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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松鹤照月

木扎和老族长等人跟着沈居的人去他们的地方安顿,贤山村彻底成了空村。

临走前,戚摧春将五百两银票给了木金,木金与老族长商议后,将秘药的方子给了戚摧春,虽然没能帮上她的忙,但有方子在也算是对其给的五百两一个交代。

只希望这方子永远都用不上。

木金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南州城,只不过原先他是要去采买药材,但人到了沈居的地盘,也不需要他们出去买药,只把银钱货单提供给他的手下,便能办好。

此番木金是作为柳赫通一案证人跟随沈居前往南州城,在贤山村木跃所住的房子和那块药材地之前便被官军翻过了,一丝一毫线索都未放过,也不再具有探查的线索。

问题的根节还是在南州城。

梁夅先前答应了木金等人,会持续参与他们的案子,如今有了前来调查的越平之与沈居,倒是让他和戚摧春腾出空来去找赵轲。

木扎和老族长一行人等和他们是在距离南州城不远处分开的,沈居的人带着他们去一个叫落枫山庄的地方落脚。

看着他们走后,剩下的人便打马疾速入城了,戚摧春他们来时的马车被戚摧春交给了贤山村的人,车上躺着一些病重的老人和孩子。

沈居的人给了戚摧春和朵朵一匹马,戚摧春是会骑马的,朵朵则坐在她身后,抱着戚摧春。

尘土飞扬,马蹄健疾。

远处平原之上,竖立着一座高大的城池,城门上处处可见凹痕与划痕,南州城地处边疆,之前常有战事,所以这里的城砖都微微带紫,这是人血渗进砖块中清洗不干净造成的。

南州城守兵见到疾驰而来的马,马上昨日见过的越平之与沈居二人的脸他还未曾忘却,不用查验,便放行了。

等一众人疾驰而过,另一个今日上工的守兵才八卦道。

“刚才过去的那是?”

守兵瞥向他,走向回值的方向,懒懒道。

“陛下派来的防疫使。”

他一听后郁闷低声嘀咕“之前不是官衙说,患病的人已经治愈了。”

越平之虽然对于南州官衙的做法鄙夷与气愤,但也知道他初来这里,若先行与其对立,也不是一桩好事,所以收住了要去质问的步伐,反倒是先去了南州官员给自己安排的住所。

本以为他今日应该是见不到史励了,现下看来他可能还得去一趟刺史府拜见史励。

至于梁夅、戚摧春等人,他们也住进了越平之的宅邸,梁夅此行不宜宣扬,而戚摧春也答应了梁夅与其一同行事。

沈居那边倒是异常的打算和越平之一起去拜访史励,听他说这是欧阳侍中交给他的任务之一。

大家目的明确,入府收拾一番后,便开始各自的计划。

戚随远曾告诉过戚摧春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他们去找赵轲一定不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如果带着所有人一起去,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戚摧春便将朵朵、戚武二人留下了。

戚萌查言辨色有奇才,跟着他们,而陇无泉和戚摧春便搬作一对姐妹,梁夅和卢照二人,梁夅扮作两人的兄长,卢照则扮成陇无泉的未婚夫婿,戚萌不用再掩藏身份,只说是家中随从便行。

他们此行要去的是南州最大的书坊墨方馆,既然是文人,便不可能不买书。

既然买过书,那就有迹可循。

他们先后走进了这座足有上下三层的木制楼宇中,墨书馆中文人进进出出,光这会儿功夫他们边见到不少。

馆中藏书颇为丰富,一层是经史论述,二层也是百家典藏,三层则是书画奇卷。

他们进到其中,负责引导的书童便头顶一个小发丸,向他们先行福礼,随后道。

“各位想要看什么?不如由小童引荐一番?”

