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玉公主奢华无度,极尽奢靡,最喜爱美男和珠宝。凡是往朝蛮帮进贡之物,绝大多数存放于公主府。
在众多珠宝中,浮玉公主尤爱红麒麟和玉如意,总是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一番。
近日,京城里出了大事,许多人进进出出公主府,每个人神色慌张,有甚者露出悲伤神色。
天色还未大亮,浮玉公主在宫门未开之时,就候在宫门外。
刚到了开宫门时辰,不顾礼仪,飞奔皇帝寝宫。
还未至宫殿,老皇帝就听见君如玉悲痛的声音传来,“父皇,您要为儿臣做主”说着四行清泪落下,让姣好的面容显得更加清透动人。
老皇帝平常对浮玉十分溺爱,现在哪顾得上位者的威严,轻声哄道“出什么事了,慢慢讲,父皇给你做主。”
浮玉抹着眼泪,哭诉道“儿臣昨日夜里把玩玉器,听见府外有动静,就出去看看,没想到等儿臣回来,玉麒麟和玉如意不见踪影,儿臣搜查公主府上下,也毫无收获。”
两个不值钱的玩意而已,老皇帝心中并没有太大起伏,只好继续哄道“父皇让你去国库再挑一个,别哭了,别为了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哭伤了身子。”
浮玉愤恨哭诉道“那是前年外邦国进贡的宝物,父皇您忘了,当时儿臣夜间常常梦魇,是父皇赐下玉麒麟,儿臣才得好梦。如今丢了,跟断了我的生路一样。”
老皇帝听完大怒,连忙招来州府捉拿贼人。
州府慌慌忙忙的赶到接旨,有慌慌忙忙的去摇人破案。
老皇帝安慰浮玉说“父皇定给你个交待,绝不让皇儿受半分委屈。来人呀,把近日送来的安神香给公主再送一批。”
浮玉擦着泪珠,哭腔还没下去,说,“父皇,儿臣昨夜虽未查清主谋,但也捉住了一个人。只是那人嘴紧的很,丝毫不肯透露半分,儿臣无奈之下,才来恳求父皇”说着泪如雨下,万般可怜。
“既如此,将那人关入州府,等州府审问之后,再行刑事。”
今日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人心旷神怡,君如玉一早听见长姐入宫,刚想出发看看长姐,就被平日不见人影,存在感不高的四弟拉住。
“二哥,你帮帮我,我昨日跟朋友出去游玩,不知怎么被浮玉姐姐府里的兵给拿下,不由分说的把人拖走。”君如文脸上满脸着急的神色,心中想到浮玉的手段残忍,进去公主府的人出去几乎只剩一口气。
如果不是担忧忘贫,君如文是不会招惹君如月等人。
念此,君如文手也止不住哆嗦,君如月问什么只能点头答应,一心想救回好友。
君如文路上说起二人如何相识“忘贫是我前几日的结交的好友,他因为不满家中安排,想来京中闯出一片天地。我与他一见如故,于是邀他入府,以便于相会相谈。”
看着君如月一脸淡漠的样子,君如文急忙解释道“我虽跟忘贫相识不久,可深知忘贫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我两平日形影不离,他不可能偷窃。”说话间,便来到殿外。
浮玉正往外走,看着二人,悠然道“二弟今日请安挺早,父皇刚洗漱完,现在去正好”抬眼看了看君如文,温声笑道“四弟怎么这么看我,我可有得罪你之处。”
“玉姐姐说笑了,我今日来请求姐姐放我朋友,我朋友昨日跟我一起,并不会分身去公主府中偷窃。”
听着君如文话中有刺,浮玉微微变了脸色,挑眉道,“人活一张嘴,树活一张皮,嘴长在他人身上,还不是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总不能把人心挖出来,看看真心还是假言。”
