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目击证人,叶里纱,七楼心脏内科一病区护士。
1月2日晚十点左右,为劝说被害人吃药吃饭,被恼羞成怒的被害人赶出病房。被害人将药盘和杯子摔出病房,扬言不许任何人再进房间。(这可能是被害人死前最后一次露面)
1月3日凌晨1:45分,叶里纱瞌睡中被惊醒,之后注意到走廊深处连续的滴水声,直到1:55分不堪其扰前往病房查看,发现被害人被割腕死于病床上。
问:你对死者了解多少?
答:我是一个月前才来这里工作的,来的时候何爷爷就已经住进来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但我们基本隔天就会见面。所以对于我来说,何爷爷可以说很熟悉,但又好像不那么了解。比如我知道他喜欢吃香菜,喜欢豆制品,最讨厌剥虾;他平时闷的时候会看书、下棋来打发时间;他有的时候还特别小孩子气,会偷偷躲到你看不见的地方去抽烟,要知道对于他那样的心脏病人,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问:那不了解的又是什么?
答:我常看他一个人时望着窗外出神,有的时候还会叹气。可我要是问他有什么烦恼,他就会嘲笑我想太多。可有好几次晚上我都见他做噩梦,明明心事很重的样子。
问:最近你有没有注意到死者身边出现可疑的人或是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答:来看何爷爷的人很多,大多是他警察局的同事,也有检察院、法院的朋友,那么多陌生面孔来来往往,我也记不清楚,但好像没什么特别印象深刻的。
问:完全没有吗,你再好好想想。
答:对了,我想起来个事,倒是有点古怪。有天傍晚我交完班准备下班,经过何爷爷病房时隐约听见他好像在跟什么人争执,当时房门虚掩着,天色明明已经很暗了,可他却没开灯。
问:争执?他们说什么了?
答:怪就怪在何爷爷声音很低,好像有意压着怒火。我只是路过,也不可能仔细去听人墙根,只断断续续听见,什么我现在没什么好怕……什么大不了全抖落出来……。
问:那后来呢,你有没有看见跟他争吵的人?
答:没有,这是别人的**,我没有停下多听就走了。
第二目击证人,林山人,服装贸易公司职员。
1月2日晚,为看护503病人留宿病房,3日凌晨被叫声惊醒,由楼梯间上楼查看,发现死者被割腕死在床上,叶里纱昏倒在病房门口。
问:认识死者吗?
答:不认识,今早第一次见。
问:昨晚你跟邢志杰一起留在病房看护病人?
答:是。
问:惊叫声响起时,你们都在哪里,在做什么?
答:(回答有迟疑)我睡得有点迷糊,惊醒后第一反应是想到有人出事,就跑了出去。
问:那邢志杰呢?你们都没有沟通一下吗?
答:我当时一门心思想着不知道出什么事了,没有太留意杰克,等看到尸体,感到眩晕差点站不稳的时候,他已经在身后扶着我了。我想他应该一直跟在我身后。
问:那之后呢?
答:我们在门口站了没多久,我刚觉得好一些了,杨医生和王护士长就从另一边的楼梯间跑了过来。杨医生想冲进病房救人,但杰克拦住了他。
第三目击证人,邢志杰,服装贸易公司经理。
1月2日晚,为看护503病人留宿病房,3日凌晨听到叫声,由楼梯间上楼,发现死者被割腕死在床上,叶里纱昏倒在病房门口。
问:以前见过死者吗?
答:没有。
问:刚才你说听到叫声,那么晚了你还醒着,在干嘛?
答:看顾病人,还能干嘛?
问:林山人呢?
答:他没告诉你们吗,他睡着了。啊,怕我们撒谎,这是要对口供呢?
问:听到叫声后,你们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答:呵(试图掩饰自己在拖延时间思考),林山人是个急性子,他被惊醒后第一反应就是往门外冲,我来不及叫住他,想来也拦他不住,又担心出事,只好跟着去喽。没想到就遇上这么麻烦的事情。(麻烦!!这口气真是轻描淡写……)
问:连那些医生护士看到现场血腥的场面都慌了手脚,你还能保持如此镇定?
答:我就是心理素质好了那么一点点,难道这还成问题了?
第四目击证人,杨成浣,5楼脑外科住院部值班医生。
1月2日晚,在住院大楼5楼值夜班,3日凌晨听到惊叫声,与值班护士长商量后,决定前往查看事情起因,在沿途确定不是六楼出事后,又上到七楼,看到林山人、邢志杰两人已在远处病房门口。
问:认识死者吗?
答:不认识。
问:听到喊叫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做什么?
答:在……在厕所。啊,我昨晚有点吃坏肚子,上半夜的时候就一直不舒服,可是陆续有病人按铃,我和王护士长忙到12点多,才渐渐空下来,我看看没什么事了,才去了厕所。肚子反复疼,所以在厕所耽搁了很久,我一直担心这期间会有病人呼救,没想到刚洗完手就听到了叫声。
问:那你从厕所直接上的楼?
答:我匆忙跑出来的时候,正看见王护士长又惊又怕地站在走廊上不知该如何是好。我问她怎么回事,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问该怎么办。我觉得事情不对劲,便建议上楼看看。我们都听出声音是从楼上传来的,离得不算远,但并不能确定具体是哪一层传来的。所以我们没乘电梯,而是决定走楼梯上去。
(艾峰注意到本子这里用红笔画了个圈,他摸了摸鼻翼,没作声继续往下看去。)
问:那时候你们有没有看到林山人和邢志杰?
答:他们的病房在走廊另一头,靠近另一个楼梯,我隐约看到有人开门出来,太远也没看清楚。其实靠近我们这边也有一两个陪夜家属探头出来张望,但没人真愿意多管闲事的,所以我就没多想,只是嘱咐了一句,让大家原地呆着别乱跑。
问:上楼之后呢,又是什么情况?
答:我们先是到了六楼,确定也不是六楼出事,六楼的两个护士也说是听到楼上传来的叫声,所以我们又往七楼跑。那两个护士本来还在犹豫,看我们上楼,也一起跟了上来。然后就看见了门口的林山人和邢先生……
问:你们到六楼时有被惊动的病人和家属到病房门口张望吗?
答:有三两个,但也都只是看看。
问:那你们到七楼的时候呢?走廊两边有人吗?
答:你这么一问,还真是稀奇得很,七楼竟没有一个人好奇出来看的。
(这里又用红笔圈了出来。)
艾峰再次抬头,与急切等待着的苏睿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闪亮的眼睛似乎在说:看出问题来了?
他又匆匆翻了下后面几个医护人员的笔录,见和杨成浣说得没太大出入,已十有**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到目前为止两个疑点,一,几乎所有的人都说不知道声音从哪里传来,包括丁队在内,都是经过推断后再上的七楼,只有林山人和邢志杰,两人完全没有疑问的过程,直接上的七楼。”
“所以我也没有点破他们。”
“不问是对的,不过邢志杰发现自己的这个纰漏也只是时间问题。第二,连其他楼层的人都被叫声引了出来,七楼的病人陪护却没有一个有反应的,这绝不会只是巧合!”
“没错,叶里纱在值夜时也睡着了,她虽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很有可能……”
最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了相同的结论:“凶手给整层楼的人都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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