戚摧春戴着一顶圆顶帷幕帽,看不清她的面庞,她见小童说完没人开口便接过话道。

“我哥哥与姐姐的未婚夫婿想看典籍,我与姐姐想一观馆中山水书画。”

小童心中了然,墨书馆中虽不常有女客,但也并非没有,往常一些相看的人家,男女面皮薄,便会借前来墨书馆买书作为借口。临走时,男子买到了合适的书,女子相看了夫婿,两厢周全。

这一行人必然也是如此,至于这多出的哥哥、妹妹还有随从定然是家中派来观察的。

“如此,诸位随我来吧,二层可观典籍,近日我馆还收录了一些明庭先生的佳作,三层则是书画,便有小姐们喜爱的山水画作。”

几人跟着小童,都去逛了一番,卢照本来对这地方没有兴趣,但没想到这里还有武典,倒是细细看了一番。

梁夅倒是没挑出什么,这世上恐怕是没有比架阁库收录的书更多的了,他常年办案,出入架阁库翻找信息时,也会顺带看一些别的。

这里的书大多他都看过,至于没看过的都是一些杂典。

楼上的陇无泉与戚摧春二人都没有兴趣挑,但奈何书童紧跟其后,戚摧春只得细细看去,倒是挑出了几副佳作。

小童见她所挑之画,都是名作,倒是有些讶异。

于是思索下又向戚摧春道“这位娘子,不知您有兴趣看看我们南州本地文人的画作吗?”

戚摧春听到他说南州本地文人几字瞬间来了兴趣。

“可以,带我与姐姐看看。”

说着她和陇无泉二人去到了另一边,这边挂着许多画作,都内容比较新颖,看的出是这几年的作品。

戚摧春呼吸有些急促,她目光一个个落到署名上,随后失落起来,这画作中倒是有几位姓赵,但却不叫赵轲。

也是,若能轻易找到此人,那他们也不用费尽心机来此一趟。

这几副画里确实有佳作,尤其是一副名为松鹤照月的画,画工极好,月下仙鹤姿态闲适与静水白月相印成趣。

这副仙鹤笔墨利落,泅印而成,只在羽端用笔锋排线密集,让人望之只觉仙鹤下一瞬便要抖落羽毛。

署名上写着一了先生。

“这副一了先生的画作给我包起来。”戚摧春满意道。

小童见她选了一了先生的画作,倒是惊讶起来。

陇无泉本来也不懂这些,倒是看小童面色这般,于是问道“小妹选的这副画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小童摇了摇头,随后才解释。

“一了先生的画作是这里面在南州最有名气的,这位娘子一路选的画作都是极好的,眼光甚好。”

陇无泉看向戚摧春,没想到她对画作竟然真的懂,似乎也极为为精通。

两人看时间逛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便吩咐小童带她们下去,下去时梁夅和卢照二人已经等在了下方,见戚摧春真的买了些画作,梁夅微微勾起了唇。

她连扮假妹妹陪假姐姐夫婿逛书馆都如此认真。

卢照与梁夅自然什么都没买,因为此行的目的也不在此,戚摧春见一行人只有自己抱了一堆画,但是有些窘然,但也不好说自己不要了。

只能硬着头皮走向掌柜,将画作一一放到台面上。

掌柜见她选了足有六七副画,面上笑意盈盈,小童在旁解开画作同时报名,此行既为展示于掌柜,也为同时向购画者确认画作无误。

梁夅目光落向她选的这几副画,确实画的都好,选画之人对画作欣赏的功力可见一斑。

“这副是韩愁先生的五竹鹿鸣图,这副是最后一副,是一了先生的松鹤照月图。”

小童将最后两张画缓慢合起,轮到最后一副画时,一双手伸过来止住了他的动作。

戚摧春看向梁夅,见他拿起了那副松鹤照月,目光垂落在署名之上,这画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半晌后,他看向掌柜微微一笑。

“掌柜,这副画画功极好,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这画作的一了先生是?”

