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人还挺多哈。”
三人的尴尬局面还没有化解，又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
“戚黎，日后请多指教。”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做了自我介绍，随后戚黎将目光放在了夏归遥身上。
“那……这位小妹妹呢？”
牧云笙紧盯着戚黎，大概是觉得他的眼神太过露骨，牧云笙直接向前挪了一步站在二人中间，挡住了戚黎的视线。
“阿遥，女生待在男生寝室里面时间太长总归是不太好，你先去你的寝室吧，阿远这他自己搞得定。”
夏归遥有些不明所以，但听着牧云笙温柔的语气，加上觉得是这个理，于是跟其他人道别后就离开了。
看见牧云笙的举动，戚黎有些玩味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牧云笙也没有虚心，同样直接看了回去，两人目光交汇，暗潮涌动。
焚声咖啡馆。
“张老先生，很抱歉这么晚还把您和您夫人叫过来。”
楚文骁站起身，快速来到门口，伸出手搀扶着两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到座位上。
“这有啥，你们警方办事，我们能帮上忙就好。”
楚文骁朝对面的人推了两杯热水。
“不知道您老二人能喝什么，所以就只点了白水，见谅。”
“没事没事，我们过来又不是为了喝东西的。”
张灵禹摆摆手，示意这不重要，张萃臻也点头表示赞同。
“所以楚警官，这次请我们来，是想问些什么？”
“夏归遥和牧云笙他们几个，当时是您们班上的学生对吧？”
“是的。”
“那能跟我讲讲他们吗？”
“年纪大了有些记不清了，让我回忆一下啊……”
“他们一个寝室我印象都挺深的。首先是邱鸣星，他在这方面确实很有天赋，绩点通常是班级第一。夏归远平常跟牧云笙走的最近，但可能是因为有了邱鸣星吧，他总是万年老二，所以他两……怎么说呢？虽然看对方不顺眼吧，但私下关系也不错。牧云笙这孩子虽然在学习上天赋没有那么强，但在处理班级问题上很有一套，挺温柔一孩子，跟谁关系都挺好的……除了戚黎。”
“虽说是同一个寝室的，但戚黎很明显跟另外三人格格不入。给我印象最深的不是他的成绩，而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惹事。”
楚文骁听了这话直皱眉，疑惑出声。
“据我所知，申海大学作为高等学府，在学风教育这一方面不是抓的很严吗？像这种经常惹事的怎么会还留在学校？”
“……有钱能使鬼推磨。”
张灵禹这么一说，楚文骁就懂了，看来这戚黎是有后台的，而且还并不弱。
“那张老先生您二人还记得2019年后他们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还真有。”
张萃臻突然开口，连张灵禹都没有反应过来。
“夏归远有个妹妹叫夏归遥，这个你们应该知道吧？”
楚文骁点头示意知道。
“就是他妹妹死去的那段时间之后，夏归远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成绩迅速下滑。我当时还寻思着等他过了这段时间就能恢复了，结果直到毕业也没有见他的成绩有起色。”
楚文骁心中无奈叹口气，看来张萃臻是不知道此时夏归远已经死了，代替他的是夏归遥，让一个商学院的人来学智能制造相关的，怎么可能有起色？只是有些遗憾辜负了这两口子的期待。
“还有云笙也是，夏归遥去世后他就不怎么来上课了，就算是偶尔来了也像是不认识人一样，只是听课，不和夏归远以外的其他任何人进行交流。”
创伤后应激反应的典型症状，不适合与外人接触，看来是因为那件事产生的了。
“先生，您点的咖啡。”
一位服务生端着咖啡走进，楚文骁正疑惑。
“我没有点咖啡啊？是不是你们弄错了？”
“白黎？”
张灵禹惊讶出声，差点直接站了起来。
“张老先生，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老先生您认错人了。”
服务生急忙摆手否定，将盘中饮品放在桌上后急忙再次端起餐盘准备离开。
“白黎，你是连我这个老师都不想认了吗？”
张萃臻没有摆头看向这边，只是平静出声，好似服务生，或者说白黎若是硬要离开她也不会挽留。
白黎的脚步顿住，深呼吸后还是转过身，对着张老夫妻二人弯腰鞠躬。
“老师。”
“过来坐着吧，正谈着当年的事呢。”
“是。”
这一来一回把楚文骁弄得有些搞不清局面了，张萃臻看出了他眼中的迷茫，随后便给他介绍到。
“这也是当年和他们同一个班的学生，叫白黎。”
“你小子，听好了，虽然你我有着同一个父亲，甚至是同一个名，但我永远不会把你当成兄弟懂吗？你也知道的，爸那个老头子从小就偏向我，你妈只是个前妻而已，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这张和你母亲一模一样的脸。所以……认清自己的地位，老实点，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戚黎从小对他说的这段话被他牢牢地记在脑子里，对戚黎，他是骨子里的害怕。
从小学开始，他一直默默地跟在戚黎身后，一开始还渴望能在戚黎身边享受一下父爱，不过后来他也认清了事实，不再幻想没有希望的事。
他在众人眼中，永远只是跟在戚黎身后的，那个不知名的小跟班，没有人在乎他。
直到上了大学，再一次被戚黎堵在墙角威胁收场子以及发泄怒火时，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朝无人知晓的角落走了过来。
“怎么，又在这里欺负别人了？”
“啧，怎么又是你？每次干啥事都有你，真倒霉。”
“你怎么不欺负我试试？”
“得了吧，打了你我会被围殴致死的。”
“懂了，欺软怕硬的一把好手。”
来人背着光，看不清他长什么样，白黎只记得他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很温柔，却也很有威慑力。
那一次，他第一次提前从戚黎的折磨中逃了出来，事后仔细一回想，发现那人也是自己班上的人——牧云笙。
“啊，白黎同学，你对2019年有什么印象吗？”
2019……白黎愣住了，随后开始全身止不住地抖。
“不……不要……”
楚文骁见白黎的状态不对，就知道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难受的话，就别想了吧……我们是办案，也不是折磨人。”
“办……案？”
“是，”楚文骁见白黎的状态有所好转，便抓住机会继续说，“夏归遥和戚黎认识吗？”
“……戚黎死了，是吗？”
“白黎你在胡说什么！怎么能随便……”
“是。”
张灵禹话音未落，就被楚文骁的话打断了。
“戚黎死了，夏归遥杀的。”
“怎么可能……夏归遥不是死了吗？”
张老夫妇还没从学生死亡和死人复活的消息中缓过来，又被白黎突如其来的大笑给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终于，终于死了……”
白黎仰头大笑，左手遮住了眼中的疯狂，却遮不住从眼角止不住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
“……死了又能怎么样呢？已经发生的事早已无法挽回。”
“你不惊讶是夏归遥杀的他？”
“我为什么要惊讶？我本来就知道死的不是夏归遥而是夏归远。”
“我可是……现场目击证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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