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场里不时响起路人的交谈声,杜俞安身体紧绷,怕被别人发现这里的异样。贺毓之却不允许他不专心,更加卖力地挑逗他的情绪。没一会儿,杜俞安彻底软化,认命地享受起贺毓之的服务。他怎么总是经受不住贺毓之的撩拨?
半个多小时后,贺毓之才停了动作,安分地坐回副驾。他催促杜俞安赶紧开车,杜俞安却喘着气哼唧道:“腿软,开不了。”话音刚落,贺毓之一双铁臂抄到他的身下,把他挪到了副驾。贺毓之自己换到驾驶座上,启动性能良好的跑车,从停车位上迅速滑行出去。
在杜俞安的默许之下,车停在隔壁街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两人从进电梯一路撕扯到进房门,贺毓之一边卖力,一边还要死心眼地追着问:“我有哪里不好?你非要拒绝我!”
杜俞安忍着身后人的作乱,咬牙切齿地骂:“要做快做,再废话就别做了,我叫个鸭都比你安静!”贺毓之闻言闭了嘴,只发了狠地往死里干。
晚上十一点半,突然的来电铃声在房间内响起,惊醒了沉沦在**中的杜俞安。他挣扎着爬到床头,贺毓之一步步跟过去,手机上闪烁的来电号码是杜老爷子。
杜俞安吓得全身紧绷,冷汗都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一只手死死捂着贺毓之的嘴,按下接听键。
这个时间点,正常杜老爷子已经就寝,今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查杜俞安的岗:“俞安,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杜俞安镇定地找借口,“公司有点事,我回来加班,马上回去了。爷爷你先睡吧。”
杜老爷子嘱咐了句“路上注意安全”,没多说什么就挂了。
贺毓之舔了舔他的手心,身下动作不停,撞得杜俞安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剩无声的喘息。一轮结束,贺毓之意犹未尽,还想继续。杜俞安却无视他的求欢,迅速起身去洗澡换衣服了。
贺毓之傻眼,就这么把自己撂下了?
杜俞安迅速地冲了个澡,把衣服一件件捡起来穿好。他刚刚拉开门准备跑路,贺毓之出声了,语气里尽是欲求不满的委屈:“你就这么跑了?我这怎么办?”
杜俞安一言难尽地回头,看了眼床上平躺着的贺毓之,道:“自己解决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没吃饱的男人怨气冲天。
杜俞安瘫在副驾上等代驾,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年纪渐长,有点虚了,以后还是要多多运动强化身体素质,不至于轻易腿软地连车都开不了。
杜老爷子后来问相亲怎么样,杜俞安答:“是个好姑娘,但是我没感觉。”
杜老爷子没多说什么,只是源源不断地又给杜俞安找了很多相亲对象。杜俞安态度模糊,他没明确拒绝过相亲,每次都去,每次都是没感觉。
很快,S城跟杜俞安年纪相当的名门闺秀基本都相完了,杜俞安还是没有定下结婚对象。
杜俞安暂时性地松了口气,他不怕相亲,为了跟爷爷好交代,他都可以去见一见。可是每次都能在相亲现场偶遇贺毓之,最后被他搞到酒店床上,他有点吃不消了。
可是杜老爷子显然不会放弃,S城的没相上,那就往外地找,他不信孙子一个都看不上。
杜俞安明显感觉到需要出差的项目变多了,而且每次出差基本都伴随着一次相亲。几次下来,他也明白了爷爷的意思,这是不早点定下来结婚,爷爷就不会放弃。
令他感到困惑的是,即使他在远离S城上千公里的城市,临时有一个相亲,也能在现场遇到贺毓之。
杜俞安在一次事后失口问起原因,贺毓之淡定地答道:“秘密。”杜俞安对他嗤之以鼻。
贺毓之再一次提起什么时候给他个名分,杜俞安沉默以对,迎来的是贺毓之惩罚般的猛烈索取。
杜俞安给不起贺毓之想要的名分,他可以对相亲敷衍,将婚姻无限期拖延,但是他不能明目张胆地跟贺毓之出双入对。所以即使贺毓之知道他的心意,他也不能给贺毓之肯定的答复。他不知道贺毓之什么时候会厌弃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对两人而言可能才是真正的解脱。
大约三年多以后,杜俞安明显感觉到贺毓之对自己的索取频次少了很多。大概快结束了,他想。
没多久,圈子里不知道哪里来的风言风语,贺毓之和他的孪生弟弟杜俞乐交往了。
杜俞安一开始听到流言,不以为意。他以为是哪次两人太过忘情,露了行迹,旁人把自己认成了杜俞乐。因为弟弟花花公子名声在外,而他一向没什么绯闻,还在频繁地相亲,所以大家认错了人也情有可原。他认真反思自己的放纵,也庆幸有个孪生弟弟做挡箭牌,不至于把这件事闹到杜老爷子跟前。
然而,在传言越演越烈的时候,杜俞乐回家告知爷爷,他要和贺毓之结婚了。爷爷当场摔了筷子,让杜俞乐有多远滚多远,只要他敢跟男人结婚,以后就不要回杜家,他没有这样败坏门风的孙子!
