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礼的父母,刘坚义和姝娘,前者有着柳叶轻功,是江湖上武功排行前列的高手,而姝娘则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不仅精通琴棋书画,更是将武功融入到乐器中,能够把听曲的人悄无声息地杀死,江湖上的人既想要一睹她的美貌,又想欣赏她的琴声,但都害怕她的无形杀人的功夫。
他们两人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很快便成了亲,生下了孩子。此后便渐渐退隐于江湖。
但好景不长,十几年之后,江湖大乱,人人自危,每天都是纷争。退隐江湖多年的刘坚义和姝娘还是被歹人盯上,一夜之间,灰飞烟灭。
他们的孩子则是被一位高人救走,而这位高人,江湖上的人一致认为是飞鹰蟾蜍吴德。
黑衣人看了刘循礼一眼,“你真不是他徒弟?”
“就算我是,吴德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来救我?他可是自私自利,优先自保的小人不是吗?”刘循礼歪了歪头,语气轻松的反问道。
这时,屋内传来略显稚嫩的男声:“哥,你在外面吗?发生什么事了?”
黑衣人听见有第三人后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刘循礼微微一笑:“阁下现在可以回去了吗?我弟弟还在等我一起睡觉呢。”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手里的剑却未移动分毫。
“看来我确实是,弄错了。烦请小兄弟放下剑吧。”
刘循礼缓缓将剑移开,对黑衣人抱了下拳,“失礼了,晚辈看天色已晚,请回吧?“
黑衣人整理了一下狼狈的姿态。之前他对刘循礼拳脚相向,现在对方拿剑抵着他的脖子,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只当是两清了,况且都心事重重,完全没有心思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临走之时,黑衣人说道:“你我都是江湖上的人,规矩都懂,今夜之事,万不可对外说。“
刘循礼点头。
目送着人离开后,刘循礼也拍了拍身上的灰走进了屋。
方宝之双手绕膝,月光从门外照进来,把他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哥,刚刚那个是坏人吗?”
“嗯,已经没事了,今晚先歇息吧。”刘循礼一面脱衣服,一面朝床边走去,心里很沉重。
察觉到刘循礼的异样后,方宝之翻了个身,双手环绕着他的腰,小声说:“哥,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刘循礼笑着感叹一句宝儿真懂事,由于方才的打斗,他现在有些累了,眼皮直打架,便没从方宝之的怀抱里挣脱,沉沉睡去。
黑暗中,方宝之一直睁着眼看着他哥的后脑勺,耳边仿佛还回荡着那黑衣人说的话。
桃色秘事?金屋藏娇?
他在意的不行,他哥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原来一点也不了解刘循礼,心里感到非常不甘。
吴德行踪不定,神出鬼没,并不常回家,大概是自己确实作恶多端,怕连累自己的徒弟,但既然现在泰北派的人能找到这里,那么江湖上肯定有风言风语说在这附近出没过吴德,再带在此地恐怕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找到马脚,只能快点离开了。
刘循礼站在窗边,一手执卷,眼睛却盯着院子。
“该去哪里呢?”
一向早起的方宝之今天却醒的很迟,睁眼就发现窗外太阳已高悬,他心里一惊,赶忙掀开被子穿衣服,也不管刚从温暖的被窝中离开该有多刺骨。
一顿手忙脚乱惊动了发呆的刘循礼,他转头就发现小孩衣服穿得乱糟糟的,站在床边对自己憨憨地笑,他心里一下子就软了,赶忙放下书走上前,用温热的手掌捂着方宝之的双颊,“多睡会也没事,今天除夕。”
方宝之眨眨眼,亮晶晶的。
“宝儿,我有事对你说,”刘循礼掩去担忧的神色,用一如既往温和的语气说,“我们要搬家,可能过不了一个安稳的年了,会难过吗?”
