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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少年

“公主,喝点水吧。”

孟珏收回目光,回身接过红豆手中的茶盏。

“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箐兰扶孟珏坐下,视线不断扫向留守在此的那些个侍卫,语气中带着些许担忧。“希望肖将军快点回来……”

孟珏随箐兰目光看去,肖镇西只带了方简息的一众人马,将那些四肢不勤的宗族子弟留了下来。几人自肖镇西走后便一直吵嚷着进城,若不是有文骛带来的那两个玄甲卫和苏鲂盯着,那些人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

南枝原本正与其中一名玄甲卫交谈,见孟珏看来便挥退侍卫来到她面前。

“你们应该有联系文将军的手段吧?!”孟珏再次拿起肖镇西留下的地图看了一会儿,心中升起不详预感。“可知道他还有多久能与我们汇合?”

南枝抬头看看日轨。

“大概还有一刻钟。”

孟珏皱起眉。

“太慢了!”她突然站起身。“南枝,吩咐下去,我们即刻进城!”

南枝立马摇头:“不行,将军吩咐过要我们留守此地等他汇合,况且肖将军那边……”

孟珏厉声打断:“你不觉得奇怪吗?常人想要渡河,要么进城走官渡,要么走私渡。可无论是走哪条路,都不会经过我们入城购粮的这条小路。你若是盘踞在此靠劫掠旅人生存的山匪,你会选人迹鲜有的小径还是行人如织的山道?!”

红豆眸色一沉,随即立马与南枝交换了一个眼神,一直注意这边动静的玄甲卫也缓缓抽出刀来。

“不愧是永济县主的孙女,如此便想清楚了!”忽然,一道陌生男音在林间响起,南枝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孟珏护在身后,警惕巡视四周。

“不过,”声音倏然接近,南枝猛然回头。

“太晚了!”

只见一只铁掌直奔孟珏面来,南枝向前一步,手臂往后一推,一己抗下来人攻势。一旁苏鲂也随玄甲卫步伐,想要支援南枝。但又有四人从树上滑下,堪堪挡住三人步伐。苏鲂大喝一声,提刀与其中一人缠斗起来,目光还不忘朝早已躲到一旁的那些宗族子弟扫去。

“你们这群孬种!还不快护住公主!她若有失,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还有心思担心别人?”面前男子冷哼一声,手上越发使劲。“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短匕前挥,苏鲂倒退两步,握刀的手虎口发疼,他不得不用另一只手抓住持刀手臂,缓解不断颤抖的臂膀。孟珏则在墨竹箐兰等人的庇佑下躲到马车旁边,红豆面露急色,目光一直在天空与林道之间来回拉扯。

再快点!再快点!主子马上就到!

“你是在算时辰吗?!”突然,一个少年从车内钻出,一脸稚气地看向红豆。箐兰大叫一声,墨竹则赶紧护着孟珏向后退。

“嘿咻!”少年跃下车来,他缓步走来,腰间短剑发出泠泠寒光。

“别看了,我家先生早就算过了,你家主子此时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在此处的。”

红豆紧紧盯着少年。

“你怎么知道?”她边说边将手背到身后,小心摸出一根银针。

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慢慢伸出手来。

“我家先生神机妙算,自不会错……”

就在少年的手触到孟珏手腕的那一瞬间,红豆陡然抬手,少年注意分明在孟珏身上,却能立马抓住红豆手腕。只听咔擦一声,红豆闷哼一声,抓住已然脱臼的手跪了下来。

少年扣住孟珏,终于朝红豆瞟了一眼。

“都说了,我家先生早算过了,今日我会带走永济县主的孙女……”

少年将孟珏推入车内,又探出头看向墨竹。

“我暂时把你的穴道封住了,你可能会麻上一会儿,不过不用担心,死不了人。”少年似不过瘾,又指点起了箐兰。“下次背后偷袭记得拿个小点的东西,那么大的花瓶映在地上,瞎子也能看见。”

少年还要絮叨,为首那个一刀划破南枝大腿,按耐不住回头大喊:“你小子还在废话什么?还不快走!”

