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没有设宴,只是出来逛逛,碰巧遇见了两位夫人。”陈婉说着,给徐蝉衣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别跪了,躲她身后去。
徐蝉衣也想赶紧爬起来,可才动两下就被刘萋萋盯上了。
“刚才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让这宫女冒犯到了殿下,还请殿下看在妾身的面子上宽宏大量放了她一马。”刘萋萋装模作样的心疼着徐蝉衣,她当然知道此人就是没有要到手的那个厨子。本来是想搞点事给陈婉看看,却没想到这厨子一直跟着另外那个宫女待在椒房殿里,平时也不出去。
这气氛不就尴尬了,刘萋萋应该是离得远就看见几人说两句话然后徐蝉衣跪下了,并没有听清说的是什么。
陈婉刚想开口解释下,崔鸢儿就怼了上去,她很讨厌刘萋萋,秋狝的时候疯狂跟她争宠,真是气人。
“呵,你在我们面前可没有什么面子,更何况这宫女只是跪下领个赏赐。”说着崔鸢儿直接拔下一只金簪,放到徐蝉衣手中。
沉甸甸的金簪在手,徐蝉衣反而觉得很不现实,她身子轻飘飘的,不可置信的看着崔鸢儿。
崔鸢儿对她轻轻点头,她这才回了神,赶忙谢道:“谢崔夫人赏赐!”
说完她就屁颠颠的起身跑回陈婉身后了,跟阿绿紧紧贴着,一个眼神都没给刘萋萋。
刘萋萋出尘的面庞上有一丝的皲裂,她僵硬的看着崔鸢儿,崔鸢儿面带嘲讽,很是不屑与她相对。
“皇后殿下,那事就麻烦你了,蝉衣什么时候过来,妾身都欢迎。”崔鸢儿皇后两个字咬的很重,然后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便拉着姬凌霜转身走了,服侍她们的宫女也赶忙跟上自己的主子离开了。
陈婉也打算离开了,刘萋萋在这里她是丝毫没了兴致。
“本宫也逛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宫了,各位妹妹你们随意。”陈婉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恭送皇后殿下。”众人行礼,刘萋萋倔强着脑袋没有低头,可她身边的所有人都向陈婉拘着身,她在这里实在是有些格格不入。
刘萋萋生气的搅着手帕,“既然皇后殿下没有雅兴,还是妹妹继续带着大家逛逛吧。”
“感觉有些冷了,不如姐妹们今日就到此为止?”有嫔妃说道。皇后跟夫人都走了,看样子跟宸良人都不太对付,她有点儿不敢继续跟下去了。
“冷?”刘萋萋面色一僵,她往周围看去,一眼便瞅见崔夫人她们在亭子中搭的,“不如我们去那亭子里坐会儿?妹妹观那里似乎有炭盆。”
大部分嫔妃还是愿意跟着刘萋萋的,她们在宫内如同墙头草芥,除了顶上的几位不敢得罪,其他时候还是会多巴结受宠的嫔妃。
刘萋萋带着人往湖中亭子走去,进了亭子,其中雅致的布置让刘萋萋十分满意,更何况也十分暖和。
她当即就要坐下歇息,却没想到几个宦官在外面撤走了屏风,又要取下帘子。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刘萋萋有些生气,冲进来的冷风一下子就灭掉了炭盆,原本温暖的小天地瞬间变回了湖中的孤亭。
那几个宦官手中动作不停,其中似乎是头头的那位走出来回了刘萋萋的话。
“宸良人,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临华殿的,姬夫人吩咐奴婢们收拾一下。”宦官说话恭敬,刘萋萋却听的火冒三丈。
“收拾什么!吾今日就是用了,姬夫人要是不乐意大可直接来找吾。”刘萋萋有些用力的坐到毯子上,生气的拍了下桌案,她示意嫔妃们坐下,却没有一个人动。
那宦官倒是不怕,很高冷的回道:“这毯子桌案就留给宸良人了,姬夫人不喜欢别人动她的东西。”
他说完,那几个宦官也手脚麻利的收拾完了东西,刘萋萋的宫女们想要拦却根本拦不住,只能看着对方扬长而去。
他们一走,各位嫔妃也急忙找借口离开了,亭子中蓦然去了一大半人,顿时更冷了。刘萋萋被这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却怎么都压不住心中的火气,这皇后夫人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存在,哪怕她是目前最受宠的。
“姬夫人这个贱人……”身边的宫女听她骂姬夫人心头一跳,贴身宫女小声解释道:“姬夫人在宫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但因为是太尉之女无人敢惹,不过皇帝封完姬夫人后就没有去过临华殿。”
听了这话刘萋萋感觉受到了些许宽慰,“原来是个不得宠的啊,怪不得如此,是嫉妒吾啊。”
宫女们没敢吱声,她们不敢说当初景和帝是被打出来的,后面两人就闹的很僵。宸良人才进宫对宫内了解不深,这种事她们大部分也就道听途说的,就无人再细言,宸良人误会一点问题不大。
刘萋萋起身,冷飕飕的她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正欲离开,她看到湖面上有些奇怪的划痕,望着那些痕迹,刘萋萋眯了眯漂亮的眸子。
时间过得很快,这些日子徐蝉衣椒房殿临华殿两头跑,过的十分充实。她教会了崔夫人滑冰,还有一些冰上动作,崔夫人学的很快,应该是有武功的底子在,平衡性非常好,一些徐蝉衣都做不到的事她也可以无师自通。
这天在徐蝉衣参与设计下的舞衣被制衣局赶出来了,崔夫人拿到手后就迫不及待的就去了湖面试舞,徐蝉衣跟着合金殿的几位宫女站在湖边观看。正起劲时,徐蝉衣耳尖的听到身后,有小宫女在窃窃私语。
“又疯了一个,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是啊,前面一个跳井了,还有个被冷嬷嬷拖走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个也悬,一大早云姐姐就上报给嬷嬷了,估计等我们扫完地回去就看不到人了。”
“你说那鬼不会到我们这里来吧?”
