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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房子是一位富商临死前送给她的,梁虹陪伴了老头最后一段日子。老头年轻的时候靠原配起家,中年得势后一脚踹了原配,找了不知道多少个小三小四小五,最后搞得原配抑郁而终,几个儿子跟他众叛亲离。

找梁虹的原因使人发笑,据说是因为梁虹长得最像他的发妻。

因此也对她算是够意思,死后把这套核心地段的四合院送给了她。

梁虹想,图钱的得到钱,图名的得到名,只有图感情是死路一条。不禁生出一些兔死狐悲的凄怆。

但也只是瞬间,很快她又找到了一个更大的倚傍。

是一个家世颇有渊源的年轻男人,叫陈行止,没有家室,对她要求不高,能提供情绪价值,带出去有面子,就够了。

既不在乎她跟过谁,也不在乎她还跟着谁。

重点是肯干脏活儿。

陈行止生意涉及到的范围又广又杂,梁虹负责的部分又精又专,就是财务和社交。

这么多年,梁虹跟陈行止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也带她见识到了跟之前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世面。

之前的香港老头是有钱,可梁虹是跟了陈行止才知道,钱有时候也没那么值钱。

港男富二代就是在交际场搭上的,陈行止知道这件事,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提醒她,各取所需可以,趁早死了想金盆洗手的心。

梁虹知道陈行止是什么意思。

搭上谁,也不过是为了方便他谈生意。

梁虹隐约知道陈行止好像有一个未婚妻,至于叫什么,长什么样子,通通不清楚。

大概是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梁虹想,像他们这种人,什么人能结婚,什么人只是玩玩,心里就跟明镜一样。

一边可以有未婚妻,一边又可以和其他女人在床上百般温存,说起情话来信手拈来。

当然她就属于那个“其他女人”之一。

如果不是没人比梁虹更清楚陈行止那些狠戾手段,连她都会被陈行止柔情似水的眼神骗到。

“到了。”梁虹说。

程烈拉开车门,下车。很奇怪的,他明明穷的叮当响,可站在四合院门口,竟毫无违和感,穿着一套最普通的黑色连帽运动衫,仍难掩眉梢风流,自然的像走进自家院子般走进朱漆大门。

梁虹跟在他身后,看他穿过院落,走到中堂的太师椅上坐下。微闭着眼,露出一丝倦怠的神情。

“烈,你累了吗?”梁虹走过去,轻轻把手搭在他太阳穴上轻揉。

“我已经让他们收拾出了房间,咱们先吃饭,吃了饭你好好睡一觉。”

“梁虹。”程烈突然开口,沉默了好一会儿,他问道:“你开心吗?”

梁虹强颜欢笑

“你来了,我就开心了。”

程烈叹了口气,“你还是和原来一样。”

“只是在你面前。”梁虹说,“在他们面前我可是梁妖精。”

“狐狸精。”梁虹又补充道。

“也不错。”程烈淡淡道“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下去。”

梁虹哑然失笑“我以为你会劝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会吗?”

“不会。”

程烈一抖手,弹了弹烟灰。

梁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来,像是钝刀子割肉,程烈越是云淡风轻,她越疼得难受。

“什么时候去看奶奶和梁青?”

“不急。”梁虹说“烈,你可不可以,先陪我去一个地方。”

梁虹没说是什么地方,程烈也就没再追问。

吃过饭,程烈躺在卧室床上,半睡半醒间梁虹走进来,坐在他床前,凝望着他,然后慢慢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烈。”她的声音不大,如梦似幻。

梁虹在他身边躺下。

脸紧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

她开始脱衣服,一阵窸窣。

程烈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彩绘。

他放任着梁虹的接近,他们曾经那么熟悉,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甚至都熟悉彼此的温度和距离。

程烈对她并不是没有反应。

他的身体仍旧会本能的回应她,可不管梁虹如何使尽浑身解数,她都感觉程烈仿佛在俯视她,以一种悲悯的目光。

这对于梁虹来说是一种极大的挫败。

梁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为什么?”

程烈的声音比往常还要冷静。

“因为对你没兴趣。”

“你不爱我了吗?”梁虹停下手中的动作,伏在他的身上。她也想像他一样冷静,可是竟然做不到。

多么可笑,梁虹想,自己也许内心深处竟然还在奢求一个男人的爱。

程烈看着她姣好的面容,与记忆中的人完美重叠,只是更精致,更华丽,但眼神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沧桑,统称为岁月留痕。

成熟而疲惫,富有故事感。

“你想听什么答案?”程烈笑笑,“你想听什么我就说什么,你现在可是我的金主。”

梁虹秀眉微蹙“烈…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烈安慰似的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别想太多。”

“你恨我。”梁虹说道。

“我为什么要恨你?”程烈突然反问道。

“你恨我抛下了你们,你大概也听说了很多我这些年的事,你心里觉得恶心,是不是?”

