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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见着明瑟进了府,肖白榆吩咐元安驾车。

“公子,不乔装吗?”元安催动着马车,确认了句。

“不必。”肖白榆淡淡的声音传来。

马车里,他坐在主位上闭眼休养,神色冷冽,哪里还有半分刚才与明瑟在一起时的“不正经”。

马车缓缓出南熏坊穿过朝雨街,停在了朝雨湖边,肖白榆下了马车后弯腰进了一条小游船,元安在船头撑着蒿离岸。

虽是冬日,朝雨湖上饮酒对吟的文人墨客可一点不比夏日里少,湖上大大小小的游船随波流荡。随便经过一条便能闻到沁人的酒香。

往湖中走,便清净些。

湖对面是山尖落雪的朝雨山,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将游船撇在船后,元安看一眼船舱里的自家公子,道出心中疑问:“公子,您与那蛮疆……呃,少夫人非亲非故的,太子要杀她让杀去呗,何苦要搭上人生大事。”

他着实想不通,公子这般风华,为啥偏要娶一个粗俗的江湖女子糟践自己,如今这少夫人除了美貌,当真没有能拿的出手的。

对他的疑惑肖白榆并不言语,只轻轻拨弄着香炉里的香料,青白的手指掩在袅袅飘起的青烟里,衬得骨节分明的手肤色极白。

他慢斯条理地往里香炉里添着香料,白梅、降真、檀香……动作优雅至极。

见他专注的样子,元安回头继续撑船。

此时日薄西山,天边一层绯色。霞光映的湖面波光粼粼,

制完了香,肖白榆拿过手帕边擦手,边道:“她与赵家有无关系还未可知,贸然杀人不可取,而且我这病好的太过突然,`冲喜’这个理由最好不过,再加上老爷子一直念叨着儿媳,娶她过门也算了了他的心愿。至于你说的非亲非故么……”

他停语出了船舱,将香炉递到元安手里,接过船蒿将船靠在山脚下。

跃下船跨上石阶后,转身望着的映着晚霞的湖面,才像想起什么似的弯起唇角:“如今拜堂成了夫妻,倒也不算非亲非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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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两人顺着石阶而上,远远望着山腰处那亭子,匾上落着“山水之间”题字。

亭中人似乎早已看见他们,派了随侍等在途中。

“小侯爷,”文宣拱手恭敬道,“殿下已等候多时了。”

肖白榆点头,望一眼亭中人影,大步跨去。

元安跟在他身后,路过文宣时瞟他一眼又停下退了回来,看着这年轻随侍文质彬彬的样子,一把将手中的香炉塞到了他怀里:“拿着。”

文宣被蛮力推的后退几步,差点抱不稳香炉。

“你!”他停住身形后面色有些愠怒。

“你什么你,柔弱的跟个姑娘似的,”元安睨着他,又一指那紫金香炉,“瞪什么瞪,这可是给你们家殿下的,摔了唯你试问。”

文宣听着他的话耳垂一红,神色奇怪地看他一眼,抱着香炉转身上了石阶。

元安看着他的背影,愈发觉得他娘,心中啧啧着直摇头。

这厢肖白榆进了亭子,亭边一月色白袍公子背对着他,似乎在瞧着林中的积雪出神,听到脚步声他转头望了过来。

“见过太子殿下。”肖白榆立在石桌前,垂头拱手。

“你我之间还行什么虚礼。”姜泽玉微微一笑,提步走了过来。

他做出请的手势,两人先后落座。

“礼不可废。”肖白榆理了理袍摆,学着宣平侯的样子道了句。

“你何时这么听侯爷的话了?”姜泽玉有些好笑,替他添了杯茶,“新贡的雀舌,尝尝。”

他颔首,端起茶杯在鼻尖晃了晃,而后一口饮尽,末了,抿唇道:“茶是好茶,不过,还是没有殿下府上珍藏的梨花白好喝。”

瞧着他这副以酒道品茗味的架势,姜泽玉摇头:“就不该把这么好的茶让你喝,暴殄天物。”

肖白榆笑得轻佻:“看来下一回我有口福了。”

姜泽玉哑然,饮了一口茶,瞧着他脸上的伤痕,再开口带着几分取笑:“心心念念求的人,怎的将你打成这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已经抢到了药,不管她是不是与赵家接洽的,本想直接将人杀了,可他偏偏说那几日接触下来,觉得事有蹊跷,不如将人留在身边,待查明后再决定也不迟。

如今事情有了眉目,倒真是他心狠手辣了。

“殿下说笑了,”肖白榆触着脸上的青色,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闺房之乐,您不懂。”

