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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道阻且长前未卜,缘断不曾故人心

思遥不敢耽搁,忙去找云杉与林姨娘,自己则去找蓉妈,蓉妈多日不见女儿,只觉女儿成长不少,她叹了口气,挥挥手“好好照顾小姐。”“思遥,多谢母亲。”思遥行礼,忙带着医从前往碧水云居。云杉早已泣不成声,待思遥送走医从,天已破晓。

待亦凝睁眼时已是第二日,她睁眼,目光无神地盯着屋顶的平棋,“小姐醒了。”思遥拿来水,扶起亦凝,亦凝呷了一口。“小姐退热了,还需静养。”“云杉?”亦凝皱眉道“小姐放心,都好着呢。”思遥轻揉亦凝背“那就好。”亦凝松了一口气。夜晚亦凝只觉似真似幻,她只觉浑身颤抖发冷,她看到鲜血淋漓,尸横遍野的景象。

残春将去,槐夏风清,霁天欲晓,武曲增明。相府也备好时鲜果品,准备享受春光。

翠树碧草下,亦凝正跪在地上,她浑身颤栗,只见侍从双手紧握木杖,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灌了铅的木杖精准地击中她的脊背,痛从腰部直钻头顶,未等缓和第二杖,第三杖接踵而至,亦凝满口血腥,终是在第四杖吐了出来“大夫人教你的东西,五小姐可要细致体会。”赵黛秋大丫鬟秋蝉笑语盈盈。杖击的力度让亦凝感到五脏皆碎,汗水,泪水,血水给予夏季不同的色彩“五小姐,可领会了?”又是呼啸耳边,鲜血在与身体的冲击中不断渗出,涌出“答话!”亦凝吐出鲜血,不想言语。“五小姐是将门之后,自是硬气,但若是能在打完这三十杖依旧硬气,秋蝉自然是佩服的。”秋蝉道完命侍从加大力度,亦凝红着眼,她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鞭伤混合着棍伤,她咬牙冷笑道:“我既然是将门之后,又怎会由你杖打?大夫人一向较真,怎会要如此粗鄙之人在身,恐坏了正事。”“看来夫人教的东西,小姐没悟明白,需多次传授!”秋蝉并不恼。脊背又被重击一杖,亦凝有些吃痛。“丞夫人的东西,亦凝是无福消受了,还望大夫人信守承诺,别再父亲那里美言了。”

“好个尖牙利嘴,今日姑且如此,来日方长。”赵黛秋在座上呷了口茶。“怕不能如夫人所愿了。”亦凝喘息,头上冷汗涔涔,身下的石子已被血染红,她口中含血朝坐上人笑了笑。

思遥见到亦凝时诧愕半晌,还不过四五天,小姐又添新伤。思遥心疼不已,忙替亦凝上药,换衣“大夫人下手也。。太狠了吧。”“无事,这药勉强还够用,还没我练武消耗的快。”亦凝轻描淡写道。“小姐还有什么需要思遥做的?”“我想吃栀子花酥了。”亦凝道“好,小姐,我这就去。”思遥忙出去,关上门。亦凝打开梨花木匣拿出一张图来,虽封存已久,宣纸上墨迹仍清晰可辨,亦凝端详片刻,将它原样折叠放好。

初夏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说变就变。烈日当空三四日,突然,大雨倾泻而下,亦凝正欲进入翰墨堂,便被堂前侍从拦下:“老爷有令,未进允许不得擅自入内。”“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说亦凝有要是相商。”亦凝拿出碎银交于侍从手中。“这,好,我进去禀报。”侍从作揖,进了堂。雨水顺着伞缘而下,亦凝在雨中等待。不过一会,侍从从翰墨堂出来,摇摇头:“小姐,雨下大了,老爷....恐怕见不了你了。”“无妨,我这这里等。”亦凝扔掉手中的伞柄。雨水打在她衣裳上,她跪下了——父亲!还请父亲念及父女之情,容亦凝进门商谈!她跪在阶前,双腿酸痛,雨水胡乱打在她身上,回应她的只有雨声。她已无暇顾及自己的体面,她只求给娘一个安息之地。雨水打的她浑身发软,血在雨水的冲刷下在石板上延伸。

她既狼狈又难堪,奢望着无望的结果,赵黛秋透过窗户在屋里瞧得真切,她见平日里谨慎异常的人此时被她拿捏住要害——不够,她要她折翅。亦凝在雨里痛的清醒,就让雨水减轻那深不见底的悔恨,好过蚀心的痛。思遥不见亦凝回来,前往查看时,亦凝已倒在雨泊中。

她躺在床上,一阵琐碎地脚步声传入耳边,亦凝慌忙起身,“父亲。”“不必多礼了,别为难你母亲,你那点念头,趁早打消了吧。”“可是父亲,那是我娘,您对他就没存有一丝情义吗?”亦凝双眸泛红声泪俱下。“住口,你娘只有一个——就是你母亲!”上官恭忠怒目训斥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对你母亲有僭越之意,家法处置。”上官恭忠顿了顿,“事关上官家体统,这事翻篇了,不许再提!“父亲,亦凝受教了。”亦凝双目通红,父亲的话字字犹如针扎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娘不是体统,山盟海誓在叫做体统二字前犹如灰烟浮尘,微不足道。血脉相连的情也可以虚与委蛇。亦凝泪水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她看不清,亦看不透。“父亲如有政务在身,不必挂怀女儿,女儿可以应付。”亦凝跪下,上官恭忠起身,叹气离开。亦凝只觉指骨发痛,瞧见时已攥得发白,眼前乾坤颠倒,黑白不辨。

