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半途的陆绮苏想法善变,穿过邻院几个题字风雅的月洞门后,想要照顾儿子的那颗心俨然被后花园的伤人毒蝎给打乱。
他想去后花园探探毒蝎的老巢在哪里,顺便从根源上从环境上杜绝一切能够威胁陆云昀性命的人或物,哪怕陆府花园是毒蝎不小心闯入的世外桃源。
被紫刹粉星“逞威风”式的金光悄然转携的南莛聿,通过无限延长宛如隧道般流动的金芒,最后来到了紫刹粉星侵原灵力受召的地点。
头晕眼花的南莛聿出场方式有点幽默,宛如蛋糕胚上正用裱花袋挤出的那一坨坨奶油般被转携隧道挤出了圆孔,他不能算作真正意义上的一坨,他是一条。
全程无法掌控命运和地点的南莛聿,“救命啊”的惨叫声飘然回荡在栖美镇栽满名姻树的名姻山。
也同样双手朝上的将要掉在祈冕贞趴歇的大榆树前。
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死了,死了就能从劫栓虚构的异世中脱离,也算是另一种不要命但成功的争渡妙招,就是这个代价有点大还有点痛。
将死之前回忆片段轮播的“走马灯影像”在南莛聿这里显然不成立,满心满脑装着的都是争渡成功,我要回去,不是……大兄弟你哪怕要走捷径也不能豁出自己的性命去走啊。
南莛聿:只要能争渡成功,你管我。
紫刹粉星搞事情,祈冕贞在干嘛?哦……他在诉相思。
诉着诉着,他日思夜想的人就真的来了。
不再犹豫零点零一秒的大黑豹,似疾风闪电般从大榆树的粗枝上潇洒地一跃而下,赶在南莛聿后背和tun部快要和地面亲/密/接/触之时用自己强健的体魄托起了他。
美滋滋做着争渡成功梦的少年惊觉不对劲,山里的松针地什么时候柔/软中带着点弹/性了?
还有从平层吹来的掀被风,不凉但是心拔凉。
嗯?他难道因为“提前交卷”而被赶出了考场然后又跌进了另一个世界?
眼睛聚神的同时听力也变得异常敏锐,他听见了某种大型生物快速奔跑时气流通过呼吸道而产生的急促呼哧声,这道非人撵鹿的呼哧声……刻在基因中的对大型猛兽的恐惧,让他知道驮着他跑的可能是头食肉动物。
南莛聿想看又不敢看,觉得自己的运气虽然离好还差点,但是离霉也差点吧,自欺欺人的想着就当有个免费的“代步工具”减少路途的艰辛,说不定是一匹专门送山林迷路者归家返乡的良驹。
两条下垂摇摆的胳膊随着拔腿就跑的“马匹”有规律地颠颤,不过一会儿两条胳膊都酸的很对称,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这匹马毛有点多,这到底是个什么食肉动物?跑动时并发的呼哧声让南莛聿再怎么心理暗示都骗不了自己的常识,感知到这一点的少年微微歪头看了眼位于腋下的一簇黑毛,他发誓下次要是再和紫刹粉星这块顽石sha比样的作对他就不姓陆。
这头乌漆嘛黑的林中野兽要带他去哪里?
看他细皮嫩肉的不会是想带回洞穴好好享受美味吧?
原来外卖竟然是外卖小哥自己。
就这么跑了快两刻钟,祈冕贞的速度终于收敛了下来,高频强烈的呼哧声也由快转缓,风力的轻重程度也由打/脸的嗔变成摸/脸的忱。
原来从空中掉下来摔死才是最好最优的选择,虽然死的很难看但是痛苦会很快就过去。
他的人生命运真的是大悲又大苦,大起又大落,不行……他不能真的死在荒郊野岭,更不能成为有家难回的孤魂野鬼,他不能继续伤心,他要想办法自救逃跑,就算是死,他也不能以这种让亲人痛哭流涕的伤感场面道离别。
假装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被吓晕,出其不意抓住逃生的时机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虽然有点异想天开但是要对自己充满信心。
想到就做的南莛聿在那只野兽蹲身占地时立马闭上了眼睛,为自己即将要被掠夺的小命争取一线生机。
南莛聿闭上美眸的时候,自然无法看见那只大黑豹的瞳色和紫刹粉星的守护灵如出一辙,面对少年这张清秀可人的脸蛋,祈冕贞圆溜溜的瞳孔里闪过无法掩饰的惊讶之色。
是……南美人?
