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30分，杨帆边走路边啃着最便宜的手抓饼，另一只手抓着手机刷X乎，向着车站走去。
冷不防，刘红的消息瞬间弹出，“小杨，一会儿到公司你先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杨凡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回复“收到。”
三两口啃完手抓饼，杨帆从裤兜里拿出一团卫生纸抽出一张，使劲擦擦嘴，稍稍环顾四周看车站的人都在刷手机，要不就在聊天，又捋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假装撸鼻涕，实际上借机使劲擦了下眼睛。
“妈蛋，又TM的完蛋了。杨帆，不许哭，哭什么，又没什么事儿，哭个毛线！丢人！”杨帆心里想。
和往常一样，公交车挤得满满当当，公交司机在平整的柏油马路上开出了乡间小路般的颠簸感，“能把人肾结石磕打出来”杨帆不出声的嘀咕道。
熬过了漫长的40分钟，杨帆被人流裹挟着走下公交车。
杨帆低着头，再看一眼手机，深呼吸一口气，快步朝着公司走去。她知道，刘姐一般会早到公司10分钟。虽然说是8点30上班，可每次开会，领导们都像是高中班主任似的，苦口婆心或严厉地说着卡点上班下班多么的不思进取，不上进，以后会多么后悔。
“就像你们真TM在乎似的！说的好听！”每次听到这种鸡汤，杨帆都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道，就好像说出口了一样痛快！“也真是太NM怂了！”每次，杨帆又会悲伤地在内心唾弃自己。
纠结半天，杨帆在等电梯的时候，终于把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刘姐，早上好！我马上要到公司了，在等电梯。一会儿方便去找您么？”
“嗯”刘红回到。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杨帆站在刘红办公室门口，隔着透明玻璃门，正准备敲门，刘红看到她，直接抬手示意让她进来。
拘谨的站在玻璃门旁边，杨帆感觉自己该说些什么，强迫自己扯开嘴角露出个笑容，并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刘姐早”。
“坐坐。”刘红似笑非笑的看着杨帆，指着面前的椅子示意杨帆坐下。
“谢谢刘姐，不知道您找我是”
还没说完，刘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打断道：“你呢，来公司快1年了。你的工作态度和热情我是很认可的，但是呢，你也有自己的不足之处。公司当初招你进来，也是考虑到你的学校不错，人又是很上进的，所以我们才愿意给你个机会。可是你来了之后，有过什么出色的表现么？”
“刘姐，我也是很感谢公司给我的机会。但是我当初面试的时候跟您这边沟通过我不会这些东西，需要时间学习和熟悉。我当初没有隐瞒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呢，也是我们太认可你的学校了，又觉得你是硕士刚毕业，可以给你个机会。我实在是没想到你会打破我们对你学校的认识，这是我们的错误，我们也意识到了，后面你看着吧，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你觉得我们处理的怎么样？”不知哪里惹到了刘红，刘红眉头一簇，如机关枪一般把这些话打向杨帆。
杨帆瞬间全身僵硬，特别是脖子和肩膀，让她直愣愣的看着刘红桌子上的电脑，内心翻滚着愤怒、羞愧和害怕。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被冻住了，舌头和嗓子也被冻住了。
努力的憋住眼泪，杨帆嗓子发紧，眼睛只敢看着桌面，说道：“我们学校还是很优秀的，是我自己底子薄。但是我有在努力的。您交给我的任务我都有完成，有几次也完成的不错。最近确实是资料整理和撰写的工作太多有些乱了，但是这个我提前交给您前有检查，当时没检查出来确实是我工作失误，这个肯定不会有了。我”
刘红似笑非笑地说，“唉，不管怎么样，你这次失误是把错误直接展示给了部门外部，我想给你描补都难。你也知道，在工作上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么简单的。这虽然是见小事儿，可你连小事儿都做不好，其他部门怎么看我们？张总怎么看我们？”
“我，我不知道。”
“行，你倒是诚实，和你当初招聘时一样，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这一不知道，正好给别人，谁知道谁做呗，是这个意思吧。”刘红嘲讽的回道。
“刘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没关系，你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既然你自己都知道这个是你自己的问题，那我接下来对你的安排，你也没什么好说的。正好，最近实验室最近忙不开，值班人手不够，你以后正常工作干着，但是要参与实验室排班。也不让你做实验，你说了么，你不会。那你就去做样本接收和打包邮寄的工作，这个总不会出问题了吧？我先说好，这是我给你的机会，再出问题，你自己考虑考虑，别老让别人给你想解决办法。”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刘姐。”
“一会儿我让孙荃找你。先去工作吧。好好干，你还是有前途的。”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刘姐您忙”杨帆手忙脚乱的边起身把凳子推回原位，边微微躬身表示感谢。
背对着刘红的办公室门，杨帆使劲眨了眨眼睛，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快步走向工位。
王树早就看到杨帆从刘红办公室出来了。看着杨帆慢慢走向工位，眼带可怜的说道，“早啊！你没事儿吧？”
“没什么。今天还是继续整理资料是吧？我今天尽量早点把资料整理一个初版出来，可能得下班之后给你。”杨帆强打精神说道。
王树听完，无奈地说道：“没事儿，不着急。我跟你说，工作是做不完的，你早早做完了还有别的事儿。”
“我怕耽误进度。我这不是想着尽早给你，省得万一上面问起进度，你不好说。”
“啧，不会耽误的，我知道怎么说。行吧，你做完给我就行。进度什么的，就是听听就行。呆久了你就知道了。”王树压着嗓子，“唉，那啥，刘红找你说什么了？”
杨帆努力扯起嘴角，尽可能的用轻松地语气说道，“就是上次写错东西那个事儿，刘姐让我后面做完工作去实验室帮忙收样，参与值班什么的。因为闹得不大好看，得再磨练下。”
“不是，你应下了啊？”王树把椅子向着杨帆滑动着，小心抬头看看其他工位同事是否注意这边，压低声音说道，“上次那个事情又不是你的问题。本来当初就是别的部门的活，他们干不了就想法推给我们。当初说好了让我们出个初版给他们作为参考，又不是正式稿件。出问题了又开始甩锅。我跟你说，这个就是2个部门最近闹顶了，拿这个事儿作伐子好闹起来。你这就是赶上了。以前啥问题没出过啊，你这都不叫问题。”
杨帆老实地回到，“不是，我做错了，这个不管怎么着都是我的问题。前因后果我管不着，但是，我确实做错了，给了人家机会。”
王树上下扫了一眼杨帆，欲言又止。叹口气说道，“你这才第一份工作，以后你就知道了。不做不错，一做必错，不是错也是错。唉，你是得磨炼下”，说完，滑动着椅子坐回工位。
杨帆打开电脑，回味着刚才的对话，神思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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