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小北暗下决心,虽然只是第二次,但以后打死也不再用**术了。
第一次用是什么时候呢?
记得当年刚穿越到灵界,一睁眼,就成了同名同姓的乞丐。
又纯又蠢,当天就被骗去当了奴隶。
应小北在地牢里遇上了瘸腿老头。
并做了改变一生命运的交易。
老头为了多活些时日,神秘兮兮地说能教授一个秘术。
**术。
代价是她每天分配到的食物要分出一半。
也就是每天半个窝头。
老头老了,还瘸腿,主人不给吃的,就光等他自己饿死,腾地方。
她为了活,他也为了活。
两个人都失算了。
老人没想到应小北是个白目,连灵息是什么都不懂,要费时费力从头教。
应小北也没想到**术就是个垃圾,只能控制爱恨也就罢了,施术对象还必须比自己弱许多。
按老头的原话,这年头哪还有比她弱的废物?
这话没错。
但好不容易学来的秘术,总不能废了。
于是应小北把主意打到了小孩子身上。
并做出了两辈子加起来最错的决定。
……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宁愿死在垃圾场,又或者是当奴隶被折磨死,也不会对勿允少爷使用**术。
勿允少爷。
当时关押她的主人家的小少爷。
可谁能想到,像豆丁一样的勿允少爷,长大后会成为自己一辈子的噩梦呢?
这该死的**术。
她早该想到的,要是这秘术真的好用,老头自己为什么不用,为什么还要教给别人?
害得每天只能吃半个窝头,饿到头晕眼花的应小北失了神志,就为了能够再多分一点更加该死的窝头,对勿允少爷用了该死的**术。
就为了更加该死的窝头,她赔上了下半辈子。
最后的一百年,应小北几乎天天都在逃亡的路上。
傻啦吧唧去挑战人人避之不及的顶级风兽,也仅仅是为了炼出一件逃跑用的神器。
好在一切都结束了。
再也不用活在勿允少爷的阴影之中。
她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如今只要把盯上应家土地的夜游神摆平,就不用再去过担惊受怕的生活。
平静祥和的生活。
……
郑美优从未像现在这样不安过。
刚到达指定的地点,就被戴上眼罩和耳塞,像货物一样让人推进车里。
时而平稳,时而颠簸,不知道是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几小时。
这真的是去参加生日宴吗?而不是被卖去了奇怪的地方?
柳倩云的生日宴。
花钱也买不到邀请函。
靠着死缠烂打得到。
郑美优既荣幸,又烦躁。
柳倩云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现场贵宾会很多,如果愿意帮忙招待,给你们邀请函也不是不可以。”
这句话差点把她气炸。
要不是应小北点头,她搞不好会拒绝。
更让她气愤的是。
应小北友好地伸出手,还笑得那么可爱。
柳倩云竟然无视。
竟然无视!
现在想想心都是痛的。
为了缓解焦躁,郑美优靠在应小北身上。
是爱吗?
郑美优似懂,非懂。
就在几天前,她还非常肯定自己对应小北怀有强烈的爱意。
可是没过几天,黏稠的爱意就渐渐淡化,像是一个玩笑。
她以为一切都已结束,可事实并非如此。
伤口太深,愈合了也会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如同此刻,和应小北贴在一起,她感到安心,这是过去不可能会有的,疤痕般的感情。
应小北只觉得热。
贴一起好热。
不过,想到郑美优八成活不过生日宴,心情又变好了。
她本就悠闲。
摇晃的小腿,翘起的嘴角,让她看起来像个普通观光客。
“不会连招待贵宾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就跑来了吧?”
司机无可奈何地小声嘀咕一句,从后视镜移开了视线。
偶尔也有这样的女孩。
太天真,什么也不懂。
但一切与他无关。
到了地方,停车。
假装没听见身后女孩们被带走的声音。
他能做的只有放空自己。
刚才那两个女孩还是大学生吧?
明年他的女儿也该上大学了。
学费应该没有问题。
但生活费给太少可不行。
都说女儿要富养。
珍爱着养大的女儿,可不能变得被男人施舍一点好处,就掏心掏肺。
只有这点绝对不行。
“啊。”
他还苦恼着。
冒着冷汗。
不远处,别墅的一角,传来女孩短促的尖叫。
“啊,这个?”
猛地推开车门。
就停下了。
刚刚下定决心,要富养女儿了,不是吗?
但是……
那两个女孩,也是某位父亲的女儿。
他改变不了什么。
但至少劝一劝的话?
手心全是汗。
该怎么说呢?
首先要让他们住手,还可以问问他们有没有女儿或妹妹。
对了,要是把女孩打伤,那些人应该也没法跟雇主交代。
这么说应该有用。
应该……有用吧?
要不还是算了?
