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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天作之合

屋内落针可闻,几人心思各异。

洛瑜恍然明白卫老夫人让自己留下的用意,想来她早料到祁凛彻会过来明善堂。

卫老夫人见他回府,先是欣慰,再一看到他离得远远的、仍是神情淡漠的冰块脸,她脑袋又开始疼得嗡嗡响,只想叫阿瑜再给自己扎两针。

“三弟?”祁淮礼诧异道,“许久不曾见到三弟回府了。”

方敏如同样纳闷不已。她嫁进侯府一年半,却只在去岁的除夕夜宴上匆匆见过祁凛彻一面。彼时岁尾团圆、笑语晏晏,唯有他独坐在角落里,凌厉冷沉、格格不入。后来,才从府里的老嬷嬷口中得知,三房并不受宠,他亦常年不回府。

可这会儿,他怎么突然就来了明善堂?

他身姿挺拔,阔肩蜂腰,光是站着就自生出一股威压、教人不敢直视。方敏如心里咯噔乱跳,也不知自己方才说的话被他听去了多少,气势瞬时矮了一截,顿感心虚,唯恐自己的小伎俩被他锐利的目光洞穿。

“三郎来,走近些,”卫老夫人朝他招招手,“赶巧儿了,难得你兄弟二人都在,一块儿陪祖母说说话。”她今儿个早早派了余管家去刑部堵他,想着叮嘱敲打他一番,好教他把心思多放在洛瑜身上,没成想,长房嫡孙和孙媳今日也凑巧来了明善堂。

祁凛彻对祖母口中的“赶巧”不置可否,站定如松并未上前,一双漆眸询问似地看向祖母,仿若在问:这回唤他回府,又是为何事?

卫老夫人虽知他素来是这个脾性,但仍对他视若未闻的态度微表不满,她皱皱眉毛,脑海中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了上回的事。

——也如今日这般,她差人去衙门堵他。寒暄一二后,她问他,觉得府中的洛表妹如何。他当时蹙着眉头答道,无甚印象……

室内一时间再次安静下来,一向玲珑心窍的方敏如立刻察觉到卫老夫人的情绪,她先是看了眼咬唇不语的洛瑜,而后轻飘飘地瞥了眼身旁的祁淮礼,心思一转,她故作热情地出来打圆场道:“是啊,三弟,你往日里忙得时常不回府,既然眼下得空,合该陪祖母多说会儿话,还有三弟妹,你们夫妻二人真个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万不能因着见面少,关系更生分了。瞧你兄长,他便是再忙也不会宿在……”

方敏如喋喋地说着,倏地感到一记阴沉狠戾的眼风横扫而来,那道视线犹如利箭,她心下没来由地哆嗦,立时止住话音,不敢与之对视。

祁凛彻浓眉紧锁,本就不耐应付这些,直听到最后一句时,眼帘一掀,先看向乖巧站在卫老夫人身侧的洛瑜。他眼力极佳,轻而易举地捕捉到她抿了抿唇,鸦睫轻颤,眸色微黯。她肤色极白皙细腻,额上青紫尤为明显。

他莫名回想起昨日从下人口中听到的三两碎语,此刻也就不难猜到世子妃这番话里藏着什么心思。

他冷声道:“不劳大嫂操心。”

方敏如被他气势所摄,一时大气不敢喘。当然听得出他话中暗含的警告,此外,似乎还隐有几分维护之意。至于是在维护谁……

“好了。”

卫老夫人沉声开口。她揉着额角,看了眼面前的孙儿孙媳,“夫妻间应当互体谅、共进退、久恩爱。敏如将才说得也有些道理,三郎,你如今既是成了婚的人了,怎能还成日宿在衙门……”

卫老夫人喘口气,知晓此时不是“敲打”的好时机,只得将后面的话咽回去,说:“都回去罢。三郎——送阿瑜回熙止院。”最后一句语气颇有些命令的意思。

又道:“听闻你昨日将下人都谴罚了,院里也没个伺候的人,待会儿让余嬷嬷挑两个得力的丫鬟小厮过去。”

方敏如一慌:“可是我上月拨过去的丫鬟嬷嬷惹了事?近来我跟着母亲学中馈事务,对下人疏于管教,难免有做得不妥之处,怪我疏忽。”

她做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对洛瑜道:“三弟妹方才怎的也不与我提起这事儿,待回了东晖院,我这便好好教训一番下人,重新差些个伶俐的丫鬟嬷嬷过去。”

洛瑜推辞不过,说好,“那便有劳长嫂了。”

已迈过门槛的祁凛彻忽地回头,方敏如正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登时激得一个战栗。他的眼神威严冷厉、洞察且极具穿透力,方敏如被那一眼看得脊背发麻,寒毛直竖。

出了明善堂,方敏如脚下步子越走越急,一过东晖院的垂花门,她立即挥退丫鬟,这会儿再也忍不住,褪去伪装,冷嗤一声:“什么东西!偏生在祖母面前告我的状!净日黏在祖母跟前儿,就属她会献殷勤!”

