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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冷风透过玻璃缝隙吹进来,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感到过一种撕心裂肺的愤怒。

“沈笙……”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然而更多的是压抑的暴力,“你到底怎么样?徐正曦已经不在了。你只剩下我了。只有我看到你眼里的**,你需要我。”

眼前的世界模糊得像是一幅破碎的画。她不敢看他,不敢再面对那双灼热的眼睛,那里面满是无法言喻的情感和愤怒。

她的心已经远远地走了,早在他们的关系走到尽头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你到底在想什么?”禹洲忍无可忍,步伐急促地逼近她,伸手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迫使她直视他。

沈笙被他紧紧抓住,她的呼吸一窒,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击中。她看见他眼中的疯狂,听见他声音中的破碎。

“我……我什么都不想了。”沈笙的声音沙哑,仿佛被淹没在深海中。

“禹洲,从我这里割断了吧。”她的眼神里无光,像死水一般平静。

禹洲的手微微颤抖,愣在了原地。她的冷漠像一把刀,狠狠刺进他的胸口。他想要怒吼,想要把这份痛苦宣泄出来,但喉咙仿佛被堵住,连最基本的呼吸都变得困难。

“断了?”他苦笑,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忍受的愤怒,“你以为你断得了?”

他一把将她推到墙边,逼近她的脸庞,眼中是掩不住的疯狂,“沈笙,你以为你离开我,你就能活得好好的?不可能的。你内心的空洞比我还大。我们是宿命,注定是分不开的。”

“你忘了你是怎么放纵我走到这一步的。是你告诉我,你会一直在我身边。”

“禹洲,”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

那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将两个人的世界炸得支离破碎。

禹洲的呼吸猛地一滞,仿佛被什么狠狠打击了一下。他盯着沈笙,眼中闪过一瞬的迷茫和痛苦,紧接着,所有的情绪像洪水一样爆发出来。

他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带着愤怒和无法言喻的渴望。他吻得那么深,那么急促,仿佛要用这种方式把她所有的拒绝、所有的冷漠吞噬掉。

沈笙浑身一震,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身体开始反应,她无法控制地回应着他的吻,但她的内心却在呻吟,灵魂在挣扎。

她想要逃离,但她却没有力气。她的心早已在他一次次的控制中死去,只剩下这个被撕裂的躯壳,空洞而疲惫。

禹洲发疯似的亲吻她的脸,把她的泪一并擦拭掉。他像一块橡皮擦,他想擦拭掉徐正曦的痕迹。

禹洲全然不顾沈笙的挣扎,像是一个迷失的野兽,把她带回了珑湾国际。

那个阴暗的他,又出现了。

他像个撒旦,用暴力审判着她的不忠心。

他太了解沈笙了。

他只有这个办法才能留住她。

这是他熟悉的处理方式。

沈笙感觉到自己的身心是分离的。

她早已失去力气反抗。

她像个分裂者,像个低到淤泥里的灵魂。

她望着禹洲,眼神空洞。

她在世界观还没成型的时候,遇见了他,他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

那时,她以为自己爱他,但如今她才明白,那只是依赖,是自我束缚。

一遍一遍地告知自己需要他,所以她必须爱他。

身体因他愉悦,但她的灵魂升空,冷漠地审判着她的低廉。

她望着禹洲,眼里又不是禹洲,眼里渐渐浮现徐正曦的脸。

徐正曦仿佛在安慰她。

“别怕,我在陪着你。”

“不疼,你感觉不到疼。”

忽而,徐正曦的脸消失了,只剩下月光下斑驳的窗帘随着风轻轻摇动。

那幅月白色的窗帘,如同一个漫不经心的涟漪,在空中摇曳着,零星地透出细碎的光斑,恍若无数颗遗落的星辰铺洒在墙壁上。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微弱的光点,已经好一阵了。它显得古怪,忽而开始飘动,忽而静止。沈笙看不见它了,它却落在了地板上。天冷了,风一阵阵吹着窗,光斑跟着飘动。随之,光斑开始模糊,放大,最后看见了禹洲的身影在光里。

沈笙忽而听见了喘息声,还有那循序渐进的拍打声。那拍打声,似溢满水的塞子,‘噗噗’作响,好一会儿。

她感觉不到肢体的存在,她只感觉得到那股热流在她的下睑的泪点流出,滚烫而过。

脸颊像是被那滚烫烧灼,红晕似要透过她的皮肤跳跃出来。

禹洲看着洁白之下的沈笙,今晚的玫瑰一如以往般娇艳。

红得热烈,刺痛着他的心,自我嘲弄一般:禹洲你真的低劣到了骨子里。

尤南看着见禹洲那凌冽的磁场,几乎是拽着沈笙离开酒会。眼神里闪过一丝微妙。“尤总,好久不见啊。”黄芊芊笑容灿烂,语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娇柔,目光如水,隐约透露出殷勤故作不在意。

