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穿梭在云雾里,将近十个小时后,降落在成吉思汗机场。桑科安排的的地接早已在候机楼,来了5辆jeep。接着是五个小时车程,一路上当地的司机在跟我们介绍蒙古的山脉,达班山脉是在最北边,和俄罗斯接壤。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经常会有前苏联登山队去攀登,传出过一些难以理解事情。
例如说,曾经有个登山队在山上看到过白毛巨人,袭击了他们的帐篷,一共七人的登山队只幸存了一个人。
再几次登山事故后,当地的山民便阻止任何队伍登山,山民觉得山神会惩罚这些不敬畏大山的人,而作为守护人,神罚也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跟我同车的派克张是个研究古生物的教授,听到这个故事,便一直在追问司机关于山中白毛野人的事情,他认为那是守护香巴拉的“叶提”。故事很魔幻,我也听的乐此不疲,而坐在副驾的秦矮子早已睡的昏天黑地。
车队停到了山下的一处平地,望山里面走就是一片林场。我下车的时候,看到冯伊万在指挥手下的人把开始把帐篷,无线电设施往搬到林场,姬无山和当地的向导走在最前面领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左右,就看到前面竟然还有一个湖。这个浅蓝色的小湖被当地的山民称作为圣湖,一年四季不结冰,家家户户都会绕湖祈福。
雪山林场中围着这一片小小的蓝色湖泊,倒映着四周的山林,幽蓝宁静,十分梦幻。派克张见到这样的景象,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秦胖子倒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吐槽说派克张这老外没见过世面。
伙计们身手十分利索,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搭好了帐篷。天色逐渐黑下来,向导带着村民们上来给我们送吃的,打篝火。见状我也上去帮忙,拿出他们放在推车上的喷枪,对着搭好的木头喷,不到一分钟,火势就猛了起来,篝火燃起。
向导招呼大家开始坐下来喝酒吃肉,当地的村民都是蒙古族,给我们送吃的姑娘和小伙子都腼腆朴实,嘱咐我们要注意安全,前几天刚有一个科考队来这里观察动物,但是被山里面的猴子袭击了,死了一个人。
矮子听到后,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小姑娘吹牛说自己是练散打的。我打趣矮子,说小心人家猴王把你带回去当二师兄,冯伊万在一旁大笑。
酒后,大家话也多了起来,开始凑堆聊天侃大山,冯伊万招呼我拿着啤酒,带我去了她伙计的那桌。
那几个伙计也很随和,年龄都比我大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个都很热情的介绍自己,说自己是退伍后找不到事情做,冯伊万把他们叫过来做事情,还有很多钱拿。冯伊万对他们也很大方,常年跟着她在外出任务,都叫她万姐。
他们对明天的任务很乐观,毕竟只是进山找人而已,比起这些年接到活儿,这一趟对他们来讲就是旅行,雇主还给派私人飞机,也让他们开了眼。
趁着话头打开了,我问他们以前都接过什么活儿,有个看着年龄小的伙计很实诚,说之前接的活儿都是要见血的,头一次接上山找人的。有个看着稳重的伙计,叫西瓜,西瓜问我是什么来头,我笑了笑,谦虚的摆摆手,“我哪有什么来头啊,我也是被我老板派过来干活儿的。你们要进山找的那两人里面,其中一个是曾经的老板。”
听到后,西瓜好奇的问我是做什么,我以极其简练的语言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这群人的总结下来,我是个考古的。我无奈的笑了笑,这跟考古八杆子打不着一边儿。看他们感兴趣的样子,我把学校里的派系斗争跟他们当故事讲了一遍,他们听了之后觉得新奇,觉得我们这些坐办公室的日子也不好过,成天玩心眼子累得慌,还得大老远跑来山里给老板收拾烂摊子,大家都不容易,一番叹气后,一杯又一杯接着喝酒。
西瓜很有分寸,喝了一会儿后,开始招呼伙计们别喝了,怕耽搁明天的任务。伙计们也很识趣,纷纷说等到下山在一起喝,我十分理解,转头找秦矮子唠嗑,这小矮子正坐在篝火边上跟一个蒙古姑娘聊天,不知道说了什么,把小姑娘逗得一直笑。秦矮子犹如春风拂面,好不得意,下一秒,他的表情僵住了。
”弟弟啊,都来山里了还不闲着。” 冯伊万笑着对矮子喊道,正朝着篝火的方向走。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秦矮子也看到了几米开外的我,朝我挤眉弄眼,想让我去救场。我耸肩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大家都三五成堆的,唯独姬无山,此刻一个人坐在湖边的石头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我拿了罐啤酒走到她身后,“姬老师,喝东西吗?”
她转身,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眼啤酒,没有接。
目光对视,我感到尴尬。
“不用,谢谢。”她淡淡的说道,转头又看向湖。
好吧,你不喝,我喝。找了个旁边的石头,坐上去,她一直在看湖,难不成这个湖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儿,我也看看。盯了一会儿,觉得这也没什么不同。
忽然间”咚“的一生,一个东西被投到了水中,姬无山投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去。
下一秒,姬无山忽然双手合十,嘴里念出一段话,我听不懂她在念什么,难不成是在祈福?谁家好人大晚上祈福啊?或者是在诅咒我?我刚跟她认识不超过三天!!不至于吧!!
