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照着事先说好的,何月娘把用红包包着的十两银子给了秀儿,她温和地对秀儿笑着说,“秀儿,三娃是个好的,他会疼惜你的,你也要好好照顾他!”
“是,娘,秀儿……记住了。”
秀儿泪眼婆娑。
“爹,这不公平!都是嫁给陈家娃,为啥三弟妹就有十两银子,我们嫁过来的时候,就只是两套铺盖!”
刘淑珍眼睛盯着秀儿手里的银子包,恨不能这会儿就冲过去,把银子从那臭丫头的手里抢过来,全家干了几年才攒下的钱,凭啥都给了她?
“你嫁过来的时候,老娘还没来,你要是气不过也简单,二娃,休了她,娘再用十两银子给你娶个年轻貌美的!”
何月娘最不喜这种见不得旁人好的,当即撂了脸子。
陈大年给陈二娃递了个眼色,陈二娃不由分说拽着刘淑珍的胳膊就把她提溜出去了。
会议继续。
陈大年发表临终遗言,把一串钥匙给了何月娘,何月娘把炕柜打开,从里头拿出一个木匣子。
木匣里头有几块碎银子,还有房契地契。
“给你们娘磕头,今天起,她就代表我操持这个家,你们凡事都要听她的,不然老子就是把棺材板给抠个窟窿也要回来教训你们!”
这话说得,几个娃儿不由地就是一哆嗦,哪儿还敢再说别的,纷纷跪在地上磕头,正式认了何月娘这个后娘。
等他们从地上爬起来,他们的爹陈大年已驾鹤西去。
他们咧嘴要哭,却被何月娘呵住,“嚎什么嚎?今儿个是三娃成亲的大喜日子,欢欢喜喜的日子,不许哭天抹泪的!”
“可是,我爹他……”
二娃眼圈再度红了。
“他已经死了,咱们活着的还得继续过日子!”
何月娘一句话把一屋子人的眼泪止住了。
人死了,办白事是很费钱的。
陈家这会儿已经剩下了不到三两银子。
买一副中等的棺材就要七两银子,这是怎么都省不了的。
陈大娃,陈二娃一筹莫展。
三娃则傻傻地笑着,秀儿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完全没意识到他那老爹已经再也醒不过来了。
四娃,五娃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俩孩子跪在陈大年的床前,默默地流着眼泪。
小朵儿被何月娘送去了邻居安大娘家里,安大娘的小孙女宝妮七岁,在安大娘的暗示下,宝妮拉着小朵儿的手去玩过家家了。
“娘,这银子拿去给公公办后事吧!”
秀儿把红纸包拿了出来。
“不成,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好好看着三娃,其他的事儿不用你管!”
何月娘说着,扭头看向大儿媳跟二儿媳,“天都这般时候了,你们还不去做饭?”
啊?
做……饭?
李芬跟刘淑珍跟听见鬼叫似的,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位新鲜出炉的后娘:您此刻胃口还是那么好?!
“废话,这一家老小的,不吃饭都饿死给你爹陪葬啊?”
何月娘眼睛一瞪,直把李芬吓得一哆嗦,忙应一声就奔厨房了。
刘淑珍不情不愿地跟在后头。
吃完饭,何月娘不满地嘟囔,“你爹让你们好生孝敬我,记住下顿别拿这种猪都不吃的东西来应付我,我是你们的后娘,后娘也是娘……”
一众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面面相觑。
入夜,东厢房的李芬,跟西厢房的刘淑珍各自跟男人吹了半宿枕头风:咱爹只咱们跟前说她是咱后娘,又没当众宣布,咱们根本就不需要承认她的身份,就算邻居们问及,那咱们也可以说,咱爹是病得糊涂了说的胡话,不可能娶一个比自己儿子还小的女人当媳妇。不承认她是后娘,咱家就没了长辈。村规里说了,长辈没了,就可以分家!咱分了家,过自己的小日子,赚钱给儿子闺女成亲出嫁,多好!
大娃跟二娃耐不住媳妇的软磨硬泡,答应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东西厢房的门就打开了,陈大娃跟陈二娃踉踉跄跄地从屋里出来了,两人隔着院子互看一眼,接着都惊讶的低呼:你也被打了?
从对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惨相上可以看出来,昨晚他们的经历是一样一样滴。
昨儿半夜,大娃跟二娃刚迷迷糊糊地睡着,就觉得屋子里多了一个人,在他们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身上就被招呼了一顿拳打脚踹,那人还边打边骂,好你个逆子,你是怎么答应老子的?家不能分,弟妹还小,还得你们照拂,结果呢,老子还直挺挺地躺在家里呢,你俩兔崽子就被女人灌**汤要分家,老子先打死你,只当老子没生过你……
“不好啦,那女人卷了咱家的银子跟房契地契跑了啊!”
正屋传来刘淑珍杀猪一般的尖叫。
几个娃一齐奔进正屋。
就看到炕柜的小门被打开,里头装银子、房契地契的小木匣不翼而飞,环顾四下,只木床上躺着早就咽气的陈大年,何月娘则踪影全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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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卷包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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