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境之滨封印游离鬼主的结界碎裂,裂缝越来越大,此时的白幽也开遍了整座游离玄境。
鬼主仰天长啸,白幽潇潇瑟瑟,整个玄境之滨被黑暗笼罩着,没有半点光明。
被困住的游离鬼主不管怎么挣扎,愤怒,都无法再让结界的缝隙大一点,再大一点。
他挣脱不了枷锁,反而让枷锁变得越发沉重。
“为什么你要去黎山,为什么?可恶的老巫师,可恶的上官清......”
游离鬼主的声音锋利刺魂,整簇整簇的白幽花伴随着他的诡叫成片掉落。
光明再次席卷整个玄境之滨的时候,白幽瞬间消散了,好似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于此同时,黎山闲窗阁,风者正向云尊回报苏林山庄之事。
自从苏林一别,云尊在月神的养护下逐渐恢复,激动狂喜的心想要冲破牢笼去看望心心念念之人,但最终不得不听从月神警告,极度克制隐忍。
“离诗莙已被羁押天池,有一位小姑娘也被一并带了回来,她说她看到了游离鬼主。”
风者面色冷淡,眉宇之间像是氤氲着一层冰霜,她在等云尊回应。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河干枯,岁月静止,她终是没有等到了云尊的回应。
“离诗莙她......她很特别。”
风者欲言又止,当她第一次见离诗莙的时候就已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不敢确定。
自从天黎大战之后,她就从来都没有机会看过云尊那张脸,甚至都忘了曾经自己一时心起,钟爱之人的模样。
云尊整个身体背对着风者,那副纤瘦却不乏力量的身躯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令人触不可及。
风者:“花昙神她......她还会回来的,对吗?”
云尊听到‘花昙神’三个字的时候,身子微微触动,随即石沉大海再无动静。
曾几何时,风者无数次见过云尊为了花昙神而狂醉绝望,也曾历经无数次的生离死别,那缕残魂都会安然无恙劫后重生。
可此次残魂逐渐消散,魂归混沌没有半点可以重生的迹象,就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云尊:“浅浅......浅醉梦她怎么样了?”
“浅醉梦?”
浅醉梦是谁?谁是浅醉梦?
云尊:“被你一并捉来得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风者:“她身上有被鬼主控心的痕迹,月神给她吃了一个果子,现在无碍了......她......”
风者想问浅醉梦又疑惑离诗莙,眼前的黎山之神能解开她心中所有的疑问,可她就是问不出口,害怕什么呢?
害怕云尊不回应她吗?
不
——害怕一些事一旦被证实,她连远远守着的勇气都没有了。
天池,另一包厢。
浅醉梦美梦连连,公子抱坛狂饮,豪言壮志:
众里阅人何其多,再无一人恰似我。
红绳蛊触发了她身上的疼痛开关,将她扶摇直上九万里直/插云霄的壮志凌云直接坠入地狱被恶鬼缠身。
“救命啊,来人啊,杀人了。”
疼痛中,浅醉梦大喊大叫,说苏筱要将她关进铁笼,送往黎山发落......
红绳蛊千呼万唤才将她出走的神魂喊回来。
浅醉梦惊魂盗汗,整个身体在摇晃中逐渐清醒,感叹幸好刚才是个梦。
红绳蛊: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浅醉梦:“怎么了?我死了!”
红绳蛊:呸呸呸,说什么鬼话!你活得好好的。
四周被黑暗笼罩,一束光从顶方射下来。
浅醉梦支棱着脑袋,瞅着从上方射下来的光,疑问着:“这什么地方?怎么这么黑。”
她的声音在四周回荡,虚无缥缈后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连红绳蛊喘息的声音都停止了。
浅醉梦不让它装死,直接扯住红绳蛊,刨根问底:“这是什么地方?苏林山庄?杨柳村?我们回来了?”
红绳蛊瑟瑟发抖中:这里是天池台!
“天池台?是什么地方?”
浅醉梦脑子一片混沌,搅翻了脑浆子也没能理清头绪。
紧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四周,在她的鼻息间不停翻涌,浅醉梦伸手抹擦却擦了一手血,惊呼要死的不是红绳蛊而是自己。
此时,距离浅醉梦醒来已过了三日,此期间红绳蛊千呼万唤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没有叫醒浅醉梦,三日后的一次发力竟然将她疼醒了。
红绳蛊:那不是你的血!
不是我的血那是谁的血?
浅醉梦越擦越恐惧,浑身乃至整张脸都会血水浸泡过,全然瞧不出本来样貌。
而她的大红吉服也被沾染了一身的污血。
浅醉梦痴痴的望着大红吉服,惊觉自己并不怎么晕血了。
四周陷入了死寂,波涛汹涌的安静时刻吞噬着浅醉梦的心,她甚至不敢发出声音,也不敢擦拭血迹,她害怕这种要人命的死寂。
她的呼吸开始急促,不自觉地拨弄着红绳,想要从红绳那里得到安慰。
脑海中的碎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飘忽不定却又不离其宗。
那确实不是她的血,而是苏林山庄众生的血。
那晚,苏筱强行给她梳妆打扮,整个苏林山庄都被吉祥的红色包围着。
浅醉梦的神经被挑动,整个人沉浸在半疯癫的状态中,黑夜充斥着她想要找到离诗莙的急切与焦灼。
很快,那种焦灼变成了烈火燎原的绝望,整个苏林山庄哀嚎遍地,血流成河,尸体堆积成山......
