欣慰荡然无存,心中涌起酸涩,又冒出后继无人之愤慨,他强打精神大喝道:“快拿宝玉来!”

一面说,一面拂了王夫人的劝,只是往里边书房去。

宝玉那厢,下了学堂便悄悄回了住处,袭人一见他出门时还簇新的半臂对襟上沾满了茶渍墨迹,幞头也歪了,吓了一跳:“小祖宗,你这是去上学还是伺候人了,把自己弄得这样脏。”说罢赶紧吩咐小婢子去取宝玉的衣物,自己亲自替他擦脸宽衣。

宝玉自觉今日未曾有出格之事,莫名遭殃觉得冤屈:“还不是那金荣嘴里对我和鲸卿不干不净,茗烟看不过去就说了两句,哪知那厮就动手了。”

袭人听宝玉提到秦钟,心下明白了个七八分,连忙劝他:“金小郎虽只是璜大爷媳妇娘家侄儿,同咱们本家是离得远,好歹还算是亲戚,亏得他是与薛郎君交好,而不是同旁的什么人有私。茗烟那小子给你宠得没个边,这次冲撞金小郎,下次还不定冲撞哪位惹不起的主。上次你和琪官互换了汗巾子我就劝过,如今果真闹成这样,以后怕不是要天翻地覆,你从此可都改了为好。”

琪官是歧王驾前奉承的伶人,机缘巧合下与宝玉相识,十分投缘。宝玉被袭人一顿说教十分不服,正要好好辩解一番,只见贾政的小厮已经传话过来让他去书房,他刷的一下脸都白了,袭人加紧给他换了身干净外衣,贾宝玉生怕去晚了贾政生气,来不及仔细收拾便匆匆往书房去了,末了还嘱咐袭人令人打探着,若是情况不对赶紧去请老夫人救他小命。

黛玉和宝玉都住在贾母的套间暖阁,黛玉这会已下了学,正在里间翻着书简。颜女史课上挑《后汉书》里一些贤女事迹讲了,课后又找借口让她和宝钗串联这些典故作一首七律。

说来这颜女史也是个怪人,自从黛玉上次口出打断授课被罚后,便常常找借口罚她和宝钗二人写额外的功课,黛玉知道颜女史是故意的,却没什么反感,虽是令她多费些心力,毕竟每次额外布置课题挺新奇,颜女史还会讲上几句上官侍郎的旧事,黛玉觉得有趣,文字本她所长,白日无事,用来消磨时间也不错,便懒得计较。只是苦了宝钗,三天两头跟着她一起莫名被牵连。

黛玉与宝玉的房间,中间用碧色纱橱隔断,宝玉没注意她在不在里间,她只顾看书也没注意外头一阵混乱(宝玉时常制造混乱)。

听到宝玉提到学堂打了架,又听袭人提到薛蟠掺和进来,她才猛地想起现在是薛姨母暂照管小辈,薛蟠这一折腾,她不免难做,便立马打发了紫鹃去寻宝钗。黛玉拨弄着书简又想了想,自己就去了贾母跟前请安。

那头宝钗得了黛玉的信就知阿兄在学堂里胡闹惹了宝玉,事既已闹到贾政跟前,必是得有个说法的,她忙去薛姨母跟前商量此事,得知阿兄还未回家,又立马差了小厮去薛蟠平日常去的酒肆食肆把人带回来。

薛姨母听说薛蟠和宝玉在学堂起了冲突,急得就要去见贾政:“蟠儿这个混球,平日里在外头折腾还不够,还伤了自家兄弟,老夫人和夫人信得过我,才托我照看这些小辈,结果倒是伤在他手上了。”

宝钗忙拉着母亲坐下,劝道:“阿娘别急,阿兄没有动手打宝玉,颦儿刚差人说宝玉没伤着,只是衣裳弄脏了,袭人替他换了干净衣裳后才去姨父那里的。”

薛姨母听说宝玉并没有磕着碰着赶紧念了声“阿弥陀佛”,又骂了声薛蟠,气得直抹眼泪。

不消一刻钟,小厮带着一身酒气的薛蟠回了屋,宝钗忙吩咐下人把薛蟠拖进里屋换了沾染酒气的衣袍,又让香菱给他灌了两碗醒酒汤。薛姨母见薛蟠一塌糊涂的样子,又瞧他脸上挂了彩,又是心疼又是气,最后气占了上风,拧着自家蠢儿子的耳朵就去贾政书房赔礼道歉,宝钗不便跟去,只得在屋里待着等消息,思来想去便去了凤姐那处坐坐。

凤姐这厢正闭门不出核对各个庄子春季耕种所需的开支,家学里的口信便送到平儿那里,平儿听了信,觉得小郎君们打打闹闹是常事,也就没打扰凤姐。这会看宝钗来了立刻联想到薛蟠和宝玉在学堂打闹之事,便忙吩咐小丫头看茶,自己亲自迎了宝钗。

宝钗见平儿出来迎她,便问平儿:“凤姐姐可是在忙?”