“不会,以后我和哥会有在一起过很多年的。”
“宝儿真乖,”刘循礼摸摸他的头,“昨天晚上的坏人不会善罢甘休,此处已然不安分了,咱们先离开。”
这话提醒了方宝之,他问出了思考了一晚上的疑问:“哥,你和你师父,是那样的关系吗?”
刘循礼一愣,接着便扶额苦笑,“宝儿,那些都是假的,师父以前与我母亲关系很好,这才在危难之中救了我,教我武功。”
“哦……”方宝之闷声答道,“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变得很厉害,保护哥?”
“会有机会的。”
收拾好一切后,两人背着两个小包准备离开,刚打开门便发现门口倚靠着一个人。
刘循礼皱着眉把方宝之护在身后,抬眼与对方对视,似曾相识的冰冷目光。
“你……”
“阿礼,记得我吗?”
刘循礼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此人与他年龄相仿,身形高大,样貌俊朗,只是面无表情,像一块冰。印象中也有个人总是这副表情,刘循礼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见刘循礼一脸迷惑,那人清了清喉咙,朗声说道:“吃饭哪有练剑好玩?睡觉哪有打架快活?只愿此生浮沉江湖……”
话未说完,刘循礼便猛地凑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好好好我知道你是谁了,别说了别说了!”
方宝之看着亲密的两人,心中布满了阴霾。
“你是沈毒保?”刘循礼放开手,后退了几步。
沈毒保点点头,“嗯,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那天在集市上看见你我还有点难以置信。”他目光越过刘循礼,看 向身后的方宝之,略一皱眉,抬一抬下巴,“那是谁?你儿子?”
刘循礼赶忙摆手,“不是不是,他叫方宝之,我见他无依无靠,又聪明机灵,便当弟弟照顾了。不说这个,你为什么来这里?”
“你不知道?吴德抢了泰北派的一**宝,现在全江湖都要缉拿他,现在你住的这个小地方成了众矢之的,我之前也听说你被吴德收为徒弟,便想来这里赌一把,没想到真的再见到你了。”沈毒保摸了摸下巴,一直盯着刘循礼。
“这样啊。”刘循礼一时陷入思考之中,空气一下子变得凝固。
而沈毒保是个不苟言笑,沉默寡言的人,方宝之又躲在刘循礼身后对他虎视眈眈,两人只能干瞪眼。
“幸好他们只是知道吴德住在这附近,不知道我究竟长什么样。”
“那你打算怎么办?不嫌弃的话,就来我家避避吧。”沈毒保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却微微睁大了。
刘循礼一愣,他与沈毒保一起长大,双方都很熟悉对方,他记得沈毒保一紧张或者期待的时候就会把眼睛睁大,简直跟小猫似的。
“好吧,”刘循礼感激一笑,对他抱一拳,“感谢沈兄在危难之际出手相救。”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只有这个办法了。
听了他的话,沈毒保点了点头,“别客气,应该的。”说罢,转身准备带着他们两人离开。
刘循礼后退一步,微微弯下身子,和气地对方宝之说:“宝儿,我们要跟沈哥哥一起回家了哦,别害怕,沈哥哥是个好人。”
方宝之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倒是前面的沈毒保迅速回头,冲到刘循礼面前,皱紧了眉毛,再一次盯着他,也不说话。
刘循礼倒是吓一跳,“怎么了?还有什么话吗?我们回去再一起叙旧吧,这儿太不安全了。”
沈毒保反应过来,马上恢复正常,咳咳几声,“无事,我们快些赶路吧,天亮前应该可以到。”
三人便上路了。
刘循礼牵着方宝之的手,一路上沈毒保闷得像块石头,小孩也不知怎么的不开口说话,偏偏刘循礼是个话痨,又耐不住寂寞,便和前面的发小攀谈起来。
在一旁的方宝之默默垂下头,心有不甘,他也想了解哥的过去,想一直都陪着他。看着沈毒保的背影,方宝之打心底里讨厌他,凭什么他就是哥的发小,凭什么他可以和哥那么亲密,凭什么他的名字里有个字和自己的名字同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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