君如月看着两人夹枪带棒的语气,心下不好,赶紧说道,“长姐昨日捉贼,夜深露重,相必累了。臣弟备下酒菜,就等长姐开桌了。”
君如玉将要发怒,就被君如月打断,看着君如文,脸上带着一丝不屑。
浮玉蓦然笑了起来,温怒道“还是你懂事,不像他人,一早就来兴师问罪,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竟敢来大呼小叫的让本宫放人。”
君如文听到了语气中的鄙夷,语气带着一些不甘,“臣弟冒昧了,望浮玉姐姐海涵。”
餐桌上三人各怀心事,快速用餐以后就回去了。
等浮玉走了以后,君如月对君如文嘱咐道,“长姐让你探望,你切记,不要嘘寒问暖,要多问点有利于他的,这样才能洗脱罪名,早日放出。”
君如文自觉行为欠妥,弱声道,“今日之事多谢二哥从中调节,待忘贫回来,臣弟必当登门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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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如月照常走到练武场,却没有见过往日熟悉的身影,上前唤个人来问,才知万随山同好友出去踏青去了。
君如月有些怨恨,怨恨万随山出去玩不带自个儿,心中有些烦闷生出,气连带着都有些气息不稳。
昨日还说是好兄弟一生一起走,现在却抛下我跟他人玩,想到这,君如月挥刀的速度更快了,一阵阵破风刀锋声呼啸过耳边,而拿刀的人没有反应似的,一个劲的挥舞着。
君如月拿帕子擦拭这脸上的汗珠,随意放到一边,觉得有些过于无聊,留下出去散心二字不见了踪影。
天子脚下,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看着一路上连续不断的凉亭,万随山打趣道“哎,你说,郊外建那么多亭子干什么?”万随山嘴角叼着一棵草,感受着微风吹过带来的微凉,与箫社并肩而行。
“呵,要不是害怕你被闲的发霉了,家里待久了出毛病,谁愿意跟你这个大老粗出门,连口水都喝不上。”
话音未落,转弯便看见一间茶棚,二人在此处歇一会儿,赶在门禁之前回城。
“谁在哭?”漆黑的晚上传来细细的哭泣声,箫社正想往前看看,却被万随山拉住。
箫社疑惑的看着万随山,仔细观察看万随山脸上有些不自然,有些恐惧感。
箫社和万随山认识也五六年了,万随山没有什么缺点,就是怕鬼,听他狡辩说是小时候老是被大人吓,所以改不了,长大后也怕。
因为这事,箫社没少打趣她,打趣说肯定娶不到老婆,哪个娇滴滴的女生不寻求丈夫帮助,转身能随时从身后抽出一把大刀保护他。
“你站在这等我,我去看看怎么回事”随即有些好笑安慰万随山“放心,有脏东西我拦住他,你快点跑就成”
万随山感受到自己心脏猛烈撞击身体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在寂静的夜晚尤为大声。
“没啥大事,一只猫发春”箫社走进万随山,靠着他的肩膀,泪花都笑出来了,打趣道“需要本将军送您老回府吗?”
“滚蛋”万随山无奈拍下那只作乱的手,说“还不赶紧回去,小心箫大人给你四五个册子,到时候尽忙着相看人家去。”
万随山回到房中,才感到放松,果然,家是最舒服的港湾。
随着鸡的叫声,太阳慢慢升起,照耀整片大地。
“昨日为何没来?”