杜俞安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早知爷爷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一直不敢跟贺毓之坐实关系。
但是杜俞乐不怕,杜俞乐从青春期一路叛逆,从没按照爷爷的期望走过,爷爷对他早就没有期待。然而即使是早就放弃的孙子,一旦出柜,爷爷也大动肝火,恨不得立刻将杜俞乐扫地出门,杜俞安庆幸自己没有给过贺毓之任何承诺。
本该觉得解脱,这样的结果无论是对杜俞安还是对贺毓之,都是最好的结局。然而杜俞安的脾气却越发暴躁,助理交上来的报告,打错几个字,也被他骂得狗血喷头。
杜俞安觉得自己有问题。
老宅里负责打扫的佣人有些粗枝大叶,经常把东西放错地方。他们又在打扫杜俞安房间的时候,把他的东西放错了位置。杜俞安罕见地大发雷霆,小姑娘被骂得站在一边不停地抹眼泪。
杜俞乐回来老宅拿东西,路过杜俞安房间,敞开的房门里传出杜俞安暴怒的斥责声。他是花花公子的脾性,最看不得小姑娘哭,悄悄地给佣人打手势,示意她先走。
杜俞安瞧见探身进来的杜俞乐,冷着脸阴阳怪气:“你什么时候这么多管闲事了?”
杜俞乐被发现了也不尴尬,姿态闲散地踱步进来,往沙发上一瘫,没个坐相地奚落杜俞安:“哥你以前也没这么大脾性啊,最近怎么了?吃多了上火?”
杜俞安不想搭理他,自己把放错的东西归回原位。杜俞乐的屁股像是在他的沙发上生了根,一点不带挪的,杜俞安没好气地问:“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不用跟男朋友约会吗?”
杜俞乐一边在手机上打字,一边说:“哎呀呀,哥哥你是单身太久了欲求不满吗?怎么感觉有股酸味儿?”
杜俞安喉间一窒,转而开口赶人:“还待在我这儿干嘛?该上哪上哪,别整天多管闲事!”
杜俞乐收起手机,拍拍屁股,却没有立刻离开。他反手关上了房门,悄声问杜俞安:“你跟贺毓之睡过?”
杜俞安闻言身形一僵:“谁告诉你的?”
杜俞乐一脸了然的神情,眼神戏谑地上下打量着杜俞安,像是在看一个美丽的商品。
杜俞安霎时如当头棒喝,谁告诉他的?除了贺毓之还有谁?
“他这样随便乱嚼前任舌根的男人,也只有你迷了眼,把他当个宝了。”杜俞安心神不定,开始口不择言。
这应该是他和贺毓之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如今却被贺毓之拿来当作乐子讨好新欢,他算什么东西?
杜俞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跟我之间没有秘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眼见杜俞安脸色越来越黑,他丢下最后一击,“你还喜欢贺毓之吧?你自己照照镜子吧,你现在这个表情,感觉难过得快哭出来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杜俞乐的话音飘散在风里,窗帘随风舞动着,一如杜俞安当初那颗摇摆不定的心。
杜俞乐拿了东西要离开,在楼梯口遇到从三楼下来的杜老爷子。他随口打了个招呼:“爷爷,您最近精神头还不错呀。什么时候有空,我带贺毓之来见见您。”
杜俞乐这话说了有十多次,就像是一定要得到老爷子的点头同意,见一次说一次。但是杜老爷子也是不负所望,听一次骂一次。这句话已经成为了祖孙俩见面的日常,一个如同开玩笑般提出申请,一个暴跳如雷地把人扫地出门,没有任何意外。杜俞乐其实不在意爷爷的不同意,即使杜老爷子永远不点头,他该做的事还是会继续做下去。
出乎意料的,杜老爷子这次突然就同意了。他板着一张脸,语气中似乎有些无可奈何:“就这个月底吧,月底带他来给我看一看吧。”
正要下楼杜俞乐诧异地回身,与楼梯上拄着拐杖的爷爷对视着,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爷爷,你刚刚是跟我说话了?”
杜老爷子却挥着拐杖作势要打人:“还不快滚!”
杜俞乐唱起歌来,两步并作一步下楼去了,下了一半还不忘回头跟爷爷做个鬼脸:“爷爷我听着了,月底带他来见您~”
杜老爷子失笑:“这小子……”转头,看到杜俞安静静地站在门边朝这边望来,老爷子叹了口气,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俞乐向来是个不服管的,总不能真不要这个孙子。俞安你的婚事也要抓紧了,你们都结婚了,我才能安心。”
“好的,爷爷。”杜俞安的语气平静无波,应允地很快。
杜俞安答应地爽快,可是相亲没有一个能成。杜老爷子快把自己那点关系网的人情给耗干了,杜俞安的婚事也没定下来。
月底,杜俞乐带贺毓之上门,杜俞安借口出差没回家。
贺毓之按礼提着大包小包进了杜家大门,杜老爷子还是那副冷脸,但是到底没说出什么难听话来。一顿饭在杜俞乐的调剂下,吃得还算是宾主尽欢。
杜老爷最后问道:“你跟俞乐都是男人,国内法律并不能保障你们的婚姻,你们准备出国领证吗?”
贺毓之恭恭敬敬地答:“是的,爷爷。该给俞乐的名分一样都不会少。”
杜老爷子点点头,摆了摆手,说:“行了,你们年轻人自己看着办吧。”意思是他也不想再多管了,以后杜俞乐跟贺毓之无论如何,都自己承担后果。
来年三月底,贺杜联姻,还是两个男的结婚,一时成为S城茶余饭后的热点谈资。
杜家双生子,在这场联姻之后,彻底闹翻了脸,不再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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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毓之发了很久的呆,杜俞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问:“想什么呢?这么久不说话?”
贺毓之回过神来,不知从何说起。从他宣布跟杜俞乐结婚起,杜俞安跟他再也没有联系过。即使是在应酬场合遇到,也只是当陌生人一般擦肩而过,似是避嫌。他跟杜俞安就像渣男和负心汉,没说过开始,也没谈过结束,就从亲密关系退化成为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人。
贺毓之掂量了下现在说实话的后果,决定继续撒谎:“在想我们的初遇,那时候你还是个男女通吃的花花公子,却对我一见钟情,死缠烂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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