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春念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单星野看着她温柔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伯父或许是为你好,但他的方式伤害了你,于景深更是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你不该承受这些。”
覃春念吸了吸鼻子:“谢谢你,星野。”
“那,这件事最坏会到什么情况呢?”单星野问道。虽然父亲叮嘱了他不要管岳父家的事,但为了春念,能帮还是要帮一把。
“最坏的情况,覃家破产。我爸一辈子的心血就没有了。覃氏的产业里有不少覃家人,那些叔伯兄姐,可能都要跟着受牵连。”覃春念的心情有些沉重。
“那你呢?”单星野又问。
“我?我的公司已经运转起来了,暂时不需要投资。我的生活也有家族信托,就算覃氏破产也不会受到影响。”覃春念把自家的情况慢慢和单星野说道。
“还不算太坏。”单星野扶着覃春念走到沙发上坐下:“你的公司如果需要投资,爸可以帮忙。现在看,影响最大的是伯父的事业。只要他能顶住,其他人就没事。”单星野倒了杯茶递给覃春念:“于景深是什么底细?想设这样的局,没有一定体量的资金做不到吧?”
覃春念接过茶,放在手里暖着:“我只知道他是一家投资公司的高级顾问。这家公司刚设立不久,爸正在查,看能不能找到他的帮手来突破。”
她想起在病房门外听到的话,看起来父亲不只想解决这次危机,还要对付于景深这个人。
单星野看覃春念面带担忧,关切地问:“还有呢?”
覃春念犹豫了一下说道:“回来前我见了于景深一面,他很回避谈这些问题,一直强调覃家是覃家,我是我。”
单星野不动声色地问道:“他是不是还想跟你和好?”
覃春念没有察觉,额头有些刺痛:“是。他和他弟弟,好像都对我很了解。我不知道他们暗地里调查覃家有多久了,或许我也是他们计划第一部分。”
之前她虽然隐约感觉到于家兄弟对她过分了解了,可出于对于景深的信任,她总觉得他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现在一切都成了不确定。有什么界限在被突破,覃春念感到不安。
单星野感受到她的情绪,轻轻握住她的手腕:“别想这么多了。于景深兄弟既然是回来报复,一定没安好心,还是少和他们接触吧。如果为了覃家的事去见他,我陪你一起去。”
“谢谢你。”覃春念抬起头:“我记得你过段时间还有比赛?”
“两个月后,在拉斯维加斯。你放心,我有分寸。回去我再问问爸,看能不能拉来新的投资人,或者联合开发。总会有办法的。”单星野安慰道。
“谢谢。”覃春念又说道。
“今晚说了太多次谢谢了,如果真的想谢我,不如比赛时去给我加油?”单星野笑道。
覃春念有些抱歉:“可我不确定那时能不能有时间。星野……你回来我很高兴。但我不想你耽误自己的事,你该早点回去训练。”
单星野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有自己的节奏。”
于景深送走覃春念,刚回公司就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于景深,你什么意思?明着帮我,暗地里又去找齐世雄?两头通吃?”齐嘉程冲进办公室,质问道。
秘书在后面一脸歉意,于景深挥了挥手让秘书退下了。
“齐小姐,我们的合作只包括帮你赚钱,至于滑雪场最终由谁中标,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还有,下次来找我,记得预约。”于景深坐在办公桌后,面色平静道。
“你明知道这是爸爸对我们的考验,你帮二哥,就是与我为敌喽?”齐嘉程双手撑在桌子上盯着于景深问道。
“怎么理解是你的自由,齐小姐,我的工作已经完成,记得按时付款。”
“付款?”齐嘉程怒极反笑:“我预付了两千万,现在一毛钱还没拿到,你还想要尾款?”
于景深皱了皱眉头:“齐小姐,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的合约是我帮你找到投资项目,并且在半年内获利不低于20%,我的佣金是你收益的20%。签约之日齐小姐预付一半;尾款在你应当拿到收益之日起即行支付。”于景深强调:“‘应当’,而非实际获得。滑雪场的中标公示期已满,你该去拿属于自己的收益了。”
于景深公事公办,齐嘉程也没办法,她拉开椅子坐下:“律师函我已经发给覃正东了,哪有这么快?”她在于景深面前总是落下风,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不能把人得罪死了,此刻又问道:“你为什么帮我哥?”