“安雅她隐瞒你了一些事情。” 姬无山忽然道。
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嗯?啊?” ,这个奇怪的女人在说什么啊?
她转过头继续看湖,没有一点想解释的样子。
正想追问她时,派克张走过来问我能不能过去参与他们的讨论,他和同事在聊古生物的基因工程,牵扯到一些星际考古。我叹了口气,点头答应。
派克张和他的同事们是在桑科下面的基因工程实验室工作的,这一趟过来,就是想弄清楚前两年一直上新闻的白毛野人,据他们说,白毛野人不只出现在蒙古的山区,也在西藏和阿拉斯加的雪山上出现过,之前桑科拿到过阿拉斯加白毛野人的基因数据,基因排列很独特,鉴定结果显示白毛野人可能不源自地球。这次实验室的负责人听说总部要派人去蒙古,想到蒙古境内也有白毛野人出现,于是申请加入。大多数时候,民间财力雄厚的机构会对于一些奇怪传闻的跟踪探索也会比较前沿,这也得益于流程的扁平化。
“你觉得这群白毛野人有没有可能源自外星?” 派克张的一个同事问我道。
我想了想,“太阳系内有八大行星,现有的观察和研究都确定除了地球,其他的7个行星都没有生命迹象。但是,太阳系曾经是有九个行星的,那第九个行星,也是消失的行星,是我们唯一没有任何研究和讨论的,有人提出假设,说太阳系边缘的彗星带就是由陨石撞击而形成的。如果说这个曾经的第九个行星是有生命的,那你的问题的确可以成立。”
这帮搞基因工程的还挺有想法,都想到地外了。关于人类起源,这几年的确有不少说法,最颠覆的一种,是人类外来说,简单来讲就是人类是某高级文明放在地球上的基因工程。虽然听起来荒谬,但是现有的一些证据的确证明了地球其实不是人类最理想的生活环境。
眼前这帮实验室学究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我困意来袭,打了声招呼便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闭眼躺在睡袋里,脑子里一直在想姬无山说的那句话。
酒精是个好东西,一夜无梦。
第二天起了大早,群山环绕,空气很好,林场铺满了雪,有一种静谧之美。达尔山是萨彦岭东边的延伸,毗邻贝加尔山脉,也是阿尔泰山脉的一部分。之前听安雅说,她小时候一到夏天便跟着家里人在贝加尔湖边的别墅度假,湖畔边能看萨彦岭,她说萨彦岭的有些地方出现过新石器晚期人类的遗址,例如说网纹陶,一种比商周时代的印纹陶更早出现的陶器,这也让有些考古专家感到困惑,例如说安雅的叔叔,俄罗斯的考古界泰斗。
我绕着湖边走,看到昨天还是蓝色的湖今天忽然变黑,波涛汹涌。这是什么情况?
为了看远一点,我找了棵树爬上去,从高一点的地方看,湖中心好像是有一个漩涡。漩涡中黑色的水流里好像还有几分暗红色,那红色是什么?难不成这个湖是联通某个地下水系的?所以有泉眼?
暂时压下疑惑,回到营地,冯伊万和她的伙计们已经开始收拾装备准备出发了,姬无山早就收好了装备,此刻坐在湖边喝咖啡,派克张站在一旁在和姬无山聊天。
我听到派克张在问为什么湖水忽然变黑了,姬无山解释说是因为这个湖可能是多个水系汇合形成的,可能有温泉以及其他的地下水系,所以变颜色很正常。
看到派克张的一脸迷惑的表情,我知道他没懂。拍了拍他的肩,跟他说没关系,我也没懂。
确保无线电装置没问题后,冯伊万示意姬无山可以出发,然后大声喊秦矮子。只见那矮子慢慢悠悠的从帐篷里出来,扶着屁股,“我不跟你们去了哦,昨晚上屁股摔着了。”
一旁的伙计跟我吐槽说这矮子昨天晚上喝醉了爬树摔着了,我忍住笑意,心说桑科外包团队真是群英荟萃。
看队伍出发,我也随即回到帐篷里准备看资料,进去后,发现秦矮子早已坐在里面。
“有注意到那个湖咩?” 他鸡贼的问道。
“姬无山说是湖底有泉眼连着地下水系。“
” 你信嘛?“
肯定是我不信的,但我觉得这矮弟弟也是不靠谱。
”下水看看?” ,矮子指了脚下的潜水装备,我有些惊讶,心说这家伙有点门路啊,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的。
看到眼前的两副装备,我犹豫了一下。自从我来,对山里面的情况一概不知,唯一了解的就是那些陈年的资料,狗都懒得看的那种,这既然机会了来了,那就下水看看。我这人就对各种怪东西好奇,而且安雅只是警告我不要上山,没说我不能下水啊。而且姬无山那几个人也走了,谁也管不着我。
迅速换好装备,两人便偷偷摸摸的下水。适应水压后,不到几分钟的功夫,秦矮子早已潜到了下方十几米的位置,我心说这矮子还挺灵活,不愧是在水边长大的广西人。立即跟上,湖中的能见度不算低,降到20米左右的位置,看到湖底竟然全是泉眼。
大大小小的泉眼深不见底,数不清的泉眼就像眼睛一样盯着我们,密集且幽深。
矮子子晃动手电,示意我看远方其中一处泉眼上,就在离我20米开外的地方,一个白色的东西忽然从泉眼飘出,我扩大手电范围照向飘起的白色,我的老天奶,这是个什么???