离诗莙浑身是血,手握长剑从苏林山庄杀尽了一条血路
——她屠尽了苏林山庄。
红绳蛊:离大公子......离诗莙她被风者捉走了......
黎山掌罚尊使,此人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忍,浅醉梦绷紧的心瞬间松懈了,整个人瘫软在地。
离诗莙屠尽了苏林山庄被黎山风者当场捉住,就算她能侥幸逃出生天也怕是早已体无完肤,更何况,黎山尊者出,三魂七魄不留。
红绳蛊:离大公子吉人天相,想必一定能逃出生天。
“不是离诗莙!屠尽苏林山庄之人并非离诗莙......”
浅醉梦喃喃自语,双目空洞地望着远处的黑暗,突然间急切地解释:“那些人不是离诗莙杀的,我亲眼看见有东西控制了她,我真的看到了......”
红绳蛊:苏林山庄言游离是大忌,若不是你说看见了游离,也不会受到牵连。
“明明是我牵连了离大公子......”
浅醉梦一脸苦笑,沉浸在绝望和悲痛中。
离开杨柳村的那一刻,世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催着她长大,以前的无忧无虑就像是一个美好的梦,而这个梦彻底被击碎了。
浅醉梦扶着墙壁挣扎起身,大声喊叫着’离诗莙的名字,空旷的四周传来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空灵。
她的声音像是踢到了棉花上,除了回声再无任何回应。
红绳蛊担心浅醉梦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赶紧捂住她的嘴试图稳定她。
浅醉梦的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经不起任何波动,三千红绳轻飘之力使她重跌倒地,两眼一黑差点有昏厥过去。
黑暗中伸出一只手,就在浅醉梦快要跌倒的瞬间改变了方向,一枚果子自黑暗中发出耀眼光芒,色彩斑斓,仅一瞬间就被送到了浅醉梦的嘴里。
这是她吃下的第三颗果子!
一个声音自远处幽幽传来:“游离之事未查清楚之前,你的离大公子暂时不会有事,请放心。”
浅醉梦听到回答像是捉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促的想要知道有关于离诗莙的近况,可四周却再次陷入了死寂。
红绳蛊告诉她,那是月神,他已来过几次,期间还有一位上神来过,它没说。
黎山有风月二神,风者掌罚不近人情,月神性温心地善良,云尊所到之处落叶飞花夺心摄魄......
“这么说还是月神无敌了,他一定是个风度翩翩的俏公子。”
红绳蛊:你刚才不还担心离诗莙吗?
浅醉梦:月神都说他没事了。
浅醉梦满脸花痴样,心中激起了对月神万丈的好感,尤其是能在黑暗中伸出援手之神,一定是个受到万灵敬仰之神。
红绳蛊:......你的心......怕死是真,好色也不假,你干脆别叫浅醉梦了,改名死好色得了。
——怕死又好色!
浅醉梦一巴掌扇远了红绳蛊,一人一蛊天池不亦乐乎,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处危险之地。
离诗莙被风者带回天劫池,黎山所有惩罚都用遍了,离诗莙非但没吭一声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与自己所犯下得事一句解释都没有。
余留下来的苏林民众看见离诗莙受刑,稍稍平复了怒恨,只要她能扛过九道天劫,被游离鬼主侵扰之灵就会立现,到时浅醉梦说得话也会得到验证。
而她也终将恢复清白!
离诗莙强忍着剧痛,只盼第九道降下来的时候自己还没有魂飞魄散。
风者见她如此有骨气也不禁生出佩服之心,
不顾苏林民怨直接停止行刑,给了离诗莙缓息之机会。
风者审视着苏林民众,避开苏林民众将一缕灵力送入离诗莙体内,此举引起了离诗莙疑惑。
风者神色慌张,大步流星,片刻功夫来到了闲窗阁,可她伫立门口良久也不敢推门而进,直到云尊唤她,她才轻轻推开了殿门。
此时的云尊虽然整理了仪容却也隐藏不住病态之躯,尤其是额角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又鲜明了些。
风者的怀疑得到了验证,满目心疼自责又悔恨却不敢关心半句。
“为平息苏林众怨,不得不对她......”
云尊:“你又何须解释呢!一点小伤而已不妨事。”
风者:“就是她吗?苏林山庄的离诗莙就是你的......你的另一缕神魂吗?”
云尊云淡风轻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花翎将她养的很好。”
好个屁!
风者额角青筋暴起,紧握的拳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愤怒,很显然离诗莙早已有了三魂七魄,她已是个完完全全的人不被主体所控,她的存在只会威胁云尊的心神,百害而无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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