少年听罢朝男人看去,如桃花般明艳的双唇微微嘟起。一边捡起缰绳一边不忘小声嘟囔着:

“都在我家先生计算之内,你急什么……”

少年轻轻挥鞭,马车在南枝目呲欲裂的视线中逐渐驶离空地。

另一边。

男人心中算了下时间,面色却如常,缓缓让开身位。

“我可是一番好意——既然肖将军不领情,那……”

“交易成功。”

男人唇角咧起一抹笑。

“肖将军可别后悔——”

男人跃马扬鞭就要离开,耳朵却敏锐地捕捉到弓弦拉紧独有的嘭弹声,随后一道割裂空气的嘶鸣之音从远方传来,带着烈风朝他射来。

男人嘴角上扬,仰天大笑:“文骛,你来晚了!”

咚的一声,箭矢擦身而过,死死嵌入男人身后大树。他调转马头,招呼兄弟们离去,临走不忘朝箭瞟了一眼。箭头整个没入树身,力道之强甚至将树崩出一道缝隙。

果真又强了不少……

男人心中感叹,双腿一夹,隐没在树林里。

文骛一箭不成也不深追,追风缓缓停下,抬头朝跃灵碰了碰,像是在打招呼。

文骛环视四周。受尽折磨的钟攸好不容易脱离魔爪,正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可文骛冰冷的眼神却叫他瞬间僵住,把头埋得死死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他乱箭射死。他敢在肖镇西面前耀武扬威,可不敢在这位活阎王面前作威作福。要知道,这位可是连他爹都敢剑刃相向的!

“是他们吗?”

南枝低垂着头。

“一样的装束打扮,是他们。”

肖镇西紧皱眉头,显然也明白过来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我与其中一个人交过手,那个人手持双钩,身法诡异,马术精湛,绝非寻常山匪!”

“属下也这样想。”南枝赶紧接话,她并不想以此来洗脱自己的失职,但从来人的武艺来看,确实不像寻常之辈。

“文将军。”方简息此时也缓缓走出。追根溯源,他是引起此事的祸首,若是他能看好钟攸,也不至于发生之后的事。苏鲂面色紧张,不由上前一步,方简息回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沉声道:

“属下曾与他们交过手,那些山匪配合默契走位娴熟,彼此攻守交换之间颇有章法,不像是些散兵游勇,更像是……”

“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文骛开口补上方简息未说完的话。此时他的脑中一片清明,只是越清明,胸中的愤懑之火就越旺盛。

“宵小鼠辈。”文骛驭马上前,用力拔出深入树干的箭矢。

“剑川,你已经知晓此人来历?”

文骛冷哼一声,眸中跳动的暗火似要将面前之物都灼烧殆尽。

“延安府张家!”

另一边,被“关”在马车上的孟珏也猜到了来人的身份——或者说,她是在隐约猜到来人身份的前提下,才任由少年“捉走”她的。

马蹄声与车轮声交相呼应,孟珏默默盘算,如今距她们休憩停留的那片空地应该有一二十里远了。

“喂!”她正计较着,外面驾车的少年却忍不住了,开口向她搭话。“你怎么就这样任由我将你带走了?你不怕我吗?没看见我刚才一下一个把你的女使们都放倒了。”

孟珏扬了扬眉。

“你方才不是说你家先生都算到了吗?”车厢微微仰起,孟珏下意识扶住窗沿。“而且就像你说的,你那么厉害,我又不会武,就算反抗也只是徒劳之功,说不定还会受些皮肉之苦。”

孟珏一边应付着少年一边小心掀起车帘一角,果然,他们正在往山上赶去。

“既然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事实,那我何不束手就擒呢?”

少年似乎没料到孟珏会如此回他,憋了半天才道:

“我家先生说了,不能伤害……女子,所以你大可放心。”

他话中明显有停顿之处,他原本是想说不能伤害她吧。孟珏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到底没有拆穿他。

马车又在山道上行了一盏茶的功夫,孟珏隐约听到男人喝酒划拳的吆喝声,便知已到地方。索性老实不动,静等少年动作。

“哟,谢流,比预定的时间还要早。”谢流停好马车,一袒胸露怀的彪形大汉便端着酒碗走过来,想要搭上谢流的肩,却被他侧身躲过。

谢流捏着鼻子,皱眉道:“喂,就算没有行动,你家头也不允许你们大白天聚众饮酒吧?!更何况这里面还关着人,丢了你们付得起责?”

