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子妃!
关月梨想明白了为何她会维护自己,为何会这么奇怪的行为才终于有了解释。
传言不假,而是太子妃暗中有行动,表面装作无事人。
关月梨猜测了一遍布局的可能性,便让萧珩去查探,“你让人去看看太医院今日能派来的太医有没有意外发生,还有今日太子妃可有给陆安然什么吃食。”
萧珩自然而然便让人按关月梨所说去办了。
关月梨有些失笑,“你就这么信我?”
怎么无论是江洵也亦或是萧珩,都这么无条件相信她,这倒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不消一刻钟,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
“禀大人,今日当值的只有安太医与深太医。但安太医方才突发心疾,沈太医正为安太医扎针。”
“禀大人,御花园的人有看到太子妃身边的侍女让人拿过糕点,只是太子妃未吃。”
关月梨看向萧珩:“去看看姜芷那边结果怎样吧,若是人能醒来,便是最好的证据。”
“所以姜芷是太子妃漏算的意外?”萧珩有一次见证了关月梨的细心与大胆假设,不由得深吸一口气,明明她什么都没了解,却能凭一丝不对劲而推出一整个过程。
他们一同去了另一侧的偏殿,进入时,恰好听到姜芷让人去取药。
关月梨靠近后看到了想被扎成刺猬的陆安然,倒觉得陆安然也挺可怜的。
不过是嚣张跋扈了点倒也罪不至死。
可今日若是没有姜芷这个变数在,陆安然今日就要一命呜呼了。
“她何时能醒?”关月梨轻声问道。
姜芷回头瞧了一眼后转头回去,“很快。”
“是过敏吗?源头是什么?”
姜芷手上开始收针,“体质问题,绿茶应是最后一样,多种食物相克,加之她体弱。”
关月梨了然,她转身出了屏障,对萧珩道:“待她醒了便有证据了。”
“行,我们先去禀明圣上。”萧珩示意后便先一步离去了。
关月梨便站在屏风外等候,不一会,便由皇帝皇后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众人。
关月梨跪下行过礼后,站到了关月曦身侧。
萧珩便充当了汇报人,将经过都说了一遍。
关月曦不自主便握紧了关月梨的手。
关月梨轻拍了她的手后看向江洵也,此人脸上看不出丝毫慌乱。
明明这是应该的,可关月梨却觉得他这样不正常,包括那句“惹事了?”
萧珩话音过后,皇帝与皇上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不满,皇后开口问道:“太子妃,萧少卿所言,你可有何不认同的?”
太子妃先是淡然一笑,随后跪下,可背脊依旧挺拔,“儿臣无话可说。”
关月梨看向帝后,对啊,这才是正常的反应。
“容音,你糊涂啊。”皇后此刻像一位恨铁不成钢的长辈般。
“父皇,母后,儿臣如此做不是正合所有人心意吗?”太子妃脸上依旧带着笑,可眼底却无丝毫笑意。
皇帝向来少话,只此时却出言呵斥:“你在胡言些什么?”
太子从善如流跪下,道:“父皇息怒,太子妃只是一时口不择言罢了。”
太子妃茫然看向身侧同样跪着的太子,眼底泛出些许泪意,“殿下,原来你还会为我求情,真好。”
“今日之事,皆是儿臣一人所为,恳请圣上废儿臣太子妃之位。”
太子妃字正腔圆的声音里却是让关月梨心中不安。
太子妃此刻太像那些死去的山匪了。
关月梨猛地抬眸看向江洵也,又是一次局中局。
皇帝并没因太子妃的话而消气,反倒是更生气了,“即日起,废原太子妃,太子管教不当,禁足东宫一月。”
而后才怒气冲冲地离去。
太子妃还跪在原地,半响后,她没有搭上太子伸出的手,而是自己撑了一下地面,自己站起身来。
太子妃仰头轻声道:“殿下,别怪我,就像我也不怪你。”
“容音,何必要走这一条路?”
太子妃空洞的眼神中,像是在想太子的问题,“为何?可这才是最好的路,不是吗?”