年纪稚/嫩脸蛋青/涩,还没他一个脚掌大的脸甚是惹豹怜爱,修士独闯劫栓体貌都变得无人可辨,若没有紫刹粉星的神助攻,若没有他的召唤灵,就算两人在同类的异世生活恐怕他也认不出谁是南美人,茫茫人海,情路坎坷。
失散重逢的喜悦胜过千难万险的考验,吃过的苦受过的伤不及重新拥有的“第二春”,功夫不负有心魔,他要闯练的爱生怖轮回里有南美人的身影,南美人要争渡劫栓的历练中有他的陪伴。
想念,千般想念,万般想念。
相思之情无法用语言精心装裱,祈冕贞用尾巴圈住了睡容香甜的南美人,随即便开始了想在南美人身上实施的“舔/舐/行动”。
因豹子的舌苔生有许多角质化的倒刺,顶端捎着点/软/弧,作为猫科动物,舌头上的倒刺是它们进食剔肉的生理结构,防止梳理体表毛发的同时被刮伤,也避免为同伴梳理体表毛发时刮伤肌肤。
湿/润/粗/糙的刮蹭感从他的掌心一路向上,祈冕贞只用了一分都不到的舔/舐/力度温柔以待他的爱人,舔/舐的bu位不能经常在一个地方流连,否则持续性的舔/舐会让娇/嫩的佳人感觉到疼痛甚至出现轻微的划伤,所以他只能用shi吻的爱去做无声的告白。
南莛聿却并不这么想,他总感觉自己洗完澡没有把水擦干净,身上残留的洗澡水这里有那里也有,弄得湿/湿/黏/黏的好不舒服。
基本上可以知道用舌/头/舔/他的动物是属于哪一类的了,就怕是森林之王或者速度之王。
格局再打开一点,说不定驮着他跑的是头狮子。
只是……黑色的老虎黑色的狮子,自然界有吗?
老虎应该是有黑色的毛发,狮子没有,但是这个世界的原生物种不能用平常心来看待,名姻山或许真的有狮子,名姻山也或许真的存在黑色毛发狮子的变种种群。
想得头痛。
管它老虎还是狮子,照这样下去,他要被/舔/秃噜/皮了……
天色披暗脱明,他一个人类身处山莽之中也挺危险的,不如早做打算寻个去处再来想想回家的办法要怎么贯实。
脸蛋依旧保持干燥的白净状态,所幸祈冕贞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用猛兽的舌/濡/污南美人的脸,舔/了一会自觉心满意足的他用壮/硕的身躯紧贴南美人的上/半部分,利用自己的身长优势正好将少年整个的包在里面形成保护之姿,随后也同南美人一样闭眸小憩。
这让他怎么逃?两条腿怎么比得上四条腿的跨越力和爆发力?
到底是哪种猫科动物啊?繁乱的细思在老虎狮子和豹子之间纠结半晌,且容他仔细瞧瞧,要真是老虎他还真没辙。
头不敢动,头一动那只大家伙肯定会发现他已醒,实在无奈只能转动转动灵活的眼珠子,少年缓缓睁开双眼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瞄大型猛兽的长相,具体判断是哪种猫科动物后好做心理准备,看能不能死得唯美一点。
嚯……
“贪生怕死”的嘴巴守门员把声音牢牢关在口腔里不让它们溜出来。
好大的黑豹子,感觉快要成精了,看起来蛮酷的。
闭合的兽瞳生有一对小扇子般浓密的睫毛,看上去似在耳听八方的闭目养神,中廓宽顶头尖的三角形直立耳证明了这只黑豹尚在浅眠中,头部柔和弯下的线条连接着黑豹无毛的鼻,再然后是嘴唇上侧方生长的几排长短不一的斜形胡须,短而有力的嘴深藏锋利的獠牙,细腻的黑色毛发布满了豹子流畅型的三瓣嘴。
比《动物世界》这部自然纪录片来的还要震撼人心。
零距离的豹子贴贴南莛聿这是头次见,他希望没有下一次。
既然豹子睡得这么香这么熟,他不如……不如试探试探这头豹子到底是真睡还是假寐。