“芊芊,好久不见,你越发漂亮了。”尤南微笑着,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钟,似乎在细细品味她的变化。

“听说你准备出国留学了。”尤南似是关切地问道。

“是啊,读博后。”微微敛正了身子,黄芊芊话语轻描淡写,眉眼间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还得感谢尤总您呢。”黄芊芊亲切地挽起尤南的胳膊,站在她身旁。

“都是你应得的。”尤南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目光穿过她的脸庞,落在她的手腕上,轻轻挑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不过,张院应该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吧,记得要注意细节。”然而,尤南眼中的深意却让人无法捉摸。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了黄芊芊的手背,摩挲着那枚璀璨的宝石戒指,动作带着一丝轻柔,却也暗藏着不言而喻的意味。那一瞬间,黄芊芊感到一股寒意涌上心头,她的心脏猛然一跳,身体微微僵硬,却又勉强保持着那副甜美的笑容。

“尤总,你在说什么,我不太明白。”黄芊芊的眼睛微微睁大,嘴角的笑容依旧挂着,但语气却有些微弱。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从尤南的手背上收回,眼神闪烁不定。

“你不明白就好。”尤南微微向后靠了靠,双手环抱在胸前,姿态悠闲,语气却愈加低沉,“就怕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万一,嘴快说了些什么,影响到你和曾凡的关系,那就不好了。”

黄芊芊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脸色微微一变,身体微微后退了几步,眼神里难掩一丝惊慌。

但她依旧强装镇定,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容。她感觉到一股阴凉袭来,那种无法名状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挺好的,祝你留学愉快啊。”尤南没有再看她一眼,轻轻地转身,步伐优雅地摇曳着,身姿修长。

黄芊芊站在原地,目送尤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指甲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刺痛让她猛地回过神来。她低头看着自己被掐白的指尖,指甲下的肉一片青紫。

曾凡出来的时候看见黄芊芊呆愣在原地。

黄芊芊转而僵硬地看着曾凡,悄悄敛去阴凉的眼神,换上标志性的笑容。

尤南坐在车里,回想着今晚的几处画面,越发觉得有意思。

手机在震动。“锦央”,尤南立马拿起手机接听。

“怎么样?大小姐落地祖国了吗?”尤南笑着问道,语气轻松中带着几分调侃。

电话那头,锦央伸了个懒腰,声音依旧带着点困意,却不失亲昵:“尤南,什么时候聚聚?我刚倒完时差,真是累坏了。”

“是吗?你怕不是在哪里逍遥呢吧?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我可听说你早两天就回国了”尤南玩味着。

“还好啦,我只是觉得飞机太累了,找个地方舒服两天。”锦央语气里是倦怠但是她眼神往外,笑容满面。

“哦,那看来是真的挺舒服的。”尤南识趣地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锦央凝视着泳池,那层薄雾在月光下如梦如幻,若隐若现,宛如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池面。月光洒在水面上,微微泛起银白的光辉,空中弥漫着一股宁静而清冷的气息。

突然,水面一阵轻微的波动,随即,一个身形修长、精瘦的男子猛地从水中跃起,仿佛从深处的黑暗中腾空而出。他动作流畅,带着一种不经意的优雅,湿发被水珠打湿,微微下垂,勾勒出一张轮廓分明、清俊的脸庞,眉目如画,剑眉星目。

他随手抓起一条毛巾,随意地搭在肩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毛巾的边缘。白色的毛巾在他身上更显得有些随性。他站定在她面前,微微低头,柔情地将她揽入怀中,手臂环绕她的腰肢。

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月光在他的肩头与脸庞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给这片刻的亲昵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辉。他的眼神深邃,透过湿漉漉的发丝凝视她,仿佛时间在这一瞬间静止,只有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温暖存在。

头发上的水滴低落在锦央心口上,晕开,转而水迹被摩擦,只留下一丝丝红晕,似是啃咬的痕迹。

那男子就这么搂着她,这空间如此的静谧,只听得见他难以自抑的呼吸声。

她能感受到他温暖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耳畔,丁世中温柔而极具蛊惑性的嗓音让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你认识我,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锦央。”锦央微微抬头,目光对视,眉眼间藏着不易察觉的挑逗,妩媚地笑着。

在深沉干寒的夜色中,不断涌现千千万万颗星斗,它们的寒光渐渐滑向地平线一端。

他们随着它们旋转,欲念与寒冷正在那里相互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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