手已经推了开门。
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滞。
舌头像是打了结。
“你们!你们……你们?”
穿着西装的壮汉,横七竖八地倒着,血流一地。
女孩踩在其中一人身上,垂眸,认真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她身着粉色礼服,梳着发髻,四肢纤细,神情慵懒,如同春日精灵。
可满屋子的血腥味提醒他。
那只是错觉。
应小北也注意到门口的司机,亲切地向他招手示意。
“你好,你不用去摇人吗?”
“我?我吗?”
他指着自己,不知所措。
平静了些,才嗫嚅道:“不,我只是司机,这里的一切与我无关。”
应小北撇撇嘴,收回目光,“哦,那你走吧,再见。”
她突然想起,还没问过那人知不知道柳倩云和周万鹤的具体位置。
再想问,司机已经跑没影了。
……
“好吧,警卫都不知道了,司机应该也不知道。
先去找个宴会厅看看吧。
他们之前说怎么去来着?从这个门出去,一直往前走?”
应小北在问郑美优。
可她已经吓傻了,只顾着缩在墙角,捂着嘴瑟瑟发抖。
真糟糕。
应小北走过去,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美优啊,不去吗?宴会厅?
就我一个人去的话,柳学姐和她男友会起疑心的,万一他们察觉不对,逃跑了,要怎么办?”
郑美优完全搞不清状况,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什么生日宴,什么蒙眼被带到奇怪的地方,什么爱上室友,什么室友强得像怪物之类的全是梦。
她掐了自己一把,好疼,抬头去看,还是觉得应小北的笑容太可爱了。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是她爱过的人,是她的室友。
郑美优有些迷茫地看着应小北,站起来,去了她旁边。
“嗯,很好。”
应小北赞许地点头,并露出更甜美的笑容。
作为生日宴的主角,柳倩云最近过得并不容易。
确认名单,安排人员,管控现场,升级安保……桩桩件件,全是她的事。
父母美其名曰,考验。
只是把麻烦事推给她而已。
管理公司,拓展人脉,那是专属于弟弟的美差。
自己却被卖给周万鹤,还得给家里收拾烂摊子。
柳倩云这几天心情都很差。
那天,她应该无视掉死缠烂打的同学。
那种人太多了,跟蟑螂一样。
可还是把邀请函送了出去。
向无辜的同学发泄了怒气。
那不是普通的邀请函。
是专为“兔子”准备的邀请函。
可爱又可怜的兔子。
任人摆布的兔子。
只是,那个叫应小北的女孩,眼神很特别。
回味着当时的感觉,柳倩云无奈一笑。
特别吗?
没有谁是特别的。
不管她还是她。
都一样,只是兔子。
普通的兔子,特别的兔子,高贵的兔子……
诸如此类。
“大小姐?”
柳倩云回头,已换上完美的笑脸,“是刘管家啊,怎么了吗?”
这座宅邸的管家,已年过半百,
口风紧,做事井井有条,是不可代替的人才。
头发半白的管家行了一礼,“西馆五区的员工全部失联。
我已经派人去查看了,不过想想还是应该跟小姐汇报一下。”
西馆五区?
嗯,是接待“兔子”的区域之一。
问题不大。
柳倩云笑容未变,“是吗,那就辛苦你继续跟进了。”
深栗色的长发微卷,皮肤细腻如白玉。
眉眼温柔动人,即使最高明的雕刻家,也无法诠释其神韵。
宝石如闪烁的星光,丝绸如缭绕的云雾。
能让星辰与云彩沦为陪衬的女人,整个c市,唯有柳倩云。
可被定作她伴侣的周万鹤呢?
瞥了一眼宴会厅中央,正在高谈阔论的粗鄙男人,管家脸上掩饰不住惋惜。
轻咳一声,他刻意用轻快的语气提起:“小姐,今天,姜一贤少爷是不是也在来宾名单上啊?
那位在首都圈子也很有影响力,年轻有为,品性也出了名的好。
更关键的是,据说他从不参加宴会一类的场合,为人相当低调。
唯独这一次,来了小姐的生日宴。
我看着小姐长大,竟不知道你们私下有交情。”
柳倩云哑然失笑。
何止是管家,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姜一贤和她有所谓的交情。
这些年,柳倩云不止一次,试着通过各种渠道邀请姜一贤,全都被无视了。
不是拒绝。
是无视。
但三天前,那人竟然主动索取邀请函。
不止如此,他想要的,还是黑色的邀请函。
有资格参与“兔子拍卖会”的邀请函。
为人低调,品性出了名好的姜一贤。
千里迢迢,赶到c市,就为了参加臭名昭著的兔子拍卖会。
疯了吧?
又或许,不论是低俗的男人,还是高雅的男人,本质上也都是一个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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