看着君如月的质问,万随山愣愣回答道,“昨日休沐”
“……”
君如月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干脆练武场上见输赢。
结局意料之中,输了。
二人刚想一同去喝茶,四皇子又来了,并带来了州府,哭诉说忘贫被用了私刑,浑身是伤,还担忧万一患了风寒,人肯定抗不过去了,说罢,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
毕竟是自己四弟,无形的血缘关系使君如月向对方靠拢,安慰说“长姐被盗不足一日,且当即便追捕盗贼,他们应该跑不远。”随后拿定主意,对州府继续说道“先关闭城门,仔细搜查过往行人,注意一些外来户。”
“外来户?”万随山突然出口问“你怀疑是外来户。”
君如文这次注意到万随山也在。
君如月耐心向眼前几位解释“玉麒麟和玉如意极其贵重,可一日过半,京中眼线没有传来消息,连京外偏进的也没有半点风声。而且京城地势简单,只要生活几年,闭眼都能出城,可见贼人并没有离开京城,至少人还在。”
“我倒是觉得这样做得不对”万随山开口道,看着眼前人脸色,有人怀疑,生气,不解,看着各人各色,慌忙解释道“我不是否定是否外来户偷盗,是不赞成封城断路。既然贼人还在京中,必有藏身之处,如我们大肆搜查,肯定会打草惊蛇,他们也会等风声过了再出来。”
目光看向四皇子,暗暗道“其实也不急,慢慢来也能捉住,只是可能你那位朋友撑不住,会有些性命之忧。”
州府听完吓得汗都出来了,脚有些发软,哆哆嗦嗦的擦着汗,强压住心神勉强支撑下去,这怎么又跟京城之外的人有联系,要是贼人出了京那可不是跟海底摸针一样。
可问题是这盗窃案在天子脚下出了这事,自己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摊上这个案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万随山又安慰君如文,仔细交待着事情,一一讲给君如文和州府,告知君如文先带着大夫去看你那位朋友。州府也要继续排查人员,但要减少一部分分士兵,让他们放松警惕,才能引蛇出洞。
君如月不禁对万随山心生敬意,以往只知他武功高强,却没有想过有如此细心的一面,竟连万随山反对时的恼怒都消散了。
君如玉目光移向万随山,眉毛轻挑一下,说“刚才你说是外来户偷盗,听你的声音挺自信的,是有什么依据?”
其实也有其他可能,可听万随山语气非外来户不可。
“嗯……昨天出城看见了一些人往搬着东西去城外,当时就有些好奇,带头的是对祖孙,后面清一色是壮汉。我刚刚进城就有听见公主府被盗,自然忍不住往一处想。”
“京城都知道长公主的脾性……”万随山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君如月,继续说“没有人敢顶着杀头的风险去偷东西。”
“那我们两现在去哪?”君如月问道。
“出城,看看猜测是否对不对。”说罢,万随山弯腰抬手做了个请字,“麻烦殿下和臣走一遭”
……
“你来坟地就什么?”君如月入目便是大包小包的分布在地上,风吹落叶,引得树叶哗哗响起,让本阴森的场景更让人害怕。
“回殿下,臣当日遇见那批人,是送殡队伍。正中央的棺材不到四尺五寸,像是儿童大小,年龄估摸是七八岁大小。”
万随山悄悄的移到君如月身边,紧紧挨着,继续说“看架势是个普通人家,想来都是亲人一手操办,除了父母二人,其他人脸上不见半分痛色。”
“那你如何猜得里面是玉麒麟?”
“那抬棺的人脚步生风,练武的人一看就是练家子。孩童体重不重,正好让他们掩人耳目。”顿了顿说道“既然他们没有直接走,也可能是其中的人不见踪影,不知生死,又害怕被公主所擒,被招供出来,这才返回京中,打探虚实。”
君如月想着州府之前的话,跟万随山的猜测正好对上,说,“如此看来,一天时间足够让盗贼打探清楚,州府牢底的人是不是同伴,如果不是,就会早点出城,逃之夭夭。”君如月说出自己想法。
万随山点点头,来到此处正好验证自己想法,没有想到两人想法不谋而合。
“殿下您看,这新土还未变干,这边还有两个。常言道挖人坟墓,天打雷劈,我们还是安静些等盗贼来,以不变应万变。”
君如月低身捻着泥土,刚想起身,被万随山拉起,站起来才发现二人之间距离如此相近,说着紧紧挨着都行。
君如月有些不解,这人离自己这么近做什么,想到此处,往旁边走了走,没有想到那人又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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