“殿下一直以来不是都只会选择最好的?”太子妃声音很轻,却能传到殿中每一人的耳中。
太子妃随后看向了殿中的其余人,从江洵也看向关月梨、关月曦最后是萧珩。
她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往殿门外走去时,她的背影落在了关月梨他们眼中。
“太子妃会死吗?”关月曦喃喃开口。
关月梨小幅度摇头,“不会,可她已经活不了了。”
或许真正执棋的人并没有想让她死,只是想将她从太子妃之位上落下来,只是棋子有了自我意识,她给自己选了另一条路,她不甘心就这样被当成棋子。
可惜她的反抗仅是无用的。
“江洵也,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们了。”
关月梨隔着远距离,眼中看向他的却满是失望,随后便拉着关月曦离开了。
那晚的宫宴草草了事,关月梨没有回侯府,反而是藏身在关月曦的马车中,回了相府。
关月曦虽然没明白他们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只是有眼力见,“小七……”
“姐姐就收留我几天吧,我真的不想回侯府。”关月梨靠在关月曦肩膀上。
关月曦担忧道:“可这是瞒不过父亲与母亲的。”
“那就被发现了再说吧。”关月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般。
往相府方向而去的另两辆马车里分别是右相与李夫人及李夫人所出的两位儿子。
关月梨至今都还未见过那二人。
初夏的晚风吹的人格外舒服,关月梨推开马车内的窗,将脑袋搁在窗台边。
“等等,我住这里吧。”关月梨指着一间灯火通明的旅馆。
关月曦还想劝阻,关月梨便可怜兮兮看向她,就这样得到了她的同意。
可当关月梨要下马车时,关月曦又拉住了她,“还是随我回相府吧,住外面不安全。”
“姐姐,真的没事,若是你不放心,明天,明天你再来看我不就好了吗?”
向来磨不过关月梨的关月曦只能松手了。
关月梨这边拿着念夏身上不多的碎银要了一间房间。
“姑娘,那明日我们的钱不够了怎么办?”
关月梨倒不是很担心,“明日去一趟当铺就是!”
毕竟除了这个,她还有替赵琂礼制烟火的酬劳,要是带在身边,都能在这旅馆住一月有余。
大不了就自己动手赚钱,又不是没手没脚,难不成还能饿死自己不成。
关月梨这边躺倒在榻上后,江洵也那边便收到了暗卫传回的消息。
“嫂子那,没事吧?”萧珩还在一旁,今日这事,他亦算知情者。
在樊楼的厢房内,除了太子,傅行简与萧珩都在。
江洵也揉着眉心,挥手示意暗卫继续去跟着人。
萧珩感叹道:“不过,真没想到嫂子竟能猜到这么多,也幸好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
“同一条船?我看不一定,是吧,江世子?”傅行简幽幽开口道。
江洵也明白他的意思,虽说最终目标是一样的,可过程他们的观念却是不同的。
萧珩无语看向傅行简,“傅大人也是个狠人!”
最后萧珩深叹一口气,谁知道他上了一条什么样的贼船啊,除了他,今夜,他的盟友的妻子都在这局中。
可他们竟都能冷艳旁观着。
傅行简察觉到他眼神的意思,回了他一个眼神,似在说:和你不相上下。
这一夜,他们借太子妃这颗棋搅浑了未来的局势,可结果却并没有让执棋的人开心,反而有些遗憾。
翌日一早,关月梨便不能心安理得地睡懒觉了,而是早早的便爬起来。
“姑娘,今日怎的醒的如此早?”
关月梨脸色有些白地看向她,无奈扯起一抹笑。
主仆二人先是将昨日带在身上的头饰和玉佩拿到当铺当掉后,便随意在路边的小摊点了份早点。
“要不咱就干老本行,听闻昨日的烟火还是很成功的。”关月梨边啃着白馒头,边思索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一路上也听到了不少人在议论昨夜里的烟火,更是让樊楼的消费更上了一层楼。
可关月梨并不想去找赵琂礼,毕竟这人恐怕也是江洵也的人。
用过早膳后,关月梨带着念夏走在热闹繁华的街头,边上全是为了生活而努力的人。
最后两人走进了一个顾客极少的烟火铺子。
铺子里就一个人在,他满脸笑意迎上来,“姑娘可是要替府上定烟火?”
“额……不是。”关月梨尬笑着道:“你们却制烟火的人吗?像昨日的那种烟火,我能制。”
那男子变脸的极快,“姑娘,你就别拿我这寻开心了。”
主仆二人最后还是被那男子赶出来的。
“姑娘……”
关月梨抿嘴,很快便释然了,“没事,这个不行就下一个吧。”
早市上皆是行人众多,此时一人骑着马疾跑在街道上,反应迅速到我很快便退让到了另一边,而还是有人没躲开的。
被撞倒的人像是一文弱书生,随身携带的箱子亦掉落在地,里面的书籍掉落。
关月梨左右无事,便上前帮忙捡起散落的书籍。
“史书?”关月梨不经意间看到其中一本摊开的书籍,里面的内容让她无比熟悉。
这是比曾经她看过、研究过的更完整、更早的史书。
“请问公子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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