“你的怒气着实来得奇怪。下人干事不利被责罚,怎倒成了三弟妹之错?再说,三弟妹日常照顾祖母,祖母的头疾之症才缓解不少……”

方敏如冷笑一声,打断祁淮礼的话,“世子爷一口一句'三弟妹'唤得如此熟稔,竟也跟着偏袒起她来,莫以为我没瞧见,你的眼神可没少落在她身上!三弟妹,差点儿就成了你的'世子妃'呢!可惜了,世子爷,她如今是你弟媳!”

祁淮礼素来都是一副霁月风光的温润模样,眼下听得她这般颠倒是非,饶是平日再沉稳自持,也不禁升起一股怒意,他沉下脸:“休得胡说!”

他难得生气,也很少说重话,方敏如呆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是在凶自己,睁大了眼不可思议,“我何处有说错!”

她指向他腰间:“你是何时解下的香囊?让我在祖母、三弟妹面前颜面尽失。你故意未佩,究竟是想教我丢脸、还是担心伤了三弟妹的心!”

祁淮礼:“天子赐婚,你我才不得不绑在一处。这既非我本意,也非你情愿。你何必再牵扯旁人、损人清白?”

“是,我的确对这门天降的婚事不喜。可世子爷,再如何说,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只要还没和离。我就是看不惯她惺惺作态、想看她的笑话,好教她知晓,她攀的高枝——如今成了我的夫君!”

“方二娘!”

祁淮礼深吸一口气,看向她:“我知你素日骄纵惯了,往常我对你的行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并不代表我纵容你的一切行径。你倘若有几分真心,就不该拿着绣娘的香囊去讨祖母欢心、欺蒙祖母,也不该故意在三弟和三弟妹面前做出炫耀姿态。你今日,着实过分。若再这般不知收敛,侯府的中馈不如继续交由母亲掌管。”

“你……”方敏如气急,柳眉道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可不稀罕!”

“既如此,好。”祁淮礼顿了顿,又恢复了温润君子之态,“秋闱结束,放榜将近,你与贺家郎君的事……”

“等等!”

方敏如扬声截断他的话,脸上怒意瞬间被紧张、忧虑取代。隔了好一会儿,她才闷声说:“好,我会收敛。”

语毕,她仍觉不甘地跺跺脚,埋怨地低语:“天子真是瞎点鸳鸯谱!”一边垂首朝着内院走去。

祁淮礼缓缓松开一直攥紧着的手心。

……

另一边,洛瑜走在祁凛彻身后,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他甩出一大段距离。她捉裙吃力地跟上,尽力忍住小腿上伤口裂开泛起的疼痛。

前方那道背影着一身藏蓝官袍,显然是下值后匆匆赶回府。步子迈得又急又大,转过前头的一处月洞门,人眨眼便不见了。看方向,应是往熙止院行去的。

洛瑜也不追了,腿疼得厉害,她干脆蹲下身来,稍缓一会儿再走。她过来明善堂为卫老夫人行针,云萝留在熙止院并未跟着过来。

不过片刻,沉稳的脚步声折返回来,一双墨色锦靴闯入视线里。

她仰头看去,愕然道:“你怎么折回来了?”

祁凛彻未作回答,只伸出左手来,欲扶起她。府内夜烛荧煌,灯影浮动,洛瑜垂眸看着眼前的大手,能清晰地看见他手心、指腹的茧。这只手掌心宽大,骨节修长,显出蓬勃的力量感。她犹豫一瞬,慢慢伸出右手,放在他掌心上。很烫。

洛瑜站起身,他迅速松开了手,却没有继续往前走,反而是微俯身过来,要拦腰抱起她。

她发现,他话不多,动作却利落。

夜风拂来淡淡的血腥气,她轻嘶一声,忙说:“不、不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祁凛彻顿住,拧了拧眉,颇为头疼地看她一眼:“等你走回院子,明早的太阳都升起来了。”

洛瑜抬头望着挂在树梢的弯月:“……”

察觉到她方才似乎微微蹙了额,祁凛彻难得再次开口,“回府前,刚审过犯人。”这是在解释他身上的血腥味。

祁凛彻以为她是闻不惯,旋即撤后几步,跟着收回双手。

“不是,我没有嫌弃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受伤了……”洛瑜不敢看他的脸,目光落在他胸膛上。小腿处密密麻麻泛起疼意,她咬着下唇,“那你……你能背我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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