我继续往前游,发现那竟是一个人,被白色的东西缠住了,嘴还在吐泡泡。难不成是活着的?随即示意矮子,用手势告诉他要救人。
那怪物身上缠满了白色蠕虫一样的东西,惨白的脸上透出一种诡异的绿光,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人。忽然间,那人竟争开眼瞪向我和矮子,仔细看只有眼白。我感到极度不适,迅速的打信号让矮子往外游,他却胆大的往那人方向去。他打着手电在照那个人,准确的来讲,已经不能确定这是人了。瞬间的功夫,那人却往下泉眼坠落,我意识到不妙,迅速往上游,就在下一秒,矮子却跟着那怪物一样坠落到泉眼里,我心说不妙。往返潜到矮子那边,潜水镜下,矮子的表情十分挣扎,我低头一看,发现矮子的腿被那白色蠕虫缠着了。我游着过去,拿着随身的小刀扎向那白色蠕虫,一瞬间,那蠕虫竟然像是有意识了一样,躲开了我的攻击。看到小腿的蠕虫都跑了,示意矮子赶紧离开。
忽然间,泉眼里又飘上来了一个人,那人看着已经溺水的样子,脸上惨白,透着一股诡异的绿色。我凑近一看,这人竟然是麦迪!
矮子也看到了,他游到麦迪的身后,拿出砍刀准备直接抹麦迪脖子,被我拦下。我告诉他说这人我认识,接着开始拿绳索绑上麦迪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拉着向上潜。
忽然间,我被一个东西捂住了脸,眼前一蒙,我下意识抽出小刀,对着拿东西就是一顿砍,数十下后,那东西终于飞走。转头看,胖子的头也被牢牢的盖住,他在挣扎着,意识到这个白色东西在致他于死地,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拿出腰间防身的短刀,扎向白色,胖子感受到动静,也往自己的脸上扎,那白色的东西立刻退了回去。
下一秒,我看到我氧气表竟迅速下滑,余光中瞥到一只绿色的手竟然也在动我身后的氧气瓶子。是麦迪的手,或者说,已经变成怪物的麦迪,它先前就脱开绳索,游到我和胖子的身后,我立刻指了指我们氧气瓶上那个绿色的手,矮子余光瞥到了,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随即拿刀割开绳子,我明白他是想丢开氧气瓶游上去,心中十分疑惑,但也没机会问了,学着他把氧气瓶丢下来。可就在一瞬间,一股力量将我拽向深处,大感不妙,低头看,那只绿色的手死死的拽住我的脚。看来这个绿色的东西能感知到我们的行动,想让我们死在这里。
我灵活的一个翻身踢开这个绿色的东西,忽然,原来白色的触手竟向我伸来要把我拉入泉眼,这是个什么怪物?白色触手那巨大的吸力将我往泉眼深处拉,我努力挣扎,余光中看到秦飞翔慌忙游回来,尝试将我拉走,瞬间他也被这些白色触手缠住,向泉眼深处拉去。
我们努力的挣扎着,逐渐我也扑腾不动了,正以为要交代在这里的时候,看到前面游来两个人拿着带着一个像刺枪一样的东西,直直的从水面上射入湖底。瞬间,包裹的我们的白色触手散开了。那两人随即朝着我们游来,拿牵引绳拴着我和胖子往水面游。
我努力撑住,直到自己的意识快散去时,终于浮出水面。带我们上来的人问我是否清醒,我点点头,没有丝毫力气再发出声音,另一人的肩上趴着昏迷的胖子。
上岸后,我犹如死狗一样趴在岸边,闭着眼大口的喘气。湖岸早已围满了人,医护人员冲向我和胖子,拿手电筒照了照我的眼皮,问我是否有意识,出来后的寒冷让我身体发抖,在感觉到有人给我注射了一剂东西后,我随即陷入了沉睡,当我醒来时,医护人员已经不见了,矮子在帐篷的另一边躺着,在输液。我起身下床,听到帐篷外交谈声,脚步声十分混乱,听到有些人竟然在争吵,其中一个声音竟然十分熟悉。
听到一个男人道,“已经第五天了,他们估计都折进去了。现在必须要进山把他救出来,再把他送进去。”
我走出帐篷,看到帐篷外两个人在争执,其中一个男人满头白发,我不认识。但那看到女人,是我认识的,我可太熟悉了,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
女人看到我,开口道,“你醒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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