掌柜抬眼见梁夅眸光熠熠,面上带笑,倒真是一副爱画之态。

“这一了先生是南州的本地文人,成名也有数十年了,在南州鼎鼎有名,其他地方倒是没什么名气,可惜平日不勤于画作,我们也很少能收到他的画,这副画还是我上半年收到的唯一一副,最近才挂出来。”

掌柜一副叹息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对收不到一了先生的画有几分苦恼。

梁夅微微沉思。

“我实在爱此画作,本想再购,既然掌柜无画,我便去一了先生处求画,不知掌柜可知这一了先生在南州的住处?”

一旁的童子一边看了看买画戚摧春,又看了看梁夅,这家人品味相当一致。

梁夅不断追问一了先生,众人再迟钝也都看出不对劲了。

掌柜似乎有些为难,随后又目光触及台面上的一堆画闪闪眼眸。

“贵客,若你想要去一了先生处一睹其风采,出门西行至城中车云小山,那处有一座道观,他就住在其中,若你是想去求画,倒是没有必要,一了先生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年只画两副画,且画的意向都以照月为主,你若求画想必下一副也是照月之画。”

掌柜说完这话,不止梁夅觉得有些讶异,就连戚摧春都微愣,没想到这一了先生竟然是一个怪人。

“原来如此,多谢掌柜相告。”

掌柜替他们将这副画收起来,随后戚摧春将画递给了戚萌,独留那副一了先生的画,跟着几人出门。

出门口梁夅便寻了一处僻静的茶摊,一行人坐下围拢后,梁夅才将那副画从戚摧春手中要过来。

他道。

“若我没猜错,这副画所谓的一了先生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人。”

戚摧春面带不解道。

“请员外郎解惑。”

梁夅看向画,指向署名,那署名方形的印章形成了一个口字,其中方正刻了“一了”二字。

梁夅用茶水粘湿手指,在茶桌上一笔一划重新组合了印章,形成了一个。

可字!

众人微张嘴巴,戚摧春立马理解了他的意思,迅速指向月亮,口齿清晰的说。

“这幅画叫松鹤照月。”

赵。

陇无泉立马接着说。

“掌柜说他住在车云小山!”

车可,轲,合起来便是,赵轲。

梁夅收起画,随后严肃的又看向戚摧春询问。

“戚娘子,我见你选的这几副画都颇为佳作,我见过的同龄人中你的欣赏能力算极好的,不知这是你的爱好,还是有别的原因?”

戚摧春听到他的话,面上浮起几分复杂之色,指尖微动,她淡淡道。

“不是,我从小就要上专门的画作鉴赏,这门课是父亲特意安排的。”

戚萌在旁抱着画点点头,又向梁夅几人补充道。

“是的,小姐若上不好这门课,老爷还会罚小姐的月例。”

陇无泉与卢照二人此时又微张唇角,戚随远真是用心良苦。

梁夅比他们两想的更远,他的目光打量着戚摧春,若说戚随远是父母爱子为之计长远,他信,可若他只是为了如此,他不信。

戚随远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远在晋州,却从小培养戚摧春与遥远的南州相呼应,他对他和戚摧春都未曾言明赵轲的情况,是料到了戚摧春的鉴赏能力可以促使她冥冥之中找到赵轲。

跨越十几年,只为了一个戚摧春此前从未来过的南州而狠心培养她的能力,或许戚随远在戚摧春身上留下的关键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

梁夅能想到的事,戚摧春只会感触更深,因为她与戚随远做了十九年的父女,父亲了解女儿,女儿也了解父亲。

她坐在茶棚之中,却倏然觉冷,戚随远不止让她修了画作欣赏,还有很多,她自蒙学起便一直在纷杂繁重的学业中,她也有不解之时。

但戚随远只是一遍遍告诉她,识者,人之基,智之始。

她信了,深信至今。

戚摧春:老爸骗了我多少事。

梁夅:隐形钥匙戚娘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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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松鹤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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