说罢,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玩笑归玩笑,笑完了,姜泽玉又替他添一杯茶,神色周正下来:“今早陛下将京卫营中的赵家军都点了出来,下令设立玄翊司,将军赵涿为指挥使,他的长子赵唯清任佥事之一,封督察百官之职,且三法司不得干预。”

肖白榆皱眉:“陛下病重,就算服了我娘子带来的那一半药也只是堪堪能坐起来,怎的……”

今早进宫听闻明肃帝会见大臣时,他也有些惊讶。

他这一声“我娘子”说的极为自然,引得姜泽玉奇怪地看他一眼,才道:“昨夜赵涿带着一医人进宫,我今日去晨省,看样子确实是好了。你`心尖’上的那位,也确不是赵家请来的,我们都被他们误导了,那人应当一早就来了京。”

陛下病入膏肓,全靠人参吊命,前几月曾截下一封信,上述苗疆有人送来医治陛下的药。

那时,他们刚查到赵家似乎有意与苗疆氏族合谋。

他身为太子不能随便离宫,便托了一直病重居家的肖白榆去杀人截药。

陛下不能醒,但也不能死,醒了,便要重提废储之事,死了,他有谋逆的嫌疑,肖白榆夺来的一半药被他毁了。

保命,有明瑟带来的那一半药就够了。

“利用江监副送往苗疆的求药信与苗疆沟通,又利用我娘子引开我们的视线,是为了给那人争取来京的时间,赵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肖白榆手指摩挲着杯沿,“……新设玄翊司,看来陛下是想借赵家来制衡殿下。”

“没错,我这段时间暗会外臣的事有御史弹劾,多亏中书令帮我压下了奏章,可以后,怕是连出太子府都难了。”

中书令便是陶皇后的父陶伦学,先皇后早逝,陶皇后又无子,是将太子当成亲子来对待的,中书令自然与女儿同气连枝。

姜泽玉神情间带着几分苦笑,“陛下如今谁也不信任,看着重用宦官,却又有扶持赵家的心思,且因着旧事一心想要废储,我处处如履薄冰,不得不步步为营。允川,你我自小相识,偌大京中,我能信任的也只有你了,如今你重病痊愈的事情人人皆知,挑个时机,我会让太傅举荐你入玄翊司。”

他从小被养在外头,肖白榆家与太傅旧家只隔着一堵墙,他不好好念书被父亲责骂时,他便抱着书坐在墙上幸灾乐祸。后来他回了京中,再见时,他已然成了“仙人之姿”的小侯爷。

这么多年,他的无奈与心酸,肖白榆都知,所以这些年里他才会借口称病暗中替他行事。

肖白榆垂眸不语,入玄翊司,就要明着和赵家人打交道,此中深浅,还需考量。

杯中茶水的缓缓冒着热气,一阵山风吹过,热气四散,茶水渐温。

停外候侍的文宣瞪了眼时不时盯着他的元安,他怀中的香炉隐隐飘着香气,被风吹散到了亭中。

此时已有薄暮洒落,肖白榆起身点上了亭中的蜡烛,望着忽明忽暗的烛火,他眼底漆黑如墨。

少卿,又听得姜泽玉道:“当年求雨的近侍,趁着陛下病重弄权干政之事暴露,今日午时被关进了玄翊司。”

肖白榆一顿:“殿下从儿时起便有不能安睡的毛病,我让元安从青城山医仙处带来了寿阳公主梅花香,已调制好交给了文宣,愿殿下此后能睡得安稳些。”

知晓他是答应了,姜泽玉为好友添上了茶:“多谢允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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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马车上,元安不解:“不入玄翊司也可帮助太子殿下,公子为何要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去与赵家周旋。”

“有些事明中做不得,暗中做得,反之亦然,”肖白榆瞧着窗外的街景,“我答应太子入玄翊司,既帮了他,也帮了我。”

那件事若是真和赵家有关,迟早要与他们明着交手。

元安听的一头雾水,心里嘟囔着自家公子越来越会绕弯弯,又忽的听他问:“我叫你办的事如何了?”

“公子放心,都已安排妥当,收到太子出府的消息时,就让人扮作他的样子去了邀月楼,果不其然那些人都跟着去了。咱们的马车也一直在那里停着呢,只要有眼睛都能看见。”元安自信满满地拍拍胸口,说完,他又有些担心,“可这要是被少夫人知道了,您会不会被打呀。”

“应当……”肖白榆有些迟疑,想起明瑟那易怒的暴脾气,他也有些不敢肯定,少卿才沉了口气,“不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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