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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风拂面

本在安慰崔清婉的陆宥蓁,冷不丁地听到这么一声,正想回过头训斥自己心直口快的妹妹几句,却不想这么一偏头,便看到了刚迈进屋内的男子。

紫棠色的飞鸟团花袍衫衬着玉石腰带表明来人的格外尊贵,偏他腰间系挂着的玉佩还在微微晃动,又为这份威严增添了一丝灵动。

看向全貌,那男子身材修长,颇具风姿,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本是疏离的淡漠。

可他双目含情,眉宇间尽显风流,任谁见了也得夸赞一句丰神飘洒、俊朗无双。

“原是桓王到了,下人们真是不懂事,也未曾通报一声。”

陆宥蓁尚且能起身行礼,客套浅笑,但陆宥薇却只是不情不愿地敷衍以待,用无言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榻侧的帘子半耷拉着,正好遮掩了“崔清婉”的视线,她没看到桓王进屋的场景,只是听陆家姐姐这样说着,才意识到有人到来。

哦,原来是桓王到了……

等等!

谁?桓王??

李澈!!

“崔清婉”本还低垂着脑袋,蓦地听见“桓王”二字,不由得猛然抬头。

但俗话怎么说来着?

“处事不惊,遇事不乱,戒急用忍,行稳致远”

现今在榻上坐靠着的“崔清婉”很显然没有做到这一点。

她这猛地一抬头,只觉得有一根自后颈到脑壳的筋“咯嘣”一声被扭到——

痛,实在太痛了!

“崔清婉”紧咬下唇,竭力遏制住自己因吃痛而呼之欲出的语气词。

她抬手按压向自己的太阳穴,整个身子都绷得紧紧的,但眼眶还是瞬间涌上了眼泪。

随着她探向李澈的目光,她的脑中又在激烈地思索着——

这被休的妻还要不要向前夫行礼啊?

该死的封建等级,好痛!

哦对了他是郡王,大概是正一品?还是从一品?或者二品?

嘶——真的好痛,痛死了痛死了……

“崔清婉”尽力保持理智,抓紧回忆自己曾经看过的历史书籍与古代小说,但不论怎么想,她实在不清楚郡王是个什么等级。

算了,不论是什么,皇亲国戚大概都比自己这个云中郡夫人高一些。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常人之不能忍,我忍!

“崔清婉”当然坚信人格上大家是平等的,但她现在可是在封建社会啊,该装的样子还是得有。

不就是行个礼吗,一个举动罢了,她的心绝不会屈服。

正在“崔清婉”忍住头上的痛要挣扎着起身施礼时,她突地发现,因着倚坐了许久,她的腿已经麻了……

于是,呈现在众人面前的便是一位半坐在榻上的病美人儿,撑着身子要向来人行礼。

可偏她身子娇弱,撑将不起,目光垂落间,泪眼婆娑,我见犹怜。

“见过桓王——”

“够了!这个样子还起身做什么!”

当头一喝!

绝!

不起就不起!

“崔清婉”很坦然地松了劲儿,继续瘫在榻上。

嗯……不过还是稍微挪了挪着力点,毕竟腿麻是真的难受。

但崔清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方才挣扎起身的时候,似乎看到这桓王李澈……欲抬手过来搀扶一下?

嘶,别吧。

已经离婚就别纠缠不清,不论是对以前的崔清婉,还是现在的崔清婉,再纠缠都挺那个的。

而且,不是你主动休的原身吗?你这样是干嘛?

“崔清婉”心里已经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包了,可恨她没办法表达,只能憋着。

甚至为了谨慎起见,她现今还得保持沉默。

“不知桓王前来有什么要事?若是探望清婉妹妹,此时人也见了,不如请回吧。”

明明是喝止崔清婉起身多礼,可在陆家两位娘子眼中这便是欺人太甚。

陆宥蓁虽有娴静的美名在外,但此时送起客来也是不留情面。

“是了,桓王妾室众多,若因为探望四妹子而被‘佳人’们惦记,怕折了四妹子的福寿,也惹得众人非议,桓王还是请回吧。”

陆宥薇得了个能挤兑人的话头自然不会放过,这要是不说叨桓王两句,那真不像她了。

她与姐姐陆宥蓁本是陆祭酒家千尊万贵的明珠,父亲的荣耀自然是她二人立世的底气,即便见了郡王也不犯怵。

“两位娘子说话何必这般尖锐,孤与婉儿……与郡夫人虽已两宽,但有些人情世故还未能说断便断,孤前来,也只是询问一事,过后便离去,绝不打扰。”

说来也奇了,向来狂傲的桓王竟受着二人的排挤,莫非是崔清婉的遭遇,让他也心生惭愧?