正要抬个头或者翻个身,哪怕伸个腿也行,总之要做出一点视觉上的自救行动才行,可不知怎的,少年的头刚还在自转如常,后一秒就躺的跟尸体般精湛的演技让人挑不出破绽。
妈呀……吓死他了,那只豹子的耳朵忽然扇摆了两下,弄得他以为豹子醒了要吃人了。
今日份的扮演角色是被豹子吓死的“尸体”。
豹子本豹刚刚确实醒了,不仅醒了,他还睁开了浅金色的兽瞳,知道南美人刚刚做的偷瞄小动作,本来他不想这么快就让南美人发现他没睡着的事实,结果有只小飞虫一直在骚/扰他敏/感的耳朵,耳尖尖一点点痒都能让他抓心挠肺,理所当然的动了两下耳朵想把这只不识好歹的飞虫给赶跑,微小的动静最终没有逃过观察细致的南美人,还想继续逗弄对方的祈冕贞瞧见他这么害怕自己,愉逗心思便只能作罢。
肌/肤/相/亲的温暖过渡到了南莛聿的身上,黑豹充当了一回毛绒暖和的靠枕,因着这副兽躯给予的宛如遮风送暖般的关怀,心惊胆跳的少年最后陷入了深度睡眠,祈冕贞在他防备之心尽散后又换了一个地方,把他转移到了自己经常休息和攀爬的那棵大榆树上。
这次无论祈冕贞怎样看他,看他多久,都不会面临四目相视之时的凄惨尖叫和转身奔逃。
豹子的体格和力量总是会让他在面对心仪之人时笨手笨脚,鳥望山的山主能够随时随地示出人身,容貌的美丑也是能够遵从自己的本心随意变幻,祈冕贞想抱抱他的少年,至少在这个世界他还是跟随纸鸢满地跑的少年。
胜算率极高的豹身在眨眼之间重光缩旋化为乌有,张扬屹立的叶片被幻身的灵流轻摇叩醒,宛如qing人之间的甜言许诺互邀xun欢。
玄色原生毛发成为了身材塑型的霁蓝劲装,玄色蛇鳞纹护腕套系在略显精瘦的腕部,皮质腰封上面同样印刻了蛇鳞般的纹路,里面穿了条双腿不外露的烟灰色薄绸裤,脚上添了双玄色素面靴,宽肩窄腰的身姿彰显少年郎的意气风发。
这次的祈冕贞从豹形转变为俊男,完全是贴合了南美人的择夫喜好,美中不足的是及腰长发长度好似被人用剪头剪去了三分之二,只留下干练飒爽的脖颈短发,额前散落的层叠碎发遮不住单耳流苏玉扣三环抹额,浅金色的眸里多了些以往从未有过的柔情依恋。
熟睡者缃色的大袖衫下摆如风中蝶翼穿过逆流晃晃悠悠,空无一物的长发披曳在枝干的两侧,留下几缕分逃的长发与绿叶共戏阑珊。
略显纤细但又抓钳有力的修长手指以南莛聿的龙须刘海为起点,眉、眼、鼻、唇、耳,后又抚至蔽光藏暗的珍/蕊/宝/珠。
明知这么做会让南美人对他深恶痛绝,可他还是因心底不可自拔的qing欲一意孤行。
“唔……”
长发少年骤然蹙眉痛/吟,沉稳的呼吸声被这股外力揉/捻的痛感影响,愈发/喘/急。
什么东西在拿针扎他啊?
好痛~别扎了……
容嬷嬷也走错片场了吗?
祈冕贞没有错过长发少年可怜兮兮的表情和细若蚊蝇的哀求,终是将到处在人家身/上“兴风作浪”的手指给收了回来。
“乖,不哭了。”
短发少年在身下人的唇角额心印下两枚珍之重之的/吻,这招果然有安抚奇效,直把南莛聿哄得舒眉气顺。
睡着的南美人一时半会儿不会清醒,得把他送回陆府就寝,名姻山晚间将至气温寒凉,不能让他在这里被寒气冻伤落下病根。
搂/抱心爱之人的短发少年抬头仰视空中边絮淡金的白色薄云,再次垂眸凝视臂膀中睡得昏天黑地的心爱之人,南美人的名姻牌究竟挂在哪棵树上?他会不会已经得到了自己的祈缘树郎?
要是真的有了祈缘树郎,也不至于让南美人落入他的掌心,片面琢磨肯定是没有的,他会寻到那棵寄托了双儿珍珠般情缘的名姻树,勇力夺牌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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