凤阁龙楼,画栋飞甍的乾明宫内,慕容墨川正伏案批折,忽见“臣上官恭忠启”不禁思绪——当日南巡只见一女子抽出箭,食指、中指与无名指相并勾弦,不待众人看清——似鹤骨松姿,急矢已出,稳穿靶心。只是自太艳湘慧退离前线后,多年未曾谋面,这女子好有湘慧当年风采,不似庶女应有气魄。上次上官恭忠携眷入宫,却不见那人身影,钱氏替她告假,当时存疑,眼下政事相较少些,也好试试这女子虚实。

残月仍挂天,雾霭破晓,红霞初露,熏风无浪,京门平旦开。百官公服,于丹墀东西对立,俟引班合班北面立。再拜,班首诣前同百官,鸣赞唱班齐,和“圣躬万安”。百官行五拜礼,仪礼司奏礼毕而退。朝堂上除例行公事的汇报,便是眼下与西莱、南陵的贸易通市还有南疆边塞粮草供应的问题。众人免不了唇枪舌战,雄辩高谈。兵部职方清吏司员外郎李德和率先请奏“臣李德和启奏,我朝东南方地势险峻却是要塞,但雾阳国屡次骚扰我沿海,现援兵营已增兵抵达漠海,随时准备,可京都承诺去年年末抵达的粮草至今未到。你们户部是怎么办事的,将边疆三万万将士命置于何处?”李德和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户部侍郎张敏道“户部虽掌管国家财政,但粮草调度乃是兵部直接要,军事后勤与军需皆已你们为主,保卫边疆粮草的事怕不是户部职责吧。我等皆为朝廷办事,怕是你们假公济私吧。”二人在朝堂上争执不下。慕容墨川冷眼看着他们“李员外守卫边疆尽心尽力,不如先占了雾阳要塞汉城再合议与其贡市,至于粮草调度还需借用长运,在码头就近交兑,提升通航效率。”慕容玄羽上前奏道。众臣附议道“照此办吧。”慕容墨川道。待退朝,众卿分东西退出,慕容玄羽也出了殿内。

魏公公候在乾明宫门外,眼下刚入夏,政务眼见多了起来。“魏保,进来!”圣上正叫唤他,魏保不敢耽搁,连忙碎着步进来。“圣上。”“让吏部文选清吏司的人来。”慕容墨川道。“是,奴婢遵旨。”看魏保碎着步离开。慕容墨川看着擦拭的映出人影的地砖,合上奏折深吸一口气。

慕容玄羽正临摹字帖,一小黄门匆匆进了钟粹宫,“太傅早上才来,眼下所谓何事。”慕容玄羽端详着字帖,墨汁尚未干,下笔那一刹纸落云烟、翰动若飞。“殿下,圣上请吏部的人了。”小黄门道。“知道了,退下吧。慕容玄羽道。那一日荒唐事浮现在眼前,他喉结上下涌动,在指骨如玉地凉意中是眸中含秋波地赤热,若有若无地幽芬。圣上也想见见她?“有趣,甚好。”他勾起薄唇,摄魂地眸中起了一丝玩味。

暮色将至,慕容墨川合上最后一章奏折,“出来吧。”他冷漠地说道。只见一人着素白衣从帘后出来“你是湘慧的后人。”慕容墨川说道,他地声音透着寒气。“臣女不敢欺瞒陛下,有事禀报。”亦凝跪下了。“抬头。”亦凝只觉有重压从四面传来。与湘慧是有几分相似,到是多了几分凉薄,慕容墨川思索着。亦凝只觉胸口郁结,不自觉地低下了头,“前朝砖。”君王在重压下对她说。她看不清君王地口型,只觉他的面容隐在身后地鬼魅中。她低头看砖——血滋润着殿内的每一块砖让它们在更迭中历久弥新。千万条生灵滋润着嗜血地怪物吞下人性,在他的子民面前郑重许下大道。亦凝浑身战栗。她声泪俱下,积压在内心的悲怨与绝望在此刻喷涌而出,那一晚她吐露心扉。

密道的尽头,亦凝苍白的面容,冷汗浸湿了她后背,她颤颤地扶着阶梯,一步步走上。她不敢细想,待打开头顶的天窗,房间的光映在她脸上,她才晃过神来。她将书架等陈设掩盖窗口,擦干脸上的汗“思遥,我要沐浴。”思遥闻声忙准备好洗具,便退门候着。待亦凝洗浴好后,思遥见亦凝的脸上在热气熏涤下有了一丝红晕,才放下心来。

“小姐,身体要紧切勿太过劳累。”思遥担心道。“无事。”亦凝咬咬牙。

夜晚她无眠,冷汗湿了她的发丝,七窍流血般,每一寸皮肉都被刀俎反复切割,诛身诛心。她比以往更清醒——他们要掐断她活着的路。身体被万千丝线缠绕,再从内而外被撕开,一层层分离开她的骨肉,一点点由骨及里,由外到内剥落;她在峭壁边,无路可走,无路可退。他们要逼死她,要她妥协,希望她立即消散:让她承受身心屈辱,让她灭亡:她看不到曙光,娘的记忆她脑海里反复重现,包括她死前的惨状。影像交叉重叠,她快被吞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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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道阻且长前未卜,缘断不曾故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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