大汉打了一个酒嗝,摆摆手道:“……不就是个花娘么……头儿身边多的是,前两天还领上山一个呢……谢流小兄弟,你还是个雏儿,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这不,你又绑回来一个,让我瞅瞅这个比房中那个如何?”

大汉醉眼惺忪,说着便笑嘻嘻去掀车帘,不想一道清越剑鸣却硬生生叫他停了手,脑中的混沌都清醒了三分。

谢流将腕抬了抬,含光的剑锋带着薄薄寒意逼近大汉脖颈。

“我不管你们往日如何,我只说一点,这里面的娘子很重要。你们若是冲撞了她、冒犯了她,就算有他求情,我也照斩不误!”

“明…明白!”细密汗珠从大汉额头滑落下来,谢流收回薄剑,面上又复常色,转身掀起车帘:

“永济县主的孙女,我们到了。”

少年剑眉飞扬,如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地盯着她,实在难以将他与方才那位凌厉剑客看作一人。

孟珏慢慢伸出手,少年展颜一笑,将她带出马车。一旁的大汉赶紧退到一边,大气都不敢喘。谢流领着孟珏随意推开几扇门,探头朝里望了望,最终又返了回来。

“你这寨子也不缺银钱,怎么连个绣房都没有?”

另一位身形瘦长的男人瞅瞅大汉,然后哆哆嗦嗦地回道:“谢流小郎君,我们这儿是匪窝窝,不是红花苑,哪有那么多绣房给…小娘子住……”说着,他还朝孟珏这边偷瞄了一眼,生怕她有什么不满惹恼谢流。

“贾一刚才带来的女子就关在头儿房中,那儿是整个寨最舒适的房间,若是那儿也看不上我们也……”又一人搓着手走上来,指了指寨中最高的阁楼小心翼翼地说道。

谢流挠了挠头,反复纠结良久。

“那只能选那儿了……”他回过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还吩咐了其他事给我,你先暂且呆着,等我忙完了,再来寻你。”

孟珏自然愿意,她点点头与谢流道别,眼看少年随便牵来一匹马,好似一阵风般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随人往阁楼走去。

一入阁楼,孟珏便隐约听到些叮叮咚咚的声音。引路那人身份不够进不得楼中。她只能按那人指点走上二楼,一把推开当中那扇门。

尽管楼内女子努力控制着呼吸,坐姿也十分雅正,但额头的晶光与起伏的胸脯以及她竭力想要挡住、身后那堆用床布搭成的绳子仍曝露了她方才的动作。

孟珏盯着看了许久,眼看那女子即将爆发这才收回目光,慢慢走到窗沿跟前,伸手打开窗户。

“这风如此舒爽,娘子何不再来一赏?!”

只一句,女子便知面前这人已看穿了她的把戏。索性敞开腿喘着大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刚才是在放风。”

“坐在沿上放风,这我倒是第一次见……”

孟珏还以为这里真关着所谓寨头的花娘,本想与她说说话兴许能套出些许情报。不过……这如今这形势来看……她还真得和这女子好好聊聊。

“娘子怎么称呼?”孟珏摊摊手。“我总不能叫你喂吧?”

“想套我话?没门!”那女子大步走到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咚咚咚仰头喝下。“你跟我一样也是被抓进来的,我干嘛要告诉你啊。”

孟珏面色如常:“我确实是被抓进来的。不过你方才坐在窗边应该也听到了,我出事了至少有人会保我。可是,若是你要是出了事,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保你呢?!”

“想吓唬我?没用!”女子摆摆手。“我对那贼头很有用,他才舍不得杀我。”

孟珏眉峰微动,女子单手作撑,将脸托起看向孟珏。

“再有,我干吗要告诉你?看你的样子似乎认识那贼头,可是据我了解,你若真与那贼头相交,他可不会用这种方法‘请’你来做客。在我看来你比我更来路不明,我就算要找帮手,也不会找你。”

孟珏想了想,随手指了指窗台。

“可是你也没有时间再和我纠缠了吧?!”

“你方才想要逃跑,也就是说你并不希望抓你的人因你得到好处。眼下那贼头还没回来,寨中留守人马正在饮酒嬉戏。倘若你此时不逃,便再无脱逃的机会。可若是你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你我并不相识也无利益纠葛,不正是你脱逃的最好帮手?!”

女子沉默不语,脸上纠结之色反复。

“好吧,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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