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狗子一看陈大娃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扑来,他一个人明显不是对手,先就吓得两股战战,丢了手里的木棒,抹头就跑。
“狗子,你给我回来,怂货!”
气得赖氏在后头跳脚大骂。
见赖狗子跑了,陈大娃等人也没继续追,爹可是说了要保护后娘,所以,他们一个个就在何月娘跟前站成一堵人墙,挡住了赖氏。
“你们这些傻子,你爹都病入膏肓了,现在忽然蹦出来个后娘,这是名正言顺地想要霸占你们的家产啊!”
赖氏打起挑拨离间的小算盘。
那知道话音刚落,何月娘就语气挑衅地说道,赖婆子你说的很对,只要陈大年一死,他的房子他的财产以及他的儿女就都是我的,你不忿有屁用。对不对,当家的?
她的话很快就得到回应。
屋里陈大年先是干咳几声,接着有点气喘地说,“赖氏,月娘是我娘子,我死后,我的一切自然都是她来承担,这关你屁事?滚,滚出去……咳咳!”
“好,陈大年,我不服,我比这个乞丐差在哪儿了?”
去年冬上她死了男人,趁着晚上偷偷跑来陈家,跟陈大年表白,要跟他好,结果呢,陈大年说什么,我孩子还小,我不能给孩子找后娘,怕后娘慢待孩子!
她磨磨牙,怨怼地朝屋子里瞪了一眼,冷笑着继续说,“秀儿是我家童养媳,她嫁谁我说了算,我今儿个还就告诉你们了,她就算是守一辈子活寡,也不会嫁你们家傻儿子!”
“那可由不得你!”
何月娘不耐地朝着赖氏翻了个白眼,“咱们大越国的法令中明文规定了,若是主家对童养媳殴打虐待,一经查实,县太爷有权撤除主家跟童养媳之间的关系,如果主家不同意,继续对童养媳施虐,一经查实,主家即刻要被抓入狱,最少判刑两年以上或者流放!”
“我……我没有虐待秀儿……”
赖氏边说边冲着秀儿瞪眼威胁。
秀儿把头扭向一边,小脸上都是凄楚。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何月娘撸起秀儿的袖子,众人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秀儿白皙的手臂上,一道一道的伤痕,触目惊心。
而且这些伤痕有深有浅,有新有旧,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年深日久地对秀儿施暴,才会让秀儿的手臂伤痕累累!
“秀儿身上的伤痕,远不止手臂!赖氏,你把秀儿当牛马使唤,从早到晚地折磨她,你真不是人!”
何月娘抬手轻轻把秀儿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擦拭掉,轻声劝慰,“秀儿,不哭,以后这种事儿再不会有了,你相信……咳咳,婶子我!”
呵呵,我不想给人当婶子啊,明明人家还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小佳人好不好?!
但事事比人强,为了能顺利地拿到陈大年死后的家产,让自己也过上吃得饱穿得暖的日子,何月娘决定豁出去老脸了!
“谁……谁敢担保她的这伤是我弄出来的。”
赖氏就是个赖货,怎么可能轻易服输。
“那谁又保证这不是你弄出来的?赖婆子,实在不成,咱们去见官,你告我家三娃对秀儿无礼,我告你虐待童养媳,倒要看看县太爷怎么断?”
你……
赖氏怕了。
“还是那句话,三娃喜欢秀儿,我们也会对秀儿好,所以,秀儿我们明天娶定了,你识相的话,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把秀儿嫁过来,那样咱们两家以后还能作为亲家走动,过年过节,秀儿跟三娃对你的那份孝敬是不会少的,不然,哼哼,秀儿好欺负,我们陈家却不是好惹的!”
像是配合何月娘最后的那句话,陈大娃啪一声把铁锹往地上一拍,径直就把从跟前经过的一只小强给拍的稀碎!
看着横眉冷对自己的陈家娃,再看看地上那只死的很惨的小强,赖氏一个激灵。
她讷讷地道,“那……那好吧,我好歹养了秀儿这些年,对她也有些情意,既然你们诚心迎娶,那我也不好拦着!不过,你们答应给秀儿的十两银子可得给她,不然就是拼了打官司我也不会答应!”
“那是自然。”
何月娘点点头,转而又看向秀儿,“秀儿,你先跟她回去,明天一早我们就去花轿接你!”
秀儿面颊上早就绯红一片,她低垂了眉眼,轻轻点了点头。
“秀儿,不走,不跟老虔婆走!老虔婆打人……”
陈三娃追着秀儿跑出门去,被何月娘一把拉回来,她看着三娃一脸对秀儿的不放心,笑着摸摸他的头,“三娃,明天一早,娘就去把秀儿娶过来,你以后就可以跟秀儿在一起了。”
一旁的陈大娃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心里都有些异样,看似妙龄的何月娘身上,竟真有母亲在世时对他们的那份温情跟关切,不由地,他们的眼角湿润了。
陈家要娶亲,村里不少跟陈大年关系不错的都赶来帮忙。
但他们来了看到的却是陈家俩儿媳正往饭桌上端菜,何月娘就盘腿坐在那里,大快朵颐。
对面陈大年一眼不眨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点陈家未来的希望。
她已经吃了八个包子,两碗粥,外加半盘子小炒肉,红烧鱼,以及一份从县里福运斋买来的桂花糕,这是陈大年托人买来,哄小六儿的。
一家人就那么瞠目结舌地看着何月娘风卷残云般的把饭桌上能吃的都吃掉了。
完事儿她还心有不甘地抹了一把嘴,嘟囔,不是说家里存了十两银子吗?怎么就这点吃的?
二儿媳刘淑珍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她气呼呼地回了一句,“你把我们一家几口的饭都吃光了,还嫌不够啊?”
“废话,后娘也是娘,你们不该省点好吃好喝的孝顺老娘吗?”
何月娘一瞪眼珠子,直冲陈大年,“你说的,我给你当媳妇,会多几个孩子孝顺我!”
“老二家的,给你娘道歉!”
陈大年真想再做个有太爷爷的梦,好好问问他,没搞错吧,一个吃货不把家里吃穷就不错了,还能带着陈家过好日子?
刘淑珍不敢不听公爹的话,别别扭扭地给何月娘道了歉。
“行了,都吃饱喝足了,快去为明天的婚事做准备吧!”
何月娘挥挥手,一副我大人不跟小孩计较的样子。
陈大娃他们都要哭了。
后娘这是啥意思?她一人吃饱全家都不饿了?!
好在陈大年是个仔细的,早在一年前就把给三娃娶亲的被褥啥的都准备好了,何月娘从箱子里把东西翻找出来,拿到院子里去晾晒了一下,余下要准备的明天婚宴上的一切用度,陈大年给了银子,她就打发大娃跟同族的一个叫五叔的长辈赶了牛车去镇上置办了。
傍晚,大娃他们买回来了各种食材。
按照老规矩,陈家开了两桌席面,一是请来家族中主事的几个长辈,共同商议明天的婚礼事宜,另外就是答谢今天下午赶来帮忙的亲朋好友。
何月娘一直在炕上陪着陈大年。
说是陪病夫君说说话,解解闷。
实际上,俩时辰里一直都是何月娘忙着吃点心,嗑瓜子,陈大年则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这个小娘子,看着看着,陈大年忽然说,“把衣裳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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