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她发现五代目和春野樱的关系并不是很好。
也不是不好。五代目传了春野樱一身本领,却永远叫静音师姐给自己倒茶。这样无私,好像是把她当成亲女儿来照拂看顾,野地的百合花不需要什么光鲜的装饰也比万人之上的国王更美丽,诱察觉到她们间的关系让人启发,却想不起为什么自己要将住院的母亲同自己这样比较。
此时此刻,宇智波佐助和父亲在一个房间里吗?诱恶毒地想道。她更喜欢谁?
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天边发出点隐约而胆怯的亮光,正在谨慎地吞没星星。她抬头点起一根蜡烛,记起鱼要换水。刚拿着水瓢来到玄关,身后的走廊里就走出一个人影:“你要做什么?”
是花火。
日向花火紧张得开了白眼,好像一旦发生了什么意外也可以制止她继续:“……诱?”
诱平静地扬了扬手里的水瓢:“给母亲的宠物换水。”
纯白的眼睛,纯黑的眼睛。她和花火在摇曳的或火光中四目相对,影子投在身后,无力地躺倒在各样木头家具的表面。烛火中生出一股离群索居的茫然。她在等什么?一种驱散不了的东西重新缠上来,犹如印象里的黑色长发。地板早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就在花火的脚下,一点也看不出来那里曾经流过血。要是有一把尺就好了。诱想。无形的东西实在太可怕了。
花火顺势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龙虾卷来加热:“要不要吃这个?”
“嗯?”诱挑了挑眉。“好啊,谢谢。”
换过水之后,鱼缸里奄奄一息的小鱼看起来的确好了一些。只不过她怎么努力也找不到鱼食,干脆放弃,任由这群便宜的东西自生自灭。诱在黑漆漆的后屋里游荡片刻,没有开灯。鱼缸底的沙石里藏着蓝光,自己又顺手将诱鱼灯开到最大功率,丢进缸里,这根本不算是个恶作剧,而是小鱼的天堂。她在角落里看见一本书,明明上次来时这里空无一物。封面上写着“川岛梅见的纪念册”。
原来母亲原姓“川岛”。诱闻到一股沙拉酱加热后的腥味:“是不是热过头了?”
没有人回答。她还不舍得出去,外室寂静,便趁机翻动夹在里面的相纸:黑头发红眼睛的女子,扎着炸开的马尾辫的女子,很久很久以前,脖子上还一道纹路都没有的母亲,三人合照——是那个吧,忍校学生毕业后组成的小队……只不过自己是特例,靠着父亲的关系直接拜师,所以没有这样的经历。看过几张日常照,却没有母亲的影子了,可能拍照的人是她。诱不耐烦地看向最后一页,掉出一张做了塑封的宽幅照片。
和现在的样子比,母亲的青春可谓韶光正好。她右边站着一位俊美的男子,金发蓝眼,亮得要滑进背后的白色日光。母亲披散黑发,他则留着一个类似门帘的发型。两个人都笑眯眯的。他们只是拘谨地站着,连肩膀都没有靠在一起,却自然流露出亲密。摄于晴天的照片上有水纹拂动,犹如神彩。诱衬着鱼缸中的幽蓝微光,凑近晶体般的水缸,努力想照亮手里的图像,这是最后一页,她抽出被看似是被当作书签乱夹的照片,几乎是恍然,这哪里是纪念册,这——这是母亲的日记本!纸页混乱起来,掉出一张长而薄的纸条。诱低头拾起,喃喃地将梅见所书念出声来:“红,我大概不能和你见面了,也请你不要来。他不信我。我这样做有意义吗?……如果没有意义,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P.S.你从花之国带来的蜂蜜很好吃,可是医生让我吃些别的。”
她呆呆地看完了这行细条伶仃的问候,既不知道“红”是谁,也不清楚水门老师的来历,同时感到震怒前的冰冷:这里为什么没有宇智波佐助的照片?诱努力想要平复自己指尖的颤抖,抓起合影塞到怀中便跑了出去:“花火!”
没有人回答。花火不在,但不难发现:院子里多出了两个人影。诱扶墙站着,从被门廊阴影盖住的餐厅窗户望去,一开始只看到了宇智波佐助,定睛后才发现花火正抱臂同他交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聊的,只是诱一投去目光,佐助就察觉到了。
其实这只是下意识的结论。她不知道佐助有没有发现自己,但如果他真的像花火说的那么厉害——总之宇智波佐助眼睛里冒出一丝红光,又抬头看了眼月亮,下巴被照亮的瞬间就飞快地瞬身走了。原本背对着自己的花火转头看见她,毫不惊讶地说:“好了,你可以去医院了。”
上一章有个彩蛋,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把日本的琵琶名曲《平家物语》改成了《千手物语》,加上这个“木叶唯一的”神社(梅见和凯被根部追杀的地方),算是串起另一篇文的暗线?
琵琶真的好好听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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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冷水鱼 06(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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