平儿拿手一指里间:“已经忙了一下午,连晚饭都还没用。这段时间正遇春耕,偏偏主子们都忙着随御驾祭祀,这庄子上管事的最是下菜碟儿,看主子们不在,指不定动了歪心思。如今各项度支全靠娘子一人拿主意,不得不操心了些。”

宝钗替薛蟠打理商肆,对中间管事的阳奉阴违、看碟下菜的行事深有体会,心中暗道是通病,面上笑道:“凤姐姐着实辛苦,既要打理两头的家事,又要管着外头的庄子,还要照顾妯娌姊妹,亏得平姐姐得力,不然凤姐姐怕是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等过了这段忙碌,两位姐姐还是得好好休养一番。”

平儿摇头笑道:“宅内能安安稳稳,还是仰仗了令堂帮忙照看,令堂对姊妹们自是不必说,对小郎君们也是极好的,咱们家这几个小郎君年纪小有些淘气,不懂事打打闹闹也就过了,兄弟间能有多大事,不过有些个奴才看主子们忙着大事,就忘了自己名姓偏生就爱替主子惹事,等忙过皇家大祭,主子们得空了,定会腾出手来整顿一二。”

“阿娘管得了内宅,管不到外宅,”宝钗点头称是,苦笑道,“凤姐姐和平姐姐是清楚的,咱们几家的郎君,个顶个的闹腾,下人们看着小郎君不惹事便罢了,哪有主动惹是非的。”

两人略聊了一会儿,宝钗不便叨扰平儿替凤姐做事,便起身告辞了,待她回到自己院子,却见紫鹃已经在外间,正和莺儿说着话。

紫鹃看到宝钗回来,忙上去问好:“小娘让我捎个话,老夫人晚上心情尚佳,现下已经歇下,小娘也跟着歇息了,特意差我来提醒薛娘子,下午您答应的络子别忘了。”

宝钗略一思索,便放下心来,黛玉是在告诉自己,宝玉打架的事并未惊动老夫人,可以翻篇了。思及下午并未答应什么络子,定是这丫头跟她卖乖,要压榨自己做些小玩意。宝钗觉得黛玉邀功的样子率直可爱,想逗她一逗,笑答道:“回你家娘子,她要的络子我记不太清样式了,你让她明儿上来我这详谈,替我回忆回忆。”

紫鹃不知道两位主子打些什么哑谜,只觉得两人说络子时候都眉开眼笑的,就当是她俩闺房乐,笑着应了便回去回话。

紫鹃回去后没多久,薛姨母领着垂头丧气的薛蟠也回屋了,薛蟠像是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薛姨母脸色却颇为满意。

原来薛姨母领着薛蟠负荆请罪时,正好贾政黑着脸要让人打宝玉的板子,王夫人正死死拉着贾政不让叫人,宝玉伏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背挺得直直的。

薛姨母忙把薛蟠甩到政夫妇跟前一顿痛骂,贾政见薛姨母把学堂上的事主因揽了薛蟠身上,颜色稍有缓和,王夫人连忙一通劝打消了贾政打宝玉的主意,最后只罚了宝玉去祠堂跪至二更,另外把《周易注疏》抄两遍,薛蟠则被罚了禁足半月罚抄《论语》十遍,抄完才能回学堂,另外给茗烟赏了十五板子。好赖是没惹出大事,薛蟠也有人管一管,薛姨母一颗心终于放肚里了,叮嘱宝钗千万看好薛蟠抄书,不得让人代笔。

宝钗听这处罚便知贾政王夫人并未怪薛姨母,也没有把薛蟠赶出学堂的意思,事情如她打探那般平稳了事。又听说宝玉抄《周易注疏》、薛蟠抄写《论语》,不由得扶额苦笑,毕竟那论语她几岁时便已滚瓜烂熟,她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着薛姨母,心里开始勾勒林黛玉要的络子样式了。

注释:

1.束脩:原意是一捆干肉,一般用来称给塾师的学费。后来也用来代指学费。

2. 男人的pi//#yan子乃天生就有的,审核放过它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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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 闹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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