陆家两位娘子见桓王这般姿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若他强硬些,她俩还能与桓王论一论情理;可偏他颔首低眉,竟有致歉之意,让她二人也不好发作。

于是只能侧了侧身子,让桓王与崔清婉说上几句。

“痛吗?”

李澈向床榻走近几步,一股厚重的花木香气便袭了过来。

“崔清婉”垂着眸子屏住呼吸,属于李澈的香气她从未闻过,可此刻竟觉得有几分熟悉,连带着胸腔内部也泛起一阵酸涩的闷痛。

“桓王请说要紧事,我身子有崔家照料及好友关照,不劳桓王费心。”

想不清崔清婉的身体怎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作为内在的灵魂,她只能忍着不适生硬回复。

“是我的疏漏,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像是心怯,李澈虽想再近榻前一步,但又止住了动作,他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崔清婉,寥寥几语间竟有了一丝委屈之意。

这样的表现可给“崔清婉”整不会了,这唱的是哪儿出啊?

他怎么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这休妻还是被逼的?自己是不是还得心疼对方的迫不得已?

什么烂剧本啊!这和昨天崔皓月所描述的人设完全不吻合啊喂!

“桓王说的哪里话,清婉不明白。”

温顺且疏离,“崔清婉”斟酌着强调自己与对方的关系。

而听罢榻上人的回话,李澈无言,只是叹了口气,随即又是一阵沉默,让屋内尴尬得紧。

“天意弄人,人待何为?早知今日,我又何必……”

李澈的眼眸中似藏了万般难言之隐,他顿了顿,没有将话说透。

“罢了,哪怕你同崔家一起猜疑我,我也愿意受着,只盼来日我寻得真相,你还能对我留有一丝情意,听我辩解。”

“崔清婉”怔了怔,对这话语实在拿捏不准,不由得起了疑惑。

说崔家猜疑,还盼望来日留有情意,怎么,难道当日赶去现场的人皆明白这天降神雷其实是火/药埋伏?

那为何所有人都藏着掖着不把事情说明,还让这流言越说越离谱?

且这埋火/药炸人的事儿真与他没关系?现今场面是崔家错怪他了?

拜托,决定休妻的可是他,云岫都和自己交代过这是突发的事,连崔家都措手不及,莫非还有人能未卜先知地设陷阱啊?

啧,不愧是身居高位的郡王,果真巧舌如簧,忽悠起人一套一套的。

想到这儿,“崔清婉”紧紧牙关,冷言回复道:“桓王还请说正事。”

看到崔清婉面上逐渐坚定的神色,李澈一怔,他目光中的沉痛更剧。

“好,好。”

像是自嘲般地重复了几个字眼,李澈深吸一口气。

这样的举动偏让“崔清婉”看见,她只得屏着气来集中注意力去克制莫名冲涌上鼻腔的酸意。

“年初,盛王兄家的长女璨儿曾约你我出席她的金钗生宴,素日你最为宠溺她,如今日子渐近,你可还要前往?”

“我……”

突来地询问,让“崔清婉”一时有些犹豫,现下云岫不在身边,她总是有点担心自己应对不当。

可细想想,李澈既来,也犯不着在这种时候下套子。

何况今日对话分明是他自觉有愧,又怎会有心思怀疑自己是否原身?

再者而言,便是自己真的应答错了,那也有离魂症这个理由暂且搪塞对方。

“崔清婉”这一思考,映在李澈眼里便是迟疑。

他忙向前踏了一步,安抚说道:“若你觉得为难,不去便是,静养在崔——”

“我去。”崔清婉打断对方。

“嗯?”

“我说我去,桓王请回吧。”

李澈清俊的面容愣了愣神,目光下的黯然与失落更甚,短暂沉默中,竟让“崔清婉”的心再度刺痛了几下。

还是搞不清这莫名的心痛与涌上鼻的酸意究竟为何,但她可不会将眼泪流到他人面前,尤其还是这场意外的始作俑者。

想了想,“崔清婉”轻提一口气屏着,撑着满脸的冷漠与回绝向对方看去。

“那便……不打扰了,照顾好自己。”

看到崔清婉的神情,李澈泛起一丝苦笑后便离去,只是他随行的侍从仍将补品之类的盒子堆放了好一会儿才尽数离去。

两位陆家娘子盯着那些仆从彻底走干净后,才重新靠近到清婉的身边。

“清婉妹妹,想哭便哭吧,人已经离开了。”

“我为什么要哭——欸?”

“崔清婉”仰着头对关切自己的陆宥蓁这般说着,却惊觉视线模糊一片,而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敲在被面上“啪嗒啪嗒”作响。

她刚抬起手想要胡乱擦擦,却被一旁沉默良久的陆宥薇揽在了怀里。

或许,这具身体还残留着原来崔清婉的情绪吧,所以才在见过李澈之后这般的委屈。

只可惜身体内现有的灵魂无法共鸣,她只是依着身体的本能,任其发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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