“不知道,她们好像都是晚上去了椒房殿那边,回来就疯了。”
“皇后殿下那里?怎么会?”那扫撒宫女惊呼,“难道鬼就在椒房殿里?”
她们的声音有些大,不止徐蝉衣,她身旁合金殿的宫女也听见了。
荑兰直接走过去,问道:“哪儿当差的,崔夫人在此,你们乱嚼什么舌根。”
正打扫的二人吓了一跳,她们是还没有被嫔妃挑走的低等宫女,背后都没有什么靠山,撞上了崔夫人殿中的人,只有乖乖听训一个选择。
“奴婢是司苑局的扫撒宫女,不知崔夫人在此,奴婢知错了。”
荑兰也不是想为难这两个宫女,只是徐蝉衣也在,她总要做个样子。
“好了,你们打扫去吧,晚些时候我会去找你们嬷嬷说道说道。”
“姐姐,姐姐行行好,奴婢知道错了。”两个小宫女吓的直磕头,她们的那个嬷嬷可是个凶残的,被她折磨死的宫女不知有多少。
荑兰有些不耐烦的赶她们走,却被两人扯住裙角求饶。徐蝉衣在旁边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荑兰姐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放过她们吧。”
荑兰见徐蝉衣求情,倒也卖她这个面子,低头对两人说:“这次就放过你们,还不快滚。”
两个小宫女对徐蝉衣磕了个头后,就赶紧拿起地上的扫把离开了,几人继续看崔夫人跳舞,可徐蝉衣发现荑兰在不停的偷瞄自己。
“荑兰姐姐?你为何一直看我?”
荑兰欲言又止,可能实在是忍不住,她问道:“蝉衣,她们说的椒房殿闹鬼这事,你知道吗?”
“闹鬼?”虽然徐蝉衣满脸迷茫,但其他几个宫女却忍不住凑了过来。
“是啊是啊,宫里这几天传疯了,说椒房殿周围有恶鬼在游荡,专吃人的灵魂。”
“已经疯了两个人,刚才那俩宫女说都出现第三个了?”
“听说那恶鬼面目可怖,还一直流着血泪。蝉衣你值夜的时候有看见过吗?是真的吗?”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椒房殿有鬼她怎么不知道。徐蝉衣疑惑道:“椒房殿一切都很正常啊,这闹鬼一事我怎么没听说过。”
见她确实疑惑,荑兰走过来分开几人。“好啦,应该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不聊这些了,崔夫人过来了。”
几人往湖面望去,崔夫人果然已经滑到岸边了,她们赶忙上前为她换下刀刃,披上一件浅紫色羽纱面大氅保暖。
“吾不冷,荑兰你把大氅拿过去吧,这动一动身子是真热乎。”
闻言,荑兰只好收起大氅,转而为她整理凌乱的秀发。
“吾刚才那支舞,如何?”
“夫人你真是美极了,我们看得都移不开眼。”荑兰笑着说道,其余几名宫女也纷纷附和。她们说的话不假,崔夫人虽然不会舞,但会武啊。大开大合的动作用冰嬉来体现,居然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如雪之精灵般顽皮可人。
崔夫人听的十分高兴,她走到徐蝉衣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可是帮她争宠的大功臣啊。
“这冰上舞吾学的也差不多了,蝉衣你明日不用再来了,借用了你这么些日子,回去了替吾向皇后殿下问声好。”
“奴婢知道了,定会把夫人的意思带到。”
“那日说好的赏赐你随本宫回去拿了再离开。”几人说笑着就回了合金殿,除了剩下的那只金簪,崔夫人还赏给徐蝉衣一身衣裙。
“吾那身舞衣剩的料子,吩咐让制衣局做了套襦裙给你。这是越州进贡的缭绫,轻薄如水,套在衣裙外与仙人无异。”
徐蝉衣看着那承盘上的裙子,入手冰冷,她一眼就看出这是蚕丝所制,古代手工制作的无比精致。
“奴婢谢夫人赏赐。”徐蝉衣接过荑兰手里的承盘,笑靥如花。
徐蝉衣拿着赏赐高高兴兴回去了,她穿过红廊越过花园,突然几个小宫女从她身边跑过去,速度很快,差点儿撞到她。
“诶——你们跑这么快干什么?”
“那边出现了好多蝴蝶!”有宫女喊道。徐蝉衣看着他们过去的方向,居然是椒房殿!
冬日里有蝴蝶?
她站在原地愣了两秒,不顾手上还端着的名贵财物,将东西往怀里一揣就丢下承盘,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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