“我不是帮他,只是不介意多个客户。”
齐嘉程观察他的表情,不像说谎。滑雪场这个项目,其实她也眼红,可惜运转周期长,她实力不够,不能独吞,所以退而求其次赚个快钱,好好在爸爸面前扬眉吐气一把。
可这项目要是落在齐世雄手里,那不还是压了她一头?她都能想像到他们会说什么:“你一个女人折腾什么?给你份嫁妆早点嫁了吧。”
可是凭什么?齐家偌大的家业,凭什么哥哥们就有份去争去抢,她只能拿着一份嫁妆乖乖嫁人?她偏要撕下一块肉来。
齐嘉程咬咬牙:“齐世雄给了你多少?我再加20%,这个项目我要拿到手。”
于景深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拿到项目又能怎么样?覃正东有信心是因为他提前和周边都打过招呼。你有能力开发吗?村民搬迁你能安抚吗?地头蛇你斗得过吗?他做可以三年回本,你做就要五年,这个周期你撑得住吗?”
齐嘉程不甘心道:“那齐世雄呢?他就可以做到吗?”
于景深有些怜悯地看着她:“他做只会更快。你父亲给他的资源可以让他得到市里的帮助。出于好心,我再提示你一下,现在齐世雄还不知道你和覃正东的对赌协议。如果他知道了,或许会考虑拉覃正东入伙。到时候你才是真的一败涂地。”
这句话让齐嘉程惊醒。是了,这件事做的隐蔽,如果齐世雄知道了,一定会用极少的股份拉覃正东入伙,覃正东为了不履行回购条款也必然会同意。
到那时她就颗粒无收了。
现在看来,尽快拿钱抽身,竟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齐嘉程看着眼前的男人,既怒且怕。明明他也和自己一样年轻,却总有种深不见底的感觉。
她终于知道这是个不能惹的硬茬子,于景深只是看起来斯文,在金融场上厮杀时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角色。
齐嘉程撂下一句:“我知道了。”又匆匆离开。
于景深拨通内线的电话,秘书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如果这样的事再发生,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于景深平静说道。
“是。”秘书的声音有些颤抖。
“出去吧。”
秘书打开门,一个人影窜了进来。秘书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以为自己的工作就要窜走了。等看清来人,舒了一口气,轻轻关上门。
“你怎么来了?”于景深看着弟弟。
“想你了呗,来看看你。”于景荣嬉皮笑脸。
“什么事这么高兴?”于景深看着弟弟也有几分好笑,他这个弟弟跟他正好相反,脸上从来藏不住事。
“哥,给你看点好东西。”说着走上前去,把手机递给于景深。
于景深没接过来,就着于景荣的手直接在手机上滑了滑,是几张照片,看背景,像是酒吧。
于景深明白了,挑了挑眉:“你去找Pearl的麻烦了?”
“这怎么能叫找麻烦呢?他们缺调酒师,我只是给他们输送了一个人才。”于景荣神神秘秘地说。
“什么门道?”于景荣问道。
“这个人呢长得不错,手艺也不错,一去就被录用了。只是有一个缺点,喜欢赌。”于景荣脸上带着顽劣的笑容。
于景深皱了皱眉:“赌钱不是好事,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弟弟则不在乎道:“能染上赌瘾的,算什么无辜的人?这个调酒师有两手,反正肖正,就是这个酒吧的老板已经赌上了,我在房间里见过他的ID,好几回了。”
“你也去赌?”于景深一记眼刀飘来,几乎带着杀气。
“没有没有,”弟弟赶紧解释:“我就是看看他在不在。毕竟这个事不是百分百靠谱,要是他没中招呢?我再准备后手。”
哥哥这才回过头,又一脸淡然道:“擒贼先擒王,这些虾兵蟹将,不用在他们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是,”于景荣笑得有点谄媚:“贼王不是有你这个军师办了吗?覃正东那边怎么样了?我听说齐嘉程刚来过,不是嘱咐过她不让她到这来吗?”
“她太沉不住气了。”于景深说道:“一会你去告诉大家嘴巴严点,齐嘉程跟我们合作的事不能让齐世雄知道。打蛇打七寸,这次一定要钉死覃正东,如果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再想吃掉就难了。”
“是,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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