“趋利避害,无可厚非。”程烈说,“梁虹,我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镇海不适合你,你迟早会走。”

梁虹却有些凄然地笑了,她摇摇头

“不,烈,我现在才觉得,其实我一点儿也不了解你。”

上学的时候,程烈不爱念书。

整天混迹街头,抽烟打架喝酒,偶尔去一次学校,跟定点打卡一样,在教室后排补一觉,然后堂而皇之地走出去。

梁虹也不爱念书,那时侯电视上放少年包青天,她长得跟演小蜻蜓的范冰冰有七八分相似,老师建议她不如去学艺术,考中戏,将来就可以去当演员。

梁虹回去问程烈“我真长得像小蜻蜓?”

程烈叼着烟,含混不清地问:“谁是小蜻蜓?”

“演员。”梁虹指着电视上正放着的电视剧。

程烈掐了烟,扳过她的脸,狠狠吻上去。

“你比她漂亮。”

梁虹满意地沉溺在年少的温柔乡中,她对考什么学校压根没有概念,对镇海之外的世界也没有什么概念。

有程烈,有奶奶和青青就够了,她想。

梁虹不服输地缠上程烈,两个人仿佛进行一场沉默的战争,她感觉到他兴奋了,于是她更加卖力。

房间里的铜炉上还点着熏香,厚厚的幔帐垂下来,被翻红浪。

四周安静地有些诡异,只有女人发出软腻的轻哼。

程烈的床上功夫太厉害,饶是梁虹也招架不住。

一场情事下来,梁虹倦倦地枕在他胸口。

程烈却利落地起身,兀自穿好衣服。

梁虹的脸上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又换上了招牌笑容,勾着他的胳膊。

“说了晚上要陪我去个地方的,我让人给你准备了新衣服。”

她指了指中厅的桌子。

桌面上放着两个还没拆封的袋子。

程烈拆开包装,里面是一套西装。

“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梁虹走过去,从身后搂住他。“你喜不喜欢?”

换上西装的程烈,和梁虹想的一样,整个人透着一种放肆的风流。

梁虹打趣他:“真的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梁虹脸色微变。

陈行止三个字显得十分刺眼。

程烈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为什么不接?”

梁虹拿起手机,犹豫片刻,点了接听。

“七点,听海轩。你还剩二十分钟。梁虹,你最近越来越不听话了。”

陈行止语气很轻松,梁虹的心却像石头一样坠了下来。

她强装笑颜,不自然地看向程烈,“咱们走吧。”

到底还是迟到了两分钟。

听海轩是私人会馆,陈行止惯爱在这里宴请贵宾。今天来的客人是谁,连梁虹也并不是太清楚。

梁虹和程烈进到包房里的时候,已经有两个人等在里面了,一个是陈行止,再看向另一位的时候,梁虹瞬间头皮发麻,整个人僵在原地。

彻骨的恐怖充彻她的周身。

阎洪生。

她着了陈行止的道了,她早该想到,早该想到。

好半天,她才敢用余光看向程烈。

程烈与阎洪生对视良久。

直到阎洪生慈祥地向他招手:“好久不见,烈子。”

的确是好久不见。

多少年了。

梁虹突然发现多年前的罗网又一次落下,他们再次逃无可逃。

程烈却显得兴致缺缺,他很干脆地走到阎洪生旁边的座位,坐下。

“你还没死透呢。”程烈边说边笑,他笑起来极为天真漂亮,可一旁的梁虹却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话说的,你看。”阎洪生像一个慈爱的父亲看着聪明却不太听话的孩子,用略带炫耀的语气对陈行止说

“我说什么来着,我们家烈子,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

陈行止举起酒杯,与阎洪生开怀相碰,鹰隼般的目光在程烈四周逡巡。

突然微微一笑。

“是啊。”陈行止说道。

梁虹猜出了几分陈行止的算盘,趁程烈上厕所的功夫,她找了个借口,在厕所门口堵住他。

“你快走吧。”梁虹面色惨白,“现在走还来得及。”

程烈看着她,异常平静:“我还走得了吗?”

梁虹愣住,“对不起,烈,我真的不知道。”她花容失色。

“我如果知道——”

“我宁可死都不会让你来的。”

程烈敛眸,只说了两个字。

“我信。”

梁虹有些失态。

“随便吧”,他淡淡道。

阎洪生也是镇海人,年轻的时候因为过失杀人坐牢,后来因为证据不足,提前释放。出狱之后不知所踪,十年之后摇身一变为知名商人回到镇海。

正赶上镇海重新规划市区,阎洪生买下了寸土寸金的地皮,南平街恰在其中。

没人知道他的手到底有多长,只知道至少镇海所有的产业都有他的参与。

一次偶然的机会,阎洪生在南平街遇见了十几岁的程烈。用他的话说就是,他在程烈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阎洪生想把程烈收在身边,让他替自己办事。

程烈想也没想的拒绝。

阎洪生却成竹在胸:“总有一天,你会来的。